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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情深霸道总裁好无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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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凉至已经听到那边在放《小苹果》的前奏了。

俗话说得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凉至本着这个心态,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咬牙切齿:“夜廷深,你赢了!”

*

这一带的居民楼都是多年前的老房子了,最高也不过六层楼。凉至家住在五楼,再往上一层楼便是夜廷深的住处。

上楼、进门、关音响,凉至一共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怒视着靠在沙发上拿着麦克风的夜廷深,凉至忽然觉得,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见她来了,夜廷深笑了,把麦克风放在茶几上后便起身,往屋外的阳台上走去。

凉至跟上了。

然而在阳台呆了没超过十秒钟,夜廷深又折身回到了客厅,拿了茶几上的门钥匙之后直接出了门。

凉至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大半夜的他想去哪儿?跟上后,才发现他是直接上了楼顶的天台。

平房的楼顶自然是不能住人的,天台的面积还挺大,楼层稍高一点儿的居民便用它来晒衣服、晒被子,因此天台上放了好几排架子。

夜廷深穿过了那些架子,走到最深、最僻静的地方,夜景被更高层的楼房挡了去,只有星星点点的霓虹穿射了过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凉至有些不耐烦了。一连两晚上睡眠不好的她心情自然也是极差的,又加上,夜廷深用了这么个无赖的方式让她不但无法安然入睡,还要站在楼顶陪他吹风。

“这地方不错,适合谈心。”夜廷深倚着栏杆,大半个身影都隐入了黑暗之中。

“谈心?”凉至差点儿一口气顺不上来,看着夜廷深,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半夜的把她叫到楼顶天台,为了谈心?谈心?!

“不是睡不着吗?”夜廷深一眼看穿了她,笑,“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睡不着了。来吧,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勉为其难地当一次你的垃圾桶。”

从中午时接到夏漠寒打来的电话起,凉至便这样一副鬼样子了,眉宇间压抑着愁云,还要在苏笑面前强颜欢笑。苏笑不曾问起,她便也对电话内容只字不提,餐桌上他便注意到她好几次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吞回去的样子。她应该是有话要说的,不知当时是否是顾忌了他和夜南歌两人才忍住没有说出口。

关于夏漠寒,他曾听父亲提及过,是个宠妻、纵女无度的居家好男人,当然,这不排除父亲是因着和夏漠寒之间的交情而说这样的话,毕竟从当事人的角度来看,夏漠寒并不是什么五好丈夫。

夜廷深不是个喜欢听八卦的人,只是因为曾对凉至承诺,她的心事都可以说给他听,再加上昨夜发生的事情让两人之间多少有了罅隙,他才想了这么个蹩脚的招数把凉至“骗”上来。

然而,骄傲如凉至,似乎并不喜欢有人看穿她心里的事情。

正思忖着如何反驳才不会显得自己是在掩饰,夜廷深已经几步走到了她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凉至瞪大了双眼,刚想反抗,夜廷深却又放开了她,邪笑着说:“我刚刚没说完,这地方不仅适合谈心,还适合……恋爱!”说毕,他又吻了上来,且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环住她的腰,让她挣扎不得。

“唔唔……”

很快,夜廷深又离开她的唇半公分,“自己选吧,嘴巴至少得做一件事情,谈心或者接吻。”

“夜廷深你——”

“你不选,那我也只好代劳了。”

凉至要被气炸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什么谈心接吻二选一?对她有一点点好处吗?考虑过她的感受吗?真真是气死她了!

“唔……我选谈心、谈心!”好不容易避开了他的唇,凉至连忙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夜廷深笑了,薄唇上还残留着她的芳香和气息,仍旧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似乎料到凉至这话说着只是用来结束这个吻的,他便先发制人地问道:“传闻中,夏家大小姐刁钻任性不学无术,飞扬跋扈、嚣张不已,私生活还不知检点,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骂了。可是我看着这几句评语,怎么一句都和你搭不上边?”

这是近些年的传言,他母亲在世的时候便略有耳闻了,那时苏笑和凉至就已经离开了夏家,所以那个传闻中的“夏家大小姐”肯定不是在说她。至于为什么夏漠寒会允许这么个冒牌货在外诋毁夏家的名声他就不得而知了,关键是,他想知道凉至的想法。

如果她需要,他可以帮她,随时随地。

“你说的谈心,是关系到我家的私事么?”凉至的眸光有些冷,很显然她不喜欢提这些事情,“虽然我们父母之间交情不浅,但商场如战场,你这个即将上任的财阀总裁这会儿……”

不等她把话说完,夜廷深的指腹便压上了她被他吻得发红的唇,坚定地承诺她:“凉至,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你我父母之间的感情实在难得,就算是战场,我也不会拿这些事情去打击任何一个人。”说完,生怕凉至不信似的,“我发誓。”

凉至便问他:“那么,你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他答:“为了替你分担。”

看到凉至眼底了错愕和动容,夜廷深笑了,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我说过,再厉害你也不过是个女孩子。”

眼里似有暗潮涌动,凉至有些慌乱地敛下了眸子,浓密的长睫便遮蔽了她眼底的心事。这会儿,她忘了她是以怎样的姿势被夜廷深抱在怀里的,只是在这样的夜晚,面对着这样的人,她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藏着的令她难受的秘密倾诉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了,这是夜廷深的魅力,令她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的事情。

只是,太长了,她不知从哪里说起,便低着头思索着。夜廷深误以为她还是不想对他敞开心扉,便直接问了,“其实你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好是吗?”

从她今天接电话时的反应便能看得出来。

原来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静淡然的她,也会有这么不冷静不淡然的一面,在她的父亲面前。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和我爸爸关系不好。”凉至算是承认了,“那天在车上我好像就说过了,真正没法释怀的人……是我妈!”

“我爸不是我妈的初恋,但他们感情很深很好。是听我爷爷辈的人说的,我妈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获得了唯一一个保送出国留学深造的名额。那时候交通、通讯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如果去了,可能一两年才能回来一次,我妈就放弃了,留在了国内,留在我爸的身边……”

说着,凉至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替我妈不值的。如果当时她去了,说不定就是国际首屈一指的金牌设计师了。”

“可是如果当时阿姨去了,就可能不会有你,也不会有‘尤夏’。”夜廷深说,“每个选择都会有对应的结果,所以,没什么好惋惜的。”

提及尤夏,凉至的眼中蔓延了无法遮挡住的悲凉。

尤夏是苏笑还年轻的时候,结合了她闺蜜秦沁的意见看法,借助夏氏财阀的平台,亲手打造出来的奢侈品品牌。那是她在人生巅峰的时刻创造出来的,于她、于夏氏财阀,都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

她问夜廷深:“你知道‘尤夏’的最后一套系列产品吗?”

“花败”,是尤夏的最后一套产品,听名字便令人有些伤怀,而这个名字,恰恰也昭示着尤夏的没落、以及苏笑人生的一个巨大转折。

那一年,她离开了夏家。那一年,秦沁离世了。那一年,她含泪设计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套作品,以“花败”命名留作纪念,自那之后,她便禁足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彻底离开了设计界。

“‘花败’那套产品我只见过一次。”夜廷深渐渐松开了凉至,看向远方深色的天际,“听说,那套产品在夏氏也只展出过一次,后来就被人为撤掉了,估计你爸爸是看懂了‘花败’下潜藏的意义吧。”

凉至沉默了一瞬,咬唇,“是,但他拒绝离婚。”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他是爱你母亲的。”夜廷深说了句客观的话,“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

凉至便不说话了。

是,夏漠寒是爱苏笑的,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爱着苏笑,所以他配偶那一栏只能是苏笑的名字,也只有他和苏笑的孩子才能姓夏,才会取名为那象征着忠贞的两个字。

款款。

她又想起了夏漠寒今天叫她这两个字时还是那么的自然,事实上自她七岁那年,苏笑知道瑶玥和瑶楚楚的存在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叫过她了,也不允许其他长辈这么叫她。因为违背了最初的意义,那两个字于她而言,是讽刺。

“我记得有句话说,世上最美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世界那么大,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太多了。”凉至倚着栏杆,凉凉的触觉刺激着她的感官。今晚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便索性放开了来讲,不再憋在心里,“喂,你还记得那天在上海碰到的那俩人吗?那女生就是瑶楚楚,是不是跟她妈长得特别像?不过她比瑶玥聪明多了,明一套暗一套的。估计她那心计和她妈那胆量加在一起,十个我都死不过来。”

凉至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说这种示弱的话的,如果说了,那说明她的确是承认了。那个瑶楚楚,夜廷深只匆匆见过一次,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听凉至这么一说,他才恍悟,怪不得那天瑶楚楚一口一个“姐”的叫,凉至的态度还不冷不热的呢。

“听你这语气,像是有什么惨痛的经历啊。”夜廷深半开玩笑地说。

哪知,凉至的神情却凝固了,秀气的眉宇间隽着恐惧,似是不愿回忆那段经历一般。许是夜晚终究是有些凉了,她环着双臂微微颤抖着,嗫嚅地说:“是啊,差点命都没了。”

夜廷深愕然。

“可是你相信吗?那一年我九岁,瑶楚楚才六岁不到,我居然差点儿死在她手里了。”凉至有些自嘲着说,顺手将散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笑着对夜廷深说:“所以你看,这样的小伤都不算什么了,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不知道为什么,凉至故作无所谓笑着揭开那令她露出恐惧神情的过去时,夜廷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似要揉碎一般。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逞强的女孩子,眼里流露出了心疼,不假思索地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夜廷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在听到她差点儿没命的时候特别想抱着她,特别想这样感受她的存在。他多感谢上天让她还活着,又多感谢他遇到了这个故作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她。

怕自己突然的举动让凉至无所适从,夜廷深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凉至“扑哧”一声乐了,“怎么跟混混头头收小弟似的?”

“那有什么?凌天还是南歌小弟呢。”夜廷深开着玩笑,晃了她两下似撒娇:“老大,收了我吧。”

凉至难得有心情同他开玩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行吧,以后你就跟着姐混。谁敢欺负你,跟姐说一声,姐骂死他。”

*

韩颂贞来找凉至的时候,她正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绘着参赛的初稿。

请了一整天的假,又度过了一个双休,额头上的伤口结了痂,红肿也消了不少,但总归是不太好看的,于是在苏笑的强烈要求之后,凉至去理发店剪了薄薄的空气刘海暂时遮一下瑕。

当然,这没影响到她的辨识度,自习室那么大,人那么多,韩颂贞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急匆匆地跑到她对面坐下。

凉至便收起了绘稿工具,“还挺快。”

自习室很安静,自然不太方便说话,但这丫头性子向来急,一知道她在自习室后,不出十分钟就赶过来了,这会儿还喘着粗气。

“姐,你和我哥怎么了?”韩颂贞气还没喘匀,便着急地问。

凉至收东西的手便顿了一下,果然被她猜中了,韩颂贞这么着急地要找她,肯定是因为韩在勋的事儿。

“他好像翘了几天的课了,双休也不肯去你们家了,还喝酒,喝完酒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把那老板给揍了,老板一气之下就把我哥给告到教务处去了。姐,哥哥他会不会被处分或者被退学啊?你想想办法吧,求你了!”

韩颂贞的话说得又急又密的,凉至半分钟才把她表达的意思消化掉。看着周围已经投来了不满的目光,凉至只能抱歉一笑,随即拿好自己的东西拉着韩颂贞离开了。

走出了图书馆之后,凉至才用了正常的音量说话,问她:“你哥现在人在哪里?”

“在教务处面壁思过呢,好像顶撞老师了。姐,在中国顶撞老师严重吗?会有什么后果啊?怎么挽救啊?……”

凉至被她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炸晕了,只好先一个一个分开问:“主任有说怎么处理吗?还有,是校教务处还是院教务处?”如果是院教务处的话那还好一点,如果是校的话,那可能就有些棘手了。“顶撞老师”这事儿可大可小,轻的话可能记个小过,严重的话……

韩颂贞正着急着,她也是刚刚不久才听到的消息,说她哥在教务处。语言不太通真是个大麻烦啊,她愣是半天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马上打了电话给凉至。

被凉至这么一问,韩颂贞愣愣地说:“不知道是校还是院啊。”

“你刚说你哥是被谁告的?小摊老板?校外的?”

韩颂贞点了点头,凉至的脸色便有些凝重了,“被校外的人告的话,那八成是校教务处了。”毕竟他又不知道一个莫名其妙揍他的人是什么学院的,估计连知道他是J大的学生都是误打误撞的吧。

一听是校教务处,韩颂贞腿都软了,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哥哥他会不会被退学啊?”

“别急,如果认错态度好的话没什么大事儿。”凉至安慰她,“我会联系一下教秘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话还没说完,凉至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知怎么的心下就一紧,一失手就把电话挂断了。

韩颂贞觉得奇怪,就问她:“姐,你怎么不接电话?”

“哦,号码不认识。”凉至随意地说,“没事,如果真有事他还会打……”话还没落音,手机便震动了,是短讯。

*

如果有可能,凉至这一生都不想要和瑶楚楚面对面而坐,尤其还是在这种典雅又文艺范儿的咖啡厅里。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注我的。”凉至懒得同瑶楚楚耗费时间,率先打破了沉默,直入正题:“直接一点儿吧,你想干什么?”

瑶楚楚仍旧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与凉至的冷淡相对比起来,她倒显得温润了不少,对于凉至不太友好的态度,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姐姐,你遇到麻烦了。”

“所以你打算帮我?”凉至冷笑,“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和你没那么亲。”

瑶楚楚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有事说事,我很忙。”凉至不耐烦了,连刚端上来的茶也懒得品尝。以前这家咖啡馆是她常来的,经常一坐一个下午的那种,但因为有了瑶楚楚,她对这儿的好感便大打折扣了。

当然,这不能怪这家咖啡馆。

“难道姐姐你一点都不心疼苏阿姨的心血吗?”瑶楚楚终于说出了来的目的,“尤夏已经三年没有推出新样品了,对于一个品牌来说,它相当于已经到了晚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再不创新,迟早是要被市场淘汰的!”

“这是我妈的心血,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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