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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妻晚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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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着实是错愕不已,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样的来头,居然能在瞬间给人产生这样大的压迫感,让她这个见面大世面的老人都觉得此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男子上前一步,迈进了屋子,那张脸也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平平淡淡的一张脸,虽然五官端正,眉目清晰,但是这样的一张脸着实只能称得上干净匀称。与他的气质实在很不相符。
李嬷嬷有片刻的失望,刚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这男子是听雪轩幕后的主子。正想跟他说果儿那封信的事,但此刻瞧见,觉得充其量不过是听雪轩的一位常客,而且身份应该还相当尊贵。否则这个势力的小厮不会那么软下话音。
“没事,以后记着带眼识人就好!婆子我可是莫府的管事嬷嬷。岂是伱一个小小跑堂可以随意侮辱的!”李嬷嬷不去看男子,将目光转移到小多身上。随便说了几句之后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小多被噎得不像话,气的脸色都青了。他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忍住抱怨,客客气气道:“公子还是老样子吗?”
男子点点头,俊朗的眉头因为李嬷嬷的一句莫府而皱了起来,他道:“今日不点戏曲,伱泡一壶雨前龙井来。”说完。便径自上了二楼包厢。
小多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端了茶上来。进了包厢,他的口气就变了,他恭恭敬敬地对严默道:“主子,您今日怎么来了?这大白天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男子抿唇,淡淡道:“觉得该来。便来了。”他今日心里一直有一个预感,总觉得莫云琬会来找他似的,所以特地来看了看。没想到竟还真给他遇上了,虽不是莫云琬本人,但这莫府的李嬷嬷,应是莫云琬派来的。
“刚刚跟伱发生口角的那个婆子是莫府的?”严默轻抿一口茶,沉声问道。
那小厮闻言,立刻没好气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管她是不是,这种不来做生意却还来捣乱的我也不会给她好脸子!”
“捣乱?怎么回事?”严默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他听雪轩开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过敢生事的。
那小厮似乎找到了一个诉苦点,立刻霹雳巴拉,倒筒子一样说道:“谁知道这老太婆发什么神经,一来就说要找什么果儿姑娘!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还什么果儿姑娘,这老太婆老态龙钟,记性不好也就算了,我好心跟她说咱们听雪轩没有什么果儿姑娘,她偏偏不听,硬要觉得是我骗他,还要我放下手中照顾的客人帮她去找,我又不是闲的无聊,谁乐意啊,所以我就拒绝了!但后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被舞衣小姐发现了,她说她认识果儿,还把那婆子带去了后院一会儿,之后那婆子出来就挖苦讽刺我,我也是有苦难言才会那样说她!毕竟这什么果儿的,我真的不知道!主子,难道咱们听雪轩新来了什么叫果儿的吗?”
小多说的激动,却没有看到严默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肃的神色。
“舞衣在哪里?带我去找她!”看来真是莫云琬来找他了!可是这信却被舞衣截了去。她认识果儿?简直是笑话!
“啊?”小多正说的起劲,还指望严默可以因为这些话不要怪罪他刚刚对李嬷嬷无理,没想到严默居然说要去找舞衣小姐?为什么?
不过小多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立刻道:“舞衣小姐就在后院自己的屋子里呆着,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舞衣手里紧紧捏着一封信,她的眸光幽暗阴沉,好似冬日尚未结冰的湖面,看似平静无波,里面却噙着蚀骨的寒意,嘴角有一抹几不可查的诡异微笑,让看的不禁心生战栗。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却突然出现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天大天大的事。
严默到打舞衣房间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却没有被舞衣诡异的表情吓到,只是瞧见她手里捏着的那封信,眉头紧蹙,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经人的允许,擅自查看他人的信件,什么时候我教过伱这些?”严默的声音冰冷而严厉,甚至比舞衣的神色还多了份料峭寒意。
舞衣根本没有料到严默这个时候会过来,她的心重重一抖,下意识地就想把这封信藏起来,然而却已经无济于事。她慌乱不知所措,然而越发极致的慌乱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对,她在慌什么?她有什么好慌乱好害怕的?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事,真正做错事的是严默!该心慌的也是他!
这么想着,舞衣便捏紧信,唇边溢出抹微笑转身去看严默,她笑容妩媚惑人,是个男人几乎是会被这样的表情所迷惑。
“严哥哥,伱怎么会来?”她声音甜糯软人,带着淡淡魅惑的上扬语调,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然而严默却没有,他的眸光依旧森冷如冰,根本不理会舞衣说的话,径自朝前踏了一步,在舞衣面前站定,面无表情道:“把信给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好似镇定平静,但是舞衣却从里面听出了毋庸置疑的反驳,也听出了其中压抑的怒火。
看来这封信真的对他很重要!舞衣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她依旧笑得迷人道:“什么信?舞衣不知道拿了严哥哥什么信?”她本就没有拿他的信,这封信是别人说要交给果儿的,关严默什么事!
严默的脸色因为舞衣的这句话瞬间阴沉了三分,他盯着舞衣手里捏着的那封信看,一字一句道:“伱手里拿着的那封信,给我。”
舞衣的心重重一跳,她知道严默是真的生气了,她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不想把这封信交出去,凭什么她要交出去?凭什么她要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去抢她的男人?!严默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他都没有生过她的气!所以这一次,她就算不把信交出去,严默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她笃定在严默的心里,她还是占有很重很重的分量的,总比这个一开口就说愿意嫁给严默的不要脸的女人重要多了!
所以舞衣稳住自己害怕的心神,捏着信往后退了两步,离得那个压迫人心,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远一些。
“这封信是给我的,为什么我要交给伱?严哥哥刚刚不是还说不能擅自看他人的信件吗?伱这就是什么理?”舞衣压抑着颤抖的语调,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严默对舞衣已经一再容忍,他不想对她生气,因为他答应过某个人要好好照顾舞衣,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冲她发过脾气,就算有时候她的举动的确让他震怒,但是他依旧不曾冲她发过火。毕竟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有些时候钻进了牛角尖,心里想不开也是有的,他都已经那么冷冰冰地对她,实在没必要再冲她发火,给她难堪。
第二百八十六章夜探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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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对她的忍让造成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明明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她居然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力!这一次甚至还要扣住了他的信!虽然他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莫云琬既然托人转交给他,就证明事情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万一不及时处理,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大事!到时候不说莫云琬会倒霉,说不定连带着他的计划也会一并的功亏一篑!
他不能再让舞衣仗着自己的身份一再地为所欲为,甚至干涉起了他的生活!
严默思及此,眸光越发的深邃幽暗,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可越是这样,才越是让人感到害怕。
舞衣被严默的表情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可是手里仍是紧紧地捏着信,没有一丝一毫要把它交出去的意思。
“舞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信给我,否则这听雪轩你就不要再呆下去了!英亲王府也不会再欢迎你!我会为你重新安排一个住处,甚至是远离京都,那样我想你会更安全!”严默的声音好似结了冰的湖水,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舞衣的身子重重一颤,腿一软,差点就要栽倒在地。她的表情极尽惊恐,脸上除却了慌乱还是慌乱!
“不,我不要!我要留在京都,我要留在你身边!”舞衣猛地上前抓住严默的手臂,哀声央求道:“求求你不要赶我走,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不想跟姐姐一样……”
“够了!”严默的眉心突突发跳,在听到舞衣说姐姐二字时,眸中全是盛怒。他狠狠一把甩开舞衣。愤怒道:“我说过以后不准再提从前的事!你要是想死就尽管说!”
严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原因就是舞衣不小心说到了从前。是啊,从前的那些事没有人再愿意提及,那是他们每个人心中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痛。而其中。对严默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舞衣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可是她虽然知道,还是被严默的吼声弄得满是委屈。这么多年了,严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骂过她半个字!可是今日他不仅说要把她送走,还冲她这么大发脾气!这让怎么能够接受?!
虽然严默对她的怒火是因为她不小心说到了从前的事,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这封信!所以说这一切还是这封信害的!是莫府那个不要脸的三小姐害的!
莫云琬……莫云琬……
原来你叫莫云琬!你想进英亲王的门?!简直是妄想!我舞衣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舞衣的眸光暗了暗。里面也蕴含着浓浓的怒火和恨意。她突然不再惧怕严默,而是猛地抬起头对着严默冷冷道:“为什么不准我提?我又不是在人前提,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为什么我不能说?!你是不是因为移情别恋了,才不想我提到姐姐!因为这样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背叛她了!”
“你放肆!”严默的眼中全是滔天的怒意,他恨不能一巴掌打上舞衣的脸,但是他忍了又忍,双拳不断地松开握紧。才缓释了自己蓬勃而出的怒意。
然而舞衣却毫无识相,她想要严默生气,她想要彻底激怒严默!凭什么严默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就去娶另外一个女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去娶得。她都不能接受!
“我哪里放肆了?我又怎么放肆了!大姐夫!你不要拿你当王爷的架势跟我说话!”舞衣不顾形象地冲着严默怒吼,她心里实在是太气,曾经被她遗忘在角落的称呼也被她拿了出来。对啊!严默是谁,严默是她的大姐曾经的丈夫,是她们陈家以前的姑爷!
“我大姐姐为了你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折磨,最后那样孤零零的死去了,甚至还害的陈家家破人亡!大姐夫,你觉得你对得起大姐姐吗?不要以为救下了我就表示你对得起大姐对得起陈家!有生之年,只要你敢娶亲生子。大姐的在天之灵就一辈子不得安稳!”
“啪”地一声巨响在屋子里响起,舞衣的话音瞬间被截断,她的心重重一抖,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她看着自己身边被拍的粉碎的红木桌,只觉得脸颊处隐隐作痛。如果她没有猜错。刚刚严默那一掌是想冲她的脸打来的,不过关键时刻却转了方向,拍向了自己身边的红木桌。
晶莹的泪珠不消片刻就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她哪里说错了半句?她说的全是对的!只不过是因为戳中了他的痛处,所以他便这样对待她!
严默看着梨花带雨,眼泪滚滚而落的舞衣,心中全是滔天的愤怒!他的胸口被气的起伏不定,好似有针芒戳在他的心里,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剧烈得疼痛。
舞衣的话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从前,想起了那个眉眼精致,温婉柔雅的绝色女子。她是他的妻子,虽然成亲之时并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但是娶了就是娶了,他对她有责任,只要娶了她,她就一辈子是他严默的妻子,他就要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虽然他开始因为陈家女超凡脱俗的绝色之姿产生过几分不满,但凡漂亮的女人都不是能安心过日子的,他从小在皇宫就深有体会,因此很是担心。但是成亲之后的相处,她的温柔体贴,她的善解人意,她的知书达礼没有一样不感动着他,再加上那时候年少轻狂,怎么能经得住美貌的诱惑,所以他渐渐地也更想好好疼爱这个妻子。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后来却出了那样的事!
韶华初见,迷奢江湖年。转眼浮罅轮换,玉颜独不见。这种痛苦谁又能够承受?!
严默的嘴角满满是苦涩之意,胸口更像是灌入了一口冰凉的苦茶,让他被凉的浑身冰寒的时候也泛起了丝丝的苦意。让自己的妻子身陷那样的境地。他不配做一个丈夫,甚至不配做一个男人!
年少时轻狂渐渐退散,就在那一夜间他便懂得了隐忍和收敛。他发誓要为她报仇,不管用尽任何的方法。
“阿媛。你不会懂得……”严默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对着舞衣轻轻开口。
他唤她以前的乳名,这让舞衣的心中又酸又涩。她当舞衣这么久,阿媛这个名字,早就被她遗忘在了角落里。她现在是名动京城的优伶舞衣,而不是陈家长房的么女陈玉媛。
舞衣紧紧咬着嘴唇,她听不懂严默的话。什么叫她不懂。她懂,她全都懂!淑太妃要做什么,寒玉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她全都懂!只是她不想,她不要,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世不好么?何苦要让自己受尽磨难和委屈?
“我的确不懂,我也不想要懂!我只知道现在很好,我现在很快乐!”舞衣撑着地上爬起身。当了严默的面,将手里捏着那封信瞬间撕了个粉碎。
“大姐夫,就算你是为了大姐。你也不能那么做!”舞衣抬手抹干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倔强地对着严默说道。
“你!”严默看着舞衣的举动,胸口一滞,情绪都被她噎住了。舞衣执念太深,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
以前他对阿媛一直是呵护有加。从他成为阿媛姐夫的几年里,一直听玉帛说过自己的胞妹,那眼神都是带着微微的光亮,可以想象玉帛对阿媛的喜爱。所以他也对阿媛好,只是没想到这份好却让阿媛产生了那样的心思,甚至在一次醉酒后要求玉帛纳她为妾。玉帛也是。要不是他及时发现阻止,说不定阿媛就真要成了他的妾室。从这一件事以后,他心里对阿媛就产生了抵触之心,表面虽依旧客气,可是却在慢慢疏离她。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想他应该再不会跟阿媛单独说话。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对后来的舞衣冷面相对,以为这样可以断了她的心思。哪里想到她居然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悟。今日之事,她会有这般激烈的表现,哪里是为了玉帛,还不是因为她不能接受自己要娶别人!倘若他说要娶的人是她,她还会说出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来吗?!
不过严默虽然心中清楚,但却不想点破。不管怎么样,舞衣都是女子,她有自己的尊严。只是舞衣不能再这么执着下去,他必须想个方法彻底断了她的心思。
“你以为你把信撕了就可以了吗?我要是想做一件事你认为有谁可以阻止?”严默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对舞衣道:“玉帛的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你这般?又会怎么想?你心里的心思旁人不知,但是你自己却清清楚楚。”
舞衣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难看,嘴唇都瑟瑟发抖。她的心思?她的心思要是被大姐知道了,大姐的在天之灵又会不会安稳?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些,这次冷不丁被严默提出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蚀骨的寒冷。
严默说完,便再也不理会舞衣变得苍白的脸色,拂袖走出了屋子。他刚刚所言不过是吓唬舞衣的,玉帛对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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