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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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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过:“是武松想多了老师要怪就怪武松罢。”
“哈哈你们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怪罪什么?”
周侗捋了捋白胡子道:“钱贵老弟还是皇城司的勾当官么?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他身体还好吧?”
“钱勾当身体不算太好,精神头倒是不错。”
西门庆突然想起秦家村:“老人家既然认识钱勾当,哪可认识一位姓秦的老爷子?”
“秦力和钱贵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老夫怎么会不认得?”
周侗提起往事忍不住叹息道:“只是秦力不愿为官府效力,和钱贵二人一在绿林,一在白道,好好的把兄弟就此分开”西门庆这才知道原来那位秦老爷子单名一个力字。
“那秦力岁数和我差不多,今年也快八十了吧?”
周侗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老掉牙的事情提他做什么。”
“也难怪那秦老爷子认出我的刀法来。”
武松点点头道:“还问武松老师是不是姓周?”
“年轻时都交过几次手的,自然认得。”
周侗笑道:“不过既然能认出来,说明这秦力身体还行,快八十了也没有老眼昏花。”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见周侗越聊精神越好,满屋子都是周侗爽朗的笑声。
不知不觉日已近中天,周侗便吩咐庄客摆下桌子,备了酒席;少时一切完备,众人分宾主入座,周侗有心让西门庆做了主位,西门庆哪里肯依?和众人好说歹说,推着周侗做了主位,西门庆在左首作陪,林冲也陪了西门庆坐在左首,倒叫武松和孙二娘做了右首。
岳飞打横,自己做了下首相陪。
周侗命庄客开了那坛景阳春,给众人给倒上一碗,就连岳飞也有一碗。
岳飞见碗中景阳春不像普通酒浆做琥珀色,连碗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大感稀奇。
林冲道:“小师弟少用些这酒颇有气力,喝多了只怕要醉倒。”
岳飞应了一声,低下头闻闻,一股浓香吸进鼻中,顿时满腔舒畅。
众人见岳飞的样子,忍不住都笑起来,周侗端起酒来,见众人济济一堂,顿时心中有些感怀,放下酒碗道:“今日算是人多,但终究还是少了一人!”
第234章 宗泽
“老人家说的是谁?”
西门庆忍不住发问道:“为何突发感怀?”
周侗不觉留下些泪来,急忙擦拭一番,林冲深知老师心意,开口解释道:“之前老师还有个大弟子,只是出师较早,你们都不认得。”
“敢问此人姓名?”
武松原先在周侗这里多时,想来确实没什么印象:“老师弟子一个个都是扬名在外,武松似乎没听说过”“此人原本是běi精大名府一名富商公子,年轻时和老师学过几年刀枪拳脚。后面他父亲过世,这才回去继承了偌大的家业。”
林冲提起此人也有些叹息:“老师总是说他是最能传承衣钵的,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林教头说的莫非是玉麒麟?”
西门庆越听越耳熟,忍不住打断了林冲的话:“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
“什么!卢员外是我大师兄?”
武松倒吸一口凉气,和西门庆对视一眼。
当初在大名府郊外救下卢俊义和燕青之时,武松可从未意识到卢俊义是自己的大师兄“老天无言啊。”
周侗提起卢俊义顿时伤心起来:“听说是和梁山草寇私通,在狱中熬不住便撒手而去了正值壮年啊!”
“老师虽然心存疑惑,也曾多次派人打听,但终究是人没了,连卢府也烟消云散,府中仆人都走光了没处打听去。”
林冲叹息道:“说起来师兄棍棒功夫可比我这个教头强多了”西门庆咳嗽一声,当即把大名府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说了,对贾氏、李固一段并未细说,只说是义仆浪子燕青复仇,把奸夫淫妇从人世间抹去云云。
反正这儿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西门庆倒也不怕其中有人偷偷去官府告发。
这段经历本来就曲折离奇,西门庆又讲得活灵活现,现场的人都有一种亲身经历的感觉似的。
讲到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的主仆之情,卢员外最后将燕青托付给西门庆,周侗忍不住老泪纵横;讲到兵分两路潜进大名府,武松和时迁二人将大名府牢狱弄得底朝天,手刃蔡福蔡庆,听得一旁岳飞心情澎湃,鼻中似乎能闻到当夜的血腥;讲到燕青复仇,孙二娘头皮发麻,连连惊呼。
“原来如此!”
林冲也听得热血沸腾,起身向西门庆和武松行礼道:“若非大官人,我大师兄卢员外的血仇还不能得报!大官人,师弟,请受林冲一礼!”
西门庆和武松急忙起身还礼:“若是林教头当时在场,说不得也要快意恩仇,当不得如此大礼!”
三人重新落座,周侗问西门庆道:“我那徒弟得此义仆,也不枉此生。只是那浪子燕青何在?老夫想见上一见。”
“眼下在半路押运,再过一二十日便可到汴梁。”
西门庆回道:“到时我让他来拜会老人家便是?”
“大师兄临终前把义仆燕青托付给素昧平生的大官人,可谓是当机立断。”
林冲叹道:“天下如大官人者,又能有几人?来来来大官人,你我共饮一碗。”
“也算我一个!”
岳飞也端起碗来,向西门庆敬酒:“我方才有些看大官人不起,没想到大官人竟然宛若古时的季布一般,我这碗算是向大官人赔罪。”
西门庆见林冲和岳飞都提起碗来,道一声“好!”
也端起自己那碗景阳春道:“鹏举耿直,毫无隐瞒,将来必成大器。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来寻我!”
周侗再度擦了眼泪,举起碗来:“既如此,来个尽欢也罢。老夫也来!”
武松和孙二娘自然也端起酒来共饮:“算我一个!”
众人端起景阳春一饮而尽,就连岳飞也是喝得点滴不剩,周侗喝完把碗一丢,大赞景阳春:“当今世上真有如此好酒?老夫仿佛在梦里一般!来人,倒酒!”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哥哥,有好酒怎么不叫我?”
周侗见来人大笑道:“兄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此?”
西门庆望去,见来人约莫五六十岁,一身麻布衣服,花白头发用一根簪子随便挽了个鬏,脸上都是些风霜之色,要在大街上遇见,恐怕误认为是进城卖菜的老农。
但此人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从容姿态,不卑不亢,似乎走到哪里都是这样。
林冲自然也认得此人,连忙起身行礼:“原来是登州通判大人到了。”
西门庆等人也要起身迎接,那人脚下如风,来到桌前制止道:“老哥哥这里哪儿来的这么多规矩,你们不要学林教头那套。”
说完那人劈手从庄客手中抢过景阳春,先闻了闻,大喜道:“果然好酒!”
随即那人亲手倒了一碗,站着便是一饮而尽:“啊呀呀好酒好酒!”
“自从你去年到了登州做通判,有大半年未见了罢怎么还是这副德性?”
本来这种行为傲慢无礼,但周侗好似也非常习惯一般:“来人,给通判搬个椅子!”
庄客搬了个椅子过来,那人一屁股坐下,抱着坛子又倒了一碗,自顾自喝了:“口滑!好酒!”
这才回道:“老哥哥知道兄弟我从来就是这幅德性。”
三次赞了景阳春之后,那人才放下酒坛,正色道:“几次上书官家都未理会,今日来准备和老哥哥商议商议,估计那些折子都被梁师成那贼宦官给私下藏了!”
“还是为了宗室官田的事情罢?”
周侗想了想道:“此事有些棘手,是须好好商议才是。”
“这位登州通判大人是?”
西门庆见此人言谈举止,忍不住问道:“莫非是因为宗室官田,百姓受苦?”
周侗以手加额道:“险些忘记了介绍!这位是老夫多年至交,宗泽宗汝霖!”
宗泽!又一个名臣!
西门庆搜索了脑海中一下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记得此人乃是忠义正直之士,靖康之难后留守汴梁,招聚义兵,独当大敌,屡次击败金人,金人畏惧,都称“宗爷爷”岳飞初次从军,也是在宗泽麾下!
若非宋高宗赵构不肯回銮,誓师北伐,天下适合局面还是两说。宗泽也因此郁郁而终,无疑是南宋的巨大损失!
“微名何足挂齿?”
宗泽听了西门庆的话,微微惊讶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是登州百姓为此受苦?”
西门庆回道:“若非是为了登州百姓,大人何必不辞辛劳?登州近海,只怕那些宗室官田都是不毛之地罢!地里虽然不长东西,但岁纳丝毫不肯降,百姓自然受苦。”
“小兄弟所见甚明!”
宗泽越听越是吃惊:“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西门庆回道:“皇城司新任指挥使西门庆!”
说着又替武松、孙二娘介绍了。
“皇城司!”
宗泽大喜道:“只怕这件事情还要西门指挥使帮忙!”
周侗在一旁笑道:“你还不知道喝下的景阳春,便是这位西门指挥使所酿!”
宗泽听了正色起身拜道:“原来是清河县半街西门,难怪有些耳熟。”
西门庆急忙起身还礼道:“些微小名,也能入大人之耳?登州百姓受苦,西门庆义不容辞。”
“难得指挥使一片热心了。”
宗泽从袖中摸出一份折子来道:“折子里面写得清楚,要请官家下令免去这些岁纳正常上书途径被梁师成把持,但这老贼宦官手再长,也伸不到皇城司罢?毕竟皇城司直接对官家负责若得便是,可将折子随了日常公文呈上去。”
“敢不从命?”
西门庆接过折子看也未看就纳入袖中道:“不瞒通判大人,眼下皇三子嘉王新任提举皇城司,我寻了机会求嘉王上书!”
宗泽惊讶道:“嘉王任提举皇城司的事情我自然知晓,只是这嘉王传闻和官家一样,醉心于书画,没想到也有这等心怀?”
“嘉王是否爱民倒不好说,不过对于登州百姓来说却是个机会,不得不试。”
西门庆解释道:“我这个指挥使现如今也是个光杆,这新加的指挥是官家为了嘉王所建,但人员还未组建”“唔”宗泽沉吟半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就托付给西门指挥使了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没白来一趟”“莫非老夫府上没有美酒,没有西门指挥使,你就不来了?”
周侗笑骂道:“你是不是该自罚三碗?”
“这个认罚!”
宗泽笑眯眯的重新抱起了酒坛“哎呀,倒忘记了今天有景阳春。”
周侗哈哈笑道:“就这一小坛,让你自罚三碗,我们这些人喝什么!怪不得你如此高兴!”
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而散。
席后宗泽见来意达成,便也起身告辞,赶回登州;西门庆等四人雇了马车返回住处,刚下了马车就见门外有个小厮靠在墙上,见林冲回来大喜道:“教头哪里去了,叫小人好找!”
林冲见那小厮有些面生,便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厮?来寻我做什么?”
第235章 高衙内的“妙计”
那小厮叉手道:“小人是陆虞侯府上的,我家主人在街上遇到个卖宝刀的,特意请教头过去看刀。”
林冲本来就是个爱刀的,也曾观赏过武松那对雪花镔铁戒刀,听这小厮说来,一丝怀疑顿时丢开去九霄云外,喜不自胜道:“哪儿来的蠢货在街头卖宝刀?时间长了必有公差擒拿!这倒是个杀价的好机会!”
说着便向西门庆等人告辞道:“林冲爱刀,去去便回!”
西门庆听到“宝刀”二字,心头便是一动,水浒传里便是林冲被人骗着买了把宝刀,哄着去高俅府上比试,搞得带刀误入白虎堂,险些没丢了性命。
不过在汴梁若真有人敢在大街上卖刀,只怕没走出半条街就被公差盯上了。想来哪有这等的好事?多半还是安排下的计策,引了林冲去看刀,不是想让那高衙内乘虚而入,便是要害林冲!
既然是哥在此,怎么可能让林冲再上这种恶当?
只是若在这里阻拦,陆谦一计不成必然再生毒计。
所以西门庆也不说破,只道了声:“林教头好走。”
林冲兴冲冲的连家门也不回,便对那小厮道:“我那陆兄弟现在何处?头前带路!”
“我家主人已将卖刀的引到僻静之处。”
那小厮引着林冲远远的去了,西门庆看了看林冲急匆匆的背影,嘿嘿冷笑两声。
“大哥为何突然发笑?”
武松见了有些搞不懂,便开口问道。
“这陆谦不怀好意,林教头此去必然惹出事来。”
西门庆想了想对武松道:“眼下却要暗自跟着林教头,又要防备高衙内摸上门来须得兵分两路了。”
武松听了大怒道:“没曾想那高衙内被大哥打了,还是不死心!”
“二弟你先远远跟了林教头,看看他们去哪儿?”
西门庆吩咐道:“看见教头和陆谦喝酒也罢,若是挟了刀去高太尉府上,你就要现身拦住你师兄才行。”
“明白。”
武松点点头,急忙跟了上去。
“大官人有没有好玩的差事让奴家做?”
孙二娘问道:“这些天却是闲得发慌。”
西门庆笑道:“正要二娘帮忙你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内,若是看见有谁来林教头府上拍门,便来告诉我。”
“听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孙二娘有些失望道:“奴家生性好动,这守株待兔的活计还是让鼓上蚤来做吧。”
“也罢!”
西门庆呵呵笑道:“如果真有人来,二娘你自己做主,想办法不让来人叫走教头娘子便是。”
“这还差不多!”
孙二娘眼前一亮,眉开眼笑的搬椅子去了。
西门庆也进去寻时迁,见这厮正在打水洗脸,只怕是刚睡醒,便把情况都说了。
时迁想了想道:“那高衙内无非是寻了空子上门,又或者派人骗教头娘子出去,不管怎么说,也要让陆谦留住林教头才可。恐怕那陆谦还真是借了把宝刀过来。”
“唔。”
西门庆道:“我已经让武松跟了上去,陆谦那把宝刀多半是从高太尉府上借来的,这次就设计让林教头得了这把宝刀,让那高衙内没下手机会,又白白丢了宝刀!”
“此事包在我身上。”
时迁见来了自己用武之地,高兴得小胡子一翘一翘:“到时候陆谦吃罪不小!”
“就是这个打算。”
西门庆笑道:“我去皇城司借些人手来,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林冲怀着喜悦的心情,跟着那个小厮一路走去,满心憧憬着自己那个好兄弟陆谦帮自己发现了什么宝刀。
天下宝刀实在有数的,林冲这个爱好不得不说是个火坑。但林冲暗中发誓奋斗一生也至少要买下一把宝刀,作为传家之宝。
作为禁军教头,林冲虽然薪水不错,但对于市面动辄几千贯的宝刀实在是有心无力,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了**百贯,总算有个盼头;没想到宝刀的卖价也是水涨船高,竟然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垂头丧气之余,林冲只好期盼那些渐渐破落的名将世家什么时候有不肖子拿了祖传的宝刀之类的出来卖。这样也许还能便宜点。
对于林冲的这个想法,陆谦是一清二楚的。
“只要用宝刀做诱饵,何求此事不成?”
陆谦拍着胸脯向高衙内保证。
高衙内这才把府中的那口宝刀偷偷拿了出来,交给陆谦。
“全靠虞候了!若能一亲芳泽,干爹那边我会替你说好话的。”
高衙内想起林冲娘子,连魂都丢了。
陆谦从潘楼二层雅间窗口看下去,自己的好兄弟林冲兴冲冲的跟着高衙内安排的小厮走来过来,暗道:“为了我的前程,说不得要做这件事情了!林冲,自幼相交的好兄弟!反正我只是请你看宝刀,其他事情陆谦一概不知!”
“陆虞侯,人来了么。”
背后问话的是高俅府上的富安,高衙内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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