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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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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谷寨,纠结了弟兄挥舞着自己那把官刀就要率众人去抢回来。

左俊师看看拦住,赶鸡鸭鹅一样赶走寨中各号人物,数落单岱望不是不想把寨子亲手奉上坐等剿灭。单岱望无辜的挠头:“那我怎么去抢我媳妇回来?”

“首先,那是我姐姐,不是你的媳妇。”左俊师瞥他道,“其次,听闻那个道士将军是最讲理的,要不回来再惦记抢。”

“男人碰上色字,没听说哪个还讲理。”单岱望嘟囔着,跟着左俊师想要一同前往。左俊师停住道:“我去要自家姐姐,你非亲非故的跟着算怎么回事。”

“我——”单岱望自知左俊师不喜欢听他管左稔慎叫做自家媳妇,支吾了半天,扯着衣服道,“我官差不是吗,强抢民女这种事,当然我得去。”

左俊师多次阻拦都没有用处,无奈只得随他跟着。也幸亏带了一身官差打扮的单岱望,在他二人来到镇外军营处,被守卫的士兵拦住的时候,才能借口说是县衙找将军有事,被放了进去。

此时正是墨公子带走左稔慎后不久。将军因为被扇子的劲风扇的胸口更加郁堵,脸色青白的躺在榻上休息。副将门神似的把在外头,截住左俊师二人,死活不肯通报。单岱望急了,高声叫嚷起来,死活非要闯进去不可。副将也怒了,把刀一拔,威胁他再不滚蛋就砍了他。单岱望脖子一伸,喝道:“要砍现在就砍,少磨叽的像个娘们似的。”

副将一怒真的下手砍,幸好左俊师瞅着不好,及时拉开单岱望。副将砍了个空,得意的喝道:“有种别像个娘们似的躲啊。”气的单岱望恨不得当时扑过去拧断副将的脖子,可惜被左俊师死死拉住。

外头这样吵闹,纵然里头是个死人也诈尸了。将军掀开帐帘看上两眼,示意副将放此二人进来。副将尽管不愿意,也只能压着火气瞪他俩而已。单岱望故作轻蔑装的瞥了副将一眼,仰头挺胸多威武似的进了去。副将气堵没处宣泄,瞅着几个小兵望着这头,喝道:“闲的没事做是不是,都去给老子绕着山头跑五百圈。”

无辜士兵们一脸的痛不欲生。

将军命人摆了茶后,虚弱的靠在椅子上笑问两人的来意。单岱望一口喝干了茶水还不够,拿了茶壶自己倒着喝。左俊师一口未动,道:“听家父言,将军命人带走了家姐,不知可有此事?”

“和他费什么话,直接要人不就完了。”单岱望没耐心的插嘴,立刻又被左俊师瞪的闭嘴。

将军明了的笑笑,刚要说话却又咳嗽起来,撕心裂肺没完没了,听的单岱望不自在的直摸自己的胸脯。下人送上茶水,将军咳了很久才终于停下来,抿了口茶,算是压下。因为剧烈的咳嗽,将军原本青白的脸上终于泛了些血色。在将军平息这段期间,就连单岱望都没再多说一句,只是小心的望着将军,怕他随时翘辫子。

“那位姑娘已经被人先一步带走了。”将军靠着椅背无力道。

“什么人?”单岱望立刻焦急道。

将军望了他一眼,又看向左俊师:“你——你方才说那姑娘是你的姐姐?”见到左俊师微微一点头,将军又道,“你确定吗?或许……”

“带走家姐的到底是何人。”左俊师没有领会将军言语中的含义,打断道。

将军顿了一顿,只好道:“那个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理了。至于那位姑娘,你们也不要再和她扯上关系比较好。”

单岱望完全被听进去将军后面这些话,只领会到左稔慎已经不在这了,被不知道什么人带走了,此将军已经没用的,不耐烦的晃来晃去想早点离开去别的地方寻找。左俊师倒是把将军的话听了进去,心中虽有疑惑,到底没想的多严重:“想必将军应该知道家姐被那人带往何地,或是什么方向。”

将军沉默少许,终于温和的笑笑道:“我不知道。”

左稔慎身上都是抽打的伤口,被衣服碰到就会很疼,于是,此姑娘霸道的干脆□起来,跑去后山泡山泉水,没多一会儿觉得伤口碰到水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匆匆涮了涮便跑了出来,如此这般的风干着跑了回去。

墨公子在自己屋里坐着写字,察觉到外头有人,自然的往外扫过一眼,当即愣了一愣,冲及其不雅的左稔慎道:“说了多少次,出了你的屋子必须穿上衣衫。”

左稔慎瞅瞅自己身上一道一道的红色伤痕,嘟着嘴分辩:“可是很疼啊。”

墨公子低下头继续研墨书写:“疼死也得回去穿上。”

左稔慎气馁的只好回去屋里找了件干净衣服穿上,又颠颠的跑回墨公子窗外头,羞怯的将他望着。墨公子颜色不动的继续写字。几张纸写过去,左稔慎的羞怯没了,变成直勾勾的盯着他。墨公子仍旧不为所动的继续研墨写字。左稔慎忍不下去了,鼓鼓腮帮子道:“师父,我也想嫁人。”

墨公子终于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站起身来往屋外走来。左稔慎憋不住的笑,欢喜的刚要把后半句要嫁给师父的话说出来,却见墨公子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荆条,对着左稔慎再次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左稔慎吓了一跳,跳起来就跑,可无论怎么跑墨公子抽的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在她身上。左稔慎逃来逃去永远躲不掉,干脆钻到石桌底下缩起来,不料墨公子反手用折扇将石桌扇了开去,再次凶狠的抽打左稔慎。

这一次直把左稔慎抽打得昏过去方肯收手。

墨公子将荆条拿回自己屋里,却将打昏过去的左稔慎扔在屋外。不多时,天灰蒙蒙的开始下起雨来,墨公子关上窗子,任由左稔慎在雨中淋湿,仍旧研墨写字。左稔慎被冰凉的雨水浇醒,看了眼墨公子紧闭的窗子和屋门,失落的回去自己的屋子。

即使身上再疼,左稔慎也挺到进了屋里才脱下湿漉漉粘在身上的衣服,这一次新伤加旧伤,浑身上下已经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左稔慎实在是太疼了,身上每一处又都有伤,不敢躺着也不敢坐着,忍不住舔舔伤口,想要伤口好的快些,随即想起师父不喜欢她像猫猫狗狗一样舔伤口,犹豫几次,还是决定不再舔伤口了,强忍着疼坐在床上,再次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越过窗子望着师父的屋子。

下了大半天,雨总算是停了,墨公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没有看左稔慎这边一眼,径自下山去了。左稔慎知道师父素来是不喜欢下山去的,最近几十年下来甚至没离开过这座山一步,她很好奇师父去做什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着下了山。

左稔慎身为人参精,伤口好得也特别的快,这么半天下来,伤口已经长上不再流血了,也没有那么疼了。但尽管好多了,和墨公子还是差距太大,刚进曲下镇就给跟丢了。左稔慎郁闷的在镇子里兜兜转转,想嗅嗅师父去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师父一起太久太熟悉分不出他是什么味道,转来转去总是找不到。

刚好这段时间单岱望被撵出来巡街,远远地看见左稔慎走来走去的乱转,使劲的揉揉眼睛,然后风驰电掣的跑过去,抓着她的手激动不已的述说衷肠,把平时从女人口中说出来都觉得肉麻的情话通通对着左稔慎重复一遍,吓得左稔慎直往后缩。最后,单岱望还没忘记他家好兄弟,也就是左俊师也在惦记着左稔慎,拉着她送她回去左府。

左稔慎心心念念要找师父,多少次表现不情愿,仍旧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单岱望强行送回左家。左稔慎进左家大门之前还不知道,她惦念的师父就在左家大堂。

话说墨公子下了山,径直找到错认了左稔慎的左家,指名道姓要找左家少爷。下人见他不俗,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而此时,道士将军正在左家大堂和左俊师说话。

说起这道士将军,自从左稔慎从他手里逃脱之后,便命副将率领所有将士先行离去,自己留下几个侍奉的人,借口留在曲下镇休养诊治,告知府衙一声后,转而住到了驿站。而左俊师知道后,三番两次去找将军打听左稔慎的下落。由于将军因为被墨公子扇了一下,更加虚弱,几天起不了床,左俊师一次都没有见到他。后来将军好了一些,得知左俊师几次来找,觉得最好还是暗示他一下为好,便亲自上府找他,话还没说两句,墨公子便来了。

左俊师不知道墨公子是什么人,但听禀报的人说此人看起来不似平凡人物,便让他进来了。墨公子和将军一照面,两人颜色都变了变,将军只是笑笑,没揭他老底,却暗暗拿了那面镜子照了照他,随即变色沉了一沉。

墨公子对左俊师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坐下道:“我是左稔慎的师父,我知道贵府错认了她做女儿,特来解释。”说着,很自然的一手拿起左俊师面前的茶杯,一手拿起茶壶将他的半杯茶续满,然后把茶杯放了回去。

客人倒茶,左俊师只能礼貌的拿起来喝上一口,但当他刚刚碰到杯子的时候,将军突然制止他道:“不要喝。”

一囍上门

“姐姐?”左俊师望着门口惊讶道。

“师父?”左稔慎惊讶的在门外头望着墨公子。墨公子冷淡的瞥她一眼,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迎着她好奇的目光,反手抓了门边的门闩,雷厉风行的一棍打在她的腿上。左稔慎吃痛往前一栽,将军迎了一下,她便跌在将军怀里。刹那间,墨公子再次举起门闩挥了下来,将军抱着左稔慎往后一拽,堪堪躲开。

单岱望抓住墨公子的肩膀喝道:“喂,你干什么?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欺负女人。”

墨公子轻易的甩开他,奔着左稔慎而去。将军忙拖着左稔慎往后堂躲开,左俊师趁此拦在墨公子前面阻挡:“不知家姐到底哪里惹怒了阁下,竟惹得阁下大打出手。”

墨公子深邃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杀意,冰冷的喝道:“走开。”左俊师动也不动,挑衅的望着他。

将军将左稔慎扔在后头立刻返了回来,见此忙拉开左俊师,对墨公子态度温和的第一句话便是:“左姑娘很特别。”见墨公子似乎不为所动,继续道,“想必公子并不希望人人都清楚左姑娘到底何处特别。”

墨公子沉默半晌,终于道:“你说。”

“只是希望公子日后能够远离左姑娘而已。”将军含笑道。

“你就那么想要她?”墨公子冷冷道。

“我确实很想要她,只是不知公子肯不肯放手。”将军笑道,若无其事的拔出腰上的短刀,欣赏般展露着刀上华丽的刻纹。墨公子微微蹙眉,十分干脆的拂袖离开。

将军见墨公子离开,无力的松了口气,嘱咐左俊师将墨公子碰过的东西全都烧了毁掉,并嘱咐他彻底洗干净拿过墨公子递给他茶杯的那只手。说罢,回到后堂打量左稔慎的腿。剩下单岱望还在原地挠头,没反应过来自己看上的小媳妇怎么莫名其妙就给给人了。

左俊师收拾好一切,也来到后堂打量左稔慎被砸的怎样,却见左稔慎捂着腿疼得满头大汗就是不让人瞧。将军和她纠缠的脱力,见左俊师来了,便将劝服左稔慎的事情丢给他,兀自去坐下休息。左俊师蹲下身来劝诱左稔慎让他看看腿砸成什么样。左稔慎仍旧捂着衣服不让人动。左俊师奇怪的规劝了好一阵子,仍旧没有成效,只好束手无措的站起身来,指望起将军来。

将军无辜的苦笑,先把左俊师连同丫鬟都赶了出去,对死死捂着裤子的左稔慎道:“要不是我来瞧,要不是他来瞧,你总得选一个。”

“我自己的腿,干嘛给你们看。”左稔慎心虚道,“又不是自己不能好。”

“若是砸折了,现在不接上,以后长拧巴走不了路,可别怨人。”将军抱手笑道。

左稔慎嘟着嘴想了又想,泄气的不再捂着了。将军笑笑,把她的裤腿卷上去打量,却不曾想到会在这样纤细的小腿上看见这么多的伤痕。

“这是……”将军不禁道。

“师父是好人来的。”左稔慎想也不想立刻护短道,却不想直接暴露了始作俑者。将军叹了口气,捏捏她腿上被砸出来的淤青部位:“你的师父常常这样对你吗?”

“没有……常常。”左稔慎底气不足道,被将军捏的直咧嘴。因为他蹲着,她坐着,她最方便的动作是推他的头,“疼死了,别戳了。”

将军苦笑,躲开道:“暂时忍一忍好不好,难道你想日后腿长得像树杈一样吗?”说的左稔慎怕兮兮的扁扁嘴,很努力的忍着不再去推他,却见他很认真的摸来摸去,不由得想起街上妇人挑萝卜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道:“你是要打量哪里好下口,要吃我呢?”

将军愣了愣,继而一笑,拿起她的手作势咬上一口:“就算找地方下口,也是找块干净的不是。”

左稔慎瞥他,翻着白眼瞥他:“我哪里都很干净,你看,我身上都是白的,你还是黑的呢,我比你干净不知道多少倍。”说着,挽起袖子来挥舞着胳膊炫耀,可惜那些伤痕让这炫耀程度大打折扣。

将军眼见,瞅见她小臂内侧的那道勉强愈合上的刀伤,抓过她的手打量道:“这伤也是你的师父做的?”

左稔慎怕他咬自己似的抽回手来,晃晃手臂道:“不是,这是我自己割的。师父要喝我的血,我当然得割啦。”她见将军看着自己,以为他也想要,忙把手臂按在胸口道,“不给你喝,割一次好疼呢……啊!”左稔慎突然想起来师父很正经的威胁过她再敢下山就打折她的腿,总算是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被打了。

将军叫了左俊师回来,又叫人找了两块木板绑在左稔慎腿上,并叮嘱左俊师看住这不安分的姑娘,不要让她爬树下水什么的,倒是没有提她师父虐待她的事情。左稔慎还不忿的皱鼻子,嘟囔道自己是最安分的,才不会去爬树下水呢。

这时候,阿爹和后娘、效娘也听说左稔慎受了伤回来了,迫于将军在,效娘这个被退回来的没有脸面出来,后娘也没兴趣来看,只有阿爹一个人出来心疼左稔慎。将军瞅着阿爹在一边默默的老泪纵横,轻声问左稔慎要不要到自己那里去。

“我才不要跟你去,你会吃掉我的。”左稔慎哼道。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去找我。”将军毫不勉强她的笑道,“我想,当你真的想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会是很容易的吧。”说罢,去到左俊师身边,给了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又叮嘱的几句后,告辞离去。

左俊师瞧着她那可怜样,又瞧着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好像女儿遭了多大罪的阿爹,莫名的烦躁,拉开阿爹,把左稔慎背回屋里去,放在床上,喝令她没事最好连床都别下,省的再闹出这次这么多事来。左稔慎扯扯袖子郁闷不已:“被人吃也是我的错啊。”

“你说什么?”左俊师没听清楚,问道。

那边左稔慎却一眼扫见茶叶罐子,天大的事都甩在脑后,兴奋的指着罐子叫左俊师帮她拿来。左俊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拖着不给她去拿。左稔慎急了,胡乱的就要滚下床,一条腿蹦也要蹦过去拿。左俊师无奈,只好拿了罐子过来给她。左稔慎不等他给就上手抢,一面快乐的吃,一面问他刚刚将军给他什么东西。

“没什么。”左俊师言简意赅道,咳了一声,转开话题,“我还要找单岱望有点事,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左稔慎一心吃茶叶,随意的摆摆手放他走了。左俊师出了左稔慎屋子的门,立刻叫过两个人来,把将军给他的符咒分给她们去贴在府门上。他想着将军含蓄的提醒自己想要家宅平安,一不能让左稔慎出家门半步,二就是必须在家中贴上这些符咒的话,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专门留给他防身的符咒,满心疑虑。

几天过去,原本左俊师以为那个墨公子一定会再来,没想到一直太太平平。左稔慎原本就过着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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