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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宅斗手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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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绛Z觉得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办法忘记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里除了疑惑与不信之外,还带着一种深深的失望。即使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知道陶越轩心里想过什么,却也是在后来勘破后明白,他介意的大概是自己明目张胆的算计吧。所以当太后指婚的旨意下来,当她听到侧妃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泪如泉涌。她冒了天大的风险,也对名节置若罔闻,最终却只得了一个妾的名分。她只恨不得当即就去质问他,却被那从宫中来的嬷嬷一句成亲之前再不能相见给制止。她不晓得那嬷嬷晓不晓得她的事,心中也是戚戚,但好像亦是从那天开始,她竟然再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流泪。她一直以为的,对她真心相待的大哥哥,竟也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可是他没有错,也因为她做了妾,所以她也不算错。时光袅袅婷婷,她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欠了自己一生,反正她早已不会恨,甚至也忘记了爱。毕竟没有谁真的会无端的爱一个人一生,她不是痴缠的人,勘破了,也就放下了。她很是喜欢这种放下,现在她清清静静,亦是许久没见过他。她踏出王府的那天便发誓,此生不再进那个地方一步,她曾经以为那是她的战场,后来却明白,那是她的埋骨之地,埋葬了青春,也埋了她的一生。只可惜她早年尚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曾经用一个暴烈的方式毁了自己,她以为是算计了旁人,但最终受了伤害的,却只是她。“居士做的糖蒸酥酪真是好吃。”碧如的一句话就将她拉回了现实里。现实是她老了,王爷大概也老了,有时候她也会怀念自己年轻时叫她大哥哥的日子。只可惜那时候不明白,既然叫了哥哥,一辈子就只能做兄妹。她走之前问过陶越轩,是否曾经觉得她贪得无厌,他却没给自己任何回答。从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从没看透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隐忍,虽会退让,却从不妥协。而这些,是当时身在桎梏中的自己从未看到的。“你要是觉得好吃,居士日日给你做便是。”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甚至不能选择自己的未来,却总能选择对生活的态度。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是她不能抓住的,她曾也觉得命运不公,也曾试图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可惜她许多事并非她一人之力可以完成。她心中复又觉得唏嘘,却见碧如清澈又胆怯的眼神,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的笑容。
☆、远方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其实我还年幼的时候就听乡里的说书人说皇宫里头鬼气森森,一到了晚上,就会有那种百鬼哭的势头。然而那个时候的我,却是断断不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姑娘上路吧。”说话的这位嬷嬷声音实在沙哑,她一字一顿之间,胆子小的人听了,怕是会有深深的不寒而栗的感觉。在这宫里呆的久了,许多时候,都会觉得一种莫名的苍凉。我说过原先我是不信奉鬼神的。只因那时候我光明磊落,而此时我却是满身的血债,有时候模模糊糊的醒过来,会恍惚觉得自己手上全是鲜红色的血。我点点头,鸩酒其实极苦,而且喝下不会即刻魂归。我曾经也有过那种类似于某种美好的对未来的祈望与憧憬,但随着我越走越错,越错越多,我才终于明白,我早就没有退路,也根本回不了头。宫中的东西,即使是拿来盛放禁品,即使只用一次之后就会被弃之如敝屣,却还是最最上好的,旁人根本不能想见的精致与贵重。在给太皇太后做医女的那段日子,我确实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奢靡生活。太皇太后她是拿钱财收买我,也借此来禁锢我。我不相信宿命与掌纹,即使我自己都记得我爱过一个男人。我不懂什么卑微的爱情,也不懂什么无私奉献与默默。我只记得太皇太后曾经许诺,只要我帮她做事,她就许我美满姻缘。我们两个心照不宣,我双手沾满鲜血,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能让太皇太后早些放我出宫,下旨让我嫁给我爱的那个男人。可惜她没有遵守这个承诺。其实她下旨赐我鸩酒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真的化作厉鬼像她索命,她会不会害怕。不过跟着太皇太后久了就会知道,她其实是个连神佛都不敬畏的人。就这一点,王爷要比她仁慈许多。昨儿我还瞧见了王妃,她依旧年轻着,肚子里又怀上了一个,脸上不施脂粉,也不是很喜欢笑,看上去不像是那种福气相。不过她确实是个有福气的人,小时候就有人说我生的一副福相,说我日后必定不同凡响,那时的我听到这种吹捧十分高兴,但现在想想我也只是觉得讽刺。不过那个人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确实是不同凡响。秦贵妃也好,太子也好,两位先皇也好;有时候我觉得我日后必是要折福,也曾夜半惊醒,也曾拜过菩萨试图洗清满手的血腥与罪孽,也曾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其实我以为讨了太后欢心,总有一天我是能嫁给王爷的。太后的口谕传下来之前我都在妄想,毕竟现在已经风平浪静,太后也已经除掉了所有想要除掉的对手,也该到了履行她承诺的时候。风平浪静,燕子也无。那时候我对着传口谕的人福了一福,却说:“我想去太液池边走走。”他见我表情十分的冷淡,嘴上笑着答应,但是傻子都能晓得他心里的警惕怕是没有放松半分。 不过好歹,他还是同我一同去看了看那永恒不变的太液池水。死水会随着波涛涌现出微澜,只是永远不会有巨大的海浪与风暴,也不会有咸腥海风,是故永远不得自由。我曾经住的那个村子外头有一片海,虽然村子里的居民并不靠打渔为生,但是村子里的人大多是会水的。我随王爷上京之前曾带他去过那片海,那时候的海风极烈,我与他说话,他总是含笑回答我,冰冰有礼,却实在有些敬而远之。其实有些东西我是应该从那个时候就明白的。但又想想,其实也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从来信奉谋事在人的道理,所以即使明白,也不认命。但却忘了后面一句话,成事在天。鸩酒一眼而尽之后,我在幻觉里看到了王爷。自然了我晓得我这辈子都跟他是没有缘分的,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爱恨喜悲都已经释然。突然奔涌而至的求生欲让我不停的尖叫,但是没人理我。就像我曾经下手杀害的一个又一个生命,我相信他们在死之前都不甘心,甚至耳聪目明,发现自己其实本不该死。但最后他们还是命丧黄泉。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就理解了他们,也突然不想再原谅我自己。我曾为了私欲杀害他们,可是有趣的事情在于,我即使杀害他们,也没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也许远方,真的是天高云淡。
☆、嫁女
黄舒澜的三丫头出嫁那天,正巧是圣上嫡子满月的日子。圣上……她又怎么敢说,当今圣上,是她曾经差一点就毁掉的一个孩子。当然后来她也毁掉过许多孩子,莫名其妙出嫁,婆家虽然还好,但他父亲告老,且黄家三代以下的子孙都不能出仕,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黄家就已经一落千丈。她母亲去找王妃那天她心都是悬着的。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想做什么,为什么而做,都是不会隐瞒自己。然而有趣的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制止母亲,也是因为她的贪婪任性,毁了父亲的仕途,也毁了母亲的后半生。后来她听说母亲青灯古佛,曾数次想回京探望,却次次被婆家拦下。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恨透了她的婆家人。她书香门第出身的丈夫虽也有一副好皮相,为人却是迂腐不堪,对她也是还好,只是侍妾跟通房,那是一个都少不得的。最开始她也怨过,但渐渐的她发现男人是那样不可靠。婆家人势力,因为她家失势,所以从她嫁过来头一天就给足了下马威。但偏偏因为是宫里头下的旨,所以不敢害她,也不敢休。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直到她有了第一个孩子,因是个男孩,她觉得自己总算是能在这家里扬眉吐气一把。她记得坐月子的时候婆家的许多亲戚都过来看她,甚至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的婆婆都拖着她的手说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也是没法子,她丈夫的两个哥哥一人都只有一个庶子,是故她养的这个,是他们家的嫡长子。她瞧着婆婆脸上已经扶不平的皱纹,却只是淡淡一笑问:“哥儿的名字可想好了吗?”她婆婆愣了片刻才说:“自然是好了的,等哥儿满月了,自然是要上族谱,还要抱他去祠堂拜列祖列宗呢。这次可真是祖宗保佑。”她在心里冷笑。当时她怀孕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放了消息出来说她怀的是个女儿,是故婆家人也为此对她一直都是不理不睬,别说起名,就连百家衣都是在晓得是个哥儿之后准备的。她早晓得婆家人势力,却也没料想过她们竟可势力到这个地步。心里五味杂陈,心里却再三劝诫自己争气。她晓得如今她能有这般光景,全是母凭子贵。只可惜好景不长。那天天还下着细雨呢,她琢磨着奶娘奶完了孩子,正准备过去瞧瞧,才走到她房里的正堂,就听见了大嫂跟二嫂嚼舌头。“要那个小蹄子那般嚣张,嘿嘿,待会儿把这事告诉她,看她不哭成个什么样子。”她二嫂素来尖刻,不过大嫂却也不是个善类,虽总是笑着,其实也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你呀,可少说两句。不过我也是看不惯她那个轻狂样子,论家事相貌人品样样不如人,真不晓得咱们家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娶了这么个媳妇。”“就是就是。”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叫了声嫂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她心里觉得痛快,却还是不动声色。“三弟妹怎么走路没声儿啊。”到底还是二嫂刻薄些,最先发难道。“是两位嫂子说的太兴奋了吧。背后说人,当心遭报应。”她说的趾高气扬,却很快听见大嫂轻笑了一声,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正想问呢,就听她大嫂说:“今儿过来只是想跟弟妹说一声,孩子老太太已经抱去养了,老太太说弟妹才生完身子还要好好调理,何况老太太也实在喜欢这个孩子。”大嫂话音刚落,二嫂就道:“要不怎么说还是三弟妹有出息,一进门就给咱们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跟大嫂可真是自叹弗如。唉,说到底,也是我们没那个福气让孩子被老太太养。”她听了,更是险些倒在地上去。之后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她倒是记不太清楚,她后来也求过,甚至哭过,可是她的丈夫随随便便两句孝道就把她的嘴堵住了。闹得最凶的一次,她丈夫直接把她推倒在地,嘴里说了要不是为全忠义,早就休了你这个不孝的长舌妇。她心中恨极,拿剪子直接去戳自己的手,丈夫却是瞧都没瞧一眼就走了。那一次她真的是差些就死了。她没死成,陪嫁过来的几个人丫头婆子抱着她哭,哭的她心都化了,化过之后重塑,也就变得坚硬如铁,百毒不侵。就在第二天,她丈夫最喜欢的那个小妾有了身孕。那个小妾平日里就对她多有挑衅,她原先脾气大忍不住,几次三番跟她发火,到了还被人骂没有夫人气度。她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一方面要媳妇讲孝悌之意,一方面又准许自己的子孙宠妾灭妻。那小妾是个贵妾,她二嫂跟大嫂本来就跟她不对付,有时候也会跟那小妾说上两句借此来排挤她。但这些她都忍了下来。原来那些微末小事她都忍不了,但这一次,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她的尊严,她却还是忍了下来。只因她终于明白,若是不能一击即中,那就不必轻举妄动。是故那小妾再怎么挑衅她,她都一直耐下心去尽一个主母该尽的本分。那小妾福薄,即使在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料之下,不到三个月也小产了。那小妾口口声声说是她害得自己小产,最开始她的丈夫不信,毕竟她对那小妾的好她的丈夫也曾看见,也曾由衷的赞她贤良。但终究是敌不过那个小贱人的耳鬓厮磨,当她丈夫暴怒着质问她究竟是不是她做下的时候,她看见那小妾得意的笑容,她突然也跟着笑了。她突然明白人有些是不能给脸面的,那种人不知耻,也不懂道德良知,你放她一码,她却终究不会放过你。是故很快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一直给那个小妾安胎的大夫也突然“良心发现”说那个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止三个月,又有人说见过那个奸夫的样子,她那迂腐的丈夫整日疑神疑鬼,最终将那小妾拉去浸了猪笼。那小妾被带走的前一天晚上她专程去给她送了行,那小妾咬牙切齿的问她你为什么陷害我,而她只是笑而不答,如同带笑的魔鬼。最终她给了那小妾一巴掌,又说:“你记得去阎王面前告我的状,不过我忘了,像你这种□□是应该直接被下地狱的。”“你诬陷我,你不得好死。”小妾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的耳畔,而那天她主动极了,她用情至深的吻了她的丈夫,就仿佛他是另一个男人。很快她又再次怀孕,而与她同是怀孕的,是她的二嫂。她二嫂恰恰比她早了一个月,她胎象渐稳的时候,已经有大夫断言她二嫂这一胎是个男胎。至此,她二嫂更是嚣张,常常与她大嫂一同挖苦她,欺负她,她那日在书房写字,突然莫名其妙写了一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突然丢了笔,又觉得自己是个恶魔,但很快她又想,不过是把灵魂交给魔鬼,只要能让自己痛快,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她二嫂的孩子也没有了,流下来一个未成形的男胎,她的婆婆借此整日以泪洗面,而她那二嫂,也如同一个斗败了的公鸡,有时候还十分的疯癫。后来不晓得是谁告诉她二嫂说她小产另有隐情,二嫂跟大嫂吵了一架,虽不说证据确凿,但就此,她大嫂被婆婆强制送到了庄子上,而她的二嫂,彻底疯了。于是她又把手伸向了她的婆婆,那个抢了她儿子,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的老妖妇。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当然了,从那天开始,她只觉得她的日子越来越好,即使他的丈夫沉溺于女色,她也不再觉得什么。因为自从生了三女儿,她就已经想了个法子让丈夫彻底在播撒不出种子。任他多少个小妾又如何。迎亲的人到了。她笑望她的女儿,她的女儿长得实在像她,性子却不像。也好,她的性子实在不好,早在许多年前,早在宫里的旨意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觉得了。只是好不好的,她都圆圆满满的走完了一生。有时候她也会梦见那个人,即使有时候她是恨的,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会梦见他。如果在有生之年她还能见他一次,即使冒着勇气上前去见了,也不晓得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她这样想着,恰逢艳阳高照,她被太阳晃出了眼泪,众人都以为她这是舍不得女儿,也正好,她已经许久未哭过,就在此次哭个痛快,也未尝不可。
☆、灯枯
她风烛残年。油尽灯枯之际,她瞧着跪在自己床边的子孙,张口想念一句佛,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曾经她经常做梦,梦见自己被打入冷宫无人送终,梦见她的儿子被人杀害,梦见她的养子与她反目成仇,梦见自己的权柄被别的女人夺走。她初入宫的时候,对爱情与帝王抱有美好的幻想。她因是做人继室,所以没有龙凤红烛,也不必结发,所以从一开始,她的人生就是残缺的。入宫第三天,她的丈夫,这世上九五之尊就牵着一个孩子来到她的宫室。她瞧着丈夫对那孩子微笑,笑容里有着许多的怜爱疼惜,她突然心头一软,觉得那个孩子好可怜。后来那个孩子成了天子。她初怀孕的时候,她的丈夫并不高兴,也因为她丈夫的不高兴,她整日忧思恐惧,生怕她的丈夫一声令下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命。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但君心难测,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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