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道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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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感就晚了。”有过体会的他当然不会叫离恨，他很乐意有人能够重蹈自己的覆辙。

　　　　在古龙面前，古帝玄终究是不敢太过放肆，努力回忆着在母体中得到的记忆，保持着一个贵族用餐时该有的风度。

　　　　然安娜持刀的右手，姿势优雅的划切着雕花晶盘中的烤肉，颇有兴致的注视着动作僵硬，走形的古帝玄，心中暗暗发笑。

　　　　家庭用餐，古傲天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盯着古帝玄“嘿嘿”怪笑，“我说，玄儿，你今天是否身体不舒服？怎么动作变得有些怪异啊？”

　　　　心中“呸”道：“老家伙，你可时时不会忘记落井下石。”古帝玄放下手中精致的刀叉，瞟了一眼古傲天，“爷爷，可能是今天坐的太久了，身子有些僵硬。”

　　　　然安娜不愧为古帝玄在古家府最大的后台，听老爷子调侃儿子，忙岔开话题，“玄儿，过些日子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些什么礼物？”

　　　　咋一听“礼物”两字，古傲天心底不由一颤，还没等他借口开溜。

　　　　古帝玄拉出以一根红绳挂于脖间的戒指，对古傲天一笑，“爷爷，您心里一定早给孙子准备好礼物了吧，一定比这枚戒指还要好是吧。”

　　　　听古帝玄这么一说，古傲天只好苦着脸点头称是。

　　　　除了单独和然安娜在一起，任何时候都板着一张脸的古龙道：“玄儿，你希望为父送你什么？”

　　　　古帝玄对此心中早有所想，“父亲，我希望得到您军团中，前锋营战士用过的一柄刀。”

　　　　厅中的三人眼中一亮，虽然他们心中都知道古帝玄肯定是修炼着什么，听到他主动要刀，不由心下了然，这小家伙原来修炼的是武技。然而，古帝玄下面的话，又将三人重新置于迷雾中。

　　　　“我是希望给离恨找柄他合用的武器。”

　　　　向三人告退后，古帝玄走出大厅。

　　　　古傲天接过侍女呈上的热锦帕拭过口手后，摇头道：“我敢肯定，这个小家伙是故意的。”

　　　　“安娜，玄儿怎么单单没向你要礼物？莫非你娘俩知道战儿没什么好东西，商量好了敲诈我这个老头子？”又被大宰一刀的古傲天暗暗心痛着。

　　　　然安娜“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锦帕，“父亲，我怎么敢敲诈到您头上呢。玄儿之所以不向我要礼物，他明明是知道，我的礼物肯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呢。”

　　　　古傲天如何能够相信儿媳的这番话？但是对这位聪明狡黠的儿媳毫无办法，心中盘算着如何减少损失，摇手出厅而去。

　　　　然安娜亲自为丈夫斟满老爷子从宫中弄来的贡酒，陪丈夫满饮一杯道，“玄儿刚才是为离恨要的刀，你不许在他生日时，只送一把刀，知道吗？”

　　　　和然安娜独处，古龙面部坚硬的线条，早已弯曲。虽然觉得然安娜对古帝玄宠溺太过，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亚格大陆的夜空是美丽的，天幕被淡蓝色的月光映亮。二十四颗最明亮的星星镶嵌于天幕中，令满天众星黯然失色。

　　　　古帝玄别院，被冷风吹醒归来的离恨，正狼吞虎咽的扫荡着满桌精美的食物。一面感到肚子的撑涨，一面又感到饥饿未解，两种矛盾的感受，逼迫着离恨只能忍受着撑涨感，不停的向口中塞着食物。

　　　　古帝玄暗笑着阻拦了已经塞入腹中七个面包，五根香肠，以及六式菜肴的离恨道：“如果以后不想再次体会这种感觉，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精准的控制修炼时间。”

　　　　桌上剩余的食物散布于厅内的香味，刺激着离恨的神经。手扶肚皮的离恨向古帝玄苦笑，“少爷，您是不是让人将这些食物先撤下去。”

　　　　侍女将桌上各式食物撤下，古帝玄悠闲的享受着侍女递上的果汁，兴致勃勃的看着满面痛苦之色的离恨，“现在你可明白，领悟和现实之间的差异了吗？”

　　　　“是的，少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领悟只是开启了一道相对正确的大门，然而其后要走的路，还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下去。我是操之过急了。”

　　　　古帝玄心下颇为佩服离恨不凡的领悟力，“你能明白就好，万事的成就，源于积累。但积累从来就是一点一滴的过程，不可太过强求。”

　　　　“多谢少爷教诲。”

　　　　“离恨，我一直就想问你。你上次请求我教导你武技，是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甚至我爷爷都不会拒绝教导你吗？”古帝玄问出了这几天一直放在心底的疑问。

　　　　离恨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少爷，你相信直觉吗？我的自觉告诉我，你比军团长，甚是比不群家主都强。”

　　　　古帝玄心下一惊，他当然相信直觉。做为一个现代人和天道者，他清楚的知道第六感敏锐到这个程度意味着什么，“离恨，你以前有过类似的直觉吗？”

　　　　离恨眼神慢慢的暗淡，言语间有些悲伤，“父亲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感到心神不宁，劝父亲小心。可……”

　　　　古帝玄闭目片刻，似乎决定了什么。“离恨，我曾经告诉过你。方法不是达到顶峰的必然条件，但今天我要告诉你，方法是可以给你一个相对高的起点。每个人距离终点的路程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各自的起点不同，但超越必然有着与其相对应的代价。”

　　　　离恨早已忘记身体的不适，神经彻底绷紧。

　　　　古帝玄紧接着的话语，彻底点燃了离恨心中最迫切的希望。

　　　　“我有超越的方法。”

　　　　离恨并没有打断古帝玄的话，他知道，古帝玄并没有说完。

　　　　“但与方法相对的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代价。”
第九章　远古契约
　　　　当古帝玄的话音落下，离恨猛然跪于古帝玄面前，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破右手食指，任由血液横流。双目注视的古帝玄，满面虔诚的吟道：“伟大的创世神普罗米修斯，依照古老的契约，将我生之权柄授予眼前的男人，终生不悔。”带血的食指在离恨的吟唱声中轻触古帝玄眉心。

　　　　面对亚格大陆最古老的契约，在离恨虔诚的吟唱声中。古帝玄这个现代无神主义者也深深的被空气中流动的庄严、虔诚所感染，身形不由坐正，面目慢慢严肃起来。

　　　　“我—古帝玄，接受战士离恨的忠诚。”

　　　　大厅，在誓言结束后依旧沉静。两个还未成年的孩童，都需要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有着道婴的古帝玄心神首先平静，“不管在什么世界，经过漫长历史沉寂的文化，都能令人心神振荡。”他如是想着。

　　　　古帝玄心中也为离恨这突然的行为暗感吃惊，从母亲的记忆中，古帝玄知道，这亚格大陆最古老的契约虽然一直在各个种族中流传，但千百年来已经很少有智慧生物再使用它了。这不是说明契约已经不再具备效用，而是说明了大陆各族对这古老契约的虔诚。

　　　　古帝玄当然知道离恨使用这最古老契约的目的，离恨有着远超于寻常孩童的成熟。

　　　　看着恭敬的立于身边的离恨，古帝玄叹道：“离恨，你现在首先要知道的是，直觉是需要验证的，而实力是验证直觉的基础。”

　　　　“你感觉到，我比父亲和爷爷要强，是没有经过验证的直觉。你感觉到你父亲将要面临危险，也是因为没有验证的过程，所以你父亲不会相信你。”

　　　　“我并没有如你感觉一般比父亲和爷爷强，只是我比他们起点高而已。”

　　　　离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古帝玄知道离恨没有全然理解，但他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慢慢体会的。

　　　　古帝玄严肃的盯着离恨，“我下面的话，你要听清楚，自己做出决定。一旦决定，要么死，要么坚持下去。”

　　　　“我有方法让你的修炼速度提升到令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但这种方法恐怕也是世间最为残忍的刑罚。人体是否能够承受它的循环，我本人也不清楚。”

　　　　离恨对“世间最为残忍的刑罚”不感兴趣，他略带兴奋的问，“少主，这方法能让我修炼速度快到什么程度？”

　　　　古帝玄神色间有些茫然，声音有些飘荡，“经历一个循环，你就等于修炼了一世。”

　　　　离恨有些不解，刚想开口询问，古帝玄打断道：“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你需要体验一下。”

　　　　“给我根你的头发。”

　　　　离恨心中满是疑惑的拔下一根头发递给古帝玄，古帝玄轻捻着手中的细发缓缓道：“心里要做好准备，在此过程中，一旦心灵崩溃。那么就真的死了，谁也救不了你。”

　　　　离恨瞪大眼睛注视的古帝玄指间的细发，他心中冥冥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将和自己这根头发有关。

　　　　古帝玄指间的细发，在离恨的心神动荡时凭空燃起了淡淡的白色焰苗。微弱的焰苗竟然令有些昏暗的大厅瞬间明亮起来来，见此诡异的情景，离恨浑身的肌肉猛然一紧。

　　　　燃有白色焰苗的细发自古帝玄手中缓缓浮起，随着古帝玄口中所吐的音节跳动着，分解为点点星焰。离恨心中发誓，自古帝玄口中所出的音节，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如，如同灵婴的诉说。

　　　　古帝玄手指微弹，空中浮动的星焰消失。凭空出现于离恨四周，如同一个结界笼罩着离恨。

　　　　星焰笼罩下的离恨，发生着令人毛胡悚然的变化。本来健康紧绷的古铜色肌肤开始慢慢苍白松弛出现皱纹，满头浓密的黑发，开始慢慢的变白而脱落。眼眶深陷，本清澈明亮的眼睛开始慢慢混浊。一个孩童竟然瞬间衰老，一刻种后，化为尘埃。满地的尘埃慢慢的形成生命最初的胚胎，开始新的生命循环。

　　　　天道道术—岁月

　　　　在古道玄散去道术后，安静明亮的大厅内除了神情呆滞的离恨，如同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双目注视着离恨，虽然古帝玄内心对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满腔仇恨的离恨有信心，但此时心中也不由感到紧张。如果离恨不能超脱出生死折磨，如果离恨心灵在岁月的冲刷下崩溃，那么离恨将永远迷失于生死之间，成为一个活死人。

　　　　时间在慢慢的流失，天空已微微放亮。离恨呆滞的眼神中慢慢的恢复了神采。古帝玄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点头，“经历了最初的生死洗礼，以后的路就要好走一些了。”

　　　　恢复神智的离恨跪于古帝玄面前，“少主，离恨明白了。”

　　　　将扶起离恨，古帝玄神色间浮现出一丝钦佩。他知道，就是自己现在也没有把握经历岁月的洗礼。

　　　　“离恨，现在你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但还远未达到可以在岁月中修炼的程度。以后的日子里，你将要适应这岁月的洗礼。在生死之间保持心灵的平静，在生死的循环中去修炼你的斗气。当你能无视岁月之时，你就能去复仇了。”

　　　　“少主，离恨知道了。”
正文　第十章　离谱的生日
　　　　古帝玄生日这天，帝都传来了近百年来最振奋人心的捷报。

　　　　古龙率领着他的战狼军团，抓住天斗帝国三大领主叛乱的契机，于五日前横跨天魂山脉奇袭天斗帝国守望城，重创天斗帝国第三、第五军团。

　　　　随着守望城的占领，拖累帝国百多年，漫长的乌亚尔草原防线将失去了存在的必要。自此，守望城与天鹰城形成犄角紧守天魂山口，彻底阻断了天斗帝国的北侵路途，打乱了天斗帝国整个北部战略部署。

　　　　“古龙功勋卓越，帝国南疆平定，从此赫尔西草原将再无战事。”帝都，皇宫内宇文拓龙颜大悦。

　　　　“古龙升一品侯爵，龙威大将军，统领南疆军政。”随着皇帝宇文拓圣旨降下，朝野震惊。古傲天执掌兵部，古龙现又统领南疆军政，荒古古族此时可谓权倾朝野。

　　　　古家府邸，正为儿子生日忙碌的然安娜接到丈夫大捷受封的消息后，眼珠一转“呵呵”一笑，自语道：“这次我就是想不铺张都不行了呢。”

　　　　锦绣地毯，自古家府邸大门直通深远的大道之中。大道两侧是张灯结彩，府邸侧门，家仆更是进出忙碌。

　　　　满面春风下朝归来的古傲天见府内如此大张旗鼓，忙找到然安娜苦笑道：“我说，安娜啊。你这那是在为玄儿过生日？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古家府是在为玄儿迎娶媳妇。”

　　　　然安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向众仆人发号施令，一边道：“父亲，您肯定知道古龙大捷，皇上加封的消息了吧。”

　　　　古傲天没好气的道：“我刚从勤政殿回来，当然知道。”

　　　　“哪就是了，我这样做是在借着玄儿的生日，给满朝文武一个道喜的机会。让玄儿好好沾沾他父亲的光。”

　　　　一名小脸忙的红彤彤的侍女行来，给古傲天行礼后，向然安娜道：“夫人，按您的吩咐，已经在府内腾出了三个仓库备用了。”

　　　　古傲天一直扶须的手一颤，差点揪下一缕白须，“安娜，你腾仓库做什么？”

　　　　“父亲，今天玄儿恐怕会收到不少礼物，三个仓库恐怕都不够用呢。说不定皇帝陛下都会送来礼物，您给玄儿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吧。”

　　　　古傲天忙道：“对，对，我这就去给玄儿准备礼物。”说完匆匆走出正殿，他可不敢再呆下去，否则在这聪明的媳妇言语转动间不知又要被套去什么。

　　　　别院中，被侍女摆布出千般花样的古帝玄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还没好啊？都试了二十多套了，过个生日而已嘛。”

　　　　“四少爷，小婢们可不敢做主。你每换一套，站在魔法晶球前，夫人都不满意，我们也没办法啊。”

　　　　被一群侍女所围，幽香荡漾，令古帝玄实在无法沉入定中修炼，只有在心中祈求母亲快些满意。

　　　　“四少爷，夫人很满意您现在这身礼服，让我来叫你去正殿，见客。今天可是来了很多，很多的宾客呢。”一名侍女跑进别院很是兴奋的道。

　　　　古帝玄身着绣工繁复的黑色金边贵族礼服，走在府内通往正殿的青石主路上心中颇为烦躁，“这破路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么长，错过今天一定要弄顶轿子坐坐。”

　　　　进入正殿，侥是古帝玄有着现代人的灵婴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也被眼见的情景惊住。

　　　　宽阔的正殿中，彩灯悬挂、红绸飘荡，人声鼎沸，怕是开了几百桌酒席。然安娜在席间忙碌的招呼着客人，见古帝玄进来，忙上前拉住古帝玄的手，向各位身着华服的宾客介绍。

　　　　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古帝玄被母亲拉着，穿梭于众多宾客之中，麻木的将一件件礼物递给身后的侍女。

　　　　一个满面油光的胖子贵族起身，高声道：“在尊贵的小爵爷生辰之际，我等祝小爵爷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满席间，众人响应。

　　　　“哪来的白痴，还真有傻b跟着吆喝。十岁就寿了？”古帝玄心中大骂，无精打采的应付着众多无聊的贵族和无聊的贺词。

　　　　整整一天，古帝玄都是循环于问安、道谢、收礼之中。虽然说是收入不菲，但也颇为乱人心神。

　　　　华灯初上，古帝玄和母亲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