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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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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

皇帝首席太监刘全禄的心思,一向都习惯超前。

因夜已深,马车自不能被赶成悠然自在的散步之速,所以哒哒哒着马蹄声,尽量平稳且快捷的驶回甘泉行宫,车厢宽敞且华丽,陈设布置清雅舒适,四周均有厚重的棉帘垂搭,阻隔寒意渗透进来,不会感觉到寒冷,但与屋里子那种暖如和春的温度,却相差了不少,所以盛怀泽光明正大的将乔嫣然裹搂在怀中,为她取暖。

马车四角嵌着四颗硕大的明珠,以供照明之用,乔嫣然横斜躺在盛怀泽怀中,被他宽敞暖厚的斗篷几乎遮了全身,独留脑袋倚在他的手臂,低低和盛怀泽说着话。

不知何时起,车外似乎响起细雨沙沙声,乔嫣然嘟了嘟嘴,语气有点烦躁道:“又下雨了。”

盛怀泽的下巴颌儿,正压在乔嫣然的发上,轻笑着安慰道:“下雨也好,这样你便可以一直待在屋子里。”

乔嫣然烦躁的有点不悦了,低驳道:“那我可不是得捂发霉了?”

盛怀泽的声音轻而柔,玩笑道:“若是发霉了,表哥就把你放到炭盆上,好好烘上一烘。”

乔嫣然不由笑道:“霉味是烘没了,我约摸也得被烘化没了。”

盛怀泽金口玉言的断言道:“不会,嫣然冰肌玉骨,只会被烘成一滩冰水。”静了一静,语气依旧温柔,却含了十足霸道之意,道:“嫣然,若你真的是水,表哥定然饮尽所有,不会让他人觊觎你半分。”

下巴颌儿微微下移,盛怀泽以己颊贴她颊,感受着肌肤细腻滑嫩,轻语道:“谁若对你不尊不敬,朕不会轻饶了他。”缓缓移开脸颊,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呼拂在乔嫣然脸颊,低语呢喃在耳边:“嫣然,你是朕一个人的。”

到得甘泉行宫之时,雨势渐大,绵绵密密地轻洒着,刘全禄手持一柄巨大的油纸伞,为盛怀泽撑出一片无雨的天地,脚步几乎有点踉跄的跟着盛怀泽的步伐。

盛怀泽将乔嫣然一路抱进她常居的那座宫殿,刘全禄目送皇帝进了殿门,顾不得拾掇自己湿了半截的衣裳,先忙着吩咐手底下的人赶紧办事,皇上的宫殿自然时时妥当着,乔小姐这回没带贴身的丫鬟过来,得把落烟和落碧那俩丫头找来,衣衫首饰殿中倒是现成,但得赶紧香薰好沐浴后要替换的衣物,一应的常用茶点都得赶紧让人备好……

刘全禄将侍奉乔小姐的人手,尽数安排妥当之时,皇帝已跨步迈出殿外,刘全禄又忙不迭的随着主子回到他的寝殿,侍奉皇帝在温泉池中沐浴,被挥手遣退的那一会功夫中,刘全禄速度飞快的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上一身崭新干净的服饰,而后颠颠的守在浴房外,等候皇帝主子的随时传唤。

捧着拂尘的刘全禄,仔细检查着自己的穿戴是否有不当之处,他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代表的可是皇上的脸面,那衣裳要时时干净整洁着,身上更要涮的清爽无味,皇上的鼻子金贵,他可不能当一个臭奴才。

待检查完毕,刘全禄半倚在圆柱上偷偷小憩着。

第60章 ——第60章 ——

温热的水气氤氲缭绕;白雾朦朦的缥缈游转,乔嫣然在落烟和落碧的服侍下;在殿侧的温泉池中沐浴,池子以青玉为栏;白玉铺底;其上琢图雕案繁复曲叠,分外彰显华贵富丽。

水流静静得哗哗入池;落烟和落碧跪坐在池边;轻手轻脚得擦拭乔嫣然的身体,又替乔嫣然细细洗了头发;再细细一点点拭着湿发;泡足大半个时辰;浴毕。

落烟和落碧侍奉过乔嫣然数次;故而对她的沐浴习惯也清楚,这位小姐沐浴之后,会用厚实的毛毯先包裹了全身,回到床榻之后再行更换寝衣,于是,落烟与落碧将乔嫣然卷成一只严实的粽子,又在她肩头另行裹上一条毛毯,一左一右送她回到寝殿,回到殿中,发现整理床铺熏点香料的宫女,全都没了踪影,极是静谧安寂。

锦幔珠帘的重重深处,有一道人影负背而立。

那道身影虽早见得熟悉,乔嫣然却本能地止住脚步,盛怀泽不是已说过,你早些歇息,朕先走啦,不是都走了么,怎么又复而往返……

盛怀泽身姿不动,只清淡悠远的传来一句:“你们退下。”

落烟与落碧双双放开乔嫣然,无声的垂首退下,殿内地面铺着柔软厚密的绒毯,双足落在上面的感觉本就轻飘酥软,乔嫣然此刻更觉站立不稳的腿软。

盛怀泽“嗤”得一声轻笑,言道:“表哥只是来找你说说话,做什么傻愣着不动,还不快些进来。”

乔嫣然垂眸看一看自己的装束,非常窘迫,她要怎么进去,揭一层半光,再揭一层全光,还能只简简单单说说话么。

见乔嫣然大胆的既不进来,也不吭声回应,盛怀泽也只得自己掀起一道道细纱帷帐,伴随着珠帘的清清漱音,很是无奈的自己走了出来,道:“嫣然,你这面子可真够大的,竟要朕亲自过来请你。”

最后一道珠帘帷幕卷起,盛怀泽站到乔嫣然面前,近在咫尺。

看到乔嫣然一层又一层的裹着毛毯,捂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俏脸,盛怀泽欺身上前,用手指轻刮一刮乔嫣然的脸颊,柔润似泉水温腻,低笑道:“既然这么怕冷,还不快些进去,里面可比这里暖和许多。”

看一看她半挽的秀发,发端虽不沥水,却泛着柔软的潮湿光泽,不由略蹙眉道:“头发都还湿着,也不怕浸着头疼,快进去暖干。”

说罢,很自然的去寻乔嫣然的手,预备牵着她一起进去,哪知穿过她肩头披着的长毛毯接拢边缘,却极其意外的握到一截温润如玉的小臂,没有任何衣衫的阻拦,直贴贴得触到了乔嫣然光华的肌肤。

盛怀泽静了一静,掌心一路上移间,一条光洁柔滑的手臂,尽数划过掌中温热,察觉到乔嫣然肌肤上冒出一颗颗小寒栗,盛怀泽收回手掌,将乔嫣然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笑道:“难怪你止步不前了……”

轻柔的话丝再轻拂入耳,抚慰道:“别怕,表哥要真是想做什么,便不会只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也不知,你会这般出来……”

乔嫣然终于能挤出一句话,轻声道:“表哥稍候,容我先去……更衣。”

盛怀泽搂着她不放,嘴唇轻刷过耳垂,飘然低笑道:“表哥虽不会做什么,却也不想什么都错过,给朕看一眼……”她的身子,宫女和丫鬟倒不知看了多少遍,偏偏他一眼都未瞧过,他曾经最贴近她的地方,也只到她的肩胛骨。

再度将乔嫣然抱离地面前,盛怀泽附耳轻笑,低声重复着蛊惑道:“就瞧一眼……”

帷幕重重,再度挑开又垂落,珠玉声细碎。

为了看这一眼,盛怀泽丫鬟似替表妹拭干头发,丫鬟似亲自去取更换衣物过来,到了最后,坏丫头自个裹着棉被,藏头缩尾得换上温暖的寝衣,除了手背和脸蛋,盛怀泽最后只比之前多看到一双雪白的赤足,盛怀泽自然大是不满,他比较想瞧到的其实是,那一对又长大了些的青桃,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盛怀泽没得到安慰的满足,于是,不依不饶得闹乔嫣然玩,最后嬉闹到钻到同一条被子下,窗外雨水匝地绵绵轻响,乔嫣然安静温顺得伏在自己怀中,盛怀泽揽抱着她,苦笑着发现,他的渴望远比想象中多更多。

他原本确实只是来和她说说话,而现在,他已不愿离去,与她同枕共眠,直至永远,很早之前,他便这么想。

夜雨潇潇,盛怀泽轻啄一啄她的额头,低低喃喃道:“嫣然,你要永远陪着表哥,不准先表哥半步离开,陪朕一辈子……”

雨帘绵密轻洒,哗哗哗,哗哗哗,既欢快又安静,盛怀泽温柔的浅浅低语道:“快睡吧,你睡着了,表哥就回去。”

乔嫣然紧紧闭着眼,眼中的灼热滚烫,依旧涌出纵横交错的泪痕,她的永远哪有那么远,泪珠如串,滴答滴答,轻而生脆,盛怀泽的语气温情缱绻,低声道:“你又偷偷哭……”

暗夜深寂中,一点一点拿手指揩尽,缓缓道:“不是答应过表哥永远不哭么,表哥也不再逼你,为什么还要哭……别哭。”

细雨轻朦,依旧不知疲倦的沙沙沙,沙沙沙。

刘全禄卷了条棉被,裹圈在身上,他就知道,皇上主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自个待着睡觉,沐浴之后倒是躺上了床,但是翻来覆去跟煎锅贴似的,那哪是能好好入睡的样子,这不,就跑来聊起天了吧,聊着聊着就聊在一起了吧,再聊着聊着就舍不得走了吧,再然后,干脆就赖着不走了吧,主子和乔小姐那也算是他刘全禄看着长大的,主子对谁有啥心思啥想法,他刘全禄心里全都透透亮亮的。

夜色这么黑,雨水这么绵,如此有气氛的良宵美景,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不擦出点燃烧的火苗,这几率大概比他恢复成男儿身的可能性还低,刘全禄倚靠着柱子,脑中朦朦胧胧的想着,皇帝主子得天厚爱,天赋异禀,也不知乔小姐那娇弱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自家主子的疼爱,只是聆听了半晌,却连半丝异响都没有,刘全禄心里悠悠叹了口气,主子哟,你何苦这么忍着,可千万别忍出甚么毛病喽,然后就着朦朦胧胧的睡意,真的瞌睡了过去,他这么天天地忙碌着为皇帝鞍前马后,也着实不容易呀,他好久都不知道,睡在床上是啥滋味,说多了都是泪,还是逮着机会,多眯一会的好,甚么时候主子高兴,要赏他恩典时,他一定还全部换成睡假。

夜真的很深了,连殿外哗哗的细雨密丝,都变成了雨珠滴答声,盛怀泽的脑袋无比清晰,根本入不了梦眠,因乔嫣然甚是畏寒,故乔嫣然所居的这座宫殿,便烘暖的格外热和,盛怀泽身强体健,又习武多年,自然不畏惧寒冷,如今睡在这样烈焰似的宫殿中,这样融暖的床榻之上,盛怀泽觉着自己好似一团火在燃烧,已热得有些生汗,更要命的是,怀里还搂着一只香香软软的小表妹,她倒是安安静静得睡着,盛怀泽看得各种羡慕嫉妒恨,很想使劲咬上一口。

深邃的渴望烧得骨头缝都在喧嚣,盛怀泽热得口干舌燥,点点火花已在悄然泛起,珠光淡淡的柔和,映照着她弧度美好的脸颊,秀眉弯弯,浓睫翘翘,花唇微开,忍不住轻覆盖上,轻轻的蹭着,淡淡的碰着。

完全不够,于是,着迷的深入。

然后,一向浅眠的乔嫣然被惊醒。

盛怀泽小腿间拘她一足,缓缓的磨着,在雨水漱漱滴落的安静夜里,压抑着声音极轻极低:“嫣然,我已越来越管不住自己……”

被下捉住她一只手,柔柔嫩嫩的,软软腻腻的,拉向自己,唇间呢喃出最缠绵致致的情语:“你帮帮表哥吧……”

一梦惊醒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刘全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捂紧自个的胖嘴巴,打了一个没有声音却时间极长的呵欠,他就知道嘛,皇帝主子怎么可能一晚上都无动于衷,皇上的高姓大名是盛怀泽,又不是什么柳下惠,不一样的名儿,怎么能遵守同一件事儿。

不过,到了这个时辰,总有点夜半盗情的感觉呐。

谁敢再偷偷说,皇帝在床上是根木头疙瘩闷瓢子,他刘全禄第一个跟谁急眼,听听这吟声,哪里木头,哪里闷瓢,分明就是鱼儿入水一般的畅快淋漓,总之,很动听就是。

反正,刘全禄这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了似,再没有一点睡意,就这么竖着耳朵听啊听,中间各种谐音,左耳朵贯进,又右耳朵再散出,这些东西听听便罢,不用长存脑海,他需要记着的事项太多,这些不必存档。

真是一场持久战啊,刘全禄的耳朵竖得都犯困了,乔小姐都说好困了,皇帝主子终于鸣金收兵,刘全禄的耳朵依旧竖着,皇帝主子甚是爱洁,幸完妃嫔之后,必要热水沐浴,可这会他的耳朵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皇帝主子唤他的名字。

哎,唉。

刘全禄站起身来,无声无息的挪动脚步,看一看窗外的天色,悄悄得吩咐人赶紧准备起来,皇上还要回皇宫上早朝呢,万万迟不得。

第61章 ——第61章 ——

一夜寒雨已止;衣声窸窸窣窣;盛怀泽一脸神清气爽;也不用内侍服侍;自个动手穿着衣裳,知道乔嫣然明明醒着;却面容朝向床内,只拿乌亮的后脑勺背对着他;也不生气,敛衣整带妥当后,斜倚到她上侧,手指点一点她洁白的鼻尖,低柔的轻笑道:“表哥要走啦。”

见乔嫣然不理他,盛怀泽微俯首低脸,手指摩挲过她脂玉无瑕似的脸颊,低笑道:“睫毛一个劲的颤,还在装睡。”

浓郁的睫毛翘动间,乔嫣然唰的打开眼帘,半支着身子坐起,柔亮的发丝散落在肩头,有不胜柔弱的曼妙之态,略垂着眼眸轻声道:“表哥慢走。”

盛怀泽摸一摸她黑软的长发,将她的头轻压到自己肩头,环抱着一团娇软,温声道:“嫣然,你会是表哥的妻子,同床共枕恩爱好合,这些事你日后总会经历。”

轻触她的眉心,温软如羽的心动怜惜,柔声道:“你要慢慢习惯朕对你如此。”呼吸婉转的游离间,盛怀泽再附耳轻言,玩味得低笑道:“况且昨晚,表哥又没对你真做什么……”

乔嫣然一瞬间不由黑红了脸。

见她又羞又恼,盛怀泽满目皆是笑意,春风拂面似啄她唇瓣,浓浓轻语道:“表哥上朝去啦,今个白天你先一人待着,明日百官休沐,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放她再睡倒,细细替她掩好被子,盛怀泽在离去前又絮絮道:“表哥吵了你睡觉,你再好好睡个回笼觉,醒了让宫女给你捏捏胳膊,表哥忙完正事会早些回来,记得好好用膳,不许小猫似就吃那一小点,若是无聊,可以……”

乔嫣然有点无语的望他,口气带着疑惑道:“表哥,你到底还去不去上朝?”

盛怀泽神色一顿,朝乔嫣然额头弹了一记爆炒香栗,笑骂道:“坏丫头,表哥今年才二十三,还没成糟老头儿,这就嫌我老唠叨了……”

刘全禄白白的脑门已急得冒汗,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可算深刻的体会了一把,皇上主子喂,不过就是短暂的离别一天,又不是十年不能相见,您老有必要这么……啰嗦么,呸,打脸,怎么能说皇上老啰嗦呢,刘全禄平复翻滚的心绪,弱弱得再提醒一句:“皇上……”

盛怀泽大步迈出内室,斜瞟刘全禄一眼,低骂道:“你一直啰哩啰嗦什么,朕的耳朵还没聋!”

刘全禄真心倍感冤枉,他只出声唤了主子四次,每次只喊两个字,累积起来一共才八个字,八个字,他真、的、有、啰、嗦、么!

盛怀泽离去后,偌大的甘泉行宫,除了各司其职的宫女太监,只余乔嫣然抱着被子补眠,空寂无音的繁丽。

万籁俱静,有些许的风吹水落声。

一个人的日子并不难捱,看书、写字、画画、散步、抚琴、品茶、泡温泉、弹琵琶,她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虽不孤独,可是寂寞。

暮色渐苍茫,小雨又缠缠绵绵的淅淅沥沥,乔嫣然临窗独坐,发髻松松挽就,只簪一支玲珑玉钗,钗头缀珠,明如星辉,后肩垂搭的长发,流淌出水波一般的漾泽。

盛怀泽无声进来,将乔嫣然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畔,柔声低问道:“嫣然,有没有想朕?”

乔嫣然的脸颊贴着盛怀泽披在身上绵软的氅毛,有微雨寒凉的触感,轻笑着答道:“没有。”

盛怀泽紧紧贴着乔嫣然的脸,些微的胡渣细碎地轻刺,将乔嫣然一把捞抱坐在膝上,轻咬耳朵道:“可朕很想你……”无微不至的呼吸满满笼罩,低语醇香道:“既没想朕,那朕要罚你。”

那感觉如此美好,盛怀泽放肆的享受着,定力全无。

化身成吐槽太监的刘大公公,捧着拂尘靠在柱子上歇脚,顺便琢磨到底要不要拼着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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