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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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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摸摸胖儿子的脑袋,哄了几句后,见他像只小猪一样拱着自己的胸,便知道他饿了,微侧了下身子,解了衣襟喂他。听到陆禹的话,忍不住反驳道:“王爷这话错了,儿子明明就长得像你,母后和母妃都说像你!”

他瞥了她一眼,扭头看书去了。

这会儿轮到阿竹笑嘻嘻的了,瞅着他继续笑,就算他只用后脑勺对着她也没生气。

阿竹会这般欢乐,也是有原因的,她终于知道这位王爷的小怪癖了,竟然是个脸盲症患者。这还是上回豚豚满月时他喝醉了酒表现出异样,尔后又有几次似乎不太高兴儿子长得像他,阿竹心里越发的怀疑,最后去和耿嬷嬷东拉西扯地扯了一堆后,耿嬷嬷也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隐晦地提醒了句,终于让阿竹解开了疑惑。

脸盲什么的,她以前也遇到过一些人有或轻或重度的脸盲症,在医学上称为“面孔遗忘症”,而且有研究发现,在她那世界里是极为普遍的存在,全球普遍都有。症状有二种:一为患者看不清别人的脸,二为患者对别人的脸失去辩认能力。

陆禹应该就属于第二种。

当然,陆禹的表现太优秀太正常了,若是没人说,估计没有人能知道他还有这点小毛病,对他的生活及识人上没有任何的阻碍。要辩识一个人,并不完全需要在长相上来辩识,气质、高矮、胖瘦、谈吐、举止、衣着……都能让他轻松识别一个人的身份,未给他带来过什么麻烦。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他堂堂当朝亲王,也不必去记什么,自有人为他记下。而且他记忆力惊人,观念力敏锐,总能发现旁人没发现的细节,使得他比正常人还自如,别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心里已有定数,可怕到极点。

所以,即便他有这么点毛病,在阿竹看来,也是小事一件。而且谁说他认不出人来?他不是能认出自己么?这个认知让阿竹不禁有些臭美起来,突然明白当初为何他要娶自己的原因,固然有两人自小认识的情份在,也有她是他能认出来的原因。

对此,阿竹也有些奇怪,他为何能认出自己呢?当然她先前是臭美了点儿,但也没盲目自信,既然他能认出她的长相,那么也应该能认出旁人的,若是有一天再出现个能让他认出来的女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迎进府里来……

想到这里,阿竹心里不舒服了,看他的目光也有些危险。

陆禹十分敏锐,很快便发现她的眼神不善,问道:“怎么了?”他没得罪她吧?最多刚才将儿子弄哭罢了,她也不是没见过。

阿竹低下头,看了眼正在努力喝奶的胖儿子,抬头又朝他笑了笑:“没事。”

没事才怪!

陆禹对她的了解颇深,恐怕她眼睛转一转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可以说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掌控。不过看她此时的模样,便知道还有后招,是以也没再追问,继续看自己的书,想着朝堂上的事情。

承平帝病体微恙、周王代替皇帝祭祀的消息传来,陆禹丝毫不觉得奇怪,没有周王也有其他王爷,周王还在刑部里查着去年秦王、端王回京时遇袭的事情,直到现在仍未有个准确的消息,只知道有东瀛人掺和了进来。

如此也可见周王的办事效率,当然,此事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且都过了这么久,大伙也忘记了,成了一宗未查明的案件。

至于私底下,人们从中得到了什么消息,那又另当别论了。陆禹这儿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心里早有数,刑部的人查不查明也无关紧要了。

所以,周王被任命去主持祭祀礼,在很多人看来,承平帝果然此举很有深意,仿佛在下一般很大的棋。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陆禹的目光又转到了正在哄孩子的阿竹身上,目光微微深邃。

到了晚上就寝时间,陆禹刚躺在床上,不用他去缠人,某人就直接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扯着他的衣襟,禁止他动弹。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不做点什么就枉为雄性动物了。况且饱暖思那啥欲,陆禹觉得不能亏待自己,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小腰,在腰带上扯了扯,然后满脸黑线地发现,他这小王妃竟然将腰带的结打死了——能不能别这么囧……

“禹哥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阿竹柔声细气地说,顺便在他下巴亲了下。

“能拒绝回答么?”陆禹双手忙碌着解那腰带的死结,边慢悠悠地问道。

“不能!”

废话了几句后,阿竹将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与他气息极为相近,问道:“你当初怎么认出我的?难道就因为我胖?这世界上胖的孩子又不只我一个。”

“大概是因为你当时咬了我一口。”陆禹回答道。

“……”能不能别翻旧账了?她都没印象自己几时咬了他。

“当然,我也将你不小心拽下床,磕破了你的脑袋,留了道伤痕。”他说罢,伸手摸上她的额头,那疤痕随着她的成长,五官长开后,越发的淡了,已经不需要再用刘海遮起来。

阿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并且直接坐起身,就坐在了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黑发披散在枕上的美男子。

陆禹回视她,帐内灯光昏暗,那双凤眸透着温柔的色泽,与平时的清冷大相径庭。

半晌,阿竹又趴回去,同时轻轻地捶了他胸口一记,声音有些怒意:“我还以为是当时在逃亡时磕破的,没想到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了,竟然不告诉我真相,还让我以为自己咬了你,对你满怀愧疚……”

虽然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他,他才会拽自己下床磕破了脑袋,但这样也算是两清了吧?可是这男人从来不说,而且缕次不要脸地举起手腕的那道浅浅的牙印来告诉她,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事情。真是……太恶劣了。

“对,我就是这么恶毒!”陆禹声音带笑,随意地道,手掌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所以发现当初的小姑娘长大后,可以嫁人了,便直接强娶了过来。”将她搂到怀里,凑到她耳边,含咬着她的柔软的小耳朵,轻声道:“所以,你那个什么人生目标,也要改改了。”

阿竹愣了下,扁了扁嘴,“你还记得啊……”当时被他询问自己以后有什么目标时,阿竹其实也是兴之所起。而且她也知道,虽是兴起,但依她爹娘对她的疼爱,大抵未来也会这般平凡无趣却也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与其说是目标,不若说是她对未来人生的一种描述总结。

人生嘛,有人追求刺激有人追求平凡,她的人生不需要有多大的意义,所以她甘于平凡。

可是没想到会被他打破了所有人生轨迹,嫁给了当初救了她的男人。

“自然记得,我的记忆力很好,你说过的话都记得,就算以后老了,也会记得。”他边说边亲了下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她的五官容颜,不用特地看,脑子里已经能勾勒出她细致的容颜。

这话比任何的甜言蜜语还要动人,让人心动。

她难得脸红了下,这不谛于是他一种含蓄隐晦的表白,古人追求君子之德,讲究含蓄美德,不会在口头上挂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也使得他们在感情的表达上过于内敛。她曾经大胆地说过几句喜欢,他便要别开头脸红了,没想到轮到他来个表白,反而是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再无先前的怒意及芥蒂,何况也没什么可芥蒂的,阿竹倚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闷闷地问道:“若是以后……再出现一个让你辩得清长相五官的姑娘,你会不会……迎她进府?”

“不会!”他清润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的迟疑。

“为什么不会?”

听出她话里的不确定,陆禹心中一堵,直接抓起她,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听她疼得直抽气的声音,说道:“不会就不会,哪有为什么?难不成这天底下认得出容貌的女人都要迎进府来不成?本王没这般好的胃口!”

“咬我做什么……而且你们男人喜欢三妻四妾,都有劣根性,你看看京里的那些王爷,府里的人少一点的,就要被说正妻嫉妒……”她捂着脖子,气不过地小声嘟哝着。

陆禹怒极反笑,“你这话怎么不去和岳父说?他老人家估计会很开心听到你这般话!”

“……我爹又不一样,他是绝世好爹,好相公!”阿竹嘴硬道。

然后作死的胖竹筒又被咬了。

“你是狗啊……疼死了!”阿竹怒向胆边生,也扒拉着他咬了起来,对着他的胸口就咬了好一口,听他抽气的声音,心里也平衡了。

不过平衡的后果是她被直接压到床上,连打了死结的腰带直接被撸了下来,扒了衣服,直接就被他深深地顶进去,撑得她难受极了。

等夫妻打架结束后,阿竹累得不想动弹,由着他为自己清理,但一张嘴仍是有功夫用沙哑的声音荼毒他的耳朵:“听说男人不想回答妻子的问题时,就直接做你刚才做的那种事情,这是心虚的表……噫……我不说了,你懂的!”

看他逆着光的脸狰狞得实在是太可怕了,今晚有些嘴欠的阿竹终于闭上嘴了。

陆禹盯着她一会儿,见她乖乖闭嘴,终于满意了,为她清理干净身子后,拿了件干净的寑衣为她换上。阿竹乖乖地伸手穿衣服,穿好后便窝到床上,打了个哈欠,终于想睡了。

陆禹重新将她抱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在她即将要睡着时,方道:“不必担心,一直只会有你,即便再出现一个我认得出长相的人,也不会将她迎进府里。”

“为什么?”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是因为……”

她们都不是你啊!

他不要像父皇一样,因为认错了人,遗憾一辈子,想要弥补时,却又要伤害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心,做出那等荒唐事来。

第145章

随着一月下旬的到来,端王府接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隋河沿岸灾民□□,好消息是江南十三行终于有了消息传来,出海的船队将不日抵达江南港口。

先不说坏消息,反正端王府现在还在闭门思过,消息再坏,陆禹也做不了什么,一切皆只是徒劳罢了。而这好消息,可真是好消息了。

阿竹将下面的人递过来的信件逐一浏览,顿时喜得差点蹦了起来,对旁边也在看信件的男人道:“王爷,出海的船队成功地去了海外几个距离大夏比较近的国家,现在平安返程了,信里说,船队带过去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在那些海外国家买出了个好价格,也带回来了很多海外的珍宝特产呢。”

陆禹满脸意外,他没想到真的能成,而且也如同阿竹所说的,捞了一大笔。

阿竹先前计划组织船队时,也担心海上的各种风险,她虽然只需要投钱进去,其他的自有专门的管事处理,并不需要她费心思,但也担心海上各种天气的变化,若是有去无回,钱打了水飘不要紧,若是船队里的人员出事,她心里定然难受。所以便吩咐下去,第一次出海以稳妥为主,只需要到大夏附近的几个国家转转便好,先不必航行太远,所以用了近十个月,船队终于返回了,也成功地带回了很多海外的奇珍异宝。

将信件递给陆禹后,阿竹又拿起下面呈上来的账册及单子,里面登记了这次船队所得的珍宝及收入,阿竹简单地算了下,当初她投进去约模有五万两银子,现在将那些金银珠宝换算成银两,所得之数除去各种费用,盈利竟然有五十万两之巨,近十倍的收获。

海外贸易果然是个捞金的活!阿竹不禁遥想着自己那个时空的明朝,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光景,虽然当时是去海外扬天。朝之威,不以贸易为主,但在当时也是一项壮举。或许,大夏也可以搞个下西洋的船队,而不是像她这般小打小闹。

想着,目光不由得移到旁边的男人身上。或许,她这个念想要靠他来实现了。

如此一想,阿竹又殷勤地将账册及单子都呈给他,挨着他娇声介绍着单子上的珍宝,还有账单上的收入,只盼着他能从中看中其中的巨大利益,进而在利益的驱使下,有所作为。

可能是她表现得太过殷勤狗腿,陆禹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让她终于收敛了几分,不过仍是讨好地道:“王爷看着可有什么想法?”

“有,不过得去和华先生讨论一下,拿个章程来。”

阿竹理解地点头,做事情总要有个章程嘛,不是有个林致的想法就能做起来的。她这种小打小闹不会惹人注意,但若是要组织大型的船队下西洋,那么涉及的东西太多了,须得有个详细的章程才行。她脑子里的存货也被他挖得差不多了,也没能提什么意见。

“也行,等过半个月,他们护送那批货物过来,我看着罢,挑一些难见的珍奇送进宫去给父皇母后和母妃他们看个新奇。”阿竹笑道,十分阴险地决定从宫里最尊贵的那批人坑起,届时皇帝皇后都喜欢的东西,京城里的那些权贵定然也会追棒的,到时候还怕东西销售不出去?

陆禹在她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心里好笑,摸摸她的脸,嘴里夸奖道:“胖竹筒真是孝顺呢。”

“嘿嘿~~”

夫妻俩又查看了下账册和货物单子,心里都有了底,只待江南那边的管事将这批货物运送到京城来。

阿竹高兴过后,突然见他脸上神色淡淡的,尔后一想,便知道他还在为先前得到的坏消息而不开心,这种已经存在的事情她也没办法用言语开解他,只能尽量地陪着他,等待着外头的消息。

朝廷很快便有消息传来,承平帝连发数道圣旨,斩杀了几个贪墨赈灾银款的官员,或是捉拿相关人员交给刑部审讯,便又命端王三日后领兵护粮南下赈灾平乱,又因京畿重地的将士不能随便调出,只能抽调各地的兵勇前行。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忍不住愣了下,心里开始揣测起来:莫不是皇帝要重新启用端王了?

“听说这事是昭萱郡主在父皇面前提的,父皇果然疼爱昭萱郡主。”

乾清宫通往后宫的路上,几位刚从乾清宫出来的皇子不约而同地站定,放眼望去,也不过是康王、魏王、靖王、周王、平王等人罢了。

这句话是魏王说的,显然他虽然低调行事,但是宫里的很多消息也是颇为灵通。而且此事不必他说,估计很多人都从自各的渠道得到了这个消息。昨儿朝堂上还讨论着让谁去平乱,诸位大臣纷纷举荐了几位将领,但承平帝皆没有应声,晚上据闻承平帝和昭萱郡主一起在慈宁宫陪难得精神的太后用晚膳,今儿一早便决定启用端王,由不得他人不多想。

魏王说这话时,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秦王和周王身上瞟。

周王白晰俊秀的脸庞在寒风中有些发白,不过看着却十分平静,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王脸色有些阴沉,不过还算镇定,只道:“父皇自有主张,作臣子的哪有置喙的余地?”

所有人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秦王这几个月来因为与那些老狐狸的朝臣周旋,弄得脾气涨了不少,有时候一个不如意便要大声咆哮,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被他的王妃气的,家里发泄不出来,只好到外面横了——秦王脾气变大了,动不动就炸毛,大伙还以为今儿听到端王又被启用的消息,他会又愤怒呢,没想到现在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但也没有生气。

秦王冷笑看着那群兄弟,以为他真的是蠢的么?个个想看他的笑话,也看他们看不看得起。至于端王,他确实不喜这个弟弟,也想打压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打压就行的。而且长阴山那边估计要起战事,他的王妃天天都在拿飞刀来威胁他,使得他目光不再盯在朝堂上,反而对朝堂上那一团乱事不太感兴趣了。

而且,他心里也明白,端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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