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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宠妻无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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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觉面上带笑,边走边说,“施主若不嫌弃,可以将贫僧的带回去用。”

“跟你要什么,你什么都说好。那你干脆把寺庙送我吧。”

怀觉笑,“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寺庙本就是属于众生的,贫僧何德何能能够独有?施主乃是众生之一,摩诘寺自然也归施主所有。”

十月瞥他,“大道大义信口捻来,口才真是了得。”

怀觉依旧满目温和,是个慈悲的僧人,“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罗十月挑眉,“又怎么错了?”

“那不是大道大义,我佛慈悲,佛门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应当视为大爱。”

跟个一丝不苟的和尚讨论道还是义,注定她不会胜出。两人脑子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思考,十月索性不再搭理他。

茶阳道名字听着好听,其实越往东走越崎岖,渐渐上了山道。脚下坑洼不平,有时不小心还能被绊一下。走这种山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跌下山沟里。再往前,深一些的山沟底下矮树层生,看不清底部的真面目,与山崖无异。

怀觉走一段就出言提醒她,“施主当心脚下。。。”

话音刚落,罗十月就听见方才说话的人“啊”一声矮身下去。

“和尚——”十月本能的伸手去拉他!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坑坑洼洼不少,怀觉不小心一脚踏进了凹下去的石坑,脚脖子歪了下,身子猛地打个晃子,眼见着就要滚下山坡去。

十月本以为能把他拉起来,谁成想,这家伙力道竟然这么大!不但没把他拉起来,反倒是把自己拽下去了!

罗十月的头被捂在怀觉的怀里,一路翻滚,滚过杂草层生,翻过虫鸣鸟叫,最后在坡底停下来。还没从怀觉的怀里抽回脑袋,十月就听见怀觉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赶紧起身,只见单手捂住胸口面色痛楚,“是不是撞到伤口了?”

怀觉面色泛白,他微微摆手,“。。。无妨,施主不必担心。”

罗十月怒,“无妨无妨,你嘴里除了无妨还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到底是不是撞到伤口了?严重吗?你脸都白了。”

怀觉缓过一口气才开口,“。。。。是有一点,贫僧缓一下便好。”

那伤还是替她挡的,十月可不觉得自己是忘恩负义之人。当下就要伸手检查,“我看一下。”

怀觉挡住衣襟,“施主不可。。。。”

十月看见怀觉的手背上不少擦伤,血渍凌乱,应该是方才他以手护住她后背的缘故。十月心口一窒,随即移开眼,

“你是出家人,你四大皆空,你六根清净,自己说的话都忘了?遮遮掩掩。那我不看,你自己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大不了我背你爬上去。”娘的,她是女孩子都没他娇羞。

大不了我背你上去。。。。

怀觉闻言,稍稍松开抓住衣襟的手,低声道,“那。。。施主看吧。”

罗十月一看他那泛红的娇弱表情,再听他那被逼就范似的语气,就好像她强抢良家少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和尚你能不能正常点?!刚认识的时候你特么可不是这样身娇体弱易推倒的面嫩大姑娘啊!还有,老子虽然行事不拘小节,但老子才是女的好吗?!

眼见着天不早了,萧弁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府,万一回府找不见她那就糟了。

十月深吸一口气,忍了!

她伸出怀觉眼中的“魔爪”,想了想还是意不平,又抽回来,“算了,你自己检查!”

怀觉依言解开僧袍,果然伤口的绷带映出了大片的血迹,可他没出声,正打算将衣襟重新整理好,却忽然被罗十月伸手挡住,“和尚,你不要命了?你是想让我内疚死吗?”

罗十月很想仰问苍天,最近过得这是什么混乱日子?

怀觉坐在原地,十月跪在怀觉身前,弯腰替他处理复发的箭伤。真是幸好,自从受伤以来,她身上总会悄悄带上些许伤药粉以备不时之需。这个决定果然是英明的,眼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怀觉老老实实坐地上,任由罗十月将他的绷带拆开,上药,再重新缠起来。

因为角度问题,十月要弯腰垂首,怀觉略微抬头。师父的眼睛不自觉的就会撞上那两片曾经品尝过的朱唇,其中的柔软与馨甜,怀觉一直不曾忘记,甚是怀念。

十月要给绷带打个结,绷带两端之前被特意剪过,有些短,打结有些困难,她时不时的低头,垂眸道,“和尚别动。”

怀觉眸光微闪,在她低头下来的那一瞬,脸面微扬,身子不经意间前移半分。

呃——

罗十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敦实地吻住了怀觉的鼻梁。。。。

四目近距离接触,眨巴两下,四排眼睫毛打架。

罗十月:老爹。。。。。救命。

十月耳根赤红,怀觉满脸通红。

四周鸦雀无声。

罗十月一寸、一寸。。。。慢慢撤离被自己“侵犯”的那张圣洁的容颜,“。。。。。”

怀觉犹如受惊野兔,目光无处安放,“施主你怎么可以。。。。。贫,贫僧可以当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只乌鸦惨叫,飞过头顶。

罗十月有些傻眼,“。。。。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

怀觉眼神闪躲,竟不敢直视她,“意,意思是。。施主不必对贫僧负责。贫僧毕竟是出家人,这样有违。。。。。”

见他要把一个“意外”歪曲成“蓄意而为”,罗十月暴脾气上来,连声指责,“要不是你那么用力拉我,我会掉下来吗?不掉下来,会发生这事吗?你这个滑头和尚!”

两个人把一个本来可以一语带过的“意外”越描越黑。

话脱口而出,一时间,小风儿凄凉地打着旋儿从两人间穿过。

怀觉受伤的眼神看过来,罗十月心底咯噔一下。只见他一言不发,自己将僧袍穿好后抚着月匈口站起来。另一只手扶住细杆矮树默默地往上爬,背影很是忧郁的孤独。

罗十月跪在原地,见他这样默不作声,怪可怜的。

十月恼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臭脾气说来就来。心底一时竟有些难受,有种欺负老实人的负疚感。

连忙站起来,扑棱两下膝盖上的泥土,伸手过去扶他,“。。。。和尚,对。。。。”不起。

怀觉轻轻推开十月扶过来的手,“贫僧自己可以的,不麻烦施主。”温和惯了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和的,就连方才被人吼了,言语从他嘴里出来还是那么温润有礼。

只是那紧抿的唇,苍白的容颜,以及始终不敢抬起的眸光,分明就是受伤小兽悄悄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时的模样。以前跟天音他们在一起都是以手上棍棒见真章,罗十月没遇过这样的,她站在原地看怀觉在浅浅的斜坡上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负疚感倍增。

只能留在原地自责,怎么可以欺负这样一个老实和尚。

她没看到的是和尚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精分不分种群

第二十六章

那点斜坡在罗十月看来根本不是事儿,三两步就爬上去了,可是换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怀觉师父,这就是一尊大难题。只见他,捂着胸口,面有赧色,一步一坎坷。将将爬上去两步,可眨眼的功夫,他又踉跄着倒了回来。罗十月在怀觉身后看得一阵心颤,他怎么能把屁大点的坡子爬得这么惊心动魄,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感觉身后的人一直在看他,怀觉一下子羞红了脸。脚上锲而不舍。

罗十月挠挠发髻,觉得自己在这和尚面前大概就是汉子一样的存在。

实在看不下去了。

十月清清嗓子,走两步过去,说话也不会拐弯,“和尚,你爬不上去的。你这样天黑了我们也回不了各自的家,来,还是我扶你吧。”

一听这话,怀觉师父嘴唇抿的更紧,礼貌的拂开十月搭上来的双手,“贫僧自己可以的,施主若是赶时间回家,就先行一步吧。贫僧虽然不如施主身手好,但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多爬几次,总能上去的。”

娘的。。。。

罗十月憋了憋企图上蹿的火气,和颜悦色,就差摸着和尚的光头让他乖。

“你不跟我上去,我也不上去。那就一起晚回家好了,你是住持自然是回去了有热汤面吃,我就擎等着回去吃家主的鞭子算了。”

果然,和尚的动作一顿,这才抬起头看她,“施主的家主这般不讲理吗?还要挨鞭子?”

“嗯啊。”罗十月对着他理所当然的点头,“你也知道我是大户人家的妾室,规矩多着呢,若是发现我擅自跑出来,回去还那么晚,吃鞭子还是全看家主仁慈呢。”

和尚踯躅了两下,“那施主先走吧。”

罗十月双手抱胸,眉峰挑起,“那怎么行?第一,你替我挡过伤,我肯定不能忘恩负义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想让我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吗?第二,是你说今日要送我好茶尝一尝的,你要反悔?”

怀觉蹙眉,低头思索,施主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就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不麻烦!

罗十月人生第一次给人当苦力还感恩戴德。

怀觉个头很高,罗十月踮踮脚顶多到他肩头。十月抬起他没有受伤那边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只手臂伸到和尚腰后揽着他,扶着他往上爬。

这是个缓坡,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坡度也有,自己一个人上去绝对没问题。可是往上爬了几步,发现怀觉还真是比较大的阻力。两人的一般状态就是,向前进三步往后退一步,怀觉的重量有一半是倚在她身上的,毫无疑问他就是拖后腿的那个。好不容易爬到半坡,罗十月额头鼻尖上都冒了汗。

远远看去,那姿势就好像是罗十月被怀觉和尚夹在胳膊下似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因为身高差太多,怀觉的胳膊舒舒服服的搭在她脖子上,绕过脖颈的大掌稳稳当当地抓住十月的肩头。那肩头小小的、圆圆的,抓在手中很是称手。

怀觉师父感受着掌中纤细的骨架,再低头瞧瞧,乌黑的发顶下露出小巧的鼻尖,不说话的时候真是温柔可人。吭哧吭哧地带着他上坡,好认真。

可这在十月看来就不舒服了,怀觉的掌心滚热,握在她肩头上,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交流,心底总觉得痒痒的。而且怀觉身上的清香直往她鼻腔里钻,加上不久前那个意外的亲亲,十月受不了了,总得说些什么缓和下怪异的气氛。

“和尚你们不都是吃素的吗?你怎么这么重?还有你不要抓我那么紧,我都使不上力气了。”

没听到和尚的回声,只觉得肩头的力道小了。

感觉好些了。

过没多久,十月又出声,“你只是旧伤复发,不是四肢瘫痪啊,能不能自己使点劲?”

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撤回,和尚站住不动了,眼神暗淡,“说到底施主还是嫌贫僧麻烦。”

十月捂额,“我没有,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自己用一点点力气。。。。。不用全靠在我身上。”贴那么近很不自在啊!总感觉被他搂在怀里似的。

怀觉提了提僧袍,“贫僧早就说自己可以的。。。”

话还没说两句,怀觉立马就要往后倒。

“唉——”罗十月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来,“带你爬这么远容易吗我?”

她算是明白了。

这个和尚,说不得,得哄着!你一跟他急,他就像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似的,疼死疼活也要靠自己。

怀觉不言语,罗十月一甩手,“算了算了,你要贴着就贴着吧。”

可怀觉却一脸难色,“可贫僧重。。。。。”

“我就喜欢重。”

“还有贫僧的手。。。。”

“肩膀借你,想怎么抓就怎么抓!”

“。。。贫僧可以用些力道吗?”

“尽管用!”

两人重新上路,十月一声都不敢再言语。

这就是朵娇花!得宠着,哄着,关键时候还要驮着!她咬咬牙,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难缠。

怀觉又突然出声,言语间不无失落,“施主心里一定觉得贫僧很难缠。”

见了鬼了!

十月眼睛睁得溜圆,“不,一点都不!”

怀觉高兴了,“如此。贫僧早就说过,施主与贫僧有缘。”

罗十月,“。。。。。”

十月继续当他的“靠山”。

和尚则扭过头去,一路憋笑。

若是罗十月知道自己被和尚耍了一整天,以她的脾气一定会站起来捶死他。

两个人从沟底折腾上山道,金乌西斜,倦鸟归林,天色已经不早了。十月看看“缠人精”怀觉,“你能一个人回去吗?”

怀觉点点头,“施主随贫僧回摩诘寺取了茶带走吧。”

这大好的时光,都被他折腾没了。罗十月敬谢不敏,憨憨一笑,“不用了,改日再说吧。”手指指了指怀觉身后,“。。。。。我走这里。”

怀觉赞同的点点头,“施主早些回去也好,那茶,贫僧理应亲自送到施主府上才显诚意。上回弥生回来说施主住在庭水巷,高门大户非常容易找。”

你还要亲自送到府上?

十月咽了咽喉咙,“那什么,还是现在随你去吧。”

从摩诘寺出来,天色已经黑了。罗十月垂头叹一口气,抚了抚被斋饭撑起的肚皮,又掂了掂手上的两包茶叶,筋疲力竭地离开了当阳峰。什么相爷、什么莲纹刺客、什么刘莲,都不及一个怀觉难缠。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她说投降,他才是隐藏的高手。

罗十月回了相府,怀法才出现,穿的是一身短打,袖口沾了几滴血渍。

怀觉一改白日里的娇花脸,面色冷清,“惊鹊楼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禀主上,已经处决。”怀法略微蹙眉,“底下人查出了这位千里雪的身份。”

怀觉吹了吹热茶,长眉起伏和缓,“说来听听。”

“不出主上所料,她的确是一名杀手。乃是芜水国醉生门门徒,此次入汤就是为了刺杀当朝丞相萧弁。主上也知道,大汤近些年在萧弁的乱政之下对外扩张,践踏别国,周遭小国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芜水国月前半壁江山已失,她的任务就是刺杀权臣萧弁,结束战乱。目前看来,不是很顺利。而且,萧弁显然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命身边的周宗凡暗中监视。”

一声轻响,青瓷茶盏被放在矮几上。

怀觉负手临窗,眸光深远,“萧相爷。。。。本王很快便来会会你。今日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惊鹊楼那两人奉命来取千里雪性命。只不过运气不好,被主上撞见了。惊鹊楼消失多年,竟是因为千里雪重新出动。这女楼主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

惊鹊楼,萧弁,相府刘氏。。。

怀觉沉思时眸如黑渊,倏尔一笑,“看来丞相府卧虎藏龙啊。本王的仇人,想必已经主动现身了。”

怀法紧了眉心,他知道一直以来,排在宣州王心中首位的并不是篡改皇位遗诏之仇,而是当年他的母妃——徐贵妃的死。这些年宣州王一直在找元凶。

罗十月悄悄潜回相府,悲翠园里亮着风灯。朝三暮四见她外出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只是抱怨她太贪玩,这么晚了才回,万一相爷找人她们这些奴婢又要遭殃了。

不过好在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萧弁还未归。

“知道相爷入宫做什么去了吗?这么长时间,总该捎个消息回来吧。”

朝三摇头,“没听前院里的人说,以前也没这先例。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姨奶奶今晚想用什么花泡澡?”

一个外臣留在皇宫里,能做出什么见得人的事?

“哦,还是玫瑰吧。”

好像是应了罗十月的要求,萧弁是半夜突然回府的,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听路七私底下悄悄对朝三说,相爷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叫人烧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也没说为什么。

☆、脑子乱就静下来想一想

萧弁最近几日特别繁忙,白日里在府中几乎看不见他的影子。十月不清楚他在忙什么,只不过他日日进宫,回了府便关在书房中。

十月疑惑,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问题。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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