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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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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咬咬唇,镇定了一下,开始上马。
蒋松又道:“哎呀,我们不该都站在这边,该有人站到马那边去,万一安管事翻身翻过了摔那头也有人好接着。”
“乌鸦嘴。”
“闭嘴。”
“能不说话吗?”
“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是军阶低怕被罚去扫地的田庆拍着马屁。
所有人瞪他一眼。
在所有人的吵闹声中,安若晨翻身上马,一下成功。她舒了口气,一夹马肚,甩开马缰,战鼓跑了起来。安若晨控制着速度和方向,骑着马儿围着龙大转圈,一如他当初做的那般。一圈,两圈,三圈……
她会骑了!安若晨有些得意,她看到了龙大的笑容,他咧着嘴,那是开怀的大笑。她也忍不住笑了,笑声如轻铃,伴着马蹄声嗒嗒嗒着围着龙大转。
她在奔驰,她看到将军的笑,看到了鲜花绿草,感受到了散着花草香气的微风。
龙大伸出了手,安若晨控制着马儿慢下来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了他的面前。龙大拉着了马缰,摸了摸马儿的头,抬头看马背上的安若晨。安若晨笑着,脸粉扑扑的。
龙大没说话,只是笑着看她。安若晨被他看得,脸更红了。
远处的几位汉子突然尴尬了。
“我们原本计划是想展示安管事两天学会骑马我们有功,对吧?”
“现在看起来情形不妙。”
“教安管事骑马是想死吧,将军肯定想自己教的。”
“我没教过,不关我的事。”蒋松道。所有人瞪他一眼。
方元微笑着,悄悄离开了。李明宇没有笑,也离开了。
那几个汉子看着这两个聪明人的举动,你看我我看你,同时一点头,开溜。
“将军。”这边的安若晨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嗯。”龙大抚着战鼓的脖子,应了一声。
“我会骑马了。”安若晨道。两眼发光,似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龙大笑起来:“骑得不错。”
安若晨掩不住脸上的得意。
“写份报函说说如何学会的,明天交到我屋里。”
安若晨:“……”真的假的?!
“若写得不错,我便带你骑马踏青去。”
安若晨:“!!!!!!”真的假的?!
安之甫这两日愁眉不展,他去找了些友人商议商舶司的事,但没人有好主意,听到了消息人人自危。有些想着去打点衙门,查查究竟涉案查办的有哪些,结果灰头土脸回来。说太守对此案很重视,亲自督办,严审细节,没人敢透露案情往外给人通风报信。安之甫心一横还是去找了钱裴,结果钱裴几句话把他打发:“若是有事,我能不通知你吗?”
安之甫找了安荣贵与谭氏商议,实在没有好主意,谭氏便道干脆再让安若希去套套安若晨的话,若她有心想害咱们家,定会去问问有没有查办到玉石案。安之甫大怒:“她知道了又能怎样,既是想害咱们,没查到她都会主动往里塞这事。难道我们还要让希儿去提醒她?”
安若希眼见着这机会合适,便小声道:“女儿,女儿有个主意。”
大家转头瞪她。安若希在心里琢磨一番,若这事她为家里解了难题,日后也会重视她的意见,那她的婚事,她该也是能说上话的。
“事情既是如此,爹爹不如抢先告状。”她将安若晨说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加上些她自己的分析和劝诱之言。
安之甫愣了愣,细细琢磨起来。
谭氏先叫了起来:“这主意甚好。太守大人严查刘德利,正愁没人证检举。那些人个个都怕自己行贿之事被怪罪,个个缩头乌龟。太守大人定是盼着有人证支持,才会有名目严惩刘德利,将自己安排好的新官扶上位。”
安荣贵也道,不如再去衙门打听,有多少人愿检举揭发,太守大人这事怎么看,若是得利的,就算认了也无妨。且说自己当时是被逼迫的,也是受害之人。而这般也不会牵扯钱裴,日后无论如何,都未得罪他。
安之甫觉得有理,便派安平再去了趟衙门。打听回来确是如此,商贾们哪里敢去指证刘德利,太守大人此时该是物证不缺,但人证真是不多。只是太守大人也不犯愁,物证该是足够定罪,那一伙人全都跑不掉。
安之甫听了,终是下定决心。与其夹在那一伙全跑不掉的人里,不如就冒个险,抢先跑一跑吧。
安若晨这天闷在屋里半天了,在给龙大写报函。将军大人真是当官太久了,啥啥事不想用聊的,竟然喜欢看文书。当初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不是说武将都是急性子,听得那朝上派来的文官文绉绉一通话,顿时一掌拍碎了军帐。
好吧,那是说书先生瞎编的,她知道。自她编了两本后,她也觉得没甚难的。只是要写怎么学的骑马,这个有点难。
最后安若晨平铺直述,干巴巴地写了过程。顺便感谢了各位大人对她的指导。写完想想,公务报函都是个啥形式的,算了不管它,将军只是拿来调侃她而已。拿了报函准备去交到将军屋里,半路却见着将军了,他正与长史李明宇说着话,似乎在交代着什么事。李明宇恭敬地听着。
安若晨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一旁的小树林里偷偷看,将军真好看,越看越好看。他穿着官服的样子,真是威严挺拔,就是什么都不干,站在那儿便似一幅画。安若晨心里叹息,也不知怎样的姑娘站在将军身旁,才配得起他的英武俊朗。
安若晨不知不觉偷偷看了龙大许久,待龙大与李明宇往她这边走过来时,她才惊觉自己要暴露了。
第七十章 (修订)
第七十章
如何解释她为何在树后站半天?安若晨觉得自己没脸解释。昨晚龙大拉着马儿仰头对她笑的脸,在她梦里晃了一晚上呢。
龙大马上就要走过来了,安若晨当机立断,甩出镖索,嗖嗖地爬上了树。
刚在树上坐好,就见龙大与李明宇走到树下了。李明宇道:“晓得了,我即刻去办。”
“那你去吧。”龙大说着。
安若晨顿时一僵,怎么你们两个不一起走吗?
李明宇施了个礼,转身走了。而龙大站在了树下没动。
不是吧?安若晨头顶冒烟,一动不敢动。将军大人你不是很忙的吗?该忙就赶紧去吧。树下招风,多凉啊。
结果龙大抬起头来,眼睛对上了安若晨惊慌的双眼,他微笑,然后笑容越来越大,笑得安若晨真想把树摇倒了,把自己埋了。
“安管事不但骑马练得好了,身手也进步许多。看来是学有所成。”
安若晨脸发烫,但镇定答:“都是将军指导得好。”她想好了,要是将军说那把怎么练镖索的再写一份报函来,她马上痛快答应不废话。只求将军赶紧走。
结果龙大问:“安管事如何下来?”
安若晨:“……”安若晨左右看了看,对啊,刚才一激动,爬得有点高。但要说用镖索吊下去也可以的,只是姿态不会太美。抱着树干滚下去也是可以的,只是动作肯定狼狈。
正苦思如何让龙大赶紧离开,只要将军走了,她自己如何姿态不美如何狼狈都没关系。
结果一转眼龙大跃了上来,极其轻松潇洒,坐在了她的身边。
“原来这上头的风景看着很不错。”
“是啊,是啊。”安若晨干笑啊。要是这树枝被将军压断了就好了,省得她考虑如何下去的问题。
可是树枝粗壮坚固,一点没打算配合。
“安管事是为了看风景才上来的?”龙大又问。
“是啊,是啊。”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这么答了吧。安若晨猜将军调侃完她,会顺便好心地带她一起下去,然后再调侃两句,接着去忙。
果然龙大又开口了,他道:“那安管事继续看,我不多打扰了。还要许多公务要办,先告辞了。”
安若晨:“……”
龙大跳下树了,极其轻松潇洒,然后还要回头看她一眼:“我走罗。”
安若晨脸涨得通红,快走快走。“将军慢走。”
哼,哼,她自己也能下。真的。
龙大当真走了,走出一段,还回头看她,倒着走了几步,一直在对她笑。
真讨厌啊,笑得这般英武好看就是讨厌啊。
安若晨在树上坐了半天,心里嘀咕够了,这才用镖索吊在树枝上,踩着树干一点点蹭下来了。一脸不高兴地去了龙大屋里,把写好的报函放他桌上了。转身想走想写将军交代要留字,于是拿了笔墨写了:“报函在此,将军请阅。”还画了个箭头指向报函放的方向。
出了屋溜溜达达走着,心里打定主意下回看将军决不能超过两眼,绝不!
还未走到自己院子门口,就看到春晓跑来。春晓说正找她,陆大娘带了些特产说要给姑娘尝鲜,想当面交给姑娘。
安若晨一听,知道定有事发生,且紧急来不及放通信字条,于是赶紧去了。
陆大娘塞了点也不知是哪里产的干货,然后悄声告诉她,今天天蒙蒙亮时,有人去顶松亭取下了亭角四个铃铛。“崔姑娘说,天色较暗,又离得一些距离,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中等个头,微胖。”
安若晨大吃一惊:“取下之后呢?”
“没做任何事,就离开了。”
“可有跟上看去了哪儿?”
“不敢跟随,那会儿天还未亮,街上几乎没人,那人又极警觉,一步三回头,左右看着。崔姑娘怕被发现了惹麻烦,便缩在他的窝里未曾动弹。”
安若晨想了想,“你让崔姑娘他们再好好盯着,看看后头还有什么。”
“放心,已经嘱咐了。”
陆大娘走后,安若晨思索好半天,刘则一案已经过去近一个月,难道细作又开始动作了?但是为何要去动那铃铛。这多冒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难道,这是新的信号?
郡府衙门里,衙头侯宇向主薄江鸿青禀报,说巡城的衙差里有人向他报,在顶松亭那儿,看到有人取下了细作联络之用的铃铛。
江鸿青很是重视,马上上禀姚昆。
姚昆唤了那个巡城的衙差细细问,衙差说是天刚亮时他们照例巡街,他到顶松亭那一带转,想顺便看看饼摊出摊了没,买点早饭吃。结果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偷偷把顶松亭的铃铛取了下来。他记得当时巡捕刘则余党时,听说他们以铃铛为信号,他就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可仔细一看,那人却是熟面孔,是紫云楼龙大将军的人。
姚昆眉头一皱:“谁?”
“就是常来咱们衙门拿文书公报的那位李长史李大人。”那小衙差道:“就是有些山羊胡,中等个头,微有些胖,总阴个脸的,我在衙门里见过他数回。因着瞧着他总是不太高兴的模样,便问了问,打听得他是长史李大人。故而就记住了。”
姚昆沉默一会,又问:“之后呢,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取了铃铛后放怀里就走了。”
“可知去了哪里?”
“没有跟。当时我没留心这事。因为是军方的人嘛,我想着许是与我们一般,也受令巡查办事呢。可后来想想,觉得既是看到,还是报告大人们一声。”
姚昆想了想,遣退了那小衙差,差人去请龙大。等了好一会,那人回来报说龙大将军刚出门不久,李长史接卫兵相报后出来应话,说是将军去了城外军营处理军务,要晚上才归。
姚昆与江鸿青对视一眼,还真是不凑巧。而衙府与军府平素杂务往来由李长史接待也是常事,今日一过去找将军便被他截了,这是不是又太凑巧了些。
姚昆与欲与江鸿青商量商量,外头衙差又进来报江鸿青,说是紫云楼那边的李长史奉龙将军之命过来调些文书案录。这简直是后脚就跟了上来试探啊。姚昆禁不住疑神疑鬼,干脆让李明宇进来问话。
李明宇来了,仍是从前那副模样,脸色严肃,态度一丝不苟,他说龙将军之命来调取些文书案录。说话语气神情一如往常并无异常。姚昆与他客套几句,问他关于刘则的细作案,军方这头的调查可有新进展?
李明宇答曰无进展。当初审案龙大将军不在,还是太守大人亲审的,全部的内容就那些了,军方不会有新发现而不通报的。
姚昆故意道:“那案子不是还牵涉到军中内奸之事,龙将军说安排人严查,如今快一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无吗?”
李明宇的神情明显僵了一僵。姚昆看在心里,疑虑更深。
李明宇犹豫了一会,答道:“并无进展。”他可没忘了,姚昆也已被安若晨笼络,在拿到证据之前,事情还是不要透露半分的好。
“那将军可曾安排些核查或是诱敌之计?我这头也好配合协助。”姚昆再一次试探道。
“并无。”这次李明宇答得快。
姚昆再看他两眼,不再问了。他让江鸿青领着李明宇去取他要调领的文书卷宗,又嘱咐李明宇向龙大将军转达他有要事相商,请龙大将军晚上得空过来一趟。李明宇一口答应了,恭敬施礼退下。
姚昆唤来衙头侯宇和两名捕头,命他们找几个人乔装成平民小贩模样,盯着顶松亭。若是细作以为刘则一案已结,他们仍可用那处联络,又或者那地方一如他先前所料,上头挂铃铛周围大片宅院都能看到,是最佳传递消息的地点,那么李明宇取铃铛的举动,就表示之后可能还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放松警惕。
事情很快安排妥当,而李明宇也取好了文书告辞离去。
姚昆等到了深夜,却并没有等到龙大的来访。他差了人悄悄去紫云楼那头打听,说是龙大将军入夜后已经回到了紫云楼。
江鸿青问姚昆,既如此,是否该再派个人去请。
姚昆却是摇头。“他若不来,只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愿来,二是李明宇根本没有传话。依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李明宇故意相瞒,他定有计划。我们再派人去,他该警觉了。就让他觉得无事发生,且看看他要如何吧。明日我再与龙将军说,看是何状况。”
李明宇确是没有向龙大转述姚昆的邀请。他总觉得姚昆今日有些反常,直觉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明日就要结束这一切,无论他成功取得证据或明日证实被利用。
而且李明宇又听到一个让他极不舒服的消息,龙大要带安若晨溜马去。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这让李明宇在心里大骂安若晨不要脸。因此他更不想向龙大报事了。等明天!他拿到证据,要揭穿安若晨的真面目。
安若晨是真的与龙大出去骑马了。骑马是龙大提的,他回来得晚了,但饭菜还是热乎的,还有可口的炖汤。这汤让他喝得很舒服,他决定晚上不练拳了。他去找了安若晨,告诉她函报写得很不错,所以他决定奖励她,带她骑马踏青去。
“现在吗?”安若晨有些愣愣。函报写得不错这种鬼话就算了,这种时候骑马出去踏青,究竟踏青还是踏黑啊。
结果人家将军大人只是带她在校场骑马跑圈而已。
安若晨嘴角抽搐:“将军的踏青,颇特别。”
龙大理直气壮地道:“白日里哪得空,如今夜深,城门都闭了,哪儿有青给你踏。再者说,重要的是踏青吗?”
对对,将军大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安若晨傻傻问:“那重要的是啥?”
龙大一噎,更理直气壮:“重要的是某人骑术得多练。”
是是,将军大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第七十一章 (修订)
第七十一章
安若晨骑着战鼓跟着龙大慢跑了两圈,忽然计上心来,道:“将军,不如你带我到城里跑跑吧,现在夜深人静的,街上没人,也跑得开。这是不是比在校场里转圈来得练骑术啊?”
龙大转头看看她,安若晨赶紧堆起讨好的笑,就差摇尾巴了。去吧去吧,我们出去吧。
“行。”龙大领着安若晨骑马出了紫云楼,往城里去了。路上任由安若晨带路,安若晨挑大道直路走,跑得也是颇欢畅。咔嗒咔嗒的马蹄声,配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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