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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宠妻无边-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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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虽恨她,却也爱她,一直忍耐着,将溱儿照顾得极好。
后宫是个是非之地,纸包不住火。父皇知道后勃然大怒,将九哥的母妃打进了冷宫,致死她都未觉得她做错了。”
“……”薄柳之听完之后由最先的愤怒到最后的唏嘘。说那个女人无情,可她又多情。她或许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她的男人身上。
“这件事一直是九哥心里的结。之前南玥以肚子里的孩子威胁,逼迫九哥休了她。对于九哥的盛怒,我想我能够理解。”拓跋聿挑了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绕了绕。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身上,眼睛落在桌上的金盆,眼珠儿转了转,突地一个机灵抬起了头,硬生生撞到了拓跋聿的下颚上。
“嗯……”拓跋聿吃疼的闷哼,忙用手抵住她的脑袋,哭笑不得,“之之,你的头是石头做的?!”
薄柳之抱歉的给他揉了揉,“那南玥现在孩子没了,拓跋瑞不会对南玥怎么样吧?”
“九哥不是黑白不分之人。”拓跋聿淡淡解释,“南玥的孩子没了与南玥无关,他失去了这个孩子,南玥也失去了,他不会苛责南玥,相反,我觉得九哥很是心疼她,不然不会派人进宫让你出去开解南玥,你说是不是?!”
薄柳之拧眉想了想,似乎有点说得通,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身上,语气遗憾,“南玥的孩子都五个月了,她早就习惯了孩子的存在,甚至满怀喜悦的准备迎接他,可惜……”
薄柳之说道最后的时候嗓音已带了分哽咽。
拓跋聿警觉,忙道,“之之,不许哭!”
“……”薄柳之张了张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她也不想哭,可就是情绪一上来,便不容易忍住。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只得抱在怀里哄着。
待她哭好了,这才将她放在榻上,又让人准备了些热水,给她敷了敷。
接下来她也没再要求接南玥进宫,私心里他也不愿插手九哥的家事。
况且这也许是个让或许南玥和九哥冰释前嫌重新开始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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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拓跋溱和南玥的事情之后,日子倒是平静了许多。
拓跋聿将兰新殿的东西都搬到了毓秀宫。
他有事的时候,薄柳之便在里面研究百粒土和那些难得的刀具画具,也少了些闷意。
这日,拓跋聿将将与拓跋瑞等人商议完朝事,正准备进屋看看她鼓捣的成果,却被告知苏嬷嬷求见。
苏嬷嬷是皇奶奶贴身伺候的人,拓跋聿便宣她进了来。
苏嬷嬷一走进便扑通跪了下来,“请皇上去看看太皇太后吧!”
看皇奶奶?!
拓跋聿拧眉,“苏嬷嬷,你起来说话。”
苏嬷嬷摇头,“皇上,自您那日离开之后,太皇太后便病了,可太皇太后执意不让请太医,这都大半个月了,奴婢实在没辙了……”
拓跋聿心头跳了跳,不等她说完,便掀开衣摆走了出去。
薄柳之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他一截明黄衣摆。
苏嬷嬷被他的速度惊了惊,起身的时候,眼角瞄见了站在内室门口的薄柳之时,眼皮微跳,而后垂了头,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手里还捏着刚做好的一张人皮,看着殿门口的双眼渐渐浮出一丝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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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宫。
拓跋聿心急火燎的赶了去。
当看到躺在榻上似乎又老了几岁的老人,心头一阵自责。
她浑浊的双眼紧紧闭着,呼吸细细,胸口浅浅的起伏,两鬓斑白的发丝再也没有往日的一丝不苟,脸颊上沟壑沥洼,堆积了风雨。
一颗心也像是被灌注了一把冰渣,有些疼。
拓跋聿缓缓坐在床沿边,伸手握住她已被岁月磨砺得枯老的手,有些凉,这股凉意让他陡然有些惧怕,手握得更紧了。
许是被他握得有些疼了。
太皇太后缓缓张开有些灰白的双眼,这双眼睛里面,再无往日的精锐,虚弱的看着拓跋聿,嘴角动了动,又像是还在与他置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拓跋聿心尖一涩,嘴角如往日见她时,勾出一尾匪性的弧,“皇奶奶,怎么还跟孩童似的耍性子,生病了如何能不请太医看看。”
“……”太皇太后偏了头。
拓跋聿嘴角微扬,“孙儿宣了太医,皇奶奶若是不说话,孙儿便让太医进来与皇奶奶诊脉?”
“……”
拓跋聿抿唇,看了眼苏嬷嬷。
苏嬷嬷点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苏嬷嬷领了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恭敬的刚欲跪下行礼,被拓跋聿挥手制止了。
拓跋聿站了起来。
太医这才走了过去,从药箱内拿出一张绢帕横在了太皇太后的手腕处,一根手指附了上去。
片刻,收了回来。
“如何了?”拓跋聿皱眉问。
太医起身,垂头,“太皇太后胸口压堵,气虚冒汗……”顿了顿,小心问道,“微臣斗胆,敢问太皇太后近来可有何烦心事?”
拓跋聿凤眸一省,眯眸看了眼床上的老人,俊颜有些阴沉。
没有听到回答,太医也没敢再问,道,“微臣这就给太皇太后开一副方子,或许能够缓解太皇太后胸闷气短的症状。”
拓跋聿点了点头。
随后苏嬷嬷便领着太医又出去了。
拓跋聿重又坐了下来,抿着唇盯着太皇太后,沉默。
床沿的人既不走也不说话。
太皇太后有些绷不住,睁开了眼看着他,他沉重的表情让她怔了怔,嘴角微沉,“皇帝,哀家一大把年纪,能过一天是一天,皇帝无需为了哀家这老太婆闹心烦神,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哀家也管不动了。”声音已有些喘,“哀家太医也瞧了,皇帝回吧!”
“……”拓跋聿叹息,再次握住她的手,垂眸落在她的手背上,幽幽道,“皇奶奶,你便这般不待见孙儿?”
太皇太后哼了声,“皇帝这话说得,哀家待不待见你,对皇帝而言重要吗?”
“……”拓跋聿被噎了下,讪讪俯身干脆整个抱住她,“皇奶奶是孙儿最重要的人,孙儿如何会觉得皇奶奶不重要?!”
太皇太后被他抱得心一软,语气仍旧有些冲,“既然哀家是皇帝最重要的人,那么哀家如果让你在哀家和那个女人二人选,哀家与她只能留一个,皇帝如何选?!”
拓跋聿为难的啧了声,“之之怎么可能比得上皇奶奶,若是要选,孙儿肯定选皇奶奶……”
太皇太后一惊,审视的看着他,眯眸,“既然如此,哀家要你送她出宫!”
拓跋聿笑,“那可不行!”
不想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太皇太后一怔之后,怒了,“皇帝是在寻哀家开心吗?!”
“……”拓跋聿像一只狐狸,凤眸灼锐,“皇奶奶,孙儿不能送之之走。”
“……”太皇太后一股闷气卡在胸腔,冷笑,劈手指向门口,“如此一来,哀家便与皇帝无话可说,皇帝走吧!”
“皇奶奶!”拓跋聿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目光诚挚而坚定,“之之怀了孙儿的孩子,孙儿怎能让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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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站在寿阳殿,手足不知往哪儿放。
她在毓秀宫等了拓跋聿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反是她被太皇太后传召到了寿阳宫。
以为他会在这儿,可是却没有。
且一来太皇太后便一直盯着她,又迟迟不说话,让她心下很是忐忑。
太皇太后此时已重装上身,全然没了适才躺在床上的虚弱颓败,目光一如既往的锐利,无声的释放着她的庄重和不怒自威。
似乎是将她看够了,太皇太后往身后的屏风看了眼,这才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薄柳之身上,嗓音浑厚,开门见山,“听闻你怀了皇帝的子嗣?!”
薄柳之眼皮动了动,轻轻点头。
太皇太后虚眸瞄了瞄她的肚腹,“多大了?”
“三个月余。”薄柳之如实答。
“三个月?”太皇太后冷笑,似漫不经心,“你确定是三个月,而不是四个月,五个月?!”
薄柳之浑身一颤,背脊一瞬僵了下来,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拳头拽紧,眼神儿澄净,无惧的看着她,“柳之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请太皇太后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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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
☆、爱是一场疯(十四)
薄柳之浑身一颤,背脊一瞬僵了下来,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拳头拽紧,眼神儿澄净,抬头无惧的看着她,“柳之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请太皇太后明示!”
明示?!
太皇太后冷哼,用足以将她的灵魂劈成两半的尖利语气,掷地有声,“哀家的意思是让你好好想想,这孩子是忠烈侯的还是皇帝的,想好了再回哀家的话!”眼神儿嘲讽盯了眼她的肚子,“狸猫换太子,哀家也要瞅瞅这只狸猫纯正与否!”
在屏风后的拓跋聿听到这话,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一颗心被怒气涨满,他没想到,她让他躲在屏风后面就是为了对他最爱的女人说这些话。
眯眸,正准备出去,外间却传来的话却让他改变了注意辂。
“太皇太后若是怀疑柳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拓跋聿的,您大可不必拐弯抹角,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太皇太后立即请太医替柳之把脉,看看柳之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亦或是五个月!”薄柳之甚至没有再怒,语气平静,目光中也没了之前见到她时的怯怕。
即便在提出请太医把脉证清白这种于那时的女子而言极具侮辱的话时也表现得镇定自若。
对太皇太后,她不能说一点也不怨婕。
因为她的追杀,冷闫死了,她身上又背负了一份人命般重要的责任。
她是拓跋聿尊敬尊重爱戴的皇奶奶,她爱拓跋聿,所以她试着与她和平相处,也试着想替拓跋聿尽一份心。
可是现在她发现了,她根本不需要她,不认可她,甚至想方设法要将她从拓跋聿身边赶走,不惜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而她,决不允许她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时便承受不该承受的罪责。
她既然怀疑孩子的血统,那么她不介意用这种方式证明!
太皇太后怔了下,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她之前那番话之后不但不委屈不生气反而主动提出请太医证明……
炯睿的双眼眯了眯,暗想,这个女人倒真有些让她刮目相看。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能真的容忍她一直留在皇帝身边。
太皇太后看了眼苏嬷嬷,“赐座!”
“是!”
薄柳之皱眉,不懂她突然的转变是为何。
苏嬷嬷搬来椅座放在薄柳之身侧,“姑娘请坐。”
薄柳之有些疑虑,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双手搭在鸾座的两把上,“坐吧。”
薄柳之垂眸,眼珠转了转,只好坐了下来。
太皇太后看向屏风,“皇帝,出来吧!”
薄柳之猛地抬起头,便见某人挺拔的身躯从后走了出来。
拓跋聿目光灼灼盯着薄柳之,凤眼里暗流孱动,黑深的瞳仁儿像是深旋的漩涡,将薄柳之紧紧地吸了过去。
薄柳之突然就有些委屈,喉咙也堵了堵。
或许他真是把她宠坏了。
太皇太后怀疑她侮辱她,她觉得她就像一名坚韧的士兵,没有怕,也不觉得委屈。
可是一见他,她就觉得打心底发酸,眼眶竟也矫情的热了热,她极力压着,才没丢脸的流出眼泪来。
拓跋聿目光更深了深,下颚明显绷紧了一圈儿,缓缓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看向太皇太后,“孙儿告退。”
说完。便拉着她欲走。
“慢着!”太皇太后扬声。
拓跋聿皱眉,还是停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她。
太皇太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他这种眼神儿,一如他八岁那年,她不让他看他母后的遗体,只不过那时的他眼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憎恶。
而如何长大的他,是不是也在憎恶她,只是被他恰到好处的粉饰了。
太皇太后心头一跳,又似乎从他这种神色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颓然的垂了垂眸,要说的话突然不知以什么方式出口,最后只得无力道,“走吧。”
她脸上明显的殇楚让拓跋聿目光一深,语气添了分柔意,“皇奶奶保重身子,孙儿得空便来看皇奶奶。”
太皇太后没有抬头,只是挥了挥手。
拓跋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拉着薄柳之走了出去。
走出几步之后,薄柳之鬼使神差的向后看了看,果然撞见了太皇太后眸色精锐的注视,薄柳之没来由背脊一颤,匆匆回了头。
手中的小手抖了抖,拓跋聿加了些力,握紧,“冷?”
薄柳之勉强扯了扯唇,压下心里的不安,摇头,“不冷!”
太皇太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苏嬷嬷走到她身边,不解道,“太皇太后,您适才为何不请太医一瞧?那个女人看起来心机颇深,皇帝已经为了她,好些日子没去后宫了……”
太皇太后收回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哀家当时若是真的请太医来,皇帝能不和哀家闹翻了!况且,哀家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皇帝的不错。皇帝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薄柳之即便心机再深,在皇帝面前也使不出来!”
苏嬷嬷被斥,讪讪的点头,“太皇太后英明!”
太皇太后横了她一眼,“她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皇帝宝贝些那是自然。哀家也活这么大岁数了,早盼晚盼不就是有一天享享儿孙福,既然她怀了孩子,哀家便暂时不动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苏嬷嬷双眼闪了闪,“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让她生下孩子之后再……”
“……”太皇太后眯了眯眸,没了后话。
好一会儿,在苏嬷嬷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她略显幽沉的嗓音。
“岚儿可有消息了?!”
苏嬷嬷愣了下,如实答,“暂时还没有岚姑娘的消息……”眼看她脸色倏地沉了,苏嬷嬷赶紧补充道,“不过派出去的人已经在竭力寻找,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了。”
“恩,多加人手。”太皇太后捻眉。
“是!”苏嬷嬷赶紧答。
太皇太后站了起来,苏嬷嬷忙伸手扶着,往内室走了去。
“传哀家的话,最近这段时间让后宫的嫔妃多去皇帝眼皮子底下转转。皇帝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如今薄柳之怀有身孕,伺候皇帝的事就交给其他妃子!”
苏嬷嬷点头,“是,奴婢稍后便去通知各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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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这些日子的瑞王府似乎陷入了一场魔咒,人人诚惶诚恐,便是人与人说话都极力克制着小心着,到处洋溢着一股子沉闷。
清溪院。
不过短短数日,原本一层不染的院落被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磁瓦处,高墙上,院中的石桌上,无不凄凉得躺着败落二字。
咯吱咯吱脆黄的树叶被踩碎的声音一直从院门口一点一点延向房门前的石阶上,停住。
原先门庭大开的房间此时紧紧闭着,紧得连两扇耳的房门缝隙似乎都照不进光。
站在石阶前的暗灰色长靴一动不动,如这里静谧的空气。
好一会儿,长靴动了动,树叶便在靴底下发出蹼趾蹼趾的响声,没完没了。
又停了下来,这一次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长短的时间,它便朝来时的路走了过去,一地树叶再次被摧残。
在那双长靴移到门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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