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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欢-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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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嫁给他的。绝不!”莫离欢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知道雁儿是怎样想的,但是有关于成亲这一点,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妥协。

即使左夜阑再把她点了穴关在这里多久也是一样。她从来有着对于感情的一份坚持。她清楚就算没有秦缺,她也不会喜欢左夜阑,因为在她看来,左夜阑身上那股压迫之气,足以使任何与他在一起的人窒息。他从来那样强势,偏偏莫离欢也不肯轻易妥协,他们在一起又怎么能够幸福呢?

“为,为什么?!”左雁儿刚刚听得莫离欢的原谅,脸上刚刚露出天真的笑容,可是下一刻,却又被莫离欢那句“绝不”打断了喜悦。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会不要嫁给哥哥,这件亲事,不是哥哥极其重视,而且早就筹划好的吗?可是现在姐姐为什么又会不同意呢,难道是她出尔反尔了吗?

“雁儿,你不明白的。我不喜欢他。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嫁给他。”莫离欢黯淡了神色,轻叹一口气道:“你看我现在被点了穴道困在这里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他,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罢了。。。。。。”

“什么?!”左雁儿果真惊呆了,只见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莫离欢,像是在看什么无法接受的东西似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嘴里不置信地喃喃道:“姐姐,姐姐在你说什么呢?你不愿意嫁给我哥哥?!可是,可是我哥哥他是真心喜欢你啊!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那么重视一件事,就算他当初当上堂主也没有这样认真过。哥哥他是真心想娶你的啊!”

“雁,雁儿!你不要这样激动!左夜阑他是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他的,他也知道我不肯嫁,可是他还是执意要娶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如果这是喜欢,岂不是太可怕了吗?雁儿你还不懂得。。。。。。”莫离欢无法动弹身体,可是她的表情已然做了最好的表达。她不愿嫁给左夜阑,这是一早就下定的决心,即使打破了雁儿的希望也好。她有她自己的一份坚持,她知道自己绝不要违背了真正的内心。其他的事她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一件。。。。。。

这是她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不!不!姐姐,我懂的!”左雁儿听罢这话,更显得激动了。她几乎无法承受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又偏偏是她亲耳听到的,只一瞬间,她知道莫离欢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也正是左夜阑的作风。可是,可是。。。。。。

“姐姐,哥哥是爱你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做过一件事!我也希望你做我的嫂子啊!雁儿希望姐姐永远和雁儿在一起。。。。。。”

“雁儿,我没有说过不想和你在一起啊!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可是左夜阑,我是绝对不会嫁的!雁儿,你听我说!你会希望和一个不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吗?”莫离欢也激动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为自己着想。不顾她所在乎的雁儿的心思,不顾旁人的喋喋的规劝,只为了自己,她知道这样的坚持是值得的。

“不!不!你一定要嫁给我哥哥!不管你说什么!哥哥爱你!你一定要嫁给她!”左雁儿几乎是踉跄了脚步一步步往后退着,脸上带了笑容和悲伤,她的神色颇有些异常。莫离欢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古怪,可是她既然不能行动,又无法上前去劝说她,最后就只好留在椅子上喊着:“雁儿,雁儿你听我说。。。。。。”

“不!我不要听!你是个坏女人!你不喜欢哥哥!可是只要哥哥想娶你!那你也非嫁不可!”雁儿喊完这一句,人已经冲出了房间,只剩下莫离欢一个人在房中,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她突然觉得雁儿和左夜阑确实是有相似的,那样的偏执,简直和左夜阑一模一样,可是到现在为止,又有谁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第二天很快来临了,一大早,莫离欢就被换上了鲜红的嫁衣,身边的媒婆不断叮嘱着待会要注意的一切事宜,可是莫离欢一点都没有注意听。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此刻的她想的已就是带回要如何趁乱逃走。至于谁娶谁嫁,似乎本就和她没有关联。

“娘子,待会拜堂的时候,千万要记得以端庄为重。左公子的双亲都已经不在世,这个话题也切忌不要提起。”王媒婆细心提醒着莫离欢,一边为她带上繁复的珠花。左夜阑好歹是堂堂五王爷的义子,他的大婚典礼即使是决定秘密在这猛虎山里举行,但又怎可随随便便糊弄。放眼看去,所用的一切皆非等闲,就连床头点的一对红烛,也是整个国家内最好的,足见他对这场婚事,早就筹谋了不知多久。

“娘子这一打扮,更加明艳照人了,简直像是画里走出来似的。和左公子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一边吩咐丫环清点婚礼用品,李媒婆这时也一改了那副尖刻,她的口舌本就十分灵巧,这时说出赞美之辞来并不稀奇。

只有莫离欢没有说话,她一向被点了周身大的穴道,连说话也不能够。数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莫离欢突然有些急躁起来了。

眼看着拜堂的时辰即将到来,难道她就真的这样坐以待毙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55。。论文压了好多。。也要准备复习了。。估计不能保证日更。。不过会尽量坚持每天来写。。建议亲们隔天来。。一定会有文看的。。

抱抱。。所有继续在看文的亲。。一度想放弃。。不过。。为了乃们。。还是决定写完。。

暗宫变

(143)暗宫变

好黑。伸手不见五指,甬道漫长而黑暗,延伸开去,就像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般,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两边是不断后退的黑墙,时光也随着这道路一起后退着。十年有多久,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乎。多少个十年在这亘古不变的黑暗中消逝,都不过是时空中细微的尘末。消失了,并没有造成什么新的变化。日子依旧同死水一般。

|Qī|甬道中有人。一身黑衣,持剑而行,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惊动半点尘泥。可是他毕竟是活生生的人,虽然几近消融入黑暗,但是他眼中的那点灵光,偶尔闪烁,早已泄漏了那些有关于过往的秘密。

|书|没有人发现他。秦缺的剑和人一般沉寂,此刻他就这样独自在甬道走着。前路没有方向,可是他知道他要去向哪里。

|ωang|这里是众生门暗宫中一条极其隐蔽的通道,寻常的杀手根本不可能知道,就连整个门派中最顶尖的杀手,也不会知道几个。然而秦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秘密的一个。当初的主公,正是想把他当作下一任门主栽培的吧,因而不惜把所有秘密告诉他。可是而今,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要利用这过去记忆中的零碎,来达成自己此行的目的。

药王,药王就在十七层。这是冷清纥对他说的。那个冷笑着的女子,那样痛恨他,恨不得当场杀了他。可是他知道她不会骗他。因为她一点都没有这个的必要。那个女人,恐怕早就已经跑回去通风报信了,而她的目的无非是引他回众生门,然后方便她杀了他。

他知道她的图谋。从来都知道。可是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杀她。不是不敢杀,只是觉得那样一个活在无名怨恨里的人,其实很可笑。她根本不值得他动手。这个世界上他自己想杀的人都已经杀完了。

道路很长。这是秦缺第一次走进这条万分隐秘的小路。他原本并不想走这条路,可是外面的通道被下了毒,那条号称唯一出路的通道,已经容不得人通过了。秦缺一下便认出那是众生门的毒,众生门一度和西域毒教有些瓜葛,门中的毒药也是很有来源的。

离欢,离欢。秦缺走着走着,眼前突然无来由地闪过了那个清秀女子美丽的侧脸。她说,她叫莫离欢。不要分开,要快乐。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自己离开了呢?秦缺不知道,他的思维虽然从麻木中跳了出来,可是服从的惯性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

是的,他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挽留。也许他该开口,他该问清楚一切,可是那原本就并不是他的性格。他不会说,而宁可用更实际的方法来保护她。那个同样是他心上的女子。

所以他今天才会来到这里吧。原本他是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那天,正当冷清纥要对莫离欢出手时,他出手阻止了。他的及时出现决不是偶然。而且他也早已认定了,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决不。

来救药王也是他早就决定的。

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凶险,正因为凶险,所以他才宁可自己来闯。不管是以一个叛徒或者其他什么样的身份也好,无论到这里以后的结局将会如何。他只知道救药王是那个女子的愿望。所以他就义无反顾地来了。

秦缺从来没有这样有目标过,自从杀了上官烈,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不会有目标了。可是此刻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这样就很好。

即使付出的代价会远比获得的更多,他也并不在乎。

杀手从来都是最不畏惧死亡的。

众生门十七层,一个干瘦的老头正被绑在木桩之上。他的面容十分憔悴,他的身体早已经遍体鳞伤,旧伤口凝结以后,又有新的暗红血液不断从新伤口里冒出来。他的衣着褴褛,早已不再是当初进来时的模样。。

“老头,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就打死你!”此刻,就连审问他的人都已经厌倦这样的工作,手里无力地拿着不知抽过多少下的鞭子,他无趣地重复着同样的问题,已经不记得多少日子了。

老头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说,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就是嘴和咽喉。他的价值也仅仅在此而已。他没有动,根本和死尸没有什么两样。

“喂!死老头!你再不说我就打死你算了!妈的浪费我这么多时间,结果是个哑巴吗?”审问的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没了耐性,扬起鞭子又是一鞭,然而打到那具干枯的躯体上,竟连鞭打声都没有发出,对付这样一个濒死的人又有什么挑战性可言呢?

“喂,我说鸠,你别把他打死了,对冷姑娘不好交代。”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同样一身黑衣,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谁也看不清谁的容貌,只能通过声音和脚步声来判断来人。众生门的人似乎天生不需要眼睛。他们熟悉黑暗,并且只适合生活在黑暗里。

“我不打死他,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个叫鸠的杀手懒懒说道。也是他活该倒霉,刚刚剑法有了点名气就被派来审问犯人,结果审了这么多天,不但一点线索都没有,还白白被冷清纥骂了好几次。

“要是审得出来让冷姑娘自己来审好了,反正他还差一口气,刚好被冷姑娘那张冷面吓死。”鸠冷笑一声道。

“嘘!别乱说话!”另一个杀手连忙静下呼吸听四周的动静,直到确保周围没有人经过,才飞快靠近鸠道:“在这暗宫里,得罪谁也别得罪冷姑娘,这个你不知道吗?少说是非了,还是赶紧审问得要紧。”

鸠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瞟一眼木桩上的老头道:“有什么好审的,多少天都不说,难道今天就会说吗?话说回来,你听说没有,冷姑娘早就已经是主公的人了。”

“叫你不要讲是非了。让人听见了,把你从四十八人中除名,你连杀手都没的做!”另外一个杀手好心劝告着。

“哼!自从秦缺走了以后,那个冷清纥一手遮天,我这样讲话直爽的,早晚被她害死。有什么好怕的。要我服她,门都没有!”鸠显然是倔劲上来了,一味不管不顾。他对冷清纥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个冷面的女子,从来都仗着自己是主公的左右手而为所欲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其实她的武功又能有多厉害呢?鸠自信能够打败她。

“很好。你不服我,尽可以告诉我。不过你以后不用再做杀手了。”门口突然飘来一个低沉冷寂的声音,随即便出现一团黑影,霎时把门内的两人震住了。

“冷,冷姑娘,鸠他不是那个意思。”先前的杀手只一瞬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帮鸠解释着,生怕冷清纥真动了怒。

“哦?是吗?那你说是什么意思呢,鹿?”冷清纥面无表情,嘴角边不由自主泛着一丝冷笑,格外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不用说了,我就是那个意思!”鸠既然被人抓到了现行,当下反倒坦荡起来了。回头望一眼鹿道:“有什么好说的,她派我来审问犯人,无非是想把我从四十八杀手里除名。好啊,反正现在我审不出什么东西来,正遂了这女人的心愿!”

“鸠,你不要冲动!”鹿显然有些心急。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里面,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果失去了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否又回到最初那样的麻木。那样死水般的日子,他实在再也不想回去。因为那时的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很好。如果你能杀了我,就不用被除名了,也不用被流放去做别的工作。”冷清纥冷冷笑着,她从来都会在这样的刹那之间绽放惊心动魄的美。

虽然没有人在意过她是一个女人,但人们又往往看到这一点。是啊,一个女人。难道女人就不能成为组织的核心了吗?难道女人就无法成为与男人匹敌的力量了吗?冷清纥就是要证明,她可以做到最好,比任何男人都出色。

“好!鹿,如果我杀了这个女人,我们就不用再被控制了!”鸠死气沉沉的眼里突然放出了一道残忍的光,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或者杀人,或者被杀。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葬到燕子楼旁,知道吗?”

燕子楼,我们一起去过并且共同爱上的地方。我曾经说过,如果不做杀手,就去那里隐居。鹿,你会完成这个愿望吧。

鸠的嘴边突然绽开一丝笑容,他的剑已然代替了所有的语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冷清纥亦冷笑一声,忽簌闪出了牢房,这里的空间不够她杀人。她对一个起了异心的人,也从来不会手软。

秦缺到达十七层的时候,只发现一个空空的牢房。没有人看守,没有人审问,这似乎是一个独立于外面的空间。而在众生门里,来到十七层的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叛徒,一种是审问叛徒的人。

兴许有埋伏吧,秦缺没有多想。他本就是冲着虎山行的。血迹斑斑的木桩上绑着一个人,他知道那就是药王。砍断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药王一下便如泥般摊倒在地。即使再不心细的人也可看出药王的虚弱,他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甚至没有气力呼吸。

下一刻,秦缺却已然背起了他。是的,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背还有这样的功能。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冥冥之中,他早已把那些从前不会做的事都一一尝试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子。那个命中注定要来改变他的女子。

“临渊,是你吗?”虚弱的气息从药王口中吐出。他的声音很细微,但秦缺的耳朵本就有着杀手天生的灵敏。

“临渊,梦娘她一直很记挂你。是小雨找你来的吧,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药王轻声呢喃着,几近呼吸声。然而秦缺一字一句听得明白,他一路走着,突然感觉到背上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轻,药王的躯体本就已经没有什么血肉了。

“哎,你们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有谁比我更知道你们的感情啊。”药王突然咳嗽了一声,秦缺猛然间闻见一阵血腥,他心里很明白所发生的一切。

“临渊啊,你以前救过我,我帮你照顾梦娘,也算还了你的情了吧。只可惜,只可惜琳儿死了,哎,你们的骨肉,我对不住你们。。。。。。咳咳!”药王的口中不断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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