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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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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准备带你去宁远城看看新店址什么的,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我先帮你松松筋骨。”

“去宁远城……唔。”

也不知道苏二丫按的是什么穴位,容珩只觉得突然一阵酸疼,猝不及防的呻…吟了一声,话说到一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先松松肩,做点心经常要搅拌面团什么的,你这胳膊和肩肘最容易拉伤。”

苏二丫的手指正用力的按向容珩肩端骨的横筋穴位上,拇指用力下压,然后再缓步往中间移动。

“我准备在宁远城也开一家甜不语的分店,这事儿早有打算了,宋瑾言注资进来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条约定,宁远城里人多客广,生意一定会更好。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咱们一路上慢点走,我听说宁远城附近有一处山泉景致很是不错。”

苏二丫的按摩手法还是以前在网上学的,也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在前男友身上试验过几回,现在手法都有些生疏了,力道拿捏的也不好,按的容珩胀痛难忍,却又怕伤了自家妻主的积极性,不自觉的咬着枕头,隐忍了下来。

沾了软油的手指在他两肩的横筋处左右开弓,一寸一寸的横移,一直按到脊线。再变换手法,从脑后的风池穴往下按压。

“上次你大腿根上的伤痕,听说是骑快马去宁远城的时候磨得,想想我都心疼。所以咱们这次租个马车去吧,别骑马了。”

“嗯……好。”

容珩的声音有些黯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苦似得。

苏二丫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偏过身子看他,这才发现容珩疼的已经是满头大汗,手指捏成了拳头,指骨都泛白了,他咬着枕头水润的唇瓣微微颤抖。

用手指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苏二丫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我按的重了,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呢。”

容珩缓了缓,朝她安抚似得一笑:“你按的挺好,是我身子底子差,我听人说按摩刮痧第一次都很疼,我忍忍就好了。”

“忍忍忍,你就知道忍。”苏二丫虎着脸,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本来想惩罚他,粗鲁的咬的他整个嘴唇都肿起来,可是一碰上那柔软的唇瓣,就忍不住对他温柔起来。

“你呀什么都忍着,吃醋的时候能忍着给我纳妾,被我按的冷汗直流也能忍着再夸我几句,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有时候我真想你要是洛承欢那样的,有心计有手段,半点亏都不肯吃倒好了。”

说起洛承欢,那还真是让人头疼的心机重啊!

苏二丫那天撂下话说要请秦羽去喝酒,变相的给曲砚创造见秦羽的机会,谁想到第二天,这洛承欢就“大病一场”,秦羽担心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儿还有喝酒的闲心,几乎整日整夜都陪在洛承欢身边。而且秦府的两个下人,几乎跟了洛承欢的姓,对洛承欢言听计从,曲砚竟然被苏婆子堵在门外,说是没有重要事宜,秦府有病人就不便招待他,等改日再见。等洛承欢终于“病好了”,曲砚好不容易见了秦羽一面,还没得说话呢,就被秦羽塞进来一个东西——请柬。秦羽和洛承欢大婚的请柬。

这手段真真是把曲砚玩弄在鼓掌之中,连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洛承欢那样的……很好吗?”容珩有些失神的看着她,苏二丫刚刚是在夸赞洛承欢吗?其实容珩心里对洛承欢也是有几分赞赏的,洛承欢不但人长得美,而且很聪明。但是一想起苏二丫这是当着他的面在夸赞另一个男人,心里就有些酸了。

“也不是说他好,只是我偶尔也希望你能跟我撒撒娇,卖卖萌……”

“麦猛?”

“比如你说,妻主大人请轻一点……”

“妻主大人请……轻一点……”

容珩非常听话的跟着说了一遍,因为有些许迷惑而略微有些迟疑和上扬的音调,显得格外的温柔傲娇。

苏二丫有一种瞬间血冲到头顶的感觉。手下加快了按摩的速度,但是手法轻柔了很多,容珩感觉不那么胀痛难忍了,温柔的按压像是拨云散雾似得令正气扶而邪气散,按压的部位也渐渐滚烫和酥麻起来。

苏二丫的手指顺着脊线往下按压,渐渐按压到容珩挺巧的臀部。

那里因为容珩不自觉的扭动,白绸的围布有些微微松散,隐约露出一点红色……

红色?怎么会有红色?

苏二丫狐疑拉着那白绸布往下拽了几寸,将容珩粉白的臀尖全部露了出来。□忽然凉爽起来,容珩低喘了一声,水润的眼眸闪烁着妖冶的色泽,看上去像是待人采撷的尤物。

手指微微摩挲着容珩的尾骨,那里有一个很诡异的胎记,像是一只刚刚舒展开翅膀的蝴蝶。

“别……别碰那里。”尾骨的部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要被苏二丫轻轻一碰,就像会浑身滚烫,满面羞红,身体又酥又软像是飘在云端一般,快感无止境的涌来。

“容珩你这里以前好像只是一颗红痣,怎么突然变成大蝴蝶了?”苏二丫抬了抬手,不敢再碰那里。狐疑的继续问:“难道是奇怪的毒药?容珩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的。”

自己的身体还真是奇怪,被碰触的时候觉得酥麻难耐恨不得躲开才好,可苏二丫不碰他的时候,他又觉得那股酥麻的感觉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像是无止境的扩散了似得,又开始噙着眼泪期盼着她的抚…摸。

“不过咱们这种小老百姓,给咱们下这么奇奇怪怪的毒做什么,也不怕折了本啊?”

“咱们也不认识什么武林人士啊,难道是司朗月?”

“诶,不对,容珩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难道真的有不舒服,咱们去医馆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他本来就很嫌弃自己体弱难孕的身子,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尾骨上,身体敏感的几乎要呜咽出声,忍不住颤抖和扭动,让那个炙热的地方碾磨着身下的被褥,他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恨不得把这个身体埋起来,不想要苏二丫看见这样的自己。

被眼泪润湿的眼睫像是颤抖的蝶翼,脸颊上浮现诱人的红晕,表情又是纵情又是隐忍。

“很难过吗?不过容珩你难过的样子真好看。”

苏二丫抱着容珩的腰身,脸贴合在他天鹅一般高昂的脖颈上,一侧头就能亲吻到容珩的脸颊。

细细密密的亲吻,温柔的拥抱,像是彻底点燃了容珩,他禁不住转过身缠上苏二丫。

眼角的泪痕还未干,两颊的红晕却更深……

x x x

春末夏初的季节,最是莺飞草长,草木兴隆。

马车骨碌碌的向前滚动,这辆两层柏木外加轻纱玲珑帐的马车是驿站里最宽敞的一辆,车里还能摆放两张软榻,和一个小圆桌。当然价格也非常非常的高昂,马车租用一天是七两银子,配套的软榻圆桌另算是一两半银子,外加租用的车夫一枚,每日工钱二两,这一天下来就得花费近十两银子啊。

所以说,旅游什么的,无论在古代还是再现代都是高消费。

“来容珩,张嘴。”

苏二丫从食盒里捏起一粒话梅喂了过去。虽然每日花费近十两令她十分肉疼,不过看容珩这么高兴的样子,这十两银子花的也算是值了。

容珩掀开马车窗口的纱帐,让明媚的日光射入马车里来。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路边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野花,林子里幽幽的蝉鸣和鸟叫,都让他感觉分外舒心。

以前在福禄村的时候,他就常常一个人上山去拾柴火砍青竹,这大半年跟着苏二丫去平安镇生活,反而离这些自然的风光远了。

“你瞧,那种红色的花,将花蕊拔掉,轻轻的啜其根部可以吃到甜甜的蜜。”

“还有那种白色的像是菊花一样的小野花,会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我下次想拿来和青果一起腌点蜜饯。”

容珩很是有几分兴致勃勃,眉眼间顾盼神飞。

“好好好,等回头我们从宁远城回来,一路采一路摘,给你弄一麻袋回去。”苏二丫亲了亲容珩的两颊,又递上去一个茯苓饼:“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荒山野岭的,走到下一个村子,估计也过了饭点了。”

他们这一路没有走官道,走的是山路,虽然路途远了些,但是风景好,而且人烟稀少。

赶车的车夫姓张,对这附近的路都很熟悉,为人爽朗。

苏二丫喂完了自家夫君,也给张车夫送了几个点心。

这甜不语的点心,平安镇里哪有人不喜欢的,就是价格太昂贵,张车夫平时都舍不得吃,没想到这次的雇主居然是甜不语的东家,一路上沾了不少光,净吃这些金贵的点心了。

“多谢苏当家的啦,您要是不介意,咱们中午这顿不妨就在这山里吃,我知道一处山涧就在前面,里面盛产白鲢鱼,我给你们捉一条烤着吃,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当然好,当然好,那咱们就走到那山涧处歇歇脚,吃烤鱼去。”苏二丫脑袋里浮现的都是前世大排档里鲜香扑鼻的烤鲶鱼烤鲤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容珩看着她一副馋嘴小猫的模样,又忍不住靠在窗户上笑了笑,目光温润。

“吁——”车夫猛地一拽马绳,促使马车突然停顿下来,哐里哐当马车里颠簸了一下,装着点心的食盒差点从圆桌上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苏二丫稳住身形,将马车的帘布掀了起来。

山路中间站着一个赤红衫青布宽带的女人,仅看背影也觉得她身壮如牛,肩宽体阔。最吓人的是她腰上别着一把长七寸的大刀,刀刃上没有刀鞘,只用一块暗红色的粗布裹着。

这粗布不会真是血染红的吧,那带刀女人的形象因为那块粗布立刻变成杀人如麻的坏人。

“苏……苏当家的,你说咱们这是不是遇上山贼了呀!”车夫颤颤巍巍的偷瞄了那人一眼,又一副完全没有主意,惧怕的厉害的模样求救似得看向苏二丫。

她只是个小小的车夫,又不会武功。

这来往于宁远城和平安镇的山路,也走过不少次了,没听说有那伙山贼在这扎根了呀。

莫非是个单干的!

单干的更麻烦,没有两把斧头,谁敢一个人单干啊?而且单干的无牵无挂,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样的人杀个人就跟切菜似得……

那人听见马匹嘶叫的声音,侧身回头。眉粗如剑上挑着,目光刚毅有神,略带沧桑,看上去是个上了年纪的英武山贼啊!

“她长得很像……很像司朗……”

“司朗月?不太像啊,也就脸型像了点。”

不,她长得很像司朗空。容珩心道。

十几岁时,司朗空就已经长成出尘之貌,剑眉星目比女子还要英武,独具风骨。

那个四十多岁带刀的女人转身之时,容珩仿佛也看到了在她身后,虚空似得司朗空也这么回眸一望。

眉峰上挑,目光炯炯有神,没有那么多风雨历练的沧桑感,只有温润如玉的亲和感。

☆、56C

“这位兄台;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苏二丫朗声说道。

倘若立在路中间那个带刀女人是普通行人,听了这话就应该配合的走到路边让出道来。倘若那人真是拦路抢劫的山贼,那她也应该拿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气势;说出一个价钱,只要在苏二丫能力范围内的,她就当花钱买平安了。

那人盯着马车看了许久。目光似乎落在容珩的身上。

莫非这个老匹夫还动了色心,苏二丫抽了抽嘴角;用肩膀把容珩顶开;把帘布微微合上一些;挡住了那老女人的视线。

“兄台请行个方便吧。”

马匹喘着粗气,往前走了半步,马蹄声扰乱了司璟南的思绪;也惊醒了她。

司璟南刚才恍惚中的一瞥,她好像在那车里看见了一个人,虽是男子,但和十年前的沐绯英有七八分相似。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可惜那马车里的女人把自家男人看护的太严实,司璟南再难觅得那男子的真容。

看着那满面凶相的女人握着刀一步一步走进,不仅苏二丫提着一颗心,就连张车夫也都吓的不行,司璟南每走一步,张车夫都吓的一哆嗦,最后竟然瘫软的差点跌下马车,还是苏二丫眼疾手快的拽了张车夫一把。

怕什么怕,要来的也躲不掉。

苏二丫严阵以待的瞪着一步步临近的女人,目光时不时的瞟着她扶着刀柄的手,要是开口要钱那还有商量,就怕她二话不说上来就先砍人。

“请问,平安镇怎么走。”

“……”敢情这人是来问路的!!!

张车夫愣了愣,结结巴巴的指着身后:“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遇见岔路往右拐,走十八里路就到了。”

“多谢。”司璟南拱手抱拳,但神色身世倨傲,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她虽嘴上谢着车夫指路之恩,但目光仍是紧锁马车内。

苏二丫见她并非歹人,也不再惧怕。将帘子一合。冷声说到:“我劝夫人还是尽快赶路吧,天黑之前到不了平安镇,您今夜就要夜宿荒山了。”

x x x

“方才那妇人真是奇怪。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租不起马车的人啊?”苏二丫喃喃自语了一句,又转而笑道:“兴许江湖人就喜欢用脚走着玩,不是说有什么绝顶轻功,水上漂草上飞可日行千里。”

“人的双腿怎么可能日行千里呢。”容珩嗤笑出声。

“哈哈,也对。日行千里的都是千里马……”

容珩这一笑,也让苏二丫轻松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从马车的窗口处往后张望,确认那个带刀的老女人是不是真的走远了。

虽然那人只是路人,并非拦路抢劫的绿林众人,但那股子气势,那冷凝肃穆的眼神,分明是带着杀气的。她的刀定然是沾过血的……

“血,血血……”

心里想的你也能知道,接我话茬?

“真真的是血……苏当家的 ……前面都是死人……”张车夫又停下了马车,吓的魂不附体。

前面的林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三四匹马,七八个人,像是被一刀割过的麦子一样倒在地上,死状狰狞可怖,其中一人眼白突出,赤红沾血的嘴咧着似乎还凝固着一个嚣张的笑容,五官扭曲诡异,脖子处有一道切面整齐的伤口,还在淌着血,飞溅起的血水将篙草染红。这人刚死不久……

苏二丫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布帘。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上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容珩想从窗户处看一眼,还没掀开纱帘,就被苏二丫猛地拽了回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捂着他的眼睛。

“别看,看了你晚上会睡不着觉。”

苏二丫前世不知道看过多少日韩欧美的恐怖片,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被眼前横尸荒野的惨象震惊到了,这和电影里特技效果的不一样,更真实,也更残忍。

连她都这样了,容珩看见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呢!

“走,继续走。”

“可是苏老板……咱们刚才碰见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杀人凶手啊……”

“你没看见地上还有好几把刀好几把剑呢,这些人也不是普通人,不是江湖仇杀,就是山贼抢劫未成遇上个硬茬丢了性命,总之不关咱们小老百姓的事儿,你就继续走,等到了宁远城咱们赶快报案就是了。”

若真是刚才那人杀的,她的身手一定深不可测,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可都是被划破了咽喉一刀毙命啊!

容珩拍了拍苏二丫的手。苏二丫虽然看上去冷静理智,但是容珩从她的眼底看得出,她对那血腥的场面多少还是有点惧怕的。

“不用怕,刚刚那个人应该不是坏人。”

苏二丫抬了抬眼,很奇怪,容珩的话字面意思像是猜测“应该”不是坏人,但口吻却像是很肯定似得,好像他的内心,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人不是坏人。

“不管她是好人坏人,只要别再碰见她,我就万事大吉了。”

x x x

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算逃离了那一片血腥味浓郁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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