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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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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恩不耐烦地嘀咕:“知道就好!”

安澄轻叹口气:“可惜,它们却都根本不可能是我当事人留下的。如果连‘暴力’二字都站不住脚,控方又怎么能指控他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范恩急了。

安澄走过去一把抓住柳真的左手:“我刚刚故意在他面前掉落了笔,他是左手下意识接住的!”

“其实之前还有一次,那次就连我都是无意识的。法官大人和检察官可以翻看刚刚的法庭录像,就能看见那一幕——以那种速度而言,只可能是下意识的反应,绝不是故意设计的——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是左撇子!”

安澄随即竖起案卷来:“请法官大人看这些照片。受害人面上身上的伤痕,力道都来自哪个方向?右方!”

“反对!”范恩大惊失色:“嫌犯也完全可以伪造!”

“你说得没错,”安澄点头:“挥拳什么的,的确是可以故意掩盖左撇子,而故意用右手出拳的。可是我让庭上看的不是她们脸上的伤痕,而是她们衣裳被扯开的方向。”

“人的动作分有意识和无意识,挥拳可以是有意识,可以设计;而刚刚接住笔,或者在两人厮打挣扎里撕开衣裳的举动,往往是下意识、不受大脑控制的。法官大人请看,这几个女孩子衣裳被扯开的细节,尤其是领口和裤腰,纤维断裂的方向都是朝右的,可见那个罪犯根本就不是左撇子!”

法庭一静,连法警都不由得踮起脚尖望过来。

法官面上一肃,甚至摘了眼镜,认真朝那些细节看过去。

安澄轻叹口气:“况且是性犯罪啊……那时候的嫌犯在犯罪的快‘感和性的渴望的支配下,撕开衣服的举动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完全是本能的体现,他就更不可能用的是自己不惯用的那只手。”

范恩紧咬牙关,低低冲安澄吼:“你也是个女人,也是个东方的女人。你难道都不替那些东方的女子想想!”

安澄深吸口气:“我就是要替她们着想,才不希望给她们的只是个抓错了的嫌犯,而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

福布斯法官又看了半晌,抬头望住范恩:“本庭觉得辩方说得有理。我希望控方补充侦查,提供更有力的证据。在此之前,被告可以自由离开。”

安澄激动得热泪盈眶,下意识想去拥抱柳真。可是忽然才想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手臂便硬生生在中途停住。

柳真挑高了眉毛盯着她:“我还以为你说了刚刚那番话,是终于肯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了……看来我错了。”

安澄也是尴尬:“这只是一场保释的听证而已。真正的考验在正式开庭。别以为检察官办公室就这么放过你了,如果想庆祝也等庭审完宣布你无罪再说。”

柳真悻悻地转身就走。

安澄追上来:“记着手机24小时开机,我打过去必须接。还有每天如果我不打给你,你也必须要打给我。不要离开本市,更不要出国,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柳真耸了耸肩膀抬步而去。

安澄望着柳真的背影叹口气,眼角的余光还是没处没处藏地扫到了站在一旁的汤燕犀。

“自由离去,保释金都不用,在保释法庭来说,这算大胜。”他一手提着公事包,一手微曲,大衣挂在手肘。只是这样最普通的身姿,却也在这法庭上俊逸如芝兰玉树。

他仿佛不是旁听者,只要有他在的场合,所有的主角光环就都只笼罩在他身周,谁都抢不走。

她咬咬牙:“只可惜,‘自由离去’却不等于‘无罪’。保释法庭只是预审性质,不能提供最终判决。所以大胜什么的,都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他耸了耸肩,也没计较,只是走上来伏在她耳边说:“……其实安律师胸怀锦绣。”



安澄毫无防备,一口气好悬呛着。

还是没办法不红了脸,扭头狠狠盯着他:“你说啥?”

他眉间笑意轻掠:“胸怀锦绣,才能在这短短五分钟之内抓到要害,替当事人争取到自由离去。我说错什么了么?”

他说的才不是这个!

她若承认他说错了,那岂不是说她自己……;可是若不承认,说的还是她自己上围那点事儿啊!

她咬咬牙,低声反击:“胸怀锦绣算什么,我还虚怀若谷呢。”

“噗……”堂堂汤燕犀也一个没防备,笑喷了出来。

山谷……呃,索性连平地都不是了。她自黑得够狠。



安澄不想多与他纠‘缠,披上大衣拽着公事包,出了法庭就一步不停直奔法院大门而去。

他也不急不忙,反正仗着腿长,步态悠闲地就能跟住,没被她给落下。

直到出了法院,半天打不着车,安澄才不得不转身面对他:“汤律师……不知道你这样的大忙人

,百忙之中还要进保释法庭听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看我出丑么?”

汤燕犀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好了。只是好可惜,想看的没看见啊。”

这是夸还是损?

安澄气结:“我劝汤律师干脆死了这份心。你这次看不到,以后也看不到!”

她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在他眼前丢丑的。绝不会!

“是么?”他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星月:“只是这个案子接下来你要怎么打?你那小律所就你们两个人,每天还要轮班来法院等案子,哪有时间调查取证?”

“千万别以为手里终于有这么个案子就有进项了,别忘了,公派律师按件收费,整件案子只能拿到700块。哦吼,700块,够你那小律所运转两天的?”

“总之不劳汤律师费心!”安澄朝他挥了挥拳头:“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在我眼前这么唱衰!”

“我当然没那个兴趣唱衰,”他收了笑,眼瞳幽深地走上前来:“我警告过你,安澄,你办案子不要紧,但是不要尝试与我做对。”

安澄一怔:“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案子……?”………题外话………谢谢2621亲的闪钻,a15360720972、13778808016两位亲的月票~明天见~

☆、228、迷恋又痛恨(1更)

“可是怎么会?”

安澄自己也想不明白了:“这个案子明明是公诉案件……”

竟然是公诉案件,检察官办公室是控方,她是辩方,便不会再瓜葛上汤燕犀了才是。

汤燕犀却哼了一声,自顾坐进他那辆车里,然后朝她努了努嘴:“上车,详谈。”

“我才不要!”安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他又在抛下钓饵,等着她自己上钩:“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迟早能查出来!恍”

幸好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安澄头也不回钻进去,嘱咐司机赶紧开车。

尽管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个公诉案件又可能与他牵连上什么关系。不过只是这种可能,也已经叫她头疼刀。

她不是怕与他当庭相对,她甚至渴望这样一天的到来……但至少还不要是现在。现在的她,经验和手腕还都与他相差太多。倘若着了他的道儿,受损的是当事人的利益。

她好头疼。

甚至忍不住设想:如果有一天……如果为了自己当事人的利益,她肯不肯向他低头去求他?



安澄翌日一早上班就跟吉米一起研究案情。吉米一听是个暴力性犯罪的案子,也吓了一跳:“不如,这个案子交给我来跟。”

安澄心底一暖:“我没事的,你放心。”

吉米将案卷仔细通读一遍,也是眉头紧锁:“控方的证据对我们的当事人相当不利。”

安澄也是点头:“我虽然侥幸抓到了柳真是左撇子的疑点,但是这个疑点只适合在庭上短时间内叫控方乱了阵脚。可是这个疑点是否禁得住推敲还不一定,所以不一定能用作正式庭审的论点。”

吉米也点点头:“我们人手有限,暂时连调查员都聘不起。现在我们手头的牌只有当事人一个人,所以需要我们跟他开诚布公地聊聊。”

安澄想了想:“我去。”

吉米起身按住安澄:“还是我去吧……。”

安澄笑了,“我明白你是担心我。现在的面谈不同于在法庭众目睽睽,现在可能只有我们两个独处,你是怕他对我怎么样。”

吉米点头:“本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可是……”

安澄了解:“我懂的。咱们的律所不能没人开着门等客户,所以你留下来看家其实一样重要。”

吉米想了想:“不如先把他请到律所来谈。”

“也是个办法,”安澄点头,起身去给柳真打电话。



给柳真打完了电话,斜靠窗前,安澄也忍不住叹口气。刚刚的谈话再度将律所的困境摊开在眼前,是啊,两个调查员都请不起,就难怪叫人家瞧不起。

调查员,调查员……安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光点。

她急忙翻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大康,你愿意来为我工作么?”

大康,天啊,就是大康,这不是正好摆着一个调查员么?虽然她上次拜托大康去查琳达,大康没能完成她的心愿……可是,她还是相信大康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调查员。况且就她律所现在这规模,别的调查员也不会搭理她啊。

饶是大康,还是颇为犹豫,嗫嚅了半晌才说:“……我告诉过你的,我答应过向楠,再不做调查员的工作了。我要是答应你的话,向楠就该知道我其实一直都没放弃了。”

“也是哦……”安澄也很是为难。她知道向楠曾经为了大康放弃了那么多,所以大康对向楠的小心翼翼她不可以为了自己给破坏了。

可是随之一个疑问就忍不住浮上心头:“可是大康,容我说句冒犯的话,你就算不答应我,可是之前你不也其实从未放弃过这个工作么?甚至最早要追溯到七年前……”

大康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叹了口气:“安澄,对不起。”

大康心中仿佛有难言之隐……安澄也不能强人所难,只好也道声歉,挂断了电话。

这个念想,至少目前来说,她只能放弃。也只能指望着将来能给律所多赚点钱,至少能给大康提供一个无法抗拒的时薪,到时候哪怕她亲自登门去跟向楠请求呢。

可是现在,她连自己跟吉米都还养不活啊。



一个小时后,柳真终于上门来。

他今天换了一件南美气息浓郁的墨绿色花衬衫,下面是一条棕黄色的灯芯绒长裤,脚上却踩一双素白无装饰的球鞋。

他一进来就瞄见了门口的皮沙发,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上下抚摸,迷恋地低喃:“真是舒服极了……”

安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是牛皮,不是人皮。别告诉我你对小牛也会兴奋。”

他哼了一声,眯眼凝视安澄:“……我倒真的想试试。”

安澄强忍着才没骂他B。T。

“那张沙发是我们的收费客户才有资格坐的,”安澄冷下脸来,勾住手肘:“你是不

付钱的,我们只能从你身上赚到700块,还是政。府付费。所以不好意思请你起来,到里面来坐。”

柳真也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万般留恋地起身,跟在安澄后面嘟囔:“律师果然一个一个都是势利眼,认钱不认人。”

安澄毫不客气回击:“没钱我拿什么上法学院,一年的LLM都要6万美金!没钱我又拿什么来支撑我的律所?”

柳真面上有些尴尬。

安澄让他在会议桌旁坐下来:“所以拜托你不要浪费我太多时间。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为你拼命工作!”

柳真垂下头去:“我真的没有强抱她们。”

“你真敢说没有?”安澄紧盯着他眼睛:“可是为什么她们身上遍布你的指纹、DNA和毛发、纤维?甚至她们身子里都查出了你的体液!”

柳真也有些尴尬:“我是说我没强抱她们,可是没说我没跟她们睡啊!”

“你最好一次给我说清楚!”安澄拍案而起。

柳真摇头叹气:“……我是真的喜欢她们,她们也似乎很喜欢我。所以性什么的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她们身上哪儿来那么都伤痕?”安澄紧盯着柳真的眼睛。

柳真摊手:“你也说了,那些伤痕来自一个惯用右手的人,不一定就是我啊。”

“可是她们下‘体的伤痕却不分左右的!”安澄紧咬牙关。

那处的伤痕,只有是跟她们亲密接触的人才能造成。而从那些伤痕便可以证明,那些所谓自然而然发生的亲密,实则过程有多粗暴。这样的过程对女子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残忍的伤害。

“是她们自己想要的!”柳真也激动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告诉你这是真的。这三个女人,别看表面看起来都是柔弱顺从,可是事实上玩儿起来之后她们都超乎我想象的疯狂!是她们自己要求我模拟强抱,对她们来点狠的!”

“哦~”安澄忍不住冷笑:“这么说她们才是施暴者,而你反该是受害者喽。法律瞎了眼,将受害者推上被告席,哈?”

柳真盯着安澄,良久,松了手向后靠到靠背上去:“呼……算了,原来你们律师跟检察官、警员都是同样一副嘴脸。反正你们就是认定了我就是有罪,随便你们吧。”

安澄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柳真……我为我刚刚的情绪道歉。可是我的情绪都是来自针对证据的自然推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来一起推翻那些看起来情理之中的证据。”

柳真疲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推翻。因为你们不肯相信我不是在强抱,是她们自己要的……就因为她们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伤害,所以你们就认定了我犯罪。”

再围绕这个说,就又绕进死胡同里了。

“好我们不说她们,我们来说说你。”安澄小心打量柳真:“你为什么……喜欢东方女子?而且,看样子也很喜欢对她们施暴——我是说就算她们邀请,如果你不想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

柳真霍地抬起眼来,目光又是那样灼灼地亮:“你没说错,我是喜欢的。”

“按照常规心里,对女性的这种既依恋又施暴的心态,可能折射出你生活中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女性。她们在你生活里扮演过重要的角色,让你既依恋又想反抗。”安澄冷静地吐出分析的结论。

“可是从警方提供的你的背景资料来看,你没有被东方女性收养过,你工作的地方也没有出现过女性雇主……这种地位高于你,让你迷恋却又痛恨的东方女性,只能是一种:你交往过的女朋友。对么?”

☆、229、狠狠的爱(2更)

柳真忍不住目瞪口呆。

“那我就是推对了。”安澄叠起腿来,直视柳真的眼睛:“把你那个女朋友的故事讲给我听。兴许一切转圜的余地,都藏在这个故事里。”

柳真却迟疑。

“不想谈?”安澄轻哼一声:“你真的爱她爱到,为了保护她而愿意让自己坐20年以上的大牢?可是你别忘了,你刚刚认可了我的推论:你对她迷恋,却又痛恨。即便有爱,也还没爱到那么迷茫的程度吧?”

“我不想把她牵连进来。”柳真刚来律所时的那股子邪气儿已经全都被安澄打压了下去恍。

“是不想还是不敢?”安澄继续施加压力:“我看是不敢吧。你是怕我去找她替你作证,你连面对她都不敢吧?”

“我是真的不想牵连到她!”柳真霍地抬头,圆睁双眼:“是有一点怕,不过没有你渲染得那么夸张!刀”

“既然没那么怕,那就痛快儿地把你们的事儿说给我听听。说得越详细,我就越不会去多想,也不会追问。至于我到时候会不会找她作证,也要看你讲完的故事来定。”安澄盯着柳真,一瞬不瞬。

柳真咬了咬唇:“……她很柔弱,十分柔弱的那种东方女孩儿。你懂的,那种女孩儿跟我所见过的所有女孩儿都不同,所以那时候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眼睛。我跟她交往,始终小心翼翼。”

“可是她起初总是拒绝跟我亲热。我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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