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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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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都是,你罪有应得么?
倘若真的清清白白没有把柄给他抓,何必怕他?
胡妈妈满眼的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么抛弃她了,不敢信她走了那么多路却还是被一个小丫头骗到了现在!
“周语!妈妈我平日里都是怎么对你的?!谁给你饭吃?!谁给你衣裳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胡妈妈仿佛也知道了今日的结局是如何,她冷笑着站起来,指着周语破口大骂: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蹄子,白瞎了妈妈的眼,宠你那么多年!太子!我胡妈妈一路走来兢兢战战,有何得罪于你,你要这般逼我?!你就不怕无故杀人后被贤王拿捏住把柄,参你一本吗?!”
周语提着裙子绕过妈妈,走到太子的下位坐下,一语不发。
将死之人的发泄,听听便也听听罢了,左右伤不着她什么。
可是胡妈妈的话,却是很明显地戳到了太子的痛处。
身为一个太子,他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偏偏还要出一个贤王来跟他处处作对!干什么事情都要考虑贤王会不会这么做,他这太子当得憋屈!憋屈!!
如今一个小小的青楼老鸨,竟然也敢用贤王来威胁他!
太子当下就冷笑了一声,从明黄的袖中滑出一把匕首递给周语:
“小语儿,你听听她说的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本殿这是逼死一个一心向善的好人了呢。因此……那种不该出去的消息终究还是留在这个屋子里面的好,你说呢?”
“什么?”
周语瞳孔一缩,她抬起头来看太子,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
胡妈妈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软禁也就是了,竟然要直接处死这般地步么?
而太子却依旧捧着手炉,神情不变。他眯着眼,掀了掀眼皮,施施然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你有问题么?”
周语这才领悟到,这个储君将人命看得有多么轻贱,他想要就要,想弃就弃,恍若草芥。
他想要利用妈妈时,就百般讨好各种恩赏。等到不想要了,就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周语心里头很清楚地知道,太子这是在测试自己。
只有她有把柄在太子手上,太子才能放心地用自己。
今日这事,纵然非她本意,她却不得不执行。
周语想,自己今天就该听晓晓的话,穿上一件艳一点的衣裳,如此,就算染了血也看不大出来。
她颤了颤睫毛,接过了匕首,一步一步轻轻地走到瘫软在地上,一脸惊恐的老妈妈身边。
她蹲下身,十分温柔地摸了摸老妈妈的头发。
胡妈妈的头发保养得极好,柔软光亮,比院子里的杂役枯草似的头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周语道:
“妈妈,我尽量快些。”
老妈妈虽然对手下的人都狠了些,但是在她成名后,也还是有那么些时候关心。纵然是为了钱财,确也比待一般人好许多。
而胡妈妈一开始还是不死心,后来便只余下了绝望。她在周语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很快地就放大了瞳孔,再也动弹不得了。
周语还是温柔地抱着她的模样,匕首却早就自胡妈妈的后背刺/进了她的胸膛。
那些血从胡妈妈的身上流出来,很快就沾染上了周语的裙裾,一点一点地往她的小腿蔓延。
周语站起身,胡妈妈的尸首没了依靠,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而周语半分眼神都没给,只径直冲着太子行礼下跪:
“属下已经完成太子的吩咐,天色已晚,太子还是速速回宫的好。剩下的事情,属下都会料理妥当。”
太子见威胁已除,又出了心中的气,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出去。
等太子一走,这大堂中就只余下了周语一人,原本的随侍们都被太子遣了出去,如今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死了一个人,大约都摸不着头脑,怎么太子气冲冲地来了,又笑盈盈地走了。
周语心里头有些恍惚,这恍惚只存了一瞬,很快心中就是一阵强烈刺痛传来。那种痛比她被人刺伤还要痛苦万分,带着灼烧带着千针刺万虫噬。她痛苦地捂住心口,由站到跪,又到缓缓地趴下起不来身。
她袖中的本子滑了出来,书页无风自动地翻着,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上面显出出了几行字来:
持有人周语杀害轮回之人,惩罚一次。
原来她竟是不能杀人的么?
也是了,若是不生不死还没点约束,那么这世道,就该是她的天下了。
周语被折磨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无法清醒。
她的衣服早就被胡妈妈的血染透了,就连头发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为了不让外头的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她甚至不能喊出声,只能咬牙忍受着这惩罚,期待快些过去。
这次,晓晓也被她留在了外间,秦丰并不能知道她所感受的一切,她也不想让他一直担忧自己。
偌大的房间内,除了一具死尸之外,再无人能看到她这般狼狈凄惨的模样。
等一炷香时间过后,周语的痛楚略有所缓解,她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胡妈妈的尸体。
她明明是得到了梅兰竹菊四园,还有两个皇城最大的青楼的控制权,可这心里却像是失去了什么,这具不生不死的壳子里只有越来越鲜明的空荡荡。
没人知道胡妈妈的尸首后来去了哪里,兰园的人只知道有那么一晚上后,胡妈妈突然就不见了。
谁都找不到。
再后来,是艳冠皇城的周语姑娘代替了胡妈妈的位子。
周语姑娘比胡妈妈好说话得多,待下人也没那么苛刻。
一开始有异议的几个大姑娘,在发现自己的利益并没受损,甚至还更多了之后,也都慢慢地不再作声。
☆、十八 老姑婆(八)
周语已经很久都没接待客人了,她的住所也从兰园搬到了四园之首的梅园。她现在需要亲自接待的,只有那几个血统高贵的人,寻常人相见她一面都难。
她依旧是在太子身边,时不时地透露一点消息。而这几日,王倩芝告状元郎一案已是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太子几乎是天天过来探消息,自己不能过来也要差人过来取消息。
周语给他的消息,往往都是跟贤王同步,不能落后太多,也不能提前太多,偶有几次贤王还故意吃了几个小亏让太子高兴高兴,使得他越发信任周语。
虽说是立春了,却依旧寒得很,周语握着暖炉坐在檐廊下翻阅着底下报上来的消息,由着晓晓催了好几遍还是不换地方。
这屋外红梅白雪的景致,也看不了几日了。况且身上有披风,手里有暖炉,身子也是冷着冷着就习惯了。
“这个消息得让秦知赶紧给秦丰送去,边上这几份就找人给太子送去吧。这些日子他们也该互相磨得没了耐心,我就帮他们加一把柴,至于怎么烧,就看他们了。”
周语烤着火,慢条斯理地拣着消息分类。
眼下,贤王将驸马爷的爹娘都藏了起来,太子这边的人找不到人,处处畏手畏脚生怕哪一天他们出现来指正秋严令。
他们简直快急得翻遍了皇城,就差没掘地三尺地挖两老了。
而王倩芝在贤王手中也被保护得很好,也不知贤王跟她说了什么话,这些日子不管太子的人威逼利诱,这一直忍让的妇人竟然死咬不松口了,像是下定决心扳倒秋严令。
反观秋严令,他大抵是这漩涡里头最置身事外的一个。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每次都是一句证据呢?就像是如果贤王的人能收集齐证据,他就真的认罪了似的。
按王倩芝所说,当初他们成亲之时,正是秋家贫困潦倒之时。原本取正妻该有的六礼没有不说,连大红花轿都拿不出。
当时只有剪了几个喜字,贴了金纸,墙上一挂,花烛一对,新娘子坐了蹩脚的轿子就过了门。
这样无声无息成的亲,邻里虽然都承认这是秋家媳妇,可是太子那边的人却一口咬定这算不得事…………邻里可以买通说假话,怎么能算呢?
而这次周语却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男女成亲,除了冰人说媒之外,还需要将男女双方的庚帖放月老像下压上三宿,看是否有盘子碎裂等不吉利的事发生。如果三日内什么都没发生,这便是月老也看好的姻缘,成亲无大碍了。
王倩芝跟秋严令那个时候虽然穷,庚帖却不会写不起,而两张庚帖在那时,就是被放在那小镇附近的月老庙里整整三日。
三日之后又因打扫和尚偷懒,并没去拿出来。到如今想想看,竟然还压在月老像下头呢!
这庚帖写的是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秋严令亲自写了庚帖。
要是秋严令跟王倩芝的庚帖到手,这贤王就算是有了人证物证,上头秋严令亲自写的字可绝对赖不掉!即便字赖掉了,这同名同姓还同日生字迹还这么像的人可不好找!
因此,周语叫秦知给秦丰送去的消息,便是:庚帖在秋镇月老庙。
而她给太子的消息则是:贤王已知庚帖在秋镇月老庙。
至于两方人,谁拿到庚帖,就各看本事了。
周语将两方的消息都差人送过去后,才有时间喝了杯茶,看了会儿雪景。
她现在居住的院子是老妈妈以前的居所,也是梅园最大的一处院子,景致自然都是极好的。如今雪停了,放眼望去,红梅白雪,雪地里还有石雕假山层层叠叠,移目眨眼都是美景。
那些个园子里的姑娘少爷们,为博得新上任的园主的欢心,也是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往她这里塞东西。这大冷天,周语的院子里却还是摆满了奇花异草,看上去叫人心旷神怡。
最近几日雪下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了,算着时间也该是春到了。
周语见日头渐升,自己身子被烤的暖和,就脱了披风,捧着小手炉在院子里散了散步。
她走至墙角时,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唤来了晓晓询问:
“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怎这般吵闹?”
眼下不过是过了午膳,就算是有恩客来,这恩客未免也来得太早了一些吧?
晓晓也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情,她招来一个门院的护卫问了一下,然后才回周语的话:
“姑娘,是秦祺宏,秦祺展少爷们来了。”
秦风的这两个庶弟,在皇城过年到现在,什么好的都没学,出入风月场所撒钱倒是一把手。
周语跟秦丰提过几次,他只道了一句:随他们去。
看他的意思,这两人要是就风花雪月地流连,不闹出其他麻烦来就随便他们怎么玩。
周语因此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一切放任。
但是,今日周语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往这两人都是晚上来,第二天上午再拖拖拉拉地走。
今日却是午时就来了,实在奇怪。
周语放下不怎么暖手的手炉,垂眸掸了掸身上的褶皱:
“走吧,出去看看,左右都是闲着。”
那两个人,可别给她惹出什么麻烦来才好。要是冲撞了昨夜睡在这里的哪位爷,这可不好处理。
周语一出院子,就听见秦祺展的大嗓门,在说着些什么。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瞧见秦祺宏拉着另一位少年的手在后头跟着。
周语倒吸一口凉气,无比庆幸自己那时选择了出来看看。
被秦祺宏拉着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跟秦丰有六七分相似,可不就是流韵么?
他们拉着流韵来这里做什么?梅园可不比兰园,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这里再走几步进去,没准姑娘穿着肚兜就出来了。
周语心里一急,加快了步子,一边走一边出声:
“秦家的两位少爷前来,小语儿没有出门迎接,实在是失礼啊。两位少爷可愿意喝一杯小语儿的致歉茶?”
周语不好明着去拦下这两人,让他们把流韵交出来。毕竟说起来,他们还是正儿八经的流韵哥哥,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
但是她却可以先把人都拦下来,请到自己屋子去,免得流韵被带进去,见到一些不该见的被迫做一些不该做的。
而秦祺展与秦祺宏闻言,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周语是什么人?她是最出名的戏子,更是达官贵人面前的红人。她手中的四个园子两个楼,如今可算是皇亲贵族寻欢作乐的专属之地。她本人更是深得太皇太后的喜欢,时不时进宫去拜见她老人家。
虽然说是红尘出身,但她现在的地位,可是比他们这两个不受待见的庶子要高上许多。而且,听闻她过年之后就鲜少接客了,许多世家子弟要求一睹舞姿都被拒绝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日他们居然受到了她的主动邀约。
秦祺展兴高采烈地就要答应,秦祺宏却眯了眯眼,拦住了他:
“姑娘客气了,姑娘一个人要打理这么多事情,忙些是应该的。我们兄弟两也是熟客了,知道规矩,不劳姑娘费心了。”
万事皆有因果,无缘无故就来献殷情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况且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子,这个女人可没她看上去那么纯良。
先前他们来时,也不见得次次都见到周语。怎得今日就这么特殊了,要亲自赔罪了?
秦祺宏转眸看了看身侧的流韵,不由得眸色一沉。
莫不是……秦丰早就吩咐过了?秦丰跟着周语有什么关系还是别的其他的原因呢……
周语暗道这秦祺宏心思果然老练,面上却还不得不笑盈盈地继续周旋:
“公子哪里的话,是小语儿有愧。早些日子也有怠慢,只因刚刚接管实在是忙,如今得了空,不亲自斟一杯茶水聊表歉意,实在是心头难安啊。”
他们两只狐狸的周旋间,秦流韵早就看见了周语。
他先前在府上见过周语几次,知道这是一位经常给自己送好吃的东西的姐姐,心头欢喜的很。
小孩子心性就是喜欢跟对自己好的人在一起,秦流韵挣了挣秦祺宏的手,要跑到周语身边来。
所幸的是,秦祺宏心思虽然比秦祺展深沉些,但体力到底比不得秦祺展,没能拉住秦流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到了周语的身边,欢欢喜喜地牵着周语的手讨要吃的:
“姐姐,吃…吃……”
秦流韵看着比周语还要高一些,只是比秦丰矮。以往他在家里跟秦丰讨要吃的时,都是使劲蹭秦丰肩膀往他怀里滚。可是现在周语与他都是站着,流韵只能费劲地弯下腰,把自己的脑袋往周语肩膀一靠,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吃的。
周语怜惜他虽然是痴儿,但心思纯净。两人在秦府也相处的很好,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流韵的发,安抚道:
“好好好,姐姐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已经跟流韵相处得很熟络习惯了,却忘了在旁人眼中,她应该只是一个去秦府唱了几次戏,但并无多大亲近关系的人。
这也无怪秦祺宏在周语拉起流韵的手要带走时,突然就这么问了一句:
“周姑娘……与我家小弟似乎相熟的很?”
他这人心思沉的很,他说的相熟绝对不会是去秦府唱了几支曲的熟悉。
周语面色不改,朝着他笑了笑:
“我与小少爷有缘,做的几种糕点恰好能入小少爷的眼。今日既然小少爷都开口了,我又恰巧无事,不如就让我为几位少爷献丑,做些糕点填肚子吧?”
她避重就轻,绝口不提怎么相熟的事情,就只说要聊表心意,叫秦祺宏一肚子的疑惑都憋在心里头。
秦祺展早就心痒痒得不耐烦了,他一听能跟美人相处更多的时间,自然是连声叫好。
而秦祺宏看着秦流韵那亲昵不放手的表现,知道今日是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了,至少此刻是不行了,便也不做声,只当默认了。
周语见几人都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了,就带着三人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又暗暗地打了个手势,叫晓晓赶紧去通知秦丰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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