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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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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栏杆断不断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的胳膊差点真断了。袁一诺上去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动手,啪啪啪啪四下,四个人的胳膊全脱臼,一点多余的招式都没有。啥叫特种兵?这就是特种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伤人哪。

当然,那时李奇冬还不知道袁一诺是个退伍的特种兵,他只见眼前一花,一个身材魁梧眉目硬朗的汉子就冲过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就脱臼了。紧接着周围响起小姐们踩鸡脖子了一般的尖叫声。

袁一诺回头,瞪眼,怒斥:“闭嘴。”鸡脖子彻底被踩断,一声都没有了。

回家

屋子里安安静静,只剩下那几个人痛苦的呻Y,连呻Y都得小心翼翼。袁一诺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那里,谁敢多出一声?

袁一诺也没工夫搭理他们,只问尚嘉丞:“有事没?”

尚嘉丞摇摇头,眼前这几位都不是好惹的,事后还得补救。他心里叹息一声,说:“咱回家吧。”

生意没做成,反倒惹了一肚子气。一路上袁一诺蹬着二八自行车,带着怀抱工具包的向嘉丞。袁一诺好半天都没说话,两条结实的大腿随着车轮转动交替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向嘉丞看不见袁一诺的脸,但也能猜出来。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彼此了解得不能再了解。尚嘉丞没吭声,一诺生气的时候就不能吭声,尚嘉丞这辈子也许别的本事没有,吃袁一诺是吃得死死的。袁一诺肯定忍不住先开口,开口这事就算了了。

果然,自行车骑出二里地,前面传来袁一诺闷闷的声音:“以后晚上不许出去给别人量尺寸做衣服。”

尚嘉丞放松下来,乖乖地答道:“嗯。”

“六点半,就定下六点半,以后不许再出去,回家。”

“嗯。”

袁一诺转过来,拧着粗重的眉毛,凶巴巴地问:“别光嗯,听清没?”

尚嘉丞连忙从车上跳下来,老老实实回答:“听清了。”

袁一诺吐出一口气,上下扫了尚嘉丞几眼:“下来干什么?上车去,还没到家呢。”

“呵呵。”尚嘉丞又跨到自行车后座上。

“等老子有钱了,买辆车,专门接送你。”

“我也可以开。”

“开什么开,你眼神还有我眼神好使?坐你的车得了。”袁一诺慢吞吞地蹬着车,“想吃什么?”

向嘉丞想了想:“溜丸子,宫保鸡丁。”

“真馋,就会吃肉……”

二八自行车晃晃悠悠,一直骑到家门口。

尚嘉丞轻轻笑起来,好久以前的事情,却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甚至能清晰地记起袁一诺扒着窗户跳进李奇冬家里的模样,真TM帅。

可今天太糟糕,怎么就为和左天聊天而忘记时间了?向嘉丞心里着急,身子前倾:“师父,你快点开呗?”

“着急啦?马上就到,你瞧,这都到二环了都。”

出租车拐个弯,稳稳停下。尚嘉丞匆匆付了钱,拎着工具包往家里跑。

刚一进院子,远远瞧见袁一诺在楼前的小花园里一面侍弄葡萄架一面向门口张望。见到尚嘉丞回来了,也不等着,一转身进屋去。

尚嘉丞三步并作两步紧赶过去,额头上微微见了汗,小口喘着气。他这一半是累的,一半也是装的。

果然,袁一诺一见,先把回家晚的事撂到一边,嘴里说:“急什么急?反正都晚了,又不差这一会。”接过尚嘉丞手里的包,放到鞋架上。

尚嘉丞笑:“和一个老顾客聊天,没注意。”

“嗯。”袁一诺没多说什么,“去吧,洗洗手吃饭。”

餐桌上早摆下了晚饭,都用干净的瓷盆盖着,揭开时喷香扑鼻。一盆酸辣粉、炝拌甘蓝、杭椒牛柳、排骨炖芸豆,主食是用排骨芸豆汤做的焖面。

袁一诺居家过日子有几大原则。原则一:吃饭就得高高兴兴的,别提不痛快的事。所以他俩这顿饭吃得还挺愉快,气氛很平和。可尚嘉丞心里明白,这愉快这平和都是假象,袁一诺小心眼,晚回来这件事肯定得算账,怎么算就不好说了。

等袁一诺来真格的,尚嘉丞没好儿。所以,尚嘉丞趁着袁一诺去洗碗的功夫,眼珠一转来了个主意。

袁一诺这边也犯嘀咕。这么多年了,尚嘉丞晚于六点回家的时候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今天是怎么了?和老顾客聊天?什么老顾客能让他这么废寝忘食的?袁一诺军人出身,时间观念极强,而且说话钉是钉铆是铆,吐口吐沫都得砸个坑。说是六点半,那一定是六点半,晚一分钟都不行。今天一定得问个清楚。

于是,袁一诺洗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打定主意今晚不能放过那小子。结果,他一进卧室,猛然看到刚洗完澡的向嘉丞,湿漉漉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连条浴巾都没有。就这么粉粉白白热气腾腾地看着他,一脸特纯洁的表情,说:“一诺,我后腰上痒,你帮我挠挠呗。”

不用说,这一挠引发一系列后续动作,两人直接滚到了床上,向嘉丞主动抚上袁一诺的腿间,修长的手指异常灵巧地来回摩挲。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满是细密汗珠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火花迸S,满屋子J情爆发的荷尔蒙气息。

袁一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他用一丝尚存的理性克制着自己,尽管这很难受。但向嘉丞每天裁制衣料,一站就是大半天,忙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喝口水。而且一直弓着腰,非常辛苦,如果X爱过于激烈,那样高强度的劳作会很吃力。除非明天休息,否则袁一诺很少真正进去,两个人只是用手和口来彼此慰藉。

虽说如此,但那种身体的摩擦引发的K感还是令人深深沉湎其中。只要是眼前这个人,无论怎样都能打到无以伦比的高C。

两人同时喷S出来,拥抱在一起,闭着眼睛享受着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袁一诺捧住向嘉丞的脸,落下细碎的吻。向嘉丞嘴里发出模糊的呻Y,带着说不出的诱惑感觉。袁一诺轻笑,问:“舒服么?”

向嘉丞坦然点点头。

袁一诺起身,一拍向嘉丞光溜溜的PI股,故意沉下脸:“舒服也别想逃过去,下星期二咱们再说。”伸出手指点点向嘉丞,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向嘉丞把头埋在枕头里,慢慢扬起唇角。

袁一诺探出头来:“嘿,别YY了,快过来洗澡。”

袁一诺放好洗澡水,让向嘉丞在浴缸里泡着,自己到龙头低下冲热水。他惦记向嘉丞总要站着十分辛苦,每天都让他泡个热水澡,再全身按摩,舒缓双腿长时间站立而产生的肌肉紧张,防止静脉曲张和腰椎病。

袁一诺对向嘉丞的身体一向很小心,他总觉得男人就该像自己这样,身子壮得仿佛黑铁塔,绷起肌肉块来针都扎不进去,相比之下向嘉丞——用袁一诺的话来说就是太精致了,瘦得跟白条鸡似的。

其实向嘉丞一点也不弱,也是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最爱好打网球,还挺厉害,颇有点专业范。但那玩意在退伍特种兵袁一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向嘉丞就是比自己弱小,就需要他照料——这种想法从小就有,根深蒂固改都改不过来。袁一诺认为自己太有必要从现在开始注意向嘉丞的健康情况了,防患于未然嘛。

向嘉丞惬意地仰躺在大浴缸里,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畅地张开。

袁一诺洗澡素来痛快,几分钟搞定,关上水龙头擦拭身体,问道:“后天该去看看你妈妈了吧。”

向嘉丞睁开眼睛,问道:“几号?”

“二十六号。”

“哦。”向嘉丞垂着眼睛看水里变幻莫测的泡泡,“我哥说过两天要回S城。”

“别跟我提那个瘪独子。”袁一诺拧起眉毛,气不打一处来,“关我什么事?你也不许去。”

向嘉丞叹口气:“怎么样也是我哥……”

“我靠还哥呢,家里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呢?躲在国外压根不露面,这是什么哥这是。”

向嘉丞苦涩一笑:“其实我挺能理解他的,回来有什么用,没准也要被拘留调查。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保护好要紧。”

袁一诺把弄湿了的毛巾一把扔挂杆上,断然道:“你要见就见,别叫我啊,我不见。”

向嘉丞无奈地笑笑,袁一诺身上有古代侠者才具备的风范——重然诺、嫉恶如仇,向嘉天在父母出事之后当缩头乌龟,躲在国外不回来的事情让袁一诺始终耿耿于怀。

到门口时袁一诺一回头:“差不多得了啊,洗完快出来,趁热擦精油,我好给你按摩。洗久了脱力,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袁队长——”向嘉丞走出浴缸,“以前没见你这么罗嗦。”

“哼哼。”袁一诺痞里痞气地乜着眼睛瞪他,“嫌我啰嗦是不?你小子别以为糊弄我一回今天这事就算完,你等星期二的,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最后一句铿锵有力,袁一诺光着身子走出去。

向嘉丞“哗啦”一声从水里坐起来,很坦诚地发现自己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丝期待。

探望

监狱在S城本来还挺有名气,叫“大北监狱”,原先就在一环,市内五区,后来那地方建成一大片商业住宅,把监狱给挤到城郊去了。

向嘉丞一大早出发,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他下车仰头望望水汽沉沉的天,乌云重重燕子低飞,眼见要下雨。监狱周围铁青色的高墙在阴郁的天气下显得更加阴寒冷酷,瞭望塔里站着巡逻的警卫,森严壁垒。

向嘉丞瞥一眼高墙顶端黑黢黢的支楞着的铁丝网,下意识地把目光别开。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每次来都会从骨缝里往外透寒气,八九年了,他每个月来一次,仍不习惯监狱的气氛,也习惯不了。

等候探视的小屋子里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都拿着东西和水果。没有人说话,个个面无表情,呈现一种绝非自愿却又不得不来的麻木和无奈。

向嘉丞没等多久,徐教导员从里面迎出来,笑呵呵地说:“嘉丞来啦,早上你妈妈还叨咕呢,说该探视了,我说你肯定能来。”这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八年前向嘉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挺诧异。他以为狱警一定是凶神恶煞的、满脸横肉的,不死也得给你扒层皮。但这里的几位教导员都很好,对向嘉丞和向母很客气,至少在向嘉丞面前是这样。

向嘉丞不用排队,跟着徐教导员往里走,一边客气地说:“太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都是工作。”

两人转个弯,再往前就是探视的地方。向嘉丞把手里拿来的东西递给徐教导员,微笑着说:“衣服和水果是给我妈妈带来的,您帮着检查检查。这篮子澳橘是外地的,S城还买不到,给教导员们尝尝鲜。”和水果一起递过去的,是一信封的钱。

“这怎么好意思。”徐教导员笑着。这都是惯例,嘴上不过客气客气,把东西接过来,“你妈妈情绪挺好的,快出狱了心里有盼头,和她多聊聊吧。外面的事情也要准备好,住的用的都弄齐全点,别让她一出去什么都不顺心,更加伤心难过。”徐教导员心肠很好,絮絮叨叨跟向嘉丞嘱咐一阵,向嘉丞连连点头:“谢谢您了徐教导员。”

“去吧。”徐教导员轻轻叹口气。

这是一处狭小的隔间,东西摆放十分齐整,还有简易的沙发和饮水机,桌子上还摆放着鲜花。如果不是窗户上都安装着不锈钢栏杆,忽视掉门前伫立着的提着警棍的狱警,这里就和普通的小型会客室一般无二。

向母不是一般的罪犯,在监狱表现一向又好,才会有这种待遇。

向嘉丞等了一小会,向母从另一扇小门迈进来,他连忙站起身,唤道:“妈。”向嘉丞没有特别激动,很平常的样子,就好像很多年前每周从学校回家,和向母打招呼一样。

这次来向母比前些时候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见了笑容,过来拉着儿子的手,两个人并肩坐到沙发里。

向母上上下下把向嘉丞仔细打量一回,摸摸他的头发,再抚抚他的脸:“最近怎么样?”

“还行。”向嘉丞每次来都实现把要说的话翻来覆去想好几遍,苦是绝对不能诉的,要挑好的说、有趣的说、令人宽心的说。生意越做越顺畅了,房子贷款全付了,朋友十分照顾,袁家都很好、常有来往。

向嘉丞心平气和,把这一个月的生活详详细细汇报个遍。前几年他可做不到这样,尤其是父亲刚出事,母亲刚入狱的时候,生活捉襟见肘,处处碰壁,受尽冷眼和嘲笑,咬紧牙关硬抗着绝不低头,一天一天苦熬才算挺过来。

那时他来,一见到母亲迅速瘦下去的苍老的脸,心里那股又热又辣的气一下一下往外拱,恨不能直接扑到妈妈怀里,放声痛哭。但他不能,他拼尽全身力气忍着,狠掐着自己大腿忍着,脸上始终是微笑的,细声慢语的,宁定稳妥的,一如以往的向嘉丞。

甚至在两年后母亲终于知道向父被执行死刑,早已不在人世的时候,向嘉丞还要配合教导员,做母亲的思想工作,动不动就往监狱里跑一趟。不为别的,只为母亲能活下来,能好好活下来,不至于有极端的念头。

那时向嘉丞没别的想法,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他只求能有那么一天,他们还能住在一起,还能像以前一样。

多少次,向嘉丞仿佛又回到以往的日子,父亲早早回家吃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火锅里的热气腾腾地往外冒,熏得人身上发烫,眼前模糊。父亲举起杯,正笑着……忽然一惊,就醒过来了。夜里黑沉沉的看不见星月,脸上冰冰冷冷,全是眼泪。

这些向嘉丞都能挺过去,这不是挺过去了么?别人怎么看他,他无所谓,向嘉丞就是向嘉丞,就算从云端上一脚跌到泥沼里,摔得头破血流一身脏污,也得站直双腿挺起脊梁,面带微笑直视那些人巴望看热闹的嘴脸。

如今一切都好了,向母接着儿子的话头,说一说最近在监狱里的表现。组织狱友一起做报纸,教她们习字,宣讲一些简单的卫生知识,读书、读报、做笔记,眼见端午节快到了,还要编排节目配合教导员搞联欢。

向嘉丞道:“妈,看把你忙的,没准你在这里过不到端午节。”

“啊。”向母被他提醒了,心里默算了算,“是呢,好像还真是。”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勾起小手指把鬓发绕到耳后,恬静而优雅,一如向嘉丞记忆中那个高贵美丽的母亲。

“探视时间到了。”徐教导员走出来。

向母愣了一下,敛去笑容,有些张皇地瞧了儿子一眼,怎么时间这么短?这么快就到了呢?向嘉丞安抚她:“一个小时了妈妈,没关系,我下个月还会来的。”

“是吗?这么快……”向母恋恋不舍地望着儿子,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眼见母亲越走越远,向嘉丞站起来,失声唤道:“妈——”

徐教导员见他们这样依依难离,故意轻松地笑道:“下个月你儿子还来呢,再说了,你都快出去了,以后在一起说话的日子有的是。”

向母忽地一笑,道:“是啊。”瞧着儿子清秀的面容,轻轻地说:“嘉丞啊,你要好好的。”

“妈,你放心吧,我好好的。”向嘉丞紧紧攥着拳头,才把眼里险些流出的泪忍回去。他一直微笑着,目送着母亲被狱警带进去,消失在一片一片冰冷的铁栏后面。

袁一诺忙着从车上一趟一趟往下搬东西:“腊肉、蜂王浆、零食、大米、面……对了,还有粗布的床单。妈你不是说上次用的挺好吗?嘉丞特地给你买的,说换着用,这是三套。”

“哎呀哎呀你们净瞎花钱。”袁母心里高兴,嘴上却还要数落,“换着用再多一套也就够了,哪用得了这么多。”

“还有给您二老做的衣服,绝对纯棉,质量好着呢。”袁一诺一手拎着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另一个肩头高高地扛着米和面,大步往院子里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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