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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之道-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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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能够换来的。需要的是我对她的心,和全心的爱。这件事需要到若干年后才算是悟了出来。

我不知道富察氏是怎么又把额娘惹恼了,额娘甚至知道我在长春宫里头的那场闹剧。为此额娘命人去长春宫查证,长春宫上上下下到底都在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查证出来的事情是,魏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但是究竟是几个月的身孕,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其实我知道富察氏不过是想出个李代桃僵的损招,她是想等到魏氏分娩之后,就把那个刚出世的孩子据为己有。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狸猫换太子,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梦想成真也不过是白搭,我不会放着永瑜不管,而是册立一个什么魏氏所生的阿哥为皇嗣。要是富察氏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对于她说的事情信以为真的话,就真是太糊涂了。我不会让我大清的江山落到来历不明的人身上。

魏氏或者是觉得自己实在是生得太过出众,所以有恃无恐起来。就是在皇太后面前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反倒是放刁,为的就是因为倚仗着腹中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不知道多一个皇子固然是好事,若是孩子来历不明皇室是不惜让此子胎死腹中的。

这件事发作的时候,恰好是弘昼跟我一同在山高水长楼款待那些蒙古王爷们,其中有和婉未来的夫家色布腾巴勒珠尔一家,那天的和婉是刻意打扮过的,那个小模样活似她的生母。只是比她额娘多了两分英气勃勃,就是凭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份骄矜,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位蒙古世子小王爷瞧中了这位尊贵的固伦公主,只有我跟她的女儿才能配得上这样难得的姻缘。

她见到弘昼总是比见到我要随意得多,很多时候甚至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笑起来的样子,梨涡频现,跟她母亲少年时候一模一样。

亲眼看到太监跟宫女分别到弘昼还有女儿跟前嘀嘀咕咕,肯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弘昼当众踹了太监一个窝心脚,这期间的内情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皇帝有些时候不能什么事都去管都去问,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就是事必躬亲也未必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底下人能去做就去做好了,做不好自然是会来回禀的。到时候就是皇帝圣明,别人反倒是不如我这个做皇帝的来的英明神武。

皇额娘要见孙女儿和未来的孙女婿,这是个讨巧的差事。和婉这丫头能够做得很好,要是换了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和敬就未必,和敬生性腼腆甚至有些阴柔,用额娘的话说,一点都不像是皇家的格格。

弘昼说很久都没有到额娘跟前请安,平时都没有看到他这么孝顺,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好端端非要去额娘的长春仙馆,我索性就陪着他去了。没想到后来的结果还真是叫人意外,魏氏在额娘面前出言顶撞不说,甚至嘲笑额娘出身低微。这是额娘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遗憾,平时谁都不说。可是我不能让人这样嘲笑我的生母,没有她就不会有我这个皇帝。额娘说魏氏腹中的孩子是妖孽,已经给她吃了堕胎药打了下来。

魏氏走到这一步,腹中的孩子谁都不稀罕了。额娘还有一句话,是我事先没想到的。魏氏身后的那双手其实就是富察氏,我知道富察氏做怪。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想想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她无情我不能无意。只是要从她嘴里知道一句真话,很难。她时时都在狡辩,试图把所有事情都推脱到别人身上,甚至还在说是她的不对。我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睡着一个什么样的皇后,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超出了皇后应该有的底线。

不过富察氏到底是大族,我没有做得太绝。只是让她交出皇后的册宝,没有要她的性命。和敬是她女儿,就让她跟早已不是贵妃的高氏住在长春宫吧。本来是西六宫极有名的长春宫,就因为这几个人的住着,一下成了所有人都不愿涉足的禁地。没有人愿意再跟他们来往,至少我没见过还有什么人愿意进长春宫一步。

没有了皇后,就应该有一个皇贵妃或者是新的皇后佐治内宫。富察氏到底是宫里多少年的皇后,又是皇父亲指的皇子嫡福晋,皇帝虽然贬黜了皇后,却不能将皇后的失德之处告知于天下。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无奈,若是说了就是自己不能慧眼识人,要不怎么会有这么不贤惠的女人在宫里。倘若不说,又会被好事之人四处宣扬。说是皇帝怎么薄情,对待自己的妻子都是这样无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能是留下她苟延残喘的活着。

第一次我能够无所顾忌地给她一个名分,皇贵妃除了皇后就是她。而这个皇后的名号早晚都是她的。只是我不想像额娘那样,等到未来的皇帝给他的生母一个圣母皇太后的名号,必须是先帝亲封,既是生母又是嫡母的皇太后,这才是太太平平的皇太后。以天下养,安富尊荣。

我记得她曾经问过我一句话,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万岁爷,天下可有不是寡妇的皇太后?我看着她,心疼地握紧她的手。她从不会说有多么依附我,也不会说爱不爱我,只是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有时候我不愿或是不能出面去做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只是因为她做了,便是不关我的事,哪怕是错了也是她的错。这就是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而且也是别人做不到的地方。

没有了富察氏也没有了高氏,似乎我们的岁月就能这样平淡的过去。因为和婉就要指婚了,这是我跟她第一个孩子,从小亏欠她的必然要给她一段美好的姻缘,一个她心甘情愿许嫁的额驸。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我是皇帝也是她的阿玛,我自信可以做到。只是没想到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是美中不足的,和婉出事了。

被和敬用一块石板砸到了头,原本是要陷害和馨的。没想到和婉始终都是护着妹妹,和馨没事她却受了伤,醒过来以后谁也不认识。好像皇宫中成长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不认识所有人。除了弘昼跟她的嫡福晋以外,谁都不认识了。甚至语气神态举动,都只是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平时进退有度的天家风范荡然无存。最受不了的自然是她的额娘,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还要安慰和馨。

眼睁睁地看着她,短短十数天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原来皇帝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比之于眼泪原来还有更加叫人心疼的东西。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在英华殿去念经,愿意情愿折损自己的阳寿换回那个女儿。她心里有多痛,我知道我懂。我无能无力,只能是命令太医用最好的药给女儿治病,只是她还是记不得很多人很多事。

除了弘昼还有巴勒珠尔也是女儿心头萦绕不去的人,少年人总是容易情热。巴勒珠尔带来的一只苗疆绣花荷包救了她,脑中的淤血得以散开,也让和婉恢复了本性。终于回到了承乾宫,成为了她的宝贝。她说老天一直都在看着,说这话的时候泪水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

这使我想起那天和婉出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若是婉儿无事便罢。底下的话她没有说,只是我依然记得她的眼神,若是那是一把刀的话,对着说话的人已经是体无完肤。肇事者和敬似乎再也不能作恶了,因为这件事以后她变得疯疯癫癫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一定在暗地里说,这就是命里所招。甚至有人说,护着和婉的不是别人,乃是孝敬皇后。

这话我不知道别人信不信,至少她是相信的。我听王庆说,每逢娴主儿遇到什么难事的时候,总会在恍惚中看到孝敬皇后。好像时时处处都在护着他们母子几个。皇妣晚年圣躬违和,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能够迁延那么久,就是因为那时候她腹中有了和婉,皇妣一心要见见所以强迫自己好好活下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难怪和敬会变成这样。皇妣跟皇考之间仿佛是我跟她之间那样,谁也离不开谁,皇妣大行之后皇考再不曾立过皇后就是佐证。

正文 第九卷 团圆 第十章江南

第九卷 团圆 第十章江南

江南某地

弘历穿着一件极普通的长袍在蜿蜒小路上背着手慢慢走着,王庆还是多久以来的老样子,只是隔了半个身子的距离紧随其后。

“你主子呢?”仿佛是多少年来不变的问话,弘历转过身又是自觉好笑:“人呢?”

“爷,不是早间说起六爷今儿要来的。奶奶没跟着出来。”王庆好笑,又不敢露出来。紫禁城跟着两位主子出宫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其余的听差仆妇早就有人安排好了,就连庄园也是事先就备好了。只剩下两位主子做一个富贵闲人,不过爷好像每次只要转身没看见那位主子,就会想着问上一句。

“哼,只是记得她儿子要来,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弘历冷哼了一声,已经是很不耐烦。王庆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对于六阿哥跟六福晋的事儿,也是奇怪得很。好像是两位主子都不肯叫人提起来,不过背地里也常听他们说些没有头尾的话。

直到出宫后才知道,六爷不过是跟爷一样,实在是不习惯紫禁城里的日子,想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也算是下了狠心,要不谁不想去做那个金尊玉贵的皇阿哥。还有可能是如今在这位新主子的位子,新主子登基以后追封六阿哥安郡王为亲王,而同母兄弟九阿哥永玧也被封为亲王,赏食亲王双俸。

“爷,时候差不离了。”王庆看看树枝的倒影:“只怕这会儿六爷跟六奶奶该回来了。只怕主子还等着您回去呢。”

“嗯。”还是有些气哼哼的,就知道念着她儿子媳妇。也不管自己了,每天都是笑吟吟地。比起在紫禁城中那种笑容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原来她也是有自己脾气的人,有时候甚至比自己的脾气还要大,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小巧的庄园很和自己的口味,比起那辉煌壮丽的紫禁城和万园之园的圆明园自然是没法子比,不过这里只有两个人,不用去想那些人万般巧计的心思,只有两口子在这里安安稳稳过下半生,如何不好?

园子里还是没什么人,看样子根本就没什么人回来。这回这个女人怎么肯消停,不过这个没来的是她儿子,要是换了自己只怕又是不轻易答应了。

“回来了。”看到男人回来,娴雅笑着从花厅里出来:“不是说家里闷得慌,要外头走走疏散疏散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不是怕您家的六爷回来了,我这个做老子的不在显得不庄重?”气哼哼地坐下,心眼里只有她的儿子,早知道就不要这样子出来了。在紫金城里头自己可是说一不二的,现在掉了个个儿,变成她说的话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了。

“六爷算什么,不是有您这位四爷么?谁见了我不是叫一声四奶奶,再说那位六爷不也是四爷您的儿子。”娴雅笑着端了一盏清茶给他:“这是我沏的,要是沏的不好您多少讲究些。比不得从前家里的手艺。”

“嗯。”接过茶盏撇去茶沫喝了一口:“还不赖,可是越来越好了。”

“您不嫌不好就行。”娴雅笑笑:“馨儿来信了,生了个小丫头。跟她一模一样的,比佳佳更漂亮。”

“我就说是个女孩儿,要又是个小阿哥的话,真是要不得了。”弘历笑起来:“只是这个永珑可恶,这么就都不肯说是男是女。一定要是见了面才知道。”

“总是咱们家孩子就是。”娴雅刚要说什么,远远看见外头听差的仆妇带着人往这边走,一看就知道是自从那年离京以后就没见过的永珑和明莹。

弘历跟娴雅身边除了王庆能够离得近些,那些外头的仆妇丫头一般都不许到了跟前,有一个些微近身的丫头是镶黄旗挑出来的,上次杏儿给带来的秀女。说是自幼父母早亡,在杏儿府里多年甚是仔细机灵,这才留下来做了贴身丫头。

及至走进了,娴雅方才觉得儿子果然是比当年老成稳重了许多,再不像是当年的跳荡不羁。这份沉稳看在眼里自然是欢喜异常,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永珑怀中那个白嫩可爱的小女娃。

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地,红扑扑的脸蛋就像是从前宫里进贡的苹果一样好看。

“阿玛,额娘。”永珑跟明莹两人抱着女儿在父母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弘历稳坐着一语不发,娴雅看了他一眼,心底有些埋怨:以为还是在紫禁城里需要端着个皇帝的架子?这可是自己家里,又没有什么外人。用得着这样子?

“爷爷,爷爷。“跟父母一起跪着的小女娃有点跪不住了,一个劲儿磨蹭:“爷爷抱抱。”

“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弘历早就有些绷不住了,只是可以跟身边的女人没有架子,见到儿女还是不能用一颗平常心去体会最质朴的亲情,尤其是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肯跟自己说出是男是女,然后就抱个粉白可爱的娃娃过来。难道这几年就只是生了这一个,真是不争气的儿子。

“我叫茉茉,爹说我是七月生的。***最好看的时候,就叫茉茉。”小丫头一下子爬起来,还很小心地拍拍膝盖上的浮灰。

“不学无术,怎么叫个花儿的名字。”弘历看了眼跪在面前的永珑和明莹:“都起来,没得跟你们生气。”

“谢阿玛。”永珑跟明莹互看了一眼,两人这才起身。弘历已经抱起茉茉:“爷爷抱你看后面的红鱼去,好不好?”

“爷爷,红鱼可以用鱼钩钓么?”茉茉点头:“我们家都是用来钓。”

“你用什么都可以。”弘历笑起来,抱着茉茉到后面去了。

“额娘。”两人这才像是松了一口大气,明莹赶紧福了一福:“让额娘担心,是儿子媳妇的不是。”

“这不是好了?”娴雅笑起来:“看到你们真好,到底还是来了。原说要是你们不来,你阿玛是一定要去的。隔得这么近就是不肯过来,也难怪方才见了你要生气。从前谁敢忤逆他的心思,偏是你还敢说不来。”

“额娘,不是儿子不来。前些时候出了点事儿,所以没能及时过来。”永珑在母亲面前倒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敢跟母亲说。

“什么事?”娴雅听出来不对劲:“身子病了还是别的什么,不许瞒着。”

“为了庄子上的事,不过已经没事了。”明莹赶紧接下去说道:“额娘别担心。”

娴雅笑笑并不说下去,只是把手边放着的一封信递给永珑:“要不是你阿玛,这件事只怕也没这么快,还要瞒着?”

“阿玛知道了?”永珑拆开信看看,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过不管这些事情的,怎么还是会把人给出动了。

“你阿玛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儿子有事儿,还会坐视不顾?再说这么多年的经营,粘杆处就真是一个摆设不成?”娴雅忍不住笑道:“还不去给你阿玛好好说说,不是皇帝了总是你爹,总不能说是你阿玛来找着你说吧?”

“额娘,见了阿玛总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前是这样,没想到今儿还是这样。”永珑迟疑了一下:“还跟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一样。”

“这么久不见你阿玛,就是说说你们打从京里出来的事情也是好的。”娴雅叹了口气,做父亲的不像是做父亲的,总以为自己还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做儿子的也不像是做儿子的,还以为是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总要把着君臣父子的三纲五常放在脑海中,或者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不觉得别扭。只是从京里出来以后才知道,那些东西在民间或者是用不上的。

“额娘,我还有好些话要跟您说。”明莹很见机地把婆婆拉到一边,挽上娴雅的胳膊极亲密的样子。

“走,咱们到里头说去。”娴雅笑着推了推儿子:“等会儿要是额娘没过来,你阿玛来了你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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