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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之道-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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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自己松开手,他就会走以后甚至都不会回来,把自己的夫君推到别人身边去,就像皇额娘一样,眼看着自己的夫婿与人夜夜*宵,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贤德的名儿。最后苦倚着孤灯熏笼,还有滴不到头的铜壶滴漏,那是怎样一副可怖的情形。难道自己的青春韶华就要被埋没在这样的岁月里。
曾经听人说过皇额娘在旧年间遇到过的事情,自忖自己没有皇额娘那样的心性,绝对是不能波澜不惊地过后宫中沉闷阴冷的岁月,额娘还有个和婉可以期盼,也还有个皇太后能够替她说话。自己这儿却是什么都没有,要是在没有永瑜的宠爱,眼看着郭络罗氏这么一个侧福晋在旁边,焉能不担心害怕?有朝一日出了第二个皇额娘,自己这个半红不黑的嫡福晋就永远都不能有一席之地了。
“还不睡?”书房里面有一张卧榻,是佟曦澜绝对没有想到的。永瑜将她打横抱进怀里抱到了榻上,侧过脸才看到佟曦澜一双眼睛盯着帐顶:“还不足兴?”
“不是。”佟曦澜脸颊猛地一红,转过身看着永瑜:“走了困了。”忽然是想到永瑜方才说的话,双颊顿时羞得跟亵衣一样鲜红。
“走了困了?”永瑜搂着她的肩:“平素早早就睡了,睡得沉?”
“睡得沉不沉的,阿哥哪里知道。”佟曦澜压低了声音,只是不想这句话被永瑜听见。即便是心里明明是浸了一谈老醋在那儿,也不能露出自己心底的酸意。骄妒是皇室中最忌讳的事情,何况永瑜身边只有自己跟郭络罗氏两个人,就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如果露出心底的事儿,永瑜肯定是说自己不知深浅,甚至会说自己不知道规矩礼体,叫人看不起。
“今儿不是知道了。”永瑜虽然是王爷也比佟曦澜大了几岁,只是在宫里各色规矩教导下不得不端起皇子和亲王的架子,之所以倩儿投了脾气,就是因为倩儿跟和馨的性子差不多。多数时候都是能够玩笑到一处,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人说自己还是小孩儿心性。
至于佟曦澜面前,少不得要端起架子来。她是嫡福晋,是自己的结发。时时处处都是要叫人看着身份在内,稍有不妥会给自己做下多少祸事。先时说下这番话,只当做是倩儿睡在枕边。平时两个人是说笑惯了,什么话都是没有忌讳可言。
“知道了还不是一样。”佟曦澜还以为永瑜会说自己一两句不好听的话,所以一直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面。永瑜的话脱口而出,佟曦澜高高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不是我睡不沉就是倩儿睡不沉,总会有的。”
“嗯,以后人多了谁也睡不沉了。”永瑜也不点破这件事,即便是不好女色也是一样。在皇室里,三妻四妾绝对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再说自己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要是连这个事儿都受不得还说别的什么话。
“要是人多了的话,我就到景祺阁去住。眼不见心不烦,从前额娘不是也到园子里头住了好些时候的。皇父不也是答应了额娘的。”有时候佟曦澜还真是想跟皇额娘说说心里话,可是皇额娘在别人面前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只是对着儿媳妇的时候就换了个人似的。
“你倒是会比方,什么都跟额娘比。”永瑜双手枕在脑后:“额娘是皇后,从跟皇父大婚开始,嫡福晋也好后来的皇后也好,都应该是额娘而不是心怀叵测的富察氏。里面有太多的机缘巧合,到了今儿不说这些旧事就罢了。你到额娘面前最好不要说这些话,不说别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皇父还有额娘都不待见我。就连阿哥也是如此?”佟曦澜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就是大婚被指婚的人也是首屈一指的皇后长子,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谁会想到大婚以后会受到如此冷遇,甚至跟自己夫婿同床共枕都成了奢望:“还是我真的错得太多,所以才会有此报应?”
“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永瑜翻身抱住她:“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半点都无法挽回。自己日后做事小心谨慎,在皇父跟额娘面前说话行事总要有个分寸。”
“是,我知道了。”佟曦澜没想到永瑜滚烫的手就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来回游走着,紧接着就是一阵阵令人炫目的战栗。大婚半年都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夫妇之爱的佟曦澜,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应对永瑜这样的纠缠不休。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可是在这方寸之间哪里躲得过永瑜无所不在的手,只能是气喘吁吁夹杂着一阵阵娇软的呻吟:“阿哥,饶了我吧。”
“你不是已经走了困头了,干脆是睡不着的。”永瑜笑着将她的手压在枕下:“这可不是讨饶的时候,不是说要跟倩儿一眼生个阿哥。我不这么着,你能有了阿哥?”
只是片刻之后,卧榻上就传出一阵阵软腻的呻吟声和浓重的喘息声。
弘历坐在御舟的寝殿里,娴雅倚在窗下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手里摇着一柄轻罗小扇,虽然还不到摇扇的时候,但是在江南地界依旧是要比京城燥热不少。
“瞧瞧,就热得这样?”弘历一身轻便的宁绸长褂,挨着娴雅坐下:“我叫拉旺多尔济跟永珑一起到了云南,总该是这两天就有了回奏的。馨儿还是一肚子不愿意,以为朕这个做阿玛怎么不知道体谅她。难道不知道,拉旺多尔济只有多多的功勋在哪儿才是配得上公主的。”许久不在宫里,皇帝说话都是没了那么多官称忌讳。反倒是带着一丝丝抱怨在里面,而抱怨的人偏生就是一直都宠爱莫名的五公主。
“我知道,所以皇上才会一直都不回京去。把京里的事儿都交给儿子女婿,实在是没人能办妥就叫五叔帮着料理。”娴雅给皇帝反手端了一盏酸梅汤:“外头的事儿就交给小女婿和小儿子,可是省力省心。”
“早晚都是要交给他们的,尤其是永瑜。明明是能够办好事情的,就是不用心还要拉扯上一个巴勒珠尔。也亏得是婉儿这丫头不跟他计较,朕就想着要是换了别人只怕和婉早就要跟巴勒珠尔一起出了京城,到蒙古五旗逍遥自在去了。”
“难道只是准许您这做阿玛的在外巡游,这做女儿女婿的就不能回到自己的封地散心?”娴雅看皇帝似乎是嫌弃船舱里头气闷,有了出去疏散疏散的心思。干脆放下手里的团扇,跟着皇帝一起除了船舱。运河两岸的垂柳已经是绿的逼人眼了,江南的山温水软还真是京城的燕北之地无法比拟的。
“永瑜的侧福晋生了个阿哥,你一直都不说要朕取名儿的事儿。为什么?”弘历饶有兴致地看着娴雅:“常说要永瑜开枝散叶才好,这是怎么个说法?”
“要看看那位嫡福晋是怎么对这件事儿,婉儿写来的信上说。好像是有了悔改之心,永瑜要她把阿哥养在身边都不要,只说是想要自己的阿哥。”娴雅抿嘴一笑:“如果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重华宫能够太太平平的。”
“朕倒是记得当年有个人也跟朕说要抚养自己的阿哥公主,是不是?”弘历把玩着娴雅圆润的耳坠:“还真是一样的婆媳。”
“那不一样哦。”娴雅被他口里呼出的热气吹得脖项发红:“那时候我有婉儿,皇上那时候不是也不欢喜我么。这四福晋可不是这样的,她心里有着别的事儿。若是不能改这个毛病,就不能叫人放心。要想抬举倩儿,如今真是好机会。只是皇上,少年夫妻不能太伤心了。日后后悔的时候是挽不回来的。”
“你这话儿,我信。”弘历点点头:“当初就是伤你的心伤的太深了,到如今都没能唤回来。总是朕自己把事儿做差了,要不也不会到这般地步。”
“皇上怎么说没有唤回来?”娴雅抿嘴一笑:“我还不知道皇上的心在不在我身上呢。”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三十八章 以退为进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三十八章 以退为进
“这话说得可是没良心,到这时候还说朕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倒是去看看还有谁让朕动了心思的?”弘历摸着她的云鬓:“这些时候朕倒是想了很多,如果就此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永瑜是不是都会好起来?”
“怎么好好的想起说这个来了?”娴雅看皇帝双目炯炯的神情:“难道是皇上觉得永瑜已经能够承担起这个重任么?”
“朕登基的时候比他大不了几岁,那时候皇考驾崩朕仓促继位,有多少闲言碎语是人难以抗衡的。如今朕交给他一个承平江山,有什么不好?”弘历在船头的小几上坐下,微风袭来很是惬意:“在外面这么久,朕倒是真不喜欢紫禁城那个冷森的地方,还是这山温水软的地方好。”
“皇上今儿说的话叫人越发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娴雅坐在皇帝身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安闲。皇帝是个始终都把所有的关碍挂在心里的人,绝不会轻易让大权旁落。何况是君临天下多少年,垂拱而治。况且皇帝就算是真有要禅位的心思,也绝不会对自己说出来。
“难道朕说的话,你真是一句都不觉得是真的?”弘历转过脸看着娴雅:“朕跟你是多少年的夫妻,朕去骗别人也会瞒着你不成?永瑜不止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阿哥,论起来这么多阿哥里头,只有他一个是最出息的。旁人断乎是比不上的。”
“到底是小了些,再说又不知道事儿。不论是什么差使总是要让皇上在上边看着,要是叫他一个人去做只怕皇上心里也是不放心的。”娴雅嘴里如是说着,心底却是在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谁都知道皇帝心思深沉,哪怕自己跟他做了这许多年夫妻都不知道他心底究竟是有多少叫人猜不透的念头。
“难道朕将大事交给他就是撩开手不管了?”皇帝显然是对娴雅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再说这件事也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要拿出去说的话只怕还不能拿上台面。或者说至少要真的权衡一切利弊之后才能成形,永瑜虽则出色到底是稚嫩了些,作为一个皇帝不是仅凭着是不是疼爱一个儿子,而是要将大清江山一肩挑起的后嗣之君。永瑜固然是美玉资质,只是在治国的事情上太多较真绝不是一件好事。倘或是明知道此人于己不利就不用的话,日后所受损失必然要比该人纳贿要多得多。
“奴才给皇上请安,万岁爷吉祥,给娘娘请安,主子吉祥。”王福寿上前打了个千儿:“京里哟折子来,是额驸命人用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
“拿来。”弘历有时候对永瑜不甚放心,对于巴勒珠尔却是近乎一百二十个放心。这个女婿办事很是叫人安心,就算是有时候看上去做事很带着一股邪气,就像弘昼喜欢在王府里闹得乌烟瘴气一样,只是做事的时候所顾虑的地方绝对是比永瑜周全不少,换做任何时候偶也该对他放心。
“糊涂透顶。”皇帝看到的折子是昆明递呈进京的折子,巴勒珠尔把自己的批折还有原折一同送来,就是要自己知道富察氏一族究竟是在做什么。皇帝手里拿着一张很薄的贡宣,不带看完已经是手指气得发抖起来:“留着做什么,给朕打嘴现世还是要说朕是瞎了眼睛,把这么个亲戚还留在世上?”
“怎么了?”娴雅很久都没见过皇帝破口大骂的情形,也不知道是谁又捅翻了马蜂窝。试探着看向皇帝,压低了声音问道。
“福康安,傅恒,父子两个还真是出息。”皇帝已经是平息了怒火:“马上着人传令进京,就说朕的口谕:嘉贵妃金氏和四福晋佟佳氏一同在钦安殿主持今年的秀女大选,不得有丝毫泄露。每一个进宫应选秀女必须有内务府验明正身以后方得进宫,若有丝差池不得瞒报。”
“这时候选秀?”娴雅益发是不明白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选进宫去做什么?重华宫还不要那么多秀女充数,又不是三年一次的大选。妃嫔福晋们也用不着那么多。”
“朕就是要看看,朕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不是有人富察家就是大爷吗?明知道是朕的儿子和女婿还不知道死活,要不是巴勒珠尔机灵只怕永瑜跟他在外面都是要吃亏了。到时候朕还真是要好好感谢这么些个好亲戚。”皇帝说话时候仿佛是连珠串似地:“给弘昼一封特旨,富察家的当年秀女一样选秀入宫。一定要留下,就是生得跟无盐嫘祖一样也给朕留着。”
“这又是怎么了?”娴雅有些忍不住,不过早就知道自己即便是皇后也不能擅自翻看皇帝手边的奏本,试探着看着皇帝的脸色:“万岁爷有话就说,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能跟我说就说,不能跟我说去给后面值宿的大人们说。。万岁爷有事可别闷在心里,有脾气就发出来。要是真气出个好歹,可是怎么好?”
“你先看看。”皇帝把手里的信递给她:“这不是军国大事,算得上是一桩家事。而且是满文,你也看得懂。”
娴雅接过信笺看了半晌,几乎要把信纸掉在地上。忍了好久还是抓住信笺:“只是说,要不是巴勒珠尔知道前后的干系,真就要出事了?”
“就是这话。幸而是巴勒珠尔机灵,凭着永瑜的血气之勇只怕就要出事。朕不管那个应选秀女说的是真是假,真要是这样子只怕富察家就该死。所以朕才要富察氏的秀女亦应入选,倒是看看他们家还敢来不敢。”弘历的脸始终阴沉着:“告诉金氏,但凡是富察家的女孩子看也不用看,全都留下。留下以后全都给朕打发到辛者库去,当初富察氏不是在哪儿跌进水缸里的。今儿朕还是要看看富察家的女孩子都在那儿困着也挺好,都是很不错的去处。”
“这又是何必,真到了那儿日后三公主在富察家怎么做人?”娴雅不想宫里再出几个富察氏的秀女,那好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想要拔出来很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好的管他们做什么?”皇帝虎着脸:“叫永瑜下一道谕旨,让他把和敬接进宫来,不许再留在富察家。要是他的胳膊肘再往外拐的话,以后说什么都不要进宫了。权当是朕没有这个女儿了。”
“是,我这就将改了矜印内用小信叫人快速传回去。”娴雅想了想:“主子方才也说了,到底是家里的事儿,不能做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是被人知道了,只当是小题大作了。传出去也不好听,这样子可使得?”
“但凭与你,这些事儿朕不管。你还跟永瑜的媳妇要说清楚,要是再不知道好歹还跟从前一样,把自己的身份不当一回事儿的话。这个嫡福晋的身份也不用留着了,朕可是不管是不是圣祖外家的女孩子。皇子嫡福晋还没有这样子没出息的。”弘历似乎有很多事都是无法对人说的,每每到了这种龙庭震怒的时候才会看出皇帝实在是忍耐的太多,才会有许多话都会在这种感受说出来。
“皇上这么说,我可真是担待不起。”娴雅有点摸不着头脑,皇帝的脸色始终是阴沉着,看不出一丝霁和之色。就是自己在他身边呆着看着,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间雷霆震怒。就算是巴勒珠尔写来的信里面有太多富察家的不法之事,可是从前遇到的事情比今日更甚,也不见皇帝对此有什么说法,怎么这次就是不能忍了?
“你是皇后,有什么担待不起的。有件事朕一直要问你,你们那拉家可是有什么出息的人才,永瑜真是要人帮手的时候。你看看,只有一个巴勒珠尔,外加一个尚未成才的拉旺多尔济。就是永珑跟老五家的永璧也不算什么出挑的,这样子真是不行。总是要人帮帮他才行。”皇帝片刻间又恢复到先前循循君子的模样,说话之间带着丝丝笑意:“朕可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左膀右臂,任人唯亲任人唯贤都是不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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