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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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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假慈悲。”

“快过来,省得大家都以为我欺负你。”

说着,伸手去拉苏抹的胳膊,苏抹头也没回,用力地将那只手挡开。岂知拉她的那只手,并未用力,她这用力地一挡,力气全部吃了空,接着,狠狠敲在了阁逻凤的肩膀上。只听着‘哎呦’的一声,然后是酒瓶摔在地上的破碎声,身后便没了动静。苏抹回头一看,只见阁逻凤弯着腰,一手捂着肩头,定身在那里。苏抹见他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起来,上前两步,推了推阁逻凤。

“怎么了?”

“啊!别推了……你打到我伤口了。”

苏抹吓得一缩手,不敢再动,只低头看着阁逻凤。阁逻凤低着头,牙关紧咬,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

“让我看看。”

“没事,一会就好了。”

“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

“伤口让你打裂开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你坐下来,让我看看。”

阁逻凤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慢慢从捂着的肩头上挪开。一手费力地脱下了衣衫,露出左肩上裹着的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让渗出的血染红了。

“你等着,我去叫人。”

没等苏抹转过身,就让阁逻凤拽住了,“别去,省得他们大惊小怪的,你帮我换个纱布就行了。”

“我不会。”

“没什么难的,会裹粽子就会裹这个。那边柜子里有伤药和纱布,去拿来。”

苏抹走到墙边的一排柜子前,打开阁逻凤指的那一个,里面瓶瓶罐罐放了一大排,翻了翻,从里面取出药膏和纱布,走回阁逻凤身边。细细看了看,苏抹拿起一把匕首,将血污的纱布划开,一道道解开。看到伤口的一瞬,苏抹倒抽了口凉气。左肩沿着关节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着,张着狰狞的大口,伤口一直延伸到胸前,鲜血不断从里面渗出来。

“这么深……都好几天了,怎么都不见好。”

“胳膊差点给卸下去,哪有那么快就好了。”

苏抹拿起一块纱布,用手按压在伤口的旁边,不敢太用力,怕压疼了,太轻了,鲜血就又涌了出来。按了好一会,看血终于止住了,苏抹移开了纱布,又低头仔细看了看狰狞的伤口。

“伤口有些红,我给你洗洗,用酒浇一下。”

阁逻凤看着苏抹忙来忙去,先用湿巾子,把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干净,去柜子里取来了药酒,一点点撒在伤口上,疼得他直咬牙。

“疼吗,忍一会。”

“刚才谁说不会换药来着?”

“阿爸受伤那次,我帮阿爸换过药。”

“纱布别缠那么厚,胳膊都动不了了。”

“就是因为你随便乱动,要不伤口怎么总也长不上。”

“我没乱动。”

“胡说。”

“呵呵,那今晚我不动了,丫头动,好不好?”

苏抹抬眼瞥了瞥不怀好意的那张脸,伸出一根手指,在伤口上戳了戳,某人‘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这么狠!”

“我看你还是疼的不厉害。”

苏抹用纱布在两个肩头,上臂和胸前牢牢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满意为止。洗了手,收拾好东西,苏抹定了定神,坐在了阁逻凤的面前。

“我要走了。”

“去哪?”

“离开南诏。”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除非你一辈子把我关在笼子里,否则我早晚是会离开的。”

“为什么要走。”

“阁逻凤,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不可能留在南诏的。”

……

“等我伤好了再走,好吗?”

“又不缺我这一个人照顾你。”

“但是我只相信丫头一个人。”

“随便找个大夫,都比我手艺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去把那边桌子上的那瓶伤药和那卷纱布拿过来。”

窗边的几案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深棕色,上面有个红蜡塞子,瓶子毫不起眼,没有任何标识。苏抹走过去,将瓶子拿起来,递给了阁逻凤。

“你打开塞子,闻一下。”

苏抹拔出塞子,将瓶子凑到鼻子下面,轻轻吸了吸气,一股苦涩的草药清香。苏抹不知道阁逻凤让她闻些什么。

“怎么了,没什么不……”

“把药倒在纱布上。”

苏抹满心疑惑地将伤药到了一点点到纱布上,阁逻凤示意她闻闻,苏抹将纱布举起来,凑到鼻子下面又闻了闻。下一刻,苏抹明白阁逻凤的意思了,纱布浸了药,苦涩的药香过去后,隐隐约约的一丝辛辣传了出来,辛辣的气味似有似无,如果不仔细辨别,很难注意到。苏抹又闻了闻没浸过药的纱布,什么味道也没有。苏抹震惊地抬起头。

“这是府里的大夫昨天拿来的伤药和纱布。”

“哪个大夫,人呢?”

“还在府里。”阁逻凤摆了摆手,又接着道,”八成不是他下的,抓起来也没用,反而打草惊蛇。”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呵呵,知道就好了。这府里,想我伤重不愈的多着呢……呵呵,所以也不多丫头一个。”

阁逻凤说完,自嘲地笑了笑,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抹,眼神里除了自嘲,仿佛还有一丝受伤。

“阁逻凤……我……”

“没什么,打我记事开始,这种事就没断过。不是马鞍子不小心断了,就是药房错把活血化瘀的药放在了止血药的匣子里了,再不就是厨房不小心采来了毒蘑菇,丫头以为我都是怎么认识那毒蘑菇的?最近的一次,是我混进去给你做侍卫之前。丫头以为那个喝了人就面目扭曲,全身浮肿的蛊毒是我自己要服的?是有人给我下的,只不过发现的早,鬼主梦冲用另外一种毒抑制了它的毒性,不但没害了我,反而正好帮了我。”

“……我等你伤好了再走。”

“丫头……多谢。”

自从知道有人下毒之后,苏抹从来不敢经别人之手,都是自己亲手给阁逻凤清洗,换药,但是半个月过去了,伤口反反复复,眼看着刚刚好了一点,就又恶化了,反复几次之后,总算是慢慢开始愈合了。

苏抹开始盘算今后的去路。不是没有想过回越析,重召旧部,揭竿反南诏。但是苏抹心里很清楚,她现在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通奸,杀夫,她都做下了,还为此让南诏趁虚而入,吞并了越析。唯一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没人知道张寻求就是阁逻凤。如果让人知道了阁逻凤就是张寻求,她就还得被扣上一顶里通敌国的罪名。但是尽管如此,莫说揭竿,恐怕她一现身,就被越析的旧部碎尸万段了。况且,越析现在群龙无首,过半的人已经降了南诏,剩下不愿降的,也只敢怒不敢言。那寥寥几千随着于赠北上的人,哪里是南诏的对手。还有一条出路,就是挖出铎鞘,也许族人看在她将圣物带回的面子上,免她一死。但是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她死了不要紧,铎鞘落入歹人之手,那她就更是千古罪人了。

南诏留不得,越析回不去,三浪诏被赶出了西洱河,唯一剩下的,只有蒙帯恕6杂诿蓭‘诏,苏抹知道的很少。虽说蒙帯缃袼坪跻部赡苁橇凶畲蟮囊悔枪赜诿蓭‘的消息总是少之又少。苏抹听说,蒙帯恋胤饰郑撕痰荆卸嘤慵傲獯危交鸾昀创游埃园傩崭皇畎部怠K漳ɑ怪溃蓭‘诏现任诏主叫照原,照原唯一的儿子叫原罗,现在在南诏做质子。想来想去,反正没有好的去处,就去这个西洱河畔最后的乐土看看吧。

剩下的问题,就是今后如何谋生。苏抹低头看看自己尖尖如葱的十指,叹了口气。活到这么大,身无所长,地不会种,布不会织,真要是离开了,如何生活。又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的。虽然她下不去手杀阁逻凤,但是反正南诏是不能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眼看着阁逻凤的伤一点点好了起来,虽然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他的左臂也还不灵活,但是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苏抹盘算好了走的日子,也想好了说辞,但是没想到,阁逻凤突然发起了高烧。高烧整整烧了两天,烧得他整个人像个大火球,嘴唇都烧干了,苏抹拿着布巾子,不停地用冷水给他擦拭。揭开肩膀上缠绕的纱布一看,果然,伤口处红肿一片,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有淡红的血水渗了出来。看着阁逻凤意识不清地躺在床上,苏抹的眼泪掉了下来。

苏抹很气自己,床上躺的,明明是她的仇人,她不是不恨他,但是为什么就是止不住泪水。制书刚刚下来的那些天,苏抹每天都被满腔的怒火燃烧着,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杀了阁逻凤。后来混进了南征的军队,看多了生生死死,反而怒火慢慢熄灭了,余下的只是满心的疲惫。

这些天,苏抹自己一个人静静想了很多。毋庸置疑,她恨阁逻凤,恨他隐瞒身份,利用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时她又庆幸,至少阁逻凤对自己的感情不是伪装出来的,否则她就只有撞墙的份了。但是对于阁逻凤利用波冲之死,巧取越析这件事,她反而看得很开。并不是说她喜欢他的做法,但是她明白,阁逻凤是南诏人,他有自己的立场,虽然整件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但是对于阁逻凤这个个体来说,她并不恨他,她恨的是南诏,为什么野心勃勃,不能安守自己的一隅,总要觊觎别人的领土。其实,心底里,她很是佩服和欣赏阁逻凤的这一步棋,明明是场意外,他却能举手间扭转乾坤,利用这个机会,兵不血刃地吞并了越析。眼看着南诏击败了双倍于己的南征军队,苏抹其实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越析的百姓免了战火之苦。

要说恨,其实苏抹更恨波冲,虽说是她自己选择了嫁给波冲,但是那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她恨波冲趁人之危,巧取豪夺。恨他做了诏主,却每日无所事事,不问民生疾苦。但是那又怎么样,最后落得一身骂名的,是她苏抹,不是波冲。

“怎么哭了?”

阁逻凤突然清醒了一点,看见苏抹坐在床头垂泪,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臂,轻轻抹去苏抹的泪水。

“伤口总也不好,怎么办。”

“不怕,过些天就好了。”

“这么多天了,我本来以为差不多该好了,结果又出血了……呜呜……都怪我。”

“傻丫头,怎么怪你。”

“我没照顾好你……呜呜……”

“只要丫头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有什么用,伤也不好……呜呜……”

“过来,别哭了,我死不了。”

一听这句话,苏抹哭得更厉害了。

夏末的雨水总是特别多,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在水洼里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房檐上串串滴落的水珠一声声清脆地砸在石阶上,阁逻凤站在窗前,陷入沉思。今天早些时候,皮逻阁把他叫了去。

“凤儿,你的伤势如何?”

“多谢阿爸,已经没事了。”

“我听你阿妈说,你前天还在发烧,这么快就好了?你虽然年轻,但是也要注意,别硬撑着。”

“只是稍微有点反复,但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做事已无大碍,阿爸放心。”

阁逻凤猜测皮逻阁今天找他来,绝对不只是询问他的伤势这么简单。诚节昨天刚刚回了城,他此次带着阁逻凤的两千精甲兵追击逃跑的浪诏,虽然没有抓到三个诏主,但是也算是凯旋而归。三浪诏的残部在诚节的追赶下,直逃过了邆赕的邓川城,又被诚节连夜逼进了山中,大部分人仓皇逃命时陷进了沼泽,死伤过半。而诚节带去的那两千人马,只伤了一百多个,剩下的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皮逻阁大喜,昨晚特地给诚节开了个庆功宴,直把诚节夸上了天。

这几千精甲兵,是阁逻凤亲自精挑细选,每日操练培养出来的,是他的王牌。今日,皮逻阁要亲自去兵营检阅和犒赏,作为精甲兵统领的他,理所当然应该在场。但是阁逻凤知道,诚节背地里要求代替阁逻凤出席,理由是阁逻凤重伤未愈。诚节觊觎他的精甲兵不是一天两天,此次诚节的凯旋又让他在精甲兵里的威望提高很多,因此今天的阅兵,阁逻凤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否则如果皮逻阁一高兴,也许他就丢了这个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王牌军。所以,当皮逻阁问起他的伤势的时候,他一口咬定自己已经痊愈了。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有件事还得辛苦你一趟。”

“阿爸尽管说。”阁逻凤满口答应道。

“是白崖城那里出了点事。虽然白崖城和我们南诏结盟已久,但是新上任的这个首领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暗通了吐蕃,最近趁浪诏和我们两败俱伤之机,仗着吐蕃给他撑腰,一直在边境骚扰。前些天拔了我们的一个城,我今天刚得到消息。凤儿你重伤初愈,这件事本来诚节就能处理,但是考虑他阿妈就是白崖城人,他自己也昨天刚刚回来。如果凤儿你的伤无大碍了,就还麻烦你跑一趟。”

阁逻凤万没想到是这件事,早知是这件事,他刚才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已经伤愈无碍。他不愿意接这个差事,有好几个原因。

第一,如皮逻阁所说,诚节的阿妈是白崖城嫁过来的,虽然已为人妇,但是怎么都还是偏心自己的娘家,如果此次阁逻凤带兵攻打白崖城,不论胜负,她都会对阁逻凤母子更加心存怨恨,遗南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第二,别看皮逻阁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阁逻凤深知有吐蕃撑腰的白崖城是个硬骨头,仗着地利人和,就算攻下了白崖城,也是死伤惨重。此次抗击浪诏,阁逻凤的手下已经伤亡不轻,如果再加上白崖城这一趟,估计他手里的兵力就所剩无几了。

第三,虽然南诏现在归附了大唐,但是吐蕃也是阁逻凤绝不愿意得罪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万一将来有用得上吐蕃的地方,看吐蕃人到时候是记得南诏当年曾经和吐蕃做过对,还是记得他阁逻凤曾经和吐蕃做过对。

最后,白崖城这一趟,至少要去个两个月,这就意味着他要把苏抹一个人扔在大和城两个月。苏抹本就一心惦记着要离开,如果他真的去了白崖城,他很肯定,等他回来的时候,苏抹早就跑到了天边。

但是既然前面已经满口答应了,现在也无法再反悔,阁逻凤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两日后发兵白崖城。

阁逻凤望着窗外的雨丝,苦思良久,没有更好的办法,看来还是得装病。

苏抹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她怎么永远都着阁逻凤的道。

阁逻凤烧退了之后的第三天,天下起了细雨,苏抹半夜醒来,不见了阁逻凤的影子。本以为他是起夜,但是半晌也不见回来,担心之余,苏抹从床上起了身,披上件衣服去找他。里屋外屋转了两圈,也没有阁逻凤的影子,苏抹探头向窗外看去。黑漆漆的院子中,淅沥沥的雨里,站着一个高高的身影,苏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阁逻凤,光着膀子,肩头的纱布也拆开了,站在雨里,一动不动。

苏抹急忙跑出去,一把拉住阁逻凤,拽进了屋。

“你干什么呢!?这么冷的天,衣服也不穿,站在那淋雨!”

“你怎么不睡觉。”

“还问我,你怎么不睡觉。你到底站在那干什么?”

“……没什么……”

“你看看,全身冰凉,烧刚刚退了,你找…………等会儿,阁逻凤,你成心的是不是……这是第几次了?我说怎么反反复复总也好不起来,原来是你在这做手脚……上次发烧是不是也是这么淋雨淋出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你什么你,你疯了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

“我怎么了,我快让你气死了!我每天在这担惊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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