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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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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娇心里一慌,暗道他怎么猜到的,忙摇头:“不是。”

他敲敲她脑袋:“满脸写着是呢,还否认。”

可心里却甜甜的,那时他与她说玉带的事情,被儿子打搅,还当她没在意,原来还是记得的,他拿起笔,在兔子旁边随手画了云纹,立时这图样就增添了几分祥瑞,想一想,又画了兰草,隐约把兔子遮去几分,这样就算做出来,不细看,旁人定然瞧不出。

裴玉娇眼睛一直盯着看,见他只是闲来几笔就把那图样画得十分美观,当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司徒修道:“这底图是你的,所以还算你画的。”

“真的?”裴玉娇眼睛亮闪闪的,“那这图样还算我的。”

“是,算你的。”他搁下笔,“毕竟这图主要是兔子嘛,没了兔子一无是处。”

那倒是的,她笑道:“我明儿使人去做一对碧玉的玉扣。”

“好。”他说着,来了兴致,画了一条雪白的小蛇盘在树枝上,不是在伏击猎物,竟是太阳当空照,安静的睡觉呢,尾尖垂下来,末端还弯了一个钩,“送给你,蛇眠图。”

这是他第一次画画给她,她指指地上:“再画个兔子,画上一片青草。”

虽然没有明说,也知道她想跟自己待着。

他便画了只兔子,但并没有吃草,满地的青草,它却抬头只朝小蛇看着。

她心花怒放,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丫环们这时端了一盘子炸鸽蛋上来,香味四溢,两人你一串,我一串,很快盘子就空了,她吃得饱饱的,躺在他怀里,很快就香甜的睡了过去,他看着蚊帐,竟是没有多少睡意。

明天,该有一场风雨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修仍跟往前一样去了衙门,裴玉娇后知后觉睡到日上三竿,坐着梳头发时,素和道:“娘娘,宫里出事了。”

她疑惑的看着她。

“许婕妤自裁,许家一众人等都被关入天牢。”素和道,“早上辰时的事情。”

她震惊不已,许婕妤竟然死了!

难怪他昨天有些不同,原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

不过好像也不能做什么,她捏住一根簪子问:“那王爷……”

“王爷没什么,只是皇上问话,去了宫里。”

“没有回来吗?”

“没有。”素和笑一笑,“娘娘放心,晚一些总会回的。”

因这事儿太大,瞒不住,所以素和提早与裴玉娇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她哪里能放心,一时觉得早膳都不想吃了,说道:“你派人去打探打探,一有消息就得告诉我。”

“当然。”素和点点头。

乾清宫里,司徒恒成正大发雷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此事竟是因许婕妤而起,她认罪书里说得清清楚楚,当初是如何派了宫人去迷惑道士,以至于叫司徒渊吃了那么大的冤枉。韦氏却是恨得眼睛通红,许婕妤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还痛快的上吊了,真是便宜她!

她道:“皇上,那青霞真人早年就与许婕妤认识,谁知是不是还与许家来往呢?这样大的事情,妾身不信许婕妤不与旁的人商量。”

那是要把与许婕妤相熟的人都拉下水。

司徒恒成脸色阴沉的道:“能与谁商量?她连修儿都敢谋害,只怕亲儿子也不过是枚棋子,她这是想当女皇呢!”

许婕妤交代了要迷惑司徒修,乃至使人去给司徒修算命一事,司徒恒成看过认罪书后亲审青霞真人,此事属实,他心里当然不相信就这样,司徒修还是许婕妤一伙儿的。至于司徒璟,多少有些关系。

可他已经冤枉过一个儿子,造成大错,这回又涉及到亲生儿子,他不想重蹈覆辙,再毁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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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竟然袒护司徒璟,韦氏险些吐血,难道司徒璟是他儿子,司徒渊便不是?

蛰伏了多年,原就为报今日之仇,光许婕妤一死不能解她心头之恨,韦氏手在袖中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道:“许婕妤当年瞒天过海,致使渊儿蒙冤,一早犯下欺君大罪,该当株连九族,还请皇上下令!”

司徒恒成心头一震,她这是要诛杀许家几百余条人命,包括司徒璟。

他沉声道:“许婕妤已经偿命,多少弥补罪过,至于许家与璟儿,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朕未彻查,不能就此妄断。”

“妄断?”韦氏猛地站起来,“当年皇上为何却能妄断?不过是凭一个道士的胡言乱语,皇上就把渊儿判了罪!如今抓到罪魁祸首,皇上竟然知道什么是妄断了,真真叫人大开眼界!”她声音尖利,好似锐器划地之声,穿破耳膜,“许家一家狼狈为奸,又岂会有良善之徒?不然当初许侯爷也不会被发配了,还请皇上莫要犹豫,许家不能留人,必会乱国!”

她咄咄逼人,涂抹差点喷到他脸上。

瞧着那凶狠的神情,司徒恒成心知韦氏太过激动,根本无法与之理论,他站起来道:“朕自有论断,皇后请回罢。”

韦氏身子微摇,想起她母子俩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到头来,在司徒恒成心里也不过是阵轻风,什么都算不上,只觉眼前一黑,顷刻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消息传到外面,司徒修心知这二人必是起了争执,他原在此等候司徒恒成召见,连忙快步走入殿内。

已经有宫人扶着韦氏去内室。

“父皇。”司徒修询问,“母后如何了?”

司徒恒成满脸疲惫,叹口气道:“你母后原本身子便虚弱,一时激愤……”他说着看向司徒修,又觉得这儿子也是可怜,被许婕妤养大,恐是不知许婕妤背地里打得主意,原本还想询问几句,奈何刚才被韦氏质问,他一下没了心思,摆摆手道:“你先回吧。”

司徒修白来一趟,沉默片刻道:“父皇,五哥他委实没有参与。”

“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司徒恒成道,“你暂时也放下手中事务,在家静候。”

司徒修应了声是,告辞退下。

听说韦氏昏迷,司徒渊从景阳宫赶来,走入内室见到司徒恒成也在,正坐在交椅上,他忙上去行礼,司徒恒成见他满脸担忧,柔声安抚道:“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

司徒渊松了口气:“这就好了。”又道,“母亲今日睡眠不好,许也有些关系。”

他立在床前,双手垂在身侧。

纤瘦的身影像他这父亲,司徒恒成打量他的侧脸,心中五味纷杂,缓缓道:“你母后想治许家株连九族之罪……只她原先不是那样心硬的人,是朕。”他叹口气,声音略有些沙哑,“渊儿,这些年委屈你了,是朕的疏忽,当年不曾细查。”

终究该说出的话,却隔了那么久,他才能开口。

司徒渊心中泛苦,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要让他这样真的轻飘飘就原谅父亲,只怕不能,可父亲是皇帝,一国之君,要取这世上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过是他一句话就能成的事,想起母亲多次要他改善与父亲的关系,他嘴唇张了张。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默然,半响道:“父皇,当年五弟尚小,必不会参与此事,株连九族不可取。”

竟然为司徒璟求情,司徒恒成有些讶然,朝司徒渊看去,后者很是坦然,好像觉得自己说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他甚至又道:“孩儿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愿五弟重蹈覆辙,还请父皇三思。”

他不想像母亲那样,把所有的仇恨都泼向仇人,许婕妤所有的亲人都不放过,那没有意义,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假使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要修补的不是所受的苦,而是享受将来的平静与安然。

他实在倦了。

皇家的恩怨情仇,让他厌倦。

司徒恒成对此倒颇是欣慰,这果然是他的嫡长子,胸怀宽广很有气度,他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朕自有分寸,你在这儿陪你母后。”

他往外走了去。

司徒渊在床边坐下来,低头看着韦氏。

在他不曾去和光宫时,母亲尚且年轻,神采奕奕,但这几年的时光实在太蹉跎她了,竟然生出那么多的白发,他伸手去摸了摸,眼睛暮然红了。假使自己还在京都,只怕母亲会不死不休,非得让他去争那个太子之位,可他知,自己已是无能为力。而母亲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可他如何开这个口?如何能让她明白呢?一时只觉愁肠寸断!

司徒修回到王府,正当申时,裴玉娇听见他来了,抱着熙儿走到门口。

熙儿扑到他怀里,小手里拿着个葡萄,往他嘴里一塞:“爹爹,吃葡萄。”

儿子给的,自然喜欢,他囫囵就吃了下去。

裴玉娇哎呀道:“皮都没剥呢!”

他不在意的道:“又吃不死人,无妨。”

抱着儿子坐下,换了鞋,他看向裴玉娇:“想必你也知道了。”毕竟许家一家都被抓了,京都皆知。

她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父皇把你叫去,问什么了?”他到底是许婕妤亲手养大的,这点关联她还是明白,恐怕他受牵连。

“母后病了,便没有问。”他道,“你不必担心,父皇并不曾疑到我身上,倒是五哥,不知父皇会如何处置。”

裴玉娇叹口气,许家这是第二次遭受重创,不止家族倾覆,连许婕妤都死了,说起来,司徒璟也挺可怜的。二人正说着,马毅进来禀告:“刚才宫中派了黄门去怀王府,请五王爷去宫里了。”

原本许婕妤一死,司徒璟就去求见司徒恒成,想最后看看许婕妤,谁料被司徒恒成使人赶了回去,现在又请,恐是要审理。

过不了几日,结果便出来了,许家抄家,男人被充军发配,女眷入教司仿,至于司徒璟,因涉及许婕妤藏有馨儿一事,隐瞒不报,杖责二十,且罚俸禄两年,不得参政。这定论多多少少有些出乎司徒修的预料,比他想象的重,但也可见司徒恒成对许婕妤的痛恨,幸好他在司徒璟身上还是留了情面。

这也是值得庆幸的了。

许家自此退出朝堂,司徒璟失去生母,在他心里,也知自己大概还失去了做太子的资格,免不得要借酒消愁,司徒修去王府看他,一时找遍院落也没见到人,使人去问袁妙惠。

对于这个男人,她如今已是失望透顶,不止没能力,命也实在不好,摊到这样一个母亲,端会连累人,她嫁给他,也是倒了大霉。现在许家没了,司徒璟也不可能成为储君,简直就像个笑柄一样。

她都不知怎么出门见人呢!

叹口气,抱起女儿司徒琼,为今之计,她也不能和离,而司徒璟要东山再起,恐怕只能指望谋反或者下一位新的君王了。她朝外走去,见到司徒修,面上愁容满面,与他道:“七弟,王爷恐是去灵山了,许婕妤不就葬在那里吗?哎,我真怕他想不开,这几日他就总在说,对不住大哥……早上去的,到现在还未回。”

司徒修眉头皱了皱。

袁妙惠道:“琼儿还小,我不放心把她放在家里,可王爷那里我也不放心,还请王爷护送咱们娘儿俩去灵山找一找王爷,我真怕他……”她垂下泪来。

灵山并不远,来回大约两三个时辰,不过他不喜袁妙惠,并没有答应,想一想道:“五嫂还是留下罢,五哥我自己去找,琼儿年纪小,万一着凉伤到身体就不好了。”说罢,便转身而去。

袁妙惠有些恼火,但想到司徒修既然肯去,那便是与司徒璟还有几分感情的,现在司徒璟落到这个境地,还能依靠谁?也只有他了,毕竟司徒熠是宿敌,司徒渊被许婕妤陷害,没恨死他都算好的了。

她又抱了司徒琼回去。

一直到天黑司徒修才回,裴玉娇知道他去了趟灵山,问起司徒璟。

“他不在那儿,伤还没有好全呢,竟还到处走。”司徒修略有责备,但也明白司徒璟的苦闷,叹口气道,“我明儿使人再找找。”

裴玉娇担心他饿着,叫厨房端来一早热着的饭菜,谁料刚吃得两口,张太医来了。

他放下银箸,问道:“你请得?怎么本王不知,哪里不舒服吗?”他握着她手臂,“我今儿在外一天……”

裴玉娇忙道:“不是不舒服,是这两日小日子推迟了,也不清楚是不是,故而没特意告诉你,也是刚才丁香说起才去请了的。”

“有了?”他大喜,忙让张太医把脉。

张太医仔细诊断,半响笑起来恭喜道:“娘娘确实有喜了。”

真是怀上了呢,裴玉娇很是欢喜,急着问道:“张太医,这孩儿一定是个女儿罢?”

尚在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有一定之说,张太医满脸疑惑,不知裴玉娇何出此言,说道:“娘娘,孩儿还小,如今并不能判断。”

怎么又不能判断了,不是他出得主意?所以司徒修听从了,每回总是花样不少,就她都使出不少力气呢,裴玉娇道:“张太医,不是有那种法子的吗?”

“什么法子?”张太医奇怪。

裴玉娇刚要解释,司徒修打断她:“不是说还小嘛,等过阵子才知,你别问东问西的了,太医还有事儿呢,是吧?”

他说着就把张太医送出去,转头刚一踏入内室,便看见裴玉娇叉着腰,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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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得冰雕玉琢般,便是做这泼妇的姿态,也只叫人觉得可爱,故而司徒修心里有鬼,也丝毫不怕,笑着扶她坐下道:“果真争气,这才没多久,便又怀上了,不枉本王疼你。”

伸手去捏她粉嘟嘟的脸。

裴玉娇一掌拍开他:“你说,你是不是……”想着有丫环在场不好意思说这个,叫她们退下了才道,“你是不是骗我?所以刚才急着送张太医走,我原本还要问的。”

以前她怀上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多久是多久,便是请张太医去外面,也是叮嘱丫环们,哪有这么快就叫他走的?再者,她提起法子的时候,张太医好像浑然不知,她又岂会不怀疑他。

司徒修却是神色自若,正经问道:“骗你什么?”

她脸一红,穿着石榴绣花鞋的脚在地上挪动了两下道:“你知道的,就是你说生女儿的秘方。”因为这个,她才让他为所欲为,好些个羞人的也没有阻拦,要是他哄骗,她肯定不饶他。

她娇羞中带着怒气,脸颊上层层染了红,真比盛开的牡丹花还要漂亮,他单腿屈下,与坐着的她一般高,捧着脸哄道:“怎么骗你了,这等话本王岂会胡说,不信你等着看,就是个女儿。”

她还是不信:“你骗人,我要问张太医。”

“张太医又不知。”

她一怔,水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问周太医取的经。”

这人裴玉娇听都没听过。

“周太医原先是院判,前几年回去养老,但母后信赖他,仍常叫着入宫诊治,我有回在宫里恰巧遇到便问了他。”他随口捏来,毫不突兀,“张太医并不知,你刚才要冒然询问,若被他得知是周太医指点,多少面上无光,故而才阻拦你。”

她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儿,没看出心虚,以为自己错怪他,问道:“真的呀?”

“不信?不信就等一阵子再看。”他顺手脱了她鞋子抱起来,“还疑神疑鬼了,本王还不是为如你的愿?”

她哼了哼,到底是为如愿,还是有私心,这可是难说的。

见她靠在自己胸口,小嘴还有点儿嘟着,他心想,这胎怎么也得是个女儿才好,不然周太医可遭殃了,想着又觉好笑,自己身为王爷竟然还说这等谎话,只怕也是因她了。这世上也唯有她,他愿意逗弄,会起坏心欺负她,而且还乐此不疲。

他将她抱在床上,手一空就去揉捏她的胸,比做什么都自然。

她藏藏掖掖,一会儿拂开他,一会儿拿被子遮着,可怎么也逃不开那双魔手,他摸够了才叮嘱道:“最近别到处玩了,便是在府里也得注意些,像躲猫猫就不行,万一撞到,。”

“那熙儿怎么办?”想起喜欢与她玩乐的儿子,她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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