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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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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母亲来这一说,裴玉画皱眉道:“那薛公子我不喜欢,指不定家里多少姨娘呢!”
“胡说,我早打听了,家里姨娘没有。”
“通房呢?”
“男人有通房算什么?你爹都有呢!”
“可大姐夫,二姐夫都没有啊。”裴玉画不高兴,她要的不多,就是要丈夫百依百顺,全身心的喜欢她,别的大差不差就行了,反正华子扬如今也肯努力念书,瞧华老爷那么能干,儿子怎么的考个举人不难罢?再说,他生得也好,家世也算门当户对,她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何看不中!有些不耐烦,她侧过身对着窗外道,“反正我不嫁别人,娘您别说了。”
每回马氏看上的,裴玉画都不顺从,先是沈梦容,后又是薛景元,真不知道自己造的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听话的女儿来!
可她知女儿脾气,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行,还是改日罢,总归还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谁料刚到家,太夫人却叫了她去。
马氏奇怪,坐下笑道:“蒋家一切都好呢。”
“不是为这个。”太夫人开门见山,“我是听说今日薛家公子送了礼来。”
马氏有些心慌,早些前,他们裴家没有与王府结亲时,老侯爷是最讨厌与那些人家来往的,那时候两兄弟打个马球还不是被训斥呢,就是为薛景元,只现在形势不一样,已经卷进去了,马氏觉得多算计算机没坏处。
毕竟要是司徒修哪日不成了,他们裴家还有别的依靠,不是挺好吗?
她觉得自己没错,镇定了道:“是送了两盒礼,为上回在何家唐突,借了件衣服。”
这事儿太夫人也知,她淡淡道:“不管是什么,你马上就退回去。”
“母亲。”马氏笑一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礼,收了也无妨罢?”
“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疼了!”太夫人大怒,“那次五王爷成亲,是哪个闹出事端,将应鸿抓入牢房的?不就是四王爷嘛,他跟薛景元的关系,你可知?狼狈为奸!成日里拉帮结派,侯爷最是厌恶他们薛家,你竟要收他们东西,这事儿幸好侯爷还不知,你立刻使人退回去。”
马氏吓得再不敢说了,连忙答应,只走出上房大门,却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用得上她,将她做牛做马,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在操持,看不惯了,将她当奴婢,什么事儿她都坐不了主!可裴玉画是她女儿啊,她自己就不能挑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吗?凭什么?
她厌恶太夫人的一言堂,也恼怒她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好像条狗被二老牵着,要她往哪里,她只能往哪里。
偏偏丈夫还是个窝囊废,一点帮不了忙。
马氏气得哭了,回头却还得叫人把珍珠送回薛家。
京都的街道上经历过一场喧闹,此刻又陷入沉寂,天上连星星也没有几颗,风吹在脸上,已是带了秋日的凉意。
蒋琳站在蒋家大门口,想着蒋夫人说的话,“如今你身份不一样,还是不要见客了,便留下用顿饭,只蒋家的厨子恐是不合你胃口,毕竟你是王爷的侧室嘛,虽是住在外面,恐是吃得用得,寻常人家都及不上。”
那一刻,她浑身冰冷。
看来蒋家真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了,所以蒋伦娶妻,根本也没人来告知,要不是丫环在外面听闻,她是不会知晓的。
可蒋夫人便罢了,毕竟不是她亲生母亲,为何父亲也这样呢?
她身上总归有蒋家的血脉的!
年幼时,父亲也曾疼过她,说她是蒋家唯一的女儿,现在也真是一点儿不管她了?她无依无靠,司徒裕曾答应她要接她去王府,到现在也没有达成,她还住着那破落的独院,他总是说大的宅院还没有空出来,总是说王妃的身子还不太好,她的生肖便是她的罪了,怎么也住不得王府!
蒋琳自嘲的笑了几声,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不过那周王妃再厉害,却也不能给司徒裕生下儿子,只要她肚子争气了,将来母凭子贵,她就不信司徒裕不顺着她!是的,她还能生孩子呢,她轻声与丫环说了几句,二人去往医馆。
只她不知她一言一行都落在周王妃的眼睛里,很快便有人去禀告。
管事道:“恐是有些怀疑了。”
常佩厌恶蒋琳的无耻,不像对待别的侧室,在蒋琳的饭菜里是下了药的,不叫她生育,此番去看大夫,指不定就能被发现,常佩笑了笑,倒是好心机,果真想生孩子了,想凭着孩子来王府罢?这主意却也不错,因司徒裕没有儿子,常佩知道他心里也是盼望的。
可蒋琳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得逞?
常佩可以确信,假使她得了宠,必定会报复,她无妨,可她还有个女人呢!毕竟自己已经得罪蒋琳,瞧着也是个狠毒的人,不顾父母,不顾家族脸面,便能来王府当侧室的,什么事儿做不出?
如此,也怪不得她了。
常佩拢一拢衣袖,低声吩咐。
管事答应一声,疾步而去。
永平府的天气,原也该是秋高气爽的,然而此刻尸横遍野,几年来虫灾,旱灾叫农民们颗粒无收,沿路树皮都被剥光了,地也被刨开,旷野中,只闻哀嚎,没有一丝本该是秋收的喜悦。
山腰下,司徒修与司徒熠只带了数十骑兵马聚首此处,他们原是要去永平府衙门办事,谁料半途遇到盗匪流民,眼见竟有干粮钱财,也顾不得他们什么身份,蜂拥而上,好像饿了一辈子的疯狗,饶是护卫们个个英武,也抵不过,只得护着主子逃离。
司徒熠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叹息道:“若不曾来,还真不知永平如此惨烈!照着情形看,恐是附近州县也好不到哪儿去,可父皇说,前几年拨了不少赈灾粮下来呢,竟是没有分到灾民手上?”
“这些赈灾粮,赈灾银,一层层下来,能有五分之一都不错了。”司徒修淡淡道,“更何况,此地流民分散,许多都去了别处,三哥你刚才瞧见没,盗匪里也混杂了流民,可见部分投靠了贼人。虽然此乃天灾,但盗匪如此横行霸道,衙门责任不小,当初若控制住,齐齐往别处转移安顿,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种地步。”
“你说得没错。”司徒熠从马上下来,靠在树干上。
此处幽静,无什么人来去,听闻前不久,衙门派来的巡按便是永平丢了命,连同家人仆役十二口人命,查起来,一丝线索都没有,只当是流寇所斩。而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共有十六护卫,其中他的人有十四位,司徒修仅仅只有四位,人数上悬殊不小。
司徒熠按在腰间玉带上的手动了动,招呼司徒修道:“不如先坐下歇息会儿,刚才猝不及防,险些出了大事儿,咱们妥当些,商量商量再走。”他解下腰间水囊递给司徒修,“幸好我这东西没被抢走,瞧你也口渴了,喝一口罢。”
第099章
他主动送水,马毅下意识就把手按在剑柄上。
可司徒修神态自若的接了过来,掂量了下发现里面的水差不多剩下一半,他声音低沉的道:“听闻蔡巡按上回便是死在永平,我刚才都以为咱们要步这后尘了。”
“怎么可能,便是三哥我拼着一条命,也得护你出去。”司徒熠道,“毕竟你还有未出世的孩儿呢,面都没有见到。”他笑着问,“是不是男孩儿?张太医向来摸得准。”
司徒修笑道:“是儿子。”
瞬间想起裴玉娇,眉宇间露出几分温和,暗想她在家中,也不知会否想起他,至于好不好,他却不担心,有那么多人照料,总是安全的。
司徒熠见状,宽慰道:“放心,便算此事棘手,可咱兄弟俩齐心,要解决也不难,两个月内仍能赶回京都。”
“但愿如此。”他喝了几口水,把水囊还给司徒熠。
不是不曾怀疑,只司徒熠虽然与司徒澜是一伙儿,两人行事作风全然不同,后者狠决果断,前者却瞻前顾后,今次他们一起来永平府,假使只剩一个人回去,父皇会怎么想?司徒熠不敢冒这个险。
他从来都有十足的把握才会下手,或者是被逼入绝境,就像当年一样。
果然司徒熠没有什么异动,坐在地上拿根树枝画起永平地图来。
司徒修来之前也做了功夫,时不时的说两句。
两人等到刚才留下抵抗盗匪的护卫再次汇合的时候,才一起重新上路。
这几日,桂花陆续开了,香飘十里,竹苓与丁香摘了好些下来送去厨房做桂花糕吃,裴玉娇吃得几块,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上回在太夫人那里不肯承认,可她发现,自己就是得相思病了。被太夫人戳破之后,甚至更严重,晚上还总梦到他,昨天更梦到羞人的事儿,她醒了之后辗转反侧,竟为这个睡不着,这是上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上辈子他出远门,自己也会觉得冷清,但没了他在身边,没人再凶她,训斥她,有时候反而觉得好的不得了!就像被放出牢笼的小鸟儿呢,可现在,那种好的感觉一点儿没有了。
她有些关乎孩儿的话也没人说,虽然有家人在,可那种期盼与憧憬告诉他们,像是没有意思的,就非得与他说不可,因为那是孩子他爹。
她趴在书案上有气无力,默默数了数时间,只过去二十多天,还要一个多月呢!
竹苓轻声安慰道:“娘娘别想这事儿,很快就会过去的。”
裴玉娇心想,她自己也不想想啊,可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就会想,正当这时,裴玉画来了,笑眯眯道:“我今儿出去买了两只簪子,一对儿的,看看,好看吧?这宝石是紫色的呢,稀少的很,花了我五十两银子!那,这个送你。”
“这么稀奇的,还送我啊?”裴玉娇耷拉着眼皮,“你自己戴罢,我反正戴了也没人看。”
裴玉画噗嗤笑起来,忍不住一戳她脑袋:“哎哟,这话真酸!”
两个丫环也抿嘴笑。
娘娘还知道打扮是给王爷看得了。
裴玉画不管不顾给她戴上,又说起一件事儿:“出去路过小沟桥时,围了一群人,我原先也没在意,后来才听说……”她顿了顿,心里半是厌恶半是心烦,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蒋琳她死了,就淹在这桥下的河里。”
“啊!”裴玉娇吓一跳。
裴玉画忙道:“你莫惊慌,吓着孩儿,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了。”
裴玉娇委实没有想到,奇怪的问:“她不是做了周王侧室吗,怎么好好的会死呢?”
原本蒋琳活得可比她长。
“自己找死呗,还有什么好说?”裴玉画撇撇嘴儿,“听说得了什么急病,疯了,闯到周王府要去砍周王妃呢,结果没成,自己逃出来失足就掉在河里。”她没有细说,只听人道,蒋琳脸都坏了,捞上来的时候,差些没叫人吐,恐是什么皮肤病。
难怪她疯了呢!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生得好,虽是个庶女还沾沾自喜的,裴玉画一直很看不起她,可听她死了,到此为止也不想说了,拉着裴玉娇道:“过几日又是我哥哥大喜,人多,恐是二姐不会来,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去徐家?”
“好。”裴玉娇道,“我一早想去了!”
两人当下禀了太夫人,反正离得也不算远,太夫人千叮嘱万叮嘱的,几十护卫簇拥着去了徐家。
徐老夫人笑道:“幸好你来了,玉英啊正吵着要回娘家,我是不敢,可我老婆子也差点没拦住。”因就一个儿子,她确实比裴玉英还要紧张,天天的精心伺候着,生怕出点儿意外。
故而裴玉英这一胎,恨不得比裴玉娇的还要金贵呢。
见到姐姐,裴玉英叹气道:“都是我婆婆,我说要来看你,她那是舍命护着不给啊,我就只好再等等,结果是你没忍住。”
“我反正没事儿,肚子都不大呢,比你方便的多。”裴玉娇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瞧,暗道真神奇啊,肚子真的会变那么大,她走过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裴玉英大方,索性把衣服掀开来,“摸罢,叫你提前知道,你往后肚子也得这样。”
“啊,真好玩。”裴玉娇两只手都贴上去,还把头低下来要听听。
裴玉画看得直笑。
裴玉英呢,拿手摸自己姐姐的头,好久没摸到了,就跟以前一样亲切。
她这姐姐啊,完全就没个王妃的派头。
“妹妹,你的孩儿动不动?”裴玉娇突然问。
“动啊,时不时的动呢。”裴玉英说起这个,满脸温柔,再也找不到一点儿英气了,好像会吓到孩儿一样,轻声道,“你摸着,指不定一会儿又要动的,不过这得看运气。相公每回从衙门回来,就指着这孩子动一动,可半天都没等到。”
想着那冷峻的妹夫趴着等这个,裴玉娇忍俊不禁。
裴玉画也被说得好奇了,把手伸过来,一时屋里轻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两个人一起叫道:“动了,动了,孩子动了!”
裴玉英笑起来:“你们两个运气真不错啊。”
三人笑得会儿,裴玉娇道:“其实我孩儿也会动的,可是动静好小好小,要不是全心放在上面,都感觉不到呢。”那时,她太想告诉司徒修说孩儿会动了,不再是睡着的,可是他不在,她谁也没告诉,但是在妹妹面前不一样。
看她有些落寞,裴玉英宽慰道:“那是因为长得小啊,大了就能感觉到了,你别急,孩子得慢慢长不是?不然怎么得要十个月呢,等到姐夫回来,孩儿定是经常在动的。”
她哼了哼:“才不给他碰。”
裴玉画噗嗤一声。
裴玉娇瞪她一眼。
裴玉画揶揄道:“都学会口是心非了,明明天天想着姐夫,还不承认,我跟你说啊,不如写封信去。”
“写信?”裴玉娇一怔,“能收到吗?”
一下子就进了圈套,裴玉画都要笑死了,正色道:“当然能了,这儿去永平大概半个月,快信的话也就十天吧,你身边不是很多护卫嘛,写个信叫他们送去,肯定容易。”
裴玉娇听了,小脑袋瓜便在转啊转,有些蠢蠢欲动,可嘴里却道:“不写,谁写呢!”
裴玉画又笑开了。
两人在徐家待了两个时辰才告辞,临走裴玉英托了对玉手镯给裴玉画,说是给林初雪的添妆,她不方便去。裴玉画答应,二人又坐了轿子回去。
等到了望春苑,裴玉娇直奔书案坐下,叫竹苓磨墨,可竹苓磨好了,她又犯难,真要给司徒修写信吗?写什么呢,他能收到吗?想一想把素和叫来:“你见多识广,王爷去了永平,你说我写信给他,成不成?”
大眼睛盯着自己,满是期待,素和笑道:“交给卢成,他保管找个妥当的人送去,王爷一定能收到的。”
裴玉娇放心了。
可提起笔,又在纠结,她两辈子都没有写过信给司徒修,从不知道竟然会那么紧张,一颗心在胸腔里快快的跳动着,险些让她拿不稳笔。她的脸也红了,不知被什么晕染,好像抹了胭脂。
她让竹苓跟丁香出去。
丁香在外面窃笑道:“娘娘害羞了,生怕咱们看见呢,你说会写什么?”
竹苓道:“恐是想念王爷罢,叫王爷早些回来。”
半响,房内才有动静,裴玉娇一本正经的把信交给竹苓:“使人去送给卢管家,就说我写给王爷的。”
竹苓笑眯眯应了声好,连忙去了。
第100章
过得几日,裴应鸿迎娶林初雪。
裴家大操大办了一回,毕竟是嫡长孙嘛,分外热闹,家中摆了足足五十六桌宴席,宾客人来人往,因司徒修的关系,司徒璟也来恭贺,其实原本司徒裕也要来的,谁料出了蒋琳的事情,心里不快活,生怕遇到蒋家,故而只送了贺礼来。
裴玉娇怀着孩子不曾怎么露面,只在新人入洞房了,与几位女眷坐一起看看新娘,其中裴玉画的嘴儿最是油滑的,逗弄得林初雪满脸通红,被裴应鸿一应赶走了。裴玉画虽然抱怨他见色忘义,可心里仍是高兴的。
因为她对林初雪这个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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