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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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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修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本王得留在京都。”
裴臻一挑眉,朝他看去。
年轻男人淡定自若,胸有成竹,好似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也明白他自己该怎么做,裴臻沉吟片刻:“便信你一回。”
翁婿相谈时,裴家三个女儿家也正聚一起,裴玉画评头论足,羡慕了这一番富贵后,轻声与她们二人道:“我哥哥兴许马上要娶妻了呢!”
“谁呀,谁?”另外二人连忙询问。
“你们认识,林家表姐啊。”裴玉画道,“就在你嫁人那天,林家不也来了,只表舅母一直留在老夫人那里,好似就是暗示了这事儿。但是我娘啊,不太乐意!我正劝着呢,说亲上加亲,林表姐也挺好。”
林初雪上辈子是嫁与金家的,金公子也是举人,原是门好亲事,谁想到金公子后来吸食五味散成瘾,把家败光了不说,还恨不得夺女家嫁妆,林初雪后来就去世了,裴玉娇心想,大抵是被气得病了,倘若真能嫁给裴应鸿,倒是不错的姻缘。
三人说话间,裴玉画身边的丫环杜鹃进来,悄声禀了几句,她不屑的笑起来,与她们道:“你们猜怎么着,蒋琳这不要脸的竟然逃走了,刚才蒋表舅他们来,定是为拜访王爷,还带着蒋琳一块来,谁想到她借故去茅厕,半响未出。使人去看,竟是扯了慌从前门出了府。”她手指轻敲案台,“哎呀,这下有好戏看了,你们猜,她去哪儿了?”
第078章
蒋琳被禁足大半年,便是裴玉娇出嫁,蒋夫人为怕得罪太夫人都不曾放她,她终于学乖,最近老老实实,在家中写字描画,蒋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如此这般,这回才能出门,可她哪里甘心?
好似裴玉娇这等痴儿,都能嫁与楚王,她并不愚笨又有中上之姿,竟要给蒋夫人配与胡家公子,那公子生得难看不说,瞧见她,口水都险些流出来,令她作呕,她死也不会嫁!
今次逃出门,她直奔周王府而去。
周王虽说才干欠缺,总是个王爷,对她也不错,在他眼里,她能看出他的柔情款款,周王妃身子骨虚弱,假使自己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抬个侧妃不是难事儿。她躲在王府大门旁,不出一声。
她从裴家逃出来,蒋家必定会派人寻找,可未必会找到周王府,只要再等上一会儿,定是能成。
也不负有心人,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有一架马车缓缓行过来,正是司徒裕曾经送她回家的那辆,周王妃甚少出面,定在家休养,多数只他一人。蒋琳思忖片刻,疾步上去。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一声嘶鸣,车夫出声安抚,又训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冲撞王府马车?”
“小女子想见一见王爷。”她声音娇柔,透过车帘直入了车厢。
司徒裕识得,半是惊喜半是疑惑,命她过来,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大防,弯腰走入车厢,还未开口,目中也蓄了泪。
“你怎么了,蒋姑娘?”司徒裕忙问,起身将她拉到身边。
她低声啜泣,眼泪涟涟,哭得身子微微颤动。
三月里春日大好,她穿得亦单薄,十六岁的姑娘身材饱满,玲珑有致,司徒裕目光打量着她,他原先看到她第一眼就颇是喜欢,只那日在白河,她看得却是七弟,叫他有些刺心,故而过去那么久,他不曾要去见她。
今日她主动来了。
蒋琳哭了会儿才说话:“我来此是想求王爷救我一命,我实在走投无路,若王爷不肯援手,我就此去白河,死了也便算了。”
竟然要寻死,司徒裕怎么也没想到,吃了一惊问:“你何苦至此?”
“母亲替我寻了亲事,可那公子极为不堪,我不想嫁他,王爷,我知你为人宽厚,今日拼命才逃出家。”她抬起头,目中满是哀求之意,“求王爷您救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伸出白皙的手放在他膝头,她半个人都挨上来。
原是为这件事,也难怪不肯,姑娘家谁不愿意嫁个可心的呢?如今寻上来,大抵还是看上他了罢?司徒裕一阵心猿意马,他不是多单纯的男人,既然蒋琳主动投怀,他也有意,不要白不要,他顺势把她抱入怀中,捏起她下颌低头亲吻:“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往后安心待在本王身边,绝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将她慢慢压在车座上。
蒋琳原是不肯就这样送出去,毕竟冰清玉洁不曾被人染指,谁想司徒裕邪心上来,她怎么也推不开,眼泪落下来,怕别人听见,她只能紧紧咬住了唇。
过得半个时辰,方才放开她。
蒋夫人听说寻到蒋琳了,乃司徒裕亲自送回,脸色不由铁青,不愧是那贱人生的,到最后仍是要去做姨娘!她掏出帕子抹眼睛:“让姑母您瞧笑话了,是我没教好。”
太夫人叹口气,心知蒋琳是什么结局。
消失那么久回来,原本还能寻个由头随便嫁出去,可司徒裕出面,定是要纳她了,好好一个姑娘,何至于此啊!
她好歹也看着蒋琳长大的,心里也有些怪蒋夫人,可蒋家的事情她原本也愿插手,摇头道:“如今为时已晚,只求她在王府安安稳稳,也就算了。”
蒋夫人知她什么意思:“回头我会教她,玉娇如今乃楚王妃,她在周王府,不能再丢了两家体面。”
太夫人捏捏眉心。
长辈们商议事情,裴玉画使人去打探,回头与那两个道:“我可猜对了,果然去了周王府!我一早说她不是好东西,幸好不是姓裴,不然往后我都没脸出门!”她看向裴玉娇,“她现是你二哥的侧室,再见到,不要理她。”
裴玉娇微微吃惊,因印象里,蒋琳告诉她,她是被司徒裕强纳的,司徒裕看中她,千方百计将她弄入王府,她很有点儿不高兴,可这回,怎么是她自己去找司徒裕?
也不知以后会如何!
二人回门,按规矩不好久留,临别前,裴玉英与她小声说话:“娇儿,我问你一句,假使现在不将你嫁与王爷,把你嫁与旁人,你可还肯?”
“妹妹为何问这个?”她奇怪。
“你便答罢。”
看她坚持,裴玉娇扭头看一眼远处的司徒修,轻声道:“只要不入王府,嫁不嫁都没事儿,王府一点不好,我不喜欢去宫里。便是现在,我也仍愿待在家里。”
裴玉英听到这句,瞬间能感觉到司徒修的头疼,她有些想笑,只见妹妹鬼头鬼脑的,声音被蚊蝇声还小,她又问:“你怕王爷听见?”
“是啊。”裴玉娇把嘴凑到她耳朵边,“他会生气的。”
“那你怕他伤心吗?”她问。
裴玉娇怔了怔,小脑袋歪了歪:“他也会伤心?”
她从来没见过司徒修伤心的模样,他在她印象里,要么是严师,要么是色鬼,这辈子,脸皮也厚,还霸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伤心呢?
裴玉英耐心道:“是人都会伤心,你既然是他妻子,也要多关心他。”如今二人已是夫妻,一辈子便捆在一起了,如此情况下,她也只能希望他们感情和睦。然而,这不能全让司徒修来承担,妹妹是女人,注定将来也是个母亲,她该做得,总也逃不了。
裴玉娇道:“我给他做了鞋子了。”
她笑起来:“再多做些别的,假使他对你不错,你便也对他好一些,知道吗?要像爹爹跟娘一样。”
她想一想,点点头。
与家人依依惜别,出得王府,二人坐在马车上,她与司徒修说起蒋琳的事情:“蒋表妹,好似要做周王的妾室了。”
对那人,司徒修没个好印象,甚至都不想提,淡淡道:“你是王妃,她是小妾,以后便是连表姐妹都不用称呼。假使她来,你不要见她。”
与裴玉画说得话一般无二,不过她现在对蒋琳也实在没有好感,点了点头。
车儿慢慢行驶,只听到轮子的咕噜声,两人一时无话,司徒修瞧见她低垂着头,靠在车壁上,往她坐近点儿问:“在想什么?”
手揽过去,握住她胳膊把她往怀里带。
她轻声叹气,靠在他胸口:“才过了两日,就好像过了两个月,见到他们,话也说不完,也还没有与大哥,弟弟说上几句,一转眼就要走了。”她满腔的离愁,抬头看他,“你说话还算数吗,我想回来就回来?”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
“那我现在就回去,成不成?”她问。
“按照习俗不成。”司徒修暗自咬牙,是不是准她回去,她得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回王府?可怕她伤心,他还是道,“过阵子再回去,住上两日,但不准多。”
“过阵子是多久?”她抓着不放。
“你想呢?”
“半个月?”她道,“好不好?我都没与祖母怎么说话呢,今儿表舅父他们都来了,打了岔了。祖母年纪大,许是身子也不像以前好的,我也没有跟爹爹……”
她说着,眼睛里都起了雾,他于心不忍,只得道:“好。”又加一句,“你知道这原是不该的,谁有我这样大方?”
他准许了,她满心开怀,笑道:“你最大方,你最好!”想起妹妹叮嘱的,他对她好,她也该对他好些,她道,“我再给你做件衣服?”
“说起来,那鞋子呢,本王还没穿上。”
“与嫁妆一起呢,忘了拿出来。”
司徒修唔了一声:“本王不缺衣服,你……”他瞧着她,“你来亲亲本王。”
她睫毛颤了下,脸红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她只有躲不及的,可他竟然要她去亲他。她抬起头,看着他俊俏的脸,在他黑眸里能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她稍许往上迎了迎,看清楚他的嘴唇不厚不薄,没有那样紧的抿着,颜色红润,好像可口的果实。
她又稍许靠近了些。
红唇就在咫尺,司徒修等着她来亲,可她磨磨蹭蹭的,叫他等不及,只为引诱他,他仍保持坐姿她终于亲上来,好像小鸡啄食一般,在上面碰了下,随即便弹开了。
耳朵已通红,一颗心怦怦直跳。
原来主动亲人是这种感觉,她有些新奇。
他淡淡道:“这算不得亲。”
她拧眉:“怎么不算,碰到了。”
“亲得这样。”他抬起她下颌,低头吻下去,卷起她的香舌拉到自己口中,狂风暴雨般吸食她的甘美。
她透不过气,半响他放开她:“下回你得这样对本王。”
裴玉娇没力气说话,只能在心里啐了他一大口,这么羞人的事情,她怎么做得来!还是做衣服罢,呜呜。
第079章
二人回到王府,司徒修径直去书房,既然应允不碰她,离得近便危险,吃苦的只能是自己。裴玉娇则去睡午觉,三月春暖,最容易犯困,此前在马车上靠着他,她就有些昏昏欲睡的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起来,左顾右盼,丫环们都有事儿,没个闲着的,她与竹苓道:“你去把卢大管家叫来。”
今日起,她要好好当个王妃了!
卢成听娘娘召见,急忙忙过来行礼。
能做王府管家,定不是寻常人物,这卢成长得高高瘦瘦,三十来许,五官端正,一双眼睛细长,一看便是极精明的。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他小心询问。
“但凡像我这等主母,一来该注意什么?”妹妹说过,自己不知道的,就得问惯有经验的人,这卢成啊,当然是最好的对象。
竟然一来问这个,卢成微怔,但他反应极快:“这得看娘娘您是不是面面俱到的人,要是,那农庄,铺子,厨房,每季衣着,每家来往,下人们月例,哪样不要管着?非得事事亲手经手。”
那得比家中二婶都忙呢,她问:“那若不是呢?”
“那您喜欢看重什么便管什么,别的,只要相信小人,每月自当把账本拿来,娘娘仔细核对便是。”
裴玉娇忙道:“那先厨房试试,每日采办什么,买什么都报上来。”
卢成应诺,使人把厨房的账本给她:“还有重要的便是与各王府的往来,红白喜事,每年节礼,原先是小人管着,如今有娘娘了,还得要娘娘过目。”他顿一顿,“过几日便是周王妃的三十生辰,按理是要送贺礼的,至于去不去,还得看周王妃会不会相请。”
周王妃常佩,裴玉娇是记得的,印象里一直很是瘦弱,还短命,从现在算起来,大概只有两年的寿命,为人不冷不热,不是特别亲近人,她谈不上喜不喜欢。倒是她女儿司徒宛,天真可爱,母亲一死,便有些可怜。
她问:“该送什么好?首饰吗?”
“这几日娘娘可慢慢想,库房里有就行。”卢成该提醒的都提醒了,起身告退。
裴玉娇又去看库房的单子,这一瞧,头晕眼花,没想到王府里有这么多奇珍异宝,大约是皇上历年赏的?她上辈子可不曾瞧得,府中事务俱都教给卢成,她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投入起来,这一看就看到晚上天黑,还是丫环提醒,她才想起要吃饭,司徒修坐着也饿了,走去正房。书案对着南边窗口,一眼就能瞧见里面点着油灯,她垂着头,正翻看账本,侧脸白如玉,眼神也专注,他想起教她时,她偶尔也会听话的样子。
其实也是孺子可教的,这时听到她声音传来:“都忘了王爷了,你们快去请他,马上要吃饭呢。”
原来也还是记得他的,司徒修嘴角一翘,缓步走进来:“在看账本?”
“嗯。”
“难吗?”他问。
“有些,但多花功夫就好了,我在家时,祖母,妹妹教过好多的!”
见饭菜还没端来,司徒修使人去拿鞋子,取来一看,两双鞋一个是酱色缎面,一个是黑色缎面。见他翻来翻去的看,裴玉娇连忙指着黑色那双:“这个好,这个我后来做的,绣娘都夸进步了呢。”
她得意的指给他看:“你瞧,针脚是不是很整齐?”
司徒修便穿起来,不大不小,鞋底也挺软,他走几步,唔了一声:“不错,你得空再做件衣服。”
不是之前还说不缺的,要她亲他?她斜睨他一眼,没说话,这话可不能当着丫环的面说,只嘟了嘟嘴,表达不满。
亥时,二人各忙完各的一起歇息,裴玉娇问司徒修:“听卢管家说,二嫂很快要过生辰,我刚才看了库房单子,都不知道送什么。”
还知道问他这些了,司徒修笑道:“便送对玉如意罢,二嫂喜欢宝玉,库里不是有对……”
“蓝田出的如意!”她记起来。
“是,便送这个。”
她解决了心里一桩事,一下松懈起来,司徒修抱着她还没有亲近够,她眼睛却慢慢闭上。月光下,肌肤白皙,眼眉如画,安静下来,就像夜色里悄悄盛放的昙花,他手指忍不住轻抚她嘴唇,又想一尝甜味。
迷糊中,就见自己被含住,裴玉娇硬生生被弄醒,有些恼意,嗔道:“王爷不是答应我,半个月的。”
如今不过才一天。
“是,可没说不准亲你。”王爷无赖起来,一点不比登徒子差,两只手也不老实,上上下下的,弄得裴玉娇浑身起火。她毕竟也不是初尝欢愉,可也知现在疼,她想好好养一养,只被他弄得难受,她着实有些火气,将被子一下拉住裹住自己。
他没提防,教她得逞,眼见她裹得严实,只露出个头来,好像条蚕宝宝似的,玩心又起,去掀她被子。她困了,卷着被子不肯放,在床上滚来滚去,司徒修直笑,哄她道:“不碰你,还不能抱你了?你可是我娘子,不抱你抱谁?”
她没有他精力充沛,今儿又看了账本,实在忍不住道:“不是有通房吗,王爷你便去好了!”
司徒修住了手,语气凉凉的:“你说什么?”
这话好像一把刀从她漂亮的小嘴儿里猝不及防的飞出来,一下插在他身上,他力气大了几倍,瞬间将她从被子里拖出。
幽暗的房内,只见他眸子好似海浪,翻滚着说不出的怒气,要将她淹没,裴玉娇看清楚了,吓得一下缩起来。
见她还不知哪里错,他越发恼火,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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