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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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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规模,还如何能瞒得住?怎么潞城有雷,阳邑也会落雷?上天就如此眷顾那个梁子熙吗?!

再攻上党?夺回阳邑?只要日食化雷的传闻不散,他手下兵将,如何敢硬拼这个佛子?!而且有这么一出,汉国又会不会遭受什么天谴,出亡国之兆?

见主上面色难看,侍中王育上前一步,进谏道:“王上兴兵,为的是争夺天下。如今居离石一隅,王威未震。不如趁此机会,命将四出,定河东,一鼓南下。先克长安,再以关中之众席卷洛阳。如此,鸿基可成!”

这话的意思清楚明白。现在打上党,已经不那么符合国家利益了。与其跟驻守上党的那位佛子死磕,不如换个方向,先打河东,再从司州方向攻击长安。只要能拿下长安,建立基业,正式称帝,再从关中方向攻打洛阳就简答了。

这话说的妥帖,让刘渊面上一松。不过他的性子,也相当谨慎,思索片刻后才道:“如今司马小儿在长安附近对峙,我军南下,会否让河间王与东海王联手向抗?”

晋国内战越厉害,越符合刘渊的利益。如果攻打河内,让两人心生警惕,化干戈为玉帛就糟糕了。

侍中刘殷也出列道:“王上勿忧。司马氏心思浅薄,积怨又深,未必能联手一处。如今天寒地冻,不宜出战。待到两方决出胜负,再南下也不迟。”

这是极为老成的主意。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位司马郡王已经打了一年,早晚要分出胜负的。若是长安被攻破,他们再抢起来,也简单许多。

长长呼出胸中闷气,刘渊颔首:“此正乃孤之心意也。”

既然强敌难克,就先从河东动手吧。河东还有盐池,若是能夺下,自然更好。

至于上党……刘渊冷冷一笑。出战即遇日食,梁子熙这个臣,掩的是汉国之君,还是晋国之君呢?

第165章

“阳邑城中焚毁房屋百余; 还有一千多降兵; 多为之前投城的晋军。”只待了两日; 奕延就率部返回,还带回了俘虏的降兵。葛洪与一千兵士,驻守在了阳邑城中。

“降兵中有将领吗?”梁峰皱了皱眉。之前他也听令狐况说起过; 投降的乃是士族出身的几位将领,若是留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恐怕会惹出麻烦。

“攻城之前阳邑出了叛乱,那些人都被匈奴人杀了个干净。”这是最官方的说法,实际上; 却是葛洪和他一起做出的决断。兵卒可以留; 但是投降的将领就靠不住了。万一回头再遇上敌人; 又去献城,真是防都防不住。

梁峰一听这话; 就知是里面的内情; 不由松了口:“如此便好。只是阳邑一城; 如今也不算好守。城中粮草还够吗?”

阳邑现在处在敌占区; 虽然治下还有一县,但是想要在敌人眼皮底下耕种,恐怕没什么希望,只能靠补给过活。真正恢复县治,要等匈奴退兵才行吧。

“粮草在战火中烧了些,不过还算充足。”奕延答道。

“如此便好。”梁峰唯一思索,对身旁段钦道,“回头派令狐将军前去晋阳报信。要尽快打开通道,与晋阳取得联系。”

这可是当务之急。就算司马腾离开了并州,这个州的治所和行营,也依旧在晋阳。只有尽快打通消息网络,与城中守军取得联系,才方便之后行事。这个任务,交给出身并州豪强的令狐况,再合适不过。

段钦心思通透,立刻点头:“主公放心,如今在晋阳驻守就是令狐将军的从叔。不过如此一来,得胜的消息,也要上报东赢公了。”

这种大事,想瞒也瞒不住的。梁峰一哂:“如此大胜怎么不告知朝廷?只是长安那边战事凶急,东赢公未必会回转并州。”

只胜了一仗,说不定下来还会面对什么局面。司马腾就算再长出个胆子,也未必会回来。但是一战不会,若是多大几次胜仗呢?一旦并州安定下来,怕是立刻要有人跑来摘桃子了。

这简直就是个前狼后虎的难解之题。刘渊自然是敌人,司马氏也未必是朋友。加之日食这么个奇葩战例,他的日子恐怕会更难熬了。

但是做都做了,梁峰也不会现在来纠结,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一仗达到预期的目的了吗?

“除了第一波援兵外,匈奴可还派了兵来?”梁峰问道。

“未曾!”奕延答得干脆,“只来了几队哨探。连之前逼近的大军都退了十里,应该是不会再攻城了。”

又是日食,又是落雷,足以吓得任何神智正常的人为之却步。这才是梁峰想要的结果!

“如此甚好!马上就要立春,吩咐十县鞭春,开始耕作!还有今年雨水太少,要注意防旱,蝗虫杀灭也要尽早启动。”这可是他从匈奴手里抠出来的时间,今年一定要多收几斗粮食才行!

“春耕不成问题,但是如今上党兵制,也当有所变化。”段钦惦记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耕种一事。

如今上党的兵员成分可太复杂了。梁府家兵大量输入屯兵和朝廷军队之中,这带来的非但是战力的提升,也是制度上的混乱。梁府正兵享的可是免税军田制,朝廷将领则是有薪俸的,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问题。

而且随着军力的不断增加,兵额也发生了变化。自三国起,将军衔就有泛滥的趋势,到了晋朝,一军满员不过一千五百人。而如今几经扩充,梁府设定的营编织,已经恢复到东汉时的千人编员,再扩下去,就必须成军了。

“趁春耕之时整编,屯兵免役制度推行下去。至于奕延手下那些朝廷兵将,也要想法纳入体系。”梁峰沉吟片刻,终于道。

不打仗了,正好可以改革兵制。以后他的手下的人马只会越来越多,不能再讲究下了去。不过说回来,之前封了乡侯,现在又胜一场,怕是要晋升县侯。他手下的私兵数量再扩一成,也不会是问题。面子上的事情,就算司马腾再不愿做,也是要做个样子的。否则他人不在并州,要如何才能用人征战?

“下官晓得。”段钦道。

指尖轻轻在桌上一弹,梁峰起身:“去办吧,这几个月休养生息的时间,一定要好好抓牢了!”

只盼那些姓司马的家伙,能打的再凶一点,抽不出时间给他添乱吧。



“上党大胜,还躲回了阳邑?”见到邸报,司马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逃出并州时,不是没见到匈奴兵马的可怕。怎么梁子熙短短半年时间,就能胜了两场?!

如今居然请功的文书都送上了案头,这样的胜仗,如何能不赏?可是赏了,又让他怎能心甘!仔细又看了两遍捷报,司马腾的面色更沉。居然在正旦起兵,还赶上了日食,这是岂能是吉兆?

见司马腾面色不对,高主簿赶忙道:“将军,此乃大胜,不赏不足以安军心啊!”

最惹人生气的,也正是这点。司马腾冷哼一声:“当然要赏!升官加爵,拨给钱粮!让梁太守好好守住上党!”

这话里隐含的意思,高主簿听得清楚明白。分明是要让梁子熙转为守势,不允许他在随意参加对匈奴的战役了。用这样的法子,阻止一个能臣建功,不是不可以。但是时机上,总是显得有些不妥。

高主簿犹豫了片刻,最终也没有开口进言,而是道:“上党兵寡,自当固守为上。待到扫平长安乱党,东赢公自可回返并州,主持大局。”

这话,才是司马腾最爱听的。神色稍稍好了一些,他开口道:“前几日河间王送来了张方的头颅,想要求和,被阿兄拒之门外。长安守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也发展,也同他关系甚密。虽然仓皇逃出了并州,但是司马腾是带着兵来了,这支人马,立刻让本就分崩离析的东海王阵营恢复了元气。其后各方又是征战又是挑拨,打了足有数月,河间王一系的人马,开始呈现出溃散之势。

原本还有十万关中大军,但是河间王贪生怕死,错过了最佳的迎战机会,只让张方固守霸上。这下可就给了东海王大好机会,加之王浚又派出了几千鲜卑骑兵助阵,一来二去,更是让河间王开始胆寒。

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张方自作主张,把天子迎入了长安。张方本人桀骜凶残,如今势力大涨,根本不受掌控,加之正旦时出现的日食,更是让河间王惊惧万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指派张方曾经的恩人郅辅前往张方营中,取了这个凶神的脑袋。

用锦盒呈上这颗头颅,他向东海王求和。谁料对方根本没有接纳的意思,反而督促各军向关中进发。如此一来,失了大将,又没换来宽恕,河间王算是岌岌可危了。

对于司马腾而言,这当然是个极好的消息。已他在这次大战中的功劳,封王应当不在话下。只要在最后攻打长安时拼一把,拨个头筹也未必不可。到时候兄长迎回了天子,他也就有余力对付并州那群虎狼一般的匈奴了。

想到这里,司马腾道:“既然夺回了阳邑,命令驻守晋阳的司马瑜、周良、石鲜等部,再攻离石!只要能打下离石,刘渊老儿,便不能兴风作浪了!还有上党,当为大军提供粮秣!”

这命令极为阴损。既不让梁子熙接触战功,又要让他为大军后路负责。实在算不得好差事。不过高主簿知晓,这已经是司马腾忍了又忍的结果了。谁让梁子熙胜的这么轻松?不是拆了弃州而逃的东赢公的颜面吗?

不过想想,长安的战事应当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就算如此而为,也没什么大错。待到东海王夺回天子,身为胞弟的东赢公,身份也能水涨船高。这次撤出并州,还真是应了天意。至于上党那两场胜仗,说到底也是东赢公任人唯贤,并不算坏事。如此一来二去,可不就落尽好处了?

不敢怠慢,高主簿提起笔来,飞快写起了文书。这道命令,跨越了东海王麾下十数万大军,向着上党而去。

第166章

“东赢公有令; 开春之后派兵再攻离石。上党为后援; 为大军提供粮秣。”捷报递出十余日后; 终于传回了文书。可是在官面文字背后的东西,实在让人懊恼。

听梁峰如此说,身旁几人面上都有些变色。这样的文字游戏; 谁能听不明白?不外乎是想阻止府君继续建功,还要把粮食压力往这边倾斜。之前两场大战,是有了封赏。但是升官加爵还要等朝廷批复,钱帛粮草也没见到影子。一场仗打下来,好处没见着多少; 担子倒是背负一堆; 简直能让人心生怨憎。

崔稷面色就不怎么好看:“上党收容流民如此多; 哪里还能支持大军粮秣?!不如去信东赢公,就说大战惨胜; 死伤过重; 无力支应大军讨逆。”

一旁段钦皱眉摇头:“若是此刻抗命; 说不好会给东赢公借口。不如和晋阳那边的大军商议; 打下阳邑,又有令狐将军在,应当说上些话来。”

梁峰垂目看着桌上文书,过了半晌,突然道:“去年打了一年的仗,晋阳存粮还多吗?”

这话让诸人一愣,崔稷道:“怕是有些紧张。只是农事耽搁,就足以并州半数郡县闹出饥荒。”

“那这次派出的三位将军,是能征善战之辈吗?”梁峰继续追问。

“若是善战,又何必等到今日?”段钦苦笑道。

粮食不足,军心不振,还要去攻打离石,简直跟送死没什么两样了。梁峰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应下备粮之事,在春耕和收容计划之余,挤出些粮食,以备大军花用。晋阳那边,也要取得联系,该诉苦就诉苦,该陈情就陈情,务必让这些军粮用在刀刃之上。”

段钦闻言,不由微微挑起眉峰:“主公可是要收拢军心?”

晋阳如今的局势十分不妙,既要固守城池,又要保住现存的半壁江山。兵力放在哪里都是捉襟见肘,又有司马腾在外面瞎指挥。城中守将,未必没有怨言。如果此时梁峰站出来,给他们粮草,给他们后援,对于仍旧那些坚守并州的将领来说,不啻于一个盟友,甚至依仗。如果下决心把上党作为大后方,那么肯花费的心力,必定也会不同。

司马腾性情悭吝,哪怕粮草烂在库中,也未必肯发给那些为他拼命的兵士。一方是让他们驻守,让他们送命,又不肯给钱给粮的并州刺史。一方则是为他们担忧,给他们后援的上党太守。这潜移默化的心理攻势,想必也十分厉害。花费些余粮,倒是不足未惜。

“军心还是次要。并州剩下的敢战之兵,怕是没有多少了。死一个少一个,总不能都被那些逍遥在外的家伙挥霍干净。”梁峰轻叹一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整个并州都在敌人的刀锋之下,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如今上党的兵力有限,又赶上农忙,屯兵都下去耕种了。说到底,是要用别家的兵马,为自己争取一些和平时间。耗费些钱粮,不算亏本。

听到这话,段钦和崔稷心中不由一松。他们是能用些计谋,想方设法推掉这个差事,保住上党的利益。但是府君想的可不仅仅是上党,更是整个并州。只是心胸,就比那位并州之主要强上数倍。

既然已经被算计了,不如将计就计,把不利化作有利。如此坦荡,才是主官所为。

段钦一敛衣袖:“下官这就去办。”

解决了司马腾扔过来的麻烦,又处理了案上公务。待众人退出正堂之后,梁峰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沉吟了片刻后,吩咐道:“备马。”

一匹神采奕奕的黑色骏马被牵了出来。这两个月,梁峰出行都不怎么坐车了,全是骑马。这匹马乃是乌孙血统,颇为神骏。但是有些年齿了,又是母马,性情十分温顺,才被奕延选出,作为他的坐骑。

梁峰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一个不能上战场的,配好马也是可惜,有这样一匹代步足以。翻身上马,他带着几个亲卫兵,向城外驰去。

如今身体渐渐康复,腰背也开始有了力气,骑马对于梁峰而言不再是个苦差事。一路行的极快,不到两刻钟,几人就来到了位于城外的骑兵大营。

如今骑兵也算有了规模,从最初几百人,到如今将近两千。之前上党攻防战,又虏获了一批马,很是让骑兵营再次扩招了一番。这个营可不像是其他屯兵,全部都是正兵,而且训练比其他部曲还要严苛,在大部分辅兵和屯兵都开始种田的时候,它的操练也从未停下。

刚刚到大营门口,一匹花白大马就迎了出来。奕延翻身下马:“主公,可是要巡营?”

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完全可以招他回城。这么单骑简架过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巡查。

梁峰笑道:“只是出来转转。上马,陪我四出看看。”

这话让奕延眉峰一紧,不过并未反驳。两人就这么随意打马入了营。骑兵营的营寨,远远比其他营要宽绰,偌大的跑马场上,不少人正爬在马背上操练。新兵总是要过骑术这关,营里的方法也颇为粗暴,什么时候摔不下来,什么时候就能过关。

看着那些身体僵硬,紧紧抓着马缰,还不断被人训斥的新兵,梁峰不由一哂:“这些新兵可还堪用?”

“先练上三月再说。”奕延倒是答得干脆。

“若是新兵也练了出来,虎狼营就足兵了吧?”梁峰问道。

“新兵转正兵,还需一些时日。不过两千兵额,算是满了。”奕延答道。

如此骑兵营分作了两支。一支主力乃是梁府嫡系的正兵组成,名曰“虎骑”,一支主力则由匈奴降兵组成,名曰“狼骑”。这两支兵马,就构成了梁峰手下最昂贵的战力。光是两千骑兵,就足以养上数倍与己的步卒。再加上之后配甲、配弩等等花销,恐怕会成为一个无底洞一样的可怕存在。

不过该养的,还是要养。匈奴骑兵就不少,鲜卑更是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若是害怕花钱不练骑兵,以后打起仗来才是麻烦。

“练成之后,怕是要再剿一次匪。”梁峰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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