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怜宝鉴-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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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种上品道器，是绝对不能借人的。可自己被震天弓冲昏了头脑，压根就没想到这点。混元炉被自己借来一年，将家族中一件重要的道器抵押给冲霄派。可那道器的价值，怎么想都在混元炉之下啊！

“我和你说，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最终凑不齐材料的话，冲霄派会为你提供材料，当然和我一样，也要你写个借据。一旦你炼器失败，可是赔不起的。到时候冲霄派翻脸的话，你将如何自处？”

马元荣呆在当场，失魂落魄。马家其他的筑基期炼气士也都面面相觑，知道苏笺所说，至少有五成以上有可能是真的。

“不如这样，我直接把你们马家灭了，这混元炉，你也不用还给冲霄派了。”苏笺笑眯眯地道。

马家六个人，同时释放出身上的法器，差点就要动手了。

“开个玩笑，灭了马家，对我有什么好处，最后只是得到这个东西，我还得上交给家族。不如这样，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如何？”

马元荣都要哭了，有明路你不走，让我们走？

可方才苏笺说的话，她自己觉得是开玩笑，马家可不这么想。因为苏家想要灭掉马家太简单了，太容易了。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其他家族的指责。

苏笺是来讨债的，所以皇室也不会怎么过问这个事情。就算要过问，最多也是给自己报仇而已，将这苏笺囚禁起来。

马家都没了，凶手受到惩罚还有意义么？

“请真人指点。”马元荣捏着鼻子低下头，已经是放弃反抗了。

苏镜却是感受不同，苏笺一番话，固然是她原本就很聪明，可是金丹强者智慧圆融，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线索，这几乎是本能了。哪怕苏笺是一头猪进化来的，成就金丹之后，都不会太笨。

金丹强者的死伤，通常都是因为形势所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看到我这小兄弟没有？”苏笺一指苏镜。苏镜愕然抬头，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

“这位是？”马元荣恭恭敬敬，苏镜虽然是个先天期，可和苏笺在这里坐着的两个人中，他最弱，也说明他的地位不低。

“这位是当朝大司马，逍遥侯的世子，也是当今陛下的女婿，无忧公主的驸马爷。”

这一串身份说出来，马元荣头晕脑胀。哪个身份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你要是直接投靠了我的兄弟，就算冲霄派的背后是九大家族和十二道宫联合起来，也拿你无可奈何了。我兄弟严格来说，现在算是皇家的人，你投靠了之后呢，和我们苏家瓜葛不大。”

马元荣看着苏镜那张年轻的脸，异常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要跪下来表个忠心。可那样做的话，脸面算是丢尽了。

第184章　挑衅

苏镜也觉得尴尬，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王霸之气？那马元荣别别扭扭的样子，让苏镜心中不爽。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但凡有逍遥侯两成的样子，这马元荣早就跪了，会哭着喊着求自己包养。

好在苏镜到底两世为人，在地球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在这个世界穿越之后，又身为世子，气度的养成已经开始，尴尬没写在脸上，而是淡然看着那马元荣道：“马家的箭术，还算可以，你能为我提供多少大箭师？”

一句话，把马元荣问住了。

苏镜要大箭师，那不光是修道的境界可以决定的事情。要箭术和道术同修，或者箭术和武道同修，达到一种相互契合的境界。

大箭师的概念，就是用箭术，在合适的攻击距离内，对筑基期的炼气士有绝对威胁。如果金丹境界的炼气士不释放金丹领域，用其它的方式防御，可以破防。

这样的攻击，至少能在一刻钟内释放超过三十次，具有持久的战斗力才行。也就是半分钟要射出这样一箭来。

自己是达到大箭师的水准了，不过马家其他的人，就只有侄儿马超可以做到这点。

其实大箭师的作用，并非是对付敌军强者，帝国每个军营，超过五百人的规模，必然有一个大箭师，这不是境界上的称呼，而是一种能力形容。大箭师的作用，是引领本军的弓箭手，打出覆盖性的攻击。

真正的大箭师，一箭射出，万箭随从。当然这里面有吹嘘的成分，不过一个大箭师，引领一千个弓箭手的射击还不是问题。帝国弓箭射程极远，对于强者来说不是问题，可是空有力量的士兵，就算能将羽箭发射出去，准头其实是没有的。

没有大箭师，百丈之外的射击相当于碰运气。

大箭师一般都是帝国专门培养的射手，战斗力未必就很高。而帝国军方之外，大箭师的数量太稀少了，因为这东西的作用，最大就是在战场上。对于炼气士家族来说，一百个大箭师，也不如一个金丹强者。

马家能有两个大箭师，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问题苏镜是帝国的驸马，父亲是大司马，在马元荣的心中，苏镜招募大箭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箭师之下的箭师，飞羽，锐矢三个等级，就算苏家也有不少。

马元荣气短，苏镜从容道：“马家擅长射术，正是报效国家的时候，我要组建军队，远征邪神国度。你要是愿意的话，举家跟随我吧。没有足够的大箭师，箭师或者飞羽也是不错。”

马元荣这个时候不再犹豫，起身向苏镜跪拜。

苏镜道：“既然马家跟随我，那冲霄派的事情……就让他们去玉京城和我说吧。混元炉放在我这里，自然有皇家的炼气士出来取证。那冲霄派诡计陷害于你，此事决不可姑息。我会请朝廷发兵，将这事情解决干净。”

马元荣一哆嗦，他本来以为，自己追随苏镜，是为了躲避祸事，能离开马家集就算了。没想到这个少年公子如此凶残，竟然要发兵攻打冲霄派。

这样一来，冲霄派断无幸存之理。冲霄派没了，那冲霄派后面的势力，就不会再找马家的麻烦，而是直接去找苏镜。

至于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马元荣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追随的这个少年，可不是软柿子。谁想要动他，就得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

苏镜只是想要事情解决的干脆点，冲霄派只要被朝廷判定为邪门教派，那混元炉就不用还了，马家的风险，就转嫁在自己身上。

既然想要获取好处，就得承担义务。苏镜有六道神鉴，实力足够的时候，就能将混元炉的秘密分解开来，加以改进。他自己也挺需要这样一件道器的，因为做研究的时候，总要制造样品出来。

混元炉本身炼制东西的速度并不算快，苏镜也没那个闲心没事就炼制点什么道器出来。炼制道器有风险，投入需谨慎。

苏镜需要的是炼制一些特殊零件和样品，混元炉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苏镜又道：“马家重要的人，可以提前离开，不过马家集我没想着放弃，要有人留守。你们走了，图谋马家秘笈或者图纸的人，也就不会再动手针对马家集。毕竟你们家族经营这里多年，全都放弃了，实在可惜。”

“公……少……”马元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苏镜。

“马元荣。”

“在。”

“我看这样，陛下已经赐我府邸，我已经有四品爵位在身。我封你为我的下属家臣，以后我自成一族之后，马家算是我家族附庸。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主公好了。”

“是，主公。”马元荣不再犹豫。苏镜的身份，比他高出太多，而且是当朝驸马，自己作为他的家臣，别人想要动的话，也要考虑一二。就算是自己将来遭遇不测，可那算计自己的人，也绝对不会灭掉整个马家，那会让皇室震怒。

见马元荣归心，苏镜欢喜。马家实力不强，可也有三万多青壮。至少能从里面抽调出三千人来。而且马家现在面临灭族之危，在这个时候归附自己，虽然说是无奈，可也承受大恩。自己不贪图马家的那些秘笈图纸，只要一个混元炉。

有权有势，就是好啊！

“小……驸马爷，马家既然归附于你，又是带着大片土地归附，总该有些赏赐才是。”苏笺提醒苏镜，之前混元炉都算是交易，苏镜把东西拿到手，马家用来换取安全。虽然那混元炉不是马家的，毕竟也不是苏镜自己的。

“小人不敢要什么赏赐。”马元荣也算是老奸巨猾了，当即道：“既然投靠主公，自当尽忠报效。小人的侄儿马超，天资过人，只可惜马家败落，所需的修道资源紧张。主公垂怜的话，就请将小侄带在身边指点，若能进阶金丹，亦可改为苏姓。”

“你倒是聪明。”苏镜笑道：“如果马超跟了我，我断不会让他回到马家，不过也不需要改姓，他的荣耀，将来还是马家的。”

“也是主公的。”马元荣狠狠的奉承起来。对着苏镜这小孩子叫主公，第一次难点而已，习惯就好。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抱上大腿了，管苏镜要赏赐的话，那是眼光太短浅。

苏笺打了个哈欠，苏镜和马元荣，交流的很好。

两个家伙，脸皮厚度都还可以。

“恩，马元荣，我这要回翼州去，招募军队。我不可能将军队带回玉京城，肯定会留在翼州。封你为家臣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不过上报朝廷，需要一定时间来回复。所以你先把族中能从军的青壮清点出来，我得在翼州筑城，买下一块土地，安排你们。”

这都是计划好的，苏镜也不需要再做计算，直接给马元荣说清楚。马元荣点头应允，派人先去招呼马家所有核心的炼气士，又专门叫马超过来，托付给苏镜。

那马超，就是在马家集外的银甲骑士，在马家年轻一代中，算是第一人了。

听说自己要追随苏镜，那马超还不情不愿的，一副委屈的样子。犬十郎看在眼里，恼怒道：“那马超，你跟随我家少爷，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这般作态！”

马超少年气盛，苏镜说他的话，他还不敢还嘴，苏镜身边的仆人也这样，他哪里忍得下，也大声道：“我乃豪杰，耻与你这狗腿子为伍！”

犬十郎本身性格欺软怕硬，可他前几天刚刚一锤放翻了一个筑基期炼气士，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马超这话，他哪里忍得。如果是一个更强的人说的，他最多呵呵一笑，马超也只是先天巅峰，已经不放在他的眼里了。

犬十郎晃了晃拳头，道：“你这豪杰，可敢和我比试一番？”

马超也想在苏镜面前表现，道：“那总要赌些什么。”

“谁要是输了，就去吃屎，至少两斤！”犬十郎嚣张地道。有了这双重保险，他打起来更加的安全，哪怕输了，也不过是吃屎而已。

马超做梦也想不到犬十郎这种算计，心中有些发虚。如果是赌刀头见血，他不怕，可犬十郎说这赌注，马超感觉胃里翻涌，许久不曾出现的恶心感涌上来，一时之间，马超有些迟疑。

苏镜摇头，马超这一迟疑，就是要输了。不过这小子心气高傲，的确应该敲打一下才行。而且马家的弟子中，可能还会有诸多不服气的。

自己不是苏笺，想要收服这些人，除了身份地位之外，身边有些强大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马超是马家年轻人的偶像，也是老一辈重点培养的目标之一，也是最成功的一个。将其收服，基本上马家的年轻人也就归心了。

这种事情，本来该苏慕去做，自己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上面。

等苏慕成了苏家长老，有了身份，自己就该从这些琐事中摆脱出来。钻研道术才是最重要的，人事部门的工作，苏镜虽然也非常清楚，可根本不愿意去碰。

“怎么样，不敢了？少年，你想要成为豪杰，至少先要过了我这关在说！”犬十郎嚣张地挥舞拳头，唾沫飞溅。苏镜都担心那里面有狂犬病毒，赶紧用袖子遮掩。

第185章　一锤

犬十郎一激之下，很少有人能承受这种挑衅。主要是犬十郎的表情太贱，看到他眉眼乱动，你就想要抽他。

相比之下，鹰扬的冷酷根本就没什么威慑力。

这事情马元荣也不好阻止，因为苏镜根本就是放纵犬十郎。他也明白苏镜的意思，对马超也是有些无奈。谁都年轻过，他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想要振兴马家，恢复往日荣光。

当初帝国还没统一神州的时候，三眼人仙这个名号，在金丹强者中也是威名赫赫。可惜三眼人仙当年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三眼人仙创造的门派分崩离析，作为他的本家马家，也是一蹶不振。

这么多年下来，因为错过了东秦统一的战争，马家更是沦落成为了不入流的家族，只能在马家集这种小地方，守着百里之地。

马元荣也知道，想要以祖先留下的道法秘笈恢复家族力量，已经是不可能了。帝国控制灵池，本质上是以皇室为主导，决定每个家族门派的兴衰。

灵池的本质，是一种异常强悍的阵法，可以汇集提纯天地元气，让炼气士的修行速度更快，更加安全。没有这灵池帮助，想要筑基都成为散修的梦想。

这个时代的天地元气，似乎比几千年前都明显减少了。而炼气士的数目，却没有因为元气减少而降低，反而更多了。

这样一来，强者愈强，九大家族，十二道宫，外加皇室和三个特殊的门派，将神州的资源垄断。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马元荣能接受成为苏镜的家臣。因为马家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就可以获得苏镜的支持，有了进阶金丹的希望。而马家和别的小家族不同，马家有自己的炼气口诀，那是真正的成仙大道。

马超和犬十郎的决斗，被定在了午夜。之前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忙碌，这个事情反而显得不太重要。苏家的人只能在这马家集过夜，干脆在空地上扎营，也不借用马家的宅院了。

决斗的地点，在马家集的长街之上。这条街也是马家集唯一用厚石板铺成的道路，可以承受帝国最重的战车。

大多数马家弟子觉得马超会赢下决斗，但是马家的筑基期炼气士，可没这么想。马元荣还为了这个事情，特地求苏镜，如果马超输了，可别真的让他吃屎。苏镜不置可否，马超要是输了，就让他卖身给自己算了。

如果他不肯履行赌约，从此之后，就别再想着回马家了。

长街两侧，一面是马家的年轻人，另外一面是苏家的仆役。苏家的亲卫都没什么兴趣观战，他们知道苏镜身边的两个小妖实力挺强，自己单打独斗都未必是对手。那些马家的人，没有苏家这些亲卫的实战经验，眼光就浅薄了许多。

马超和犬十郎相隔三丈站定，两个人都是先天期，如果使用道术战斗的话，道术的攻击距离十丈到二十丈之间威力最大，三丈范围，道术已经是瞬息即至了。

犬十郎毕竟胆小，两个人站定之后，他立刻给自己的面前放了一面气盾。这算是防御力低下的道术了，不过有扰乱对方攻击路线的作用。战阵之中使用这个是坑同伴的，一箭射穿气盾之后，箭的速度并不降低多少，只是会飞向旁边。

马超冷笑，他可是骑着马的，策马后退，从容让那犬十郎布置防御。马超的举动，赢得了马家弟子一片喝彩之声。

苏镜远处看了直摇头，面对敌人，千万不要给敌人发挥的空间。犬十郎本身是很弱的，在心灵上，如果你持续给他施加压力，没准犬十郎自己就崩溃了。

现在马超后退，犬十郎顿时得意起来，看来对方是怕了自己的瞬发道术啊！

他也不想想，气盾顺发，就连引气入体的炼气士都有可能做到，马超怎么会怕。气盾是通俗的说法，这个道术原名叫做——春风屏。

像春风一样温和的屏障，本身只算半个防御性道术，最大的作用是驱散前方雾气或者毒气的。犬十郎本来是个妖怪，道术的修行根本不成，他最大的依仗是近身搏杀和几种妖术，这气盾被他施展出来，也是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