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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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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疏,你怎么了?”
另一边,丁一已经将手头三张传讯符匆匆看过,见傅灵佩面如金纸,身体抖得几乎要撑不住,连忙一把扶住她:“静疏,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傅灵佩推开他的搀扶,重新站得笔直。
即便她再不敢想,可这些传讯符已然发来了,她傅家现时究竟如何,尚需要一个答案。
她苦涩地笑了起来,不敢想这一种可能实现的可能——傅家,或许在交不出她或凌渊真君之时,就已被那暴戾冷库的陆剑尊一剑给夷平了。
不,断不会如此。
傅灵佩弹指,直接将最后两张传讯符打开,一张是师尊的,只一句话清清冷冷:“速速回门。”
直到最后一张,父亲愉悦轻松的声音传来,傅灵佩才放下心来,脚却一个不稳,被丁一一把接了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尚带着泪花儿,打湿了长长的羽睫:“我傅家,我傅家没事。”
“天幸甚。”
“我幸甚。”
她语声赞叹而感激:
“我师尊居然提前想到将我傅家上下都迁到了天元坊市,在天元派脚下,陆天行只要不想轻易挑起两族战争,便不会前来。”
何况当年他们做了那么一场戏,陆天行找上傅家人,怕也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丁一扯了扯嘴角:“吾亦幸甚。”
否则,他便是罪人了。
傅灵佩这才注意到他面色黯淡,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莫语阑传讯于我,让我务必与你一同回门,莫回归一。”丁一眉头皱得死紧,“可我怕莫师兄他……”受了连累。
傅灵佩也不知,他们离开的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何事,陆天行既已察觉丁一不在此界,必然会暴怒,只不知……
等待两人的,究竟是什么。
暮色沉沉,前路将明未明,傅灵佩和丁一踩着夜色,迅速往天元派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章短小君。
新开的篇,驴子重新撸了下最后的细纲,码字到现在,实在干不动了……先这么短吧。
接下来,准备好纸巾,丧心病狂的盒饭活动……要来了。
你们希望,谁死?哈哈。
第313章 312。311。
天元坊的夜晚; 褪去白日的喧嚣; 多了几分静谧。
街道上零星几个修士来来去去,没有人注意到相携而来隐在宽阔斗篷里的一对璧人。傅灵佩轻车熟路地带着丁一穿过十里长街,来到位于东街的一处小巷子里。
“应该便是此处了。”
傅灵佩一抬头,入眼便是熟悉的匾额,当是傅家人自元枢城的老宅摘下重新挂在此处的。神识入内一探; 一切便了然于心。
整个傅家掩在沉沉夜色中; 除却不当值的凡人家仆处于睡眠,几乎所有修炼之士都沉浸在修炼之中,那发愤图强的劲头,让傅灵佩绷紧的心都不由松快了些。
丁一却有不同的考量,他眉心紧紧拧着; 整个傅府都由市面上出售的那种在他看来不甚牢固的防护大阵围着; 随便来个厉害些的修士就能破门而入; 实在是……境况堪忧。
傅灵佩略站了站,心底突起了丝近乡情怯。
……也不知傅家人是否起了怨怪的心思,只因她的一桩私事便累得他们放弃经营多年的基业,迁徙至此。此处毕竟是座坊市,即便以师尊天剑峰峰主的面子,也不过得了一块弹丸之地,与元枢城外的那座大庄园完全不能比,住得毕竟挤了些。
丁一似是猜到她的想法,拍了拍她肩:“走吧。”
傅灵佩奇异地看向他:“此番你竟是愿与我同去,见我那父亲母亲了?”
丁一望天苦笑:“若是照我心愿,自得寻个好日子,挑些宝贝正大光明来拜,好叫你父亲母亲知晓得了怎样一个乘龙快婿。可如今因我之事带累了你傅家上下,还不得先来赔罪一番?否则我便太不知好歹了些。”
傅灵佩莞尔一笑:“也是。”
她上前扣门,守门小厮“吱呀”一声就将门开了。这回倒是个生面孔,他警醒地朝傅灵佩看了一眼,人固守在阵法之内,只音递了过来:“不知深夜来客为谁?”
来人面目拢在宽大的斗篷里,乍一眼看去,只觉得肌肤恍若冰雪,似有光,眉眼却看不真切。另一人身量高挑,也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小厮的心顿时挑了起来,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来。
傅灵佩出声,声音沉静,内里仿佛有股安抚的意味:“莫怕,你验一验。”说着,递出傅家身份牌,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
小厮突然想起前不久刚刚升职了的宋小五前辈交代过,如今傅家本事最大的静疏真君最爱深夜上门,最显著的是那一身似冰若雪的肌肤,莫非这位……便是?
他就着梁上的两盏晕灯将身份牌看了看又看,“傅灵佩”三个大字赫然在上,不由喜出望外地往里打了个呼哨,不过一会一道身影疾风似的刮了来,傅灵佩站在原处,朝那人微笑:
“漕叔。”
傅漕站定,这些年不见,他似乎老得快了些,额头横纹都出了来,他举袖将一物往阵罩上一贴,人便迅速出了阵,朝傅灵佩恭谨地施了个礼,眼神审慎:“恭喜真君归来。”
傅灵佩笑开:“漕叔还是这般谨慎。”将身份牌直接递到了傅漕手上,他取出一物仔细地验了验,发现无误,人才躬身退到一旁,嘴里笑着道:“如今情势紧张,真君可莫怪。”
他带头往阵罩里去,眼角却忍不住瞥了眼与傅灵佩并肩站在一处的斗篷修士,身量高挑笔直,莫非这位便是……
傅漕心中猜测,嘴上却半点不落地带着两人入了阵,傅灵佩之前已用神识扫过一遍,一切撩人于心,只道:“漕叔,我等自行前去寻我父亲母亲便可。一刻钟后,让族长来见我。”
傅漕应是,躬身直立,只看着这对斗篷人联袂而去,口里便叹了出来,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今只愿傅家安好,真君也安好。
傅家如今的宅邸不大,四进院子,仆人全在倒座,每进院子几乎都挤满了人,傅灵佩的父母如今便住在第三进左起第二间,旁边分别还住着旁的青字辈族人。
唯一一座正房自然是给族长住的,至于内书房开辟出来专门给了族内的小子们做学堂,此地灵力要比元枢城高出许多,这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傅灵佩与丁一在门前站定,门内本在闭眼修炼的傅青渊与廖兰似有所感,同时睁开了眼。大约子女与父母之间总有些神奇的感应:
“佩儿?”
傅灵佩顺势推门进了来:“是儿,父亲,母亲。”
房屋比之从前逼仄许多,进门直接便是卧房,莫论什么书房器炉之类的等等了,傅青渊与廖兰一人一头盘膝坐在塌上,傅灵佩眼眶立时红了,拂袖便拜:
“父亲,母亲,儿让你们受委屈了。”
廖兰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女儿身后跟着的男子身上:“这位是……”
丁一一哂,掀开斗篷,一张俊白的面便露了出来,如月夜华光,陋室自明,他眼尾微弯,眸子里便似有了碎星:
“凌渊拜见伯父,伯母。”
廖兰连“哎”了两声,心道还未曾见过这般气度出众的俊俏后生,一时竟拔不出眼来。
傅青渊心中不快,视线转向傅灵佩,她也顺势摘了斗篷,乍一看比从前还要扎眼许多,眉目自清,风华自许,两人并肩而立,纵观天地竟找不出比这更般配的人儿来。
天之钟灵,不过如此。
“你就是凌渊?”傅青渊的语气不大好。
丁一头皮发麻,连忙垂首恭恭敬敬地应答:“是,晚辈便是。”
傅青渊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直接落脚下了地:“佩儿,你此番出门,便是与他在一处?”
傅灵佩脸一红:“是,是与凌渊在一处。此次连累傅家上下,实乃儿的不是。”
“佩儿,你与谁在一块,父亲并不在意,何况此次也是因祸得福,有此一遭,我傅家趁此与那吴楚两家掰扯清楚,不需再立危墙之下,也是幸事。”
傅灵佩摇头,“此地终是坊市,人烟往来繁杂,虽有天元派元婴修士常驻于此,但也非长久之计。何况家族要长远发展,必寻僻静之所,另起根基。让诸位叔伯兄弟姐妹蜗居在此,儿实在不安的很。”
“你们两个,”廖兰嗔了一句,“一回来讲这些,真真扫兴。把客人撂在一旁,又是何道理?”
一边引着丁一在棱格窗前的方形檀木桌前坐下,给他斟了杯茶,丁一连忙起身接过,答了句谢。
傅青渊没好气地刮了那白面后生一眼,“怎的?他拐跑我女儿,莫非还要我给他斟茶倒水?”
丁一立时起身:“晚辈不敢。此番漏夜前来,本是不该,只此事全因凌渊而起,凌渊深感惶恐不安,特来请罪。”
说着,长揖不起。
傅青渊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虽仗着女儿的父亲之势,但一个元婴中期修士在他面前行大礼,他还是有些受不起,见女儿在一旁,着紧地看他,不由挥了挥袖:“罢罢罢,起来吧,都坐,都坐。”
于是四人纷纷落座。
傅灵佩侧首坐在丁一旁边,左近是母亲,侧眼见丁一难得规规矩矩地端坐着,心中好笑,不过到底还挂念着此前之事,万里传讯符里说的不清楚,不由问道:“父亲此番,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廖兰叹了口气:“佩儿,母亲也不知,你这一出又一出的,所为何来?初时不是都在传,你与凌渊真君断绝了干系么?”
傅灵佩摇头苦笑,“儿本想着,若是做一场戏给旁人看,许是不会连累旁人,没想到,傅家还是遭了罪。”
丁一难得恭恭谨谨地听着,眉眼收敛了乖张和顽性,显出难得的文静和沉稳来,让廖兰是越看越满意,她也不追究两人过往了,只拍拍傅灵佩手背,叹气道:
“佩儿,你的性子我还是明白一些的,不到十拿九稳,你不会将他引到我与你父亲面前来。只如今这桩事,我们其实……也还懵里懵懂。”
傅灵佩诧异地看向她:“母亲也不明白?”
“其实……”
傅青渊正要开口,目光突地投向门口,弹指便将门打开,傅青艋阔步走了进来,作了个揖:“真君归来,可喜可贺。”
“族长折煞小五了,还是照旧时称呼吧。”
傅青艋呵呵一笑,“此事,还是我来说吧。”视线在丁一面上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这位莫不就是传说中那位……凌渊真君?”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配小五不亏心。
“小子正是。”丁一起身回了个礼。
“都坐都坐。”傅青艋也不是客气之人,只将门关了住,顺手施了个隔音罩道:“此事,其实该从苏正说起。”
“苏正?”
傅灵佩奇道:“与他有何干系?”
“我初时也奇怪,此人与我傅家无牵无挂的,为何突然让人递了张纸条过来,后来……到了天元坊,我才得知,这人,是你的门客。”傅青艋看向傅灵佩,目露赞赏。
“他让人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大约是他联你不上,便直接将消息递给了我,”傅青渊从袖中掏啊掏,掏出一张小纸条摊开,递到了两人面前,“陆寻凌渊,恐与傅家为难。”
傅灵佩顺手接了过来,纸条还没捂热乎,却被丁一抽了走,他定定地看了即便,突然道:“这纸条上,是莫师兄的笔迹。”
“应该是莫师兄得了消息,知晓了苏正与你的关系,让他想法子递给了傅家。”
“既然是莫师兄,为何要这般曲折?直接让快马驿站递了消息过来不可么?”傅灵佩不解道。
丁一面色凝重起来,“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便是,快马驿站与我的关系,暴露了。”
“第二个可能,莫师兄与我的关系,也暴露了。”
…………往常两人装着不合已久,论理是没人会怀疑上他的。
丁一的心,像是浸在了雪水里,寒凉彻骨,冷津津一片。
暗处,仿佛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让他的不安,越来越大。
第314章 312。311。
可唯有第二种猜测; 才是可能性最大的。
快马驿站之事; 发展至今,他从头至尾就没插手,暴露的可能性极低。反倒是莫语阑那里……破绽要多一些。
如若是他暴露了,被人监视,甚至是监控起来; 他不能发传讯符; 便是这纸条,怕亦是经历了重重关卡,才送了出来。也只有这等凡人手段,修真者才会容易疏漏掉。
丁一心底的那个猜测,越来越丰满; 甚至连之前收到的那张万里传讯符; 也有了完美的解释。
傅灵佩却疑惑道:“可苏正与我的关系; 并不是秘密。只要在天元坊市稍加打听,都能知晓。”若通过苏正传递,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丁一支着额,下颔几乎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有句话,叫灯下黑。”
正因苏正与傅家有联系,在旁人看来,有交流才是正常,这亦是对方疏漏的一环。何况,对方兴许只是逗急了眼,也未必会查一个坊市小小的掌柜。
“凌渊真君说的没错,小五在外的这几年,每月都会有一批灵丹物资以你的名义送来我傅家,月月不缀。我到了天元坊才知,这一切都是苏正在为你操持。”
傅灵佩微微笑道:“看来他还算尽心。”
本来她在天元派之时,苏正每月也会来与她交束一回,没想到后来他竟想到要将其交予傅家。
“确实尽心。我等收了这纸条,不过因当时不是送那月例的时间,并未将纸条与你联系在一块,又不知苏正这人为谁,只当是谁的恶作剧,毕竟……那时凌渊与你断情之事,大家都听说了的。”
傅青艋舒了口气,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因着修士的审慎,他还是派人去天元派找了楚峰主一趟,将纸条上所述之事叙说了一番,也着令傅家众人不得出门,护族大阵全开。
“收到纸条不过一日,那陆剑尊所派之人便趁夜气势汹汹来询,问我等是否知晓凌渊真君之事,所幸楚峰主及时赶来,将我等迁徙至此。”
傅青艋说的轻描淡写,傅灵佩和丁一却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
“陆……他行事竟如此毫无顾忌?”
傅灵佩疑道,傅青渊捋了捋胡子,摇头苦笑:“我等也觉得颇为奇怪,后来想道,我傅家也不过二流家族,若趁夜灭了再寻个流寇所为这样的借口,神不知鬼不觉,便最后查到是陆剑尊出手,天元派估摸着也只能不了了之。毕竟整个玄东,能与他对战一二的,实在不多。”
丁一只觉得面上火辣辣得疼,眼里黑沉沉一片,似有暗嘲涌动——幸好此回傅家没出事,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以后怕是无颜再见傅灵佩了。
他以为那人没那么疯,没料竟是真那么疯。生活有时常常比我们认为的更不羁,更戏剧化。
陆天行按捺不住了。
不过理智尚在,否则在楚兰阔将傅家人迁入天元坊,摆明车马要保傅家之时,没有穷追猛打,除了他对自己与傅灵佩关系的疑虑之外,便是还不想与天元派撕破脸。
……丁一心中计较万千,被与莫语阑的种种猜测挑起的神经,渐渐安定了下来。
傅灵佩瞥了他一眼:“此事仍有许多疑虑未解,不过傅家如今已是安全了。我既已回了来,凌渊也不日将露面,那时陆天行便不会再有余力关注我傅家,只族长今日需收束我傅家子弟,让其不要踏出傅府。”
廖兰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决绝,不由握了握她手:“佩儿,你想做些什么?”
“母亲放心,儿想了个办法,一劳永逸。”
傅灵佩想到接下来的元婴大比,若是丁一与她一同胜了,去了那云昬界,陆天行要找丁一,只能跟去云昬界,那时玄东诸人便都安全了。
此法在沧澜之时,她便与丁一商量过,让其隐藏身份,以散修盟的名义参加比试——不过她没想到,很快,这计策便行不通了。
在傅灵佩丁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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