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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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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以后了,先将此地探明白了再说吧。”
傅灵佩话音刚落,只觉脚下一陷,人便直往下坠。还未坠下,只觉一道大力从腰间发起,身子便被直往上抛。她连忙灵力蕴身一跃,沈清畴已然不见了。
看来,之前是他及时发现不对,舍身救了她。
傅灵佩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草地上,神情复杂。另一处传来一声清啸,她一惊,轻烟步便使了出来,人往反方向电射而去。
洛樱茫然地站在原地,见是她孤身一人前来,不由一瞪:“他人呢?”
傅灵佩苦笑道:“失踪了。莫真人呢?”
“也不见了。”
“你见到他失踪的过程了么?”
洛樱显然还有点恍惚:“没有,我们离得不远,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也没见莫真人发出声响。”
她的脸色有些白,显然还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物能够让一个金丹修士消失得无声无息。
“小心!”
洛樱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傅灵佩焦急的表情,这才感觉脚下轻了很多,身体失重般轻得要命。
“真衰。”她不由道。
体内的灵力被瞬间抽走,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身体徒劳地往下直坠。
这回,傅灵佩看明白了。
绿地上蓦地出现无数绿色的枝蔓,扯着洛樱的脚直往下坠,地面悄无声息地咧开了一道缝,像是地面凭空出现一个巨口,要将人活埋。
一切都进行得静悄悄。
她握紧了拳,视线落到一株三叶型的小草上。嘴里道:“还不出来?”
第190章 189。188。1。1
一片静悄悄。
除了风过绿草的沙沙声,静谧得过分。
“还不出来么?”傅灵佩不疾不徐,嘴角甚至挽了个笑花:“沈慕远沈真人?”
“啪啪啪——”
一道拍掌声响起,沈慕远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白袍衣带飘起,与她深紫的长衫一触即分。“不愧是天元派金丹第一人,反应很快。”
“你是如何发现的?”
傅灵佩灵力一弹,一株三叶型的绿草便出现在手中,即便是单独拿出来,这三叶草仍然不起眼,杂草似的叶片边缘微微泛黄,蔫搭搭地垂着。
她将灵力注入,三片叶子立刻红中带紫,浓得发郁。不起眼的碧草瞬间便似紫玉雕似的,华贵精致,完全两样了。
“瞧?这不就是了?”傅灵佩嘴角的笑意更浓:“吞天草,你看,多漂亮。”
“眼力不错。”
“你舍身为我,失踪得那么彻底,我本该感激涕零。可惜,我这人有那么个缺点,疑心病太重。”
“可是,你说了这么些,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仔细看看你的袖口。”傅灵佩视线瞥向沈清畴的袖子,丝绸有些皱,白色上一抹浅紫很轻微,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
“其实若不是你舍身舍得太过干脆,我也不会怀疑。后来洛樱失踪,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想。她边上,可不正巧有那么一株三叶草么。”
“你有这吞天草在手,怎么会失踪?”
吞天草在手,其余草株便不会对他起作用,若是施加其他手段,更能在草根所及之处,腾挪转移。
沈清畴看了眼,骤然明白过来,哑然失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枉我还想借此赚两滴你的眼泪和感激。”
“我的眼泪和感激,可不是谁都能受的。”
傅灵佩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双指连弹,吞天草蓦地闪现在空中,一道又一道的灵力附着在其上,通身紫华的吞天草身蓦地放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地上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绿草被风吹得摇曳了起来,仿佛之前那一行人的热闹从未出现过似的。
傅灵佩揪着沈清畴来到了绿地之下。
所谓吞天草,并非指草能吞天,而是其根茎所到之处,活物会被瞬间转移,看起来便似凭空消失,被什么吞没了一般。但吞天草稀罕,已经上万年未曾出现在玄东界了,就算是典籍记载里也基本看不见其影子。
傅灵佩会知道,还得感激自马陆那得来的几份丹术玉简,里面对吞天草有提及:“吞天草心,万年而生,有塑形敛魄之效,与水灵相合,或可重塑躯壳。”这个或字,标明这不过是一个猜想。
这功效着实有些鸡肋,就算是重塑躯壳,还得与水灵相合。水灵比吞天草心更难得,也只有傅灵飞那通天的气运,才能得来。
其实她摘得的吞天草,也不过是吞天草外露的一个茎叶罢了,这茎叶四处混在在杂草地里,让人防不胜防。
地下四通八达的根茎,才是吞天草不灭的源头。
此草以活物养自身,不论是兽还是人,只要被卷走了,等一日便会开始消化,无物不融。
时间很紧迫,自陆玄澈失踪开始算起,已有两个时辰。
绿地之下,吞天草的根茎遍布这一整片土地,安静地趴伏着。傅灵佩无法,只得将沈清畴也一块扯下来帮忙,并对摘得的茎叶施以求根溯源之术,以期在漫漫根茎之中寻到那掩藏最深最核心的那一根主茎。
只有摘下吞天草心,斩断主茎,吞天草才会彻底死亡。否则,等她在许多根须之中找到那些被作为养分的三人,黄花菜都凉了。
“你确定求根溯源之术有用?”沈清畴看了看遍布头顶的深紫色遒劲根须,他们两人在期间不断穿梭,或许是身上的茎叶作用,这些根须并没有将他们作为“食物”。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傅灵佩眼珠不错地盯着前方散着白光的深紫三叶草,身子在泥土中腾挪不定。越往深处,越能感觉到泥土的压力。虽然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灵力罩,可谁也不能保证这灵力罩能经得起这根茎的一次鞭打。
沈清畴不说话了。
吞天草毕竟是个稀罕物,能知晓个一星半点已算两人知识广博了。
越往前,根须越密,傅灵佩心觉方向应是对的,也就不再多思,一门心思地跟着跑。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前路终于不通了。
紫色的根须密密麻麻地团成一团,结成了一个球状,傅灵佩再往下不得,三叶草还要继续前行,却被傅灵佩一个手势,收了起来。
“你看,这像不像一颗心?”
傅灵佩指了指前方的球。
沈清畴眯着眼看了会才道:“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傅灵佩话还未说完,从一便被唤了出来,七剑合一,一把琉璃剑便似尖峰直接往那个“球”剁了下去。
“撕拉——”一声,眼前的球四散成了一摊枯枝烂叶,紫色的汁液喷洒出来,浇得这方土地都染了色。
前方豁然洞开一条窄道,只容一人过去。
傅灵佩直接抬步,当先走了过去。沈清畴随后。四周的根须又渐渐合拢来,慢慢在两人后方重新结成了一个球。
“这才是真正的吞天草之心。”傅灵佩看着眼前一颗约有一个成人高的圆球心道。这圆球长相并不好看,被紫色的根须密密麻麻地围在中间,甚至还像人的心脏一般正一鼓一鼓的,浑似活物。
傅灵佩忍不住打了个颤,才将炙云鞭拿了出来,漫天的长须便铺天盖地地往两人袭来。
——吞天草的根须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住,以一副关门打狗的姿态打将过来,带起的声势几乎要将二人湮没。
沈清畴雪白的拂尘已经应声而出,将包围在两人周围的根须各个击落。
傅灵佩心念一动,不再顾忌,从一剑出,一击之下挡在眼前的所有根须一并被斩成了碎末。炙云鞭一放一卷,缠着吞天草心的根须应声而断,“丑陋”的吞天草心蓦地落在了鞭影所及之处,被鞭身卷着就要带回来。
耳后的冷意让傅灵佩一个机灵,腰身不假思索地一折,躲过身后传来的袭击,炙云鞭卷着硕大的心脏往回收,鞭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周身的泥土都开始晃起来。
——主茎已断,草心被斩落,吞天草在主茎周围的力量,弱得不可思议。
“怎么,忍不住了?”
傅灵佩纵身一跃,便要将吞天草心收入囊中,却被身后一记雪亮的灵力刃给逼开了。
“什么叫忍不住,什么又叫忍得住?”沈清畴骤然一笑,雪白的拂尘映着那笑,竟有些邪性。他出手不慢,步步紧逼:“见者有份,不是么?”
“若是你好言好语,我们坐下来分一分,也许我就让你了。可如今你这般不客气,我倒也想看看这吞天草之心,有什么用处。”
傅灵佩哑然。
失笑道:“是我的错,太自以为是了些。”
“可你对你认定的道侣刀剑相向,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话音未落,沈清畴的攻势便停止了。他蹙着眉,像是眼前有一桩天大的难事要让他解决一般:“晤,此言有理。女子总还要尊重些,那不若我们坐下来辨一辨再决定归属?”
傅灵佩本想拿话语刺他一刺,没想到这人是这般举动,不由摇了摇头。第一次觉得这沈清畴的逻辑非常人可理解。
“不不,还是打了再辨!”
傅灵佩的鞭子可没收回去,见此立刻卷着草心收了回来,正想收回储物袋,却被斜侧里一道黑影杀了出来,直接截了胡。
“多谢二位!”
黑影的声音雌雄莫辩,身子裹在漆黑的斗篷里,就地一滚,便失了踪迹。
傅灵佩心一紧,从一剑刚刚举起,就又收了回来。沈清畴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定定看了眼那人失踪的方向,突然笑了声:“不知这黄雀……又是谁。”
语气颇为玩味。
傅灵佩没理他。
四周的根须已经停止了抖动,只听“啪啪”两声,从东西两个方向落下了两个团子,包裹在重重绿液之中,黏糊糊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其中一个团子还在地上弹跳了两下,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快快,静疏真人,救上一救。”是莫语阑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有活力,没出什么问题。另一个茧子不知道是谁,没什么声息。
傅灵佩瞅着那黏糊糊的液体,只觉头皮发麻。
她将炙云鞭举起,艳红的鞭身蓦地燃起一丈火焰,绿色液体还未触到,便蒸发了大半,露出被白色丝絮捆得结结实实的莫语阑。
另一个茧子也同样露出了真容——洛樱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人还昏迷着。
从一化二,刷刷两声,丝絮便断了。
莫语阑手软脚软地爬了出来,被禁锢住的灵力这才重新运转起来,他同情地看了眼洛樱才道:“看来她受了不少苦。”
傅灵佩对他的怜香惜玉哭笑不得,将缠绕着洛樱头脸的丝絮都拉开,将其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还差一个。”
她蹙了蹙眉道。
“陆玄澈呢。”
“不,不能吧……”莫语阑瞠目结舌道:“莫不是被这怪家伙,给提前吃了?”
傅灵佩摇头:“那不可能。”
洛樱嘤咛一声,眼睛渐渐睁了开来。她迷茫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昏了?”
“快快快走!”洛樱一醒,便拍着地勉力站了起来,神情急切:“快走!这里,要……”
傅灵佩苦笑:“说晚了。”
只见上方的泥土似塌方一般,胡乱地向他们没了过来,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人力不能及。
第191章 189。188。1。1
随着吞天草的死亡,遍布在一大片泥土里的根须迅速枯死。
傅灵佩手中的紫色茎叶水分被立刻抽干,蔫蔫地垂下了脑袋,靠着这吞天草撑出的一大片空间也坍塌下来,泥土从四面八方推挤而来。
即便是金丹修士,若是被困在这地下几百米,层层重压之下,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四人都被卡在了泥土里,不上不下,套着灵力罩依然感觉到胸腔被挤压得厉害。
洛樱原本便没恢复,此时更是白得像纸,大喘着气道:“上去?”
“不行!”
傅灵佩只剩一双眼睛还能动,她极力忽视胸口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压力,泥土还在不断地向她挤来。
“平阳真君只说,让我们等待机缘,地上没有,此处说不定便是突破口了。”
“没错!”莫语阑赞同,他气色要比洛樱好上很多,显然灵力恢复了一些:“我赞成傅真人的!”
说着,两人眼神一触,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傅灵佩若无其事地撇过眼,幸灾乐祸地看向那历来纤尘不染的沈清畴,果然见他厌恶地看着不断挤压上来的泥土,雪袍上已是蹭了不知多少黄土。
“沈真人以为如何?”
沈清畴忍耐地看向她,没好气道:“快些离开才是!”像是不甚厌烦,一振灵力,拂尘扫过,围绕他四周的灵力被洞开一块。
莫语阑出剑如电,也顺势将周围的泥削了个干净,簌簌抖落的泥土溅起,沈清畴的白袍瞬间变成了灰袍。
不待他发怒,莫语阑便当先提跃:“随我来!”
傅灵佩反应不慢,灵力一振,周身挤挤挨挨的土便被震开来,硬生生破出了一个空间,她见洛樱有些吃力,炙云鞭一甩,将她周围的土方都打裂,卷着她便跟了上去。
洛樱此时灵力只稍稍恢复了一些,但要在这重重重压之下开道,还是有些勉强。
“多谢。”声音轻微,几乎是含在喉咙口的,却被傅灵佩听见了。
“客气!”
洛樱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向前方熟悉的身影,还是那般风流云高,可自始至终都未曾留意过她一眼。
傅灵佩卷着一个人,跟着莫语阑一边要开道一边要防备四周不断挤压过来的泥土,自是没时间管她伤春悲秋的心思。
见莫语阑又拐了个弯,不由头疼道:“莫真人,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我之前被困,迷迷糊糊间见到这里有个门,困在那里发呆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去撞撞运气……”
话还未说完,眼前果然出现了一道门。
他得意地转向赶来的傅灵佩:“傅师妹,你看是不是?”
沈清畴神情莫辨地看了他一眼,也在门前站定,还顺手施了个涤尘诀,瞬间便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干干净净的沈真人。
“莫真人果然心细如发,还有两分运道。”
傅灵佩一边叹着,一边将洛樱往地上一放,却见门前三米处,那些土都过不来,挤挤挨挨地将四周都填满了,昏暗中,唯有门前的一盏廊灯还幽幽地亮着。
她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地端详眼前这道门。
非金非铁,触之冷硬。与冰宫繁复的曼陀罗花相比,此处的门简洁地厉害,就一块铁疙瘩展平了嵌在土里,连个把手都无,称之为门还有些抬举了它。
可整座地下,又怎会有一道这样的门立在此处?门后,又是什么?
“这……怎么进?”莫语阑的得意没过一秒,就换成了尴尬。
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
不论用灵力还是蛮力,这“门”都推不开拉不出。
众人一筹莫展,唯有沈清畴还一脸淡然,仿佛眼前之事没有比他弄脏的袖口更重要。
莫语阑斜眼看他,本来这人与他师弟抢道侣他便看不惯了,现下看着更是不顺眼:“沈真人这般淡定,是否另有高见?”
沈清畴:“……”
“高见没有,愚见倒是有一条。”沈清畴似笑非笑:“一叶障目。你们以为长得像门,就真的是门了?”
傅灵佩颔首:“确实如此。我之前便觉得奇怪,这门就这么立在此处,未免有些太晃眼了些。徽记法阵一概皆无,那些泥土又是怎么挡住的?拉也拉不动,推也推不开。所以……”
“所以这门就是个障眼法!”
莫语阑也明白过来,击掌道。
“对也不对。”傅灵佩见洛樱还懵懂,接着道:“门是真的,土也是真的。设计此处的人心思也是极巧,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被这所谓的门吸引去了注意力,反而将真正该注意的地方忽略过去了。”
葱白似的玉指拂过矗立着的“门”,滑过泥塑的粗糙的墙,落到左上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地方。若不是傅灵佩特地指出,还没人能从那粗糙的颗粒里察觉到一个微微凹下去的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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