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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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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爱他,便是更爱自己;不是全赢,便是彻底赔尽…… 此刻,夺眶而出的惟一一滴泪,静静滴落在紫檀书案,从容。
你是败柳,我是残花(上)
哗哗的细微水声。
平复着呼吸,我体力匮乏地伏在桌案,说不出任何言语。喉咙深处干涸得近乎火烧,身体百骸,亦沉 重得无法挪移半分。
一只大手托住我的腰,小心翼翼将我翻转,令我毫无逃避的瞥见那双幽黑瞳眸,隐约,透露出一抹晦涩神采。
沉默着,拓跋平原执起素白的巾帕,动作轻缓地帮我擦拭掉大腿内侧的暗红血渍,以及,慢慢溢淌的欢爱|液体。
吃痛抽 息,只因下|体撕裂的伤口触及温水而有所不适。
他眉宇间有了一闪而逝的歉疚。末了,以赭黄的外袍覆住我,他稳妥地将我抱离书案, 选择就近的一张檀木椅入座。
拥我在怀,让我头倚靠在他赤|裸的胸膛,拓跋平原轻轻在我耳畔低喃,心跳声亦一次又一次,不似一贯沉 稳的节奏,竟稍显蹙迫,“还疼么?”
“……”
“若真怀有身孕……生下来罢。”
咽了咽干涩的喉,我慢慢抬首,瞥见平原君眼底的退让。
“你‘逝世’的这几天,本王反反复复回忆了许多往事。 ”或许内疚,或许心有羞惭,拓跋平原不敢直视我的双眼,反而侧过脸,意蕴复杂的目光投向扑闪不定的灯烛,触抚着我凌乱的长发轻声道,“贺兰芮之辞世,杨延 风亦撒手人寰……往后,只要你肯诚实相待、愿死心塌追随,本王定不负你。”
稍停顿,拓跋平原尴尬轻咳一声,语调笃定补充两句, “当然……假若你诞下麟儿,本王亦会当成自己的亲血脉。”
拧了拧眉,我刚想回应他什么,一个暖暖的吻倏然贴上我的额头,继而迅速 离开,惟独留下五个字,意在催促,“快说,说愿意。”
“……”
“不愿意?! ”不悦于我的缄默,拓跋平原颇为光火地垂眸瞪我,“本王待你杨排风还不够好?本王……”叱责,在他不经意瞧见我脖颈处的紫红掐痕时,猝然消歇一大半音量。 拥抱着我的臂弯,刹那间,不自然僵硬了几分。
终于,他底气明显不足,却仍旧死鸭子嘴硬,“快说,说你愿意。”
抿直了嘴唇,此刻,我仍感体力不支。任由拓跋平原的气息萦绕在我全身,侧耳静听他愈渐不稳的心跳声,我合了合眼眸,不屑回答。
相顾无言,足足维持了一刻钟,才被平原君的低沉诉说所打破,含了无奈,“本王以为……过去的是是非非,与其字字计较,倒不如全部遗忘。”直视于我,他漂亮 的眼眸,透露出浓浓的抱歉与赤|裸裸的吩咐,“我原谅你最初的欺瞒,你体谅我今夜的失态、并保证不再与我怄气,如何?”
暗暗嗤 笑,我翕了翕嘴唇,无言。 “你…… ”为我的‘不知好歹’而愠恼,拓跋平原冷下俊脸,却在短暂的僵持之后,重新柔缓面部表情,低沈的声调也多了几分哄劝,“堂堂皇子,会有得不到的女子?可我 真心喜欢的,惟有你杨排风。 既然你肯私自拜访,必是对我旧情难忘余情未了……我以皇子名誉承诺你,暂延缓与温如意的婚期,待到盛京城局势安定,再风风光光正式娶你,如何?”
“娶我?”勾了勾唇,我嘶哑着声线不咸不淡的问。
“嗯,娶你为妻。”微蹙的眉,被轻柔地抚上一只温暖大手,“是谁 家姑娘,胆大妄为自诩拥有皇后命?”他低低喟叹着,薄唇弯出一抹浅浅的笑,似失而复得的宠溺,“区区钦天监之朝服,并不适合你。”
挪挪身子,我歪着头看他,语调尽可能平淡,“怀王真爱开玩笑,你分明想置我于死地。”
刹那间,他黑眸中骤然升起的诧愕,褪去的 与来时一样快速。
“札记,我遗留在贵府西厢房内的札记。”扶着仍有些涩痒的喉,我细心提醒道,“除去日常琐事,也记载了我为救宇 文昭则而将《武穆遗书》泄露给韶王一事……万一将来,殿下你除去韶王,再以此札记相胁迫,不但杨府遗老遗少受牵连,不但宇文昭则受拖累,我亦必死无疑。”
拓跋平原并不意外地的扬了扬剑眉,答复直接,“我说了,只要你不再玩小聪明、不再拂逆违背,我定不计前嫌,宠你。”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苦涩笑,我黯然了语调,既是陈述事实,亦在剖析,“你现在喜欢我,无外乎之前求而不得。如今,我从头到脚都是你的人, 信任感尚未弥补,新鲜感已不复存在……若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开始厌恶我、嫌弃我……”
“你已是我的人了,我又怎会厌恶?”毫不隐 藏他的不悦,拓跋平原硬生生打断我,眸色晦暗。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磕磕碰碰,总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你之前不也因为心有怨恨 而打定主意离弃我、改娶温姑娘么?”我仰起脸直视他,话锋蓦转,“姐夫,惜弱她脸颊哪一侧有痣,你可记得?”
未尝预料此番疑问, 沉默地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拓跋平原突然俯下俊脸,像宣泄最后一丝不满情绪亲吻着我的唇,霸道亦不失温柔。直至我因为舌头疼痛低呼,他才去吸吮我的敏|感的 颈,沙哑的声音带了淡淡的承诺,“罢了,杨延风既死……我愿打消你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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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议事厅一路走来,被深沉夜色笼罩的深 宅大院,依然庄重肃穆。然而,与记忆里古板的怀王府邸有所不同的是,此刻的内苑处所,每个角落均被鲜艳色彩所装饰,不失喜庆之用的大红灯笼。
除了,我 曾暂住的西厢。
厢房内的陈设,与我离开时相比较,丝毫不曾改变。不但保持灯火明亮,从橱柜至梳妆铜镜再至我最往昔热衷的红檀木床 榻,皆一尘不染,彷佛是常有婢女前来清扫整理。
倚靠在圆背座椅,我动用了全部的隐忍,才没有冲动行事,仅是冷眼旁观拓跋平原从木 屉最底层抽出一本字迹熟悉的札记——
这本意外泄露玄机、绝不可公诸于众的私人日志,也是我曾经受制于拓跋平原、进退两难的要挟凭 证。
眨了眨眼,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的我,竟难以控制地骤感紧张。
札记,在即将触及烛火化成灰烬时,被猝地 收回。
“排风……”慢慢唤出我的名讳,拓跋平原侧过脸瞥向我,浑厚低哑的男性嗓音听不出任何其他情绪,“我若为你毁了它,将来, 你会不会再忤逆我、欺瞒我?”
“姐夫既非心甘情愿,倒不如留着它。”我从容不迫答,字字镇定,“君若负我、厌我、弃我,亦是我的 命。”
他不赞同地摇首,忽然微微一笑很倾城,“差点忘了,杨延风葬在哪?”
“松山。”
“松山?”
“对,是松山。” 我幽幽轻叹,“宣和二十八年,我被宇文昭则意外挟持,从廷尉司的北狱出逃,坠落断崖…… 幸运地,我与他垂挂于峭壁繁枝,被贺兰栖真所救。”
默不作声地听,拓跋平原凝视着我,彷佛不愿错过我面部任何一丝表情。
“待在松山之巅的三年,我每天都会旭日东升之前眺望远方半个时辰。 望着遥不可及的重峦叠嶂,我慢慢闭上眼,不理连连呼喊的狂啸东风,兀自在脑海里勾画你们的音容相貌。”
“有温润如玉的贺兰芮之、 有总爱找碴的公子光、还有习性潇洒的风三少、更有不分青红皂白押我入狱的坏姐夫。”我无声地笑了,有几分腼腆,“有时候想出神了,忘记为师兄师姐们劈柴烧 洗脸水,直至破晓晨辉透过层层繁叶倾泻在面颊,我才惊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为何哭?”他好奇。
“哭 你们可以娶妻纳妾,我却独自一人劈柴烧洗脚水呗~~ ”
调侃一句,我仰起脑袋看拓跋平原,瞧见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窘迫,淡淡答, “我也不懂自己为何喜欢哭…… 哭的次数多了,累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强作安慰,幻想第一缕和煦阳光照耀我时,家的温暖便萦绕着我…… 可惜,昼去夜来,时代像花落花开,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海角天涯,望眼欲穿。”
稍顿,我伤感的嗓音变得低哑,“杨延光战死沙场,不知他的魂魄飘零在哪、可有所托?贺兰芮之死无全尸,或许在他 渡过奈何桥、饮下一杯孟婆汤时仍心有牵挂…… 所以,我只能让风三哥多陪陪我,陪我聆听土壤萌芽的快乐,陪我感受年华消逝的哀伤。”
诉说未止,一只大手伸来,为我拭去眼角蓦然滚落的泪水。
“别哭,还有我。”揽我入怀,拓跋平原轻轻拍抚着我的背,清澄眸瞳里泛 出怜悯。
伏在他的肩膀,我合了合眼,止不住泪水夺眶而落,“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总在迷惘。时常厌恶公子光的霸道、嫌弃风三少的 放诞、恼火贺兰芮之的刻板。 待到生死两茫茫,我才开始反思,懂得自责。”
“自责?”他讶异反问,长长眼睫,遮不住星眸里的一 丝期待。
“还学会珍重。”倏然伸出双臂,我第一次紧紧抱住拓跋平原,“姐夫,姨妹想通了…… 有人失去青春年少,有人可以相伴到老,为何我偏偏固执地选择陷入回忆、不肯与你共同面对明天?”
让拓跋平原聆听我因为紧张情绪 而加快的心跳声,我坚定道出口,“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九五至尊,仅在乎一件事:你绝不能败给韶王!因此,我愿交出暗藏的《武穆遗书》,仅希望你平平安安、永 不负杨府。”
暗自苦笑。
有什么法子,比交出《武穆遗书》,更容易换来平原君对我的信任?
下 颔,被拓跋平原轻轻勾起,他长时间目不转睛凝视我,俊美无双的面容难掩好心情,亦朝我弯出一抹感动的笑,“傻丫头,你已是我的人,我又岂会辜负你、辜负杨 家?”
我慢吞吞摇头,怯生生反驳,“我读过史书…… 魏文帝曹丕未继承大统前,曾垂涎甄洛的美色,强娶她为正妻。 待到正式即位,魏文帝毫不犹豫杀了甄氏,且以发覆其面、以糠塞其口,令甄氏她做鬼亦无脸见人、有怨难诉。”
拓跋平原深深地蹙起浓 眉,“你认为我舍得摘你脑袋?况且,娶妻之事,外人管得着?”
“非也。你无心帝位倒也罢,若万一继承大统,支持你的功臣们当然舍 得取我性命。”脸颊泪痕仍在,我红着眼眶委屈道,“诸如子不纳父妾,诸如我狐媚|惑主、祸乱纲常…… 届时我无倚无靠,任何一个理由,皆可被判五马分尸。”
话音未落,脑袋,被轻轻赏了一记。
“别胡思乱 想。” 言简意赅的吩咐。不待我回应,拓跋平原倏然放开我,把整本札记扔入火盆。
干燥的纸张,一旦靠近明火便迅速燃烧起来。
看着一片一片的纸灰在盆内飘荡飞扬,拓跋平原长长舒缓一口气。侧头挨了过来,他温柔地吻住我依然冰冷的唇,亦握住我微微轻颤的右手,“从今往后,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嗯。”任由他心情甚好的将舌头探出,仔细勾勒我的唇瓣,我莞尔浅笑,“姐夫,记得以前曾送你一首诗…… 今日,你回赠我一阙如何?”
“好。”他不舍地离开我的唇,从砚案取过毛笔爽快道,“你喜欢什么,我照写便是。”
瞧见拓跋平原眉宇间的纵容与宠溺,我心满意 足地颔首,幽幽念出声:
帝京元巳足繁华,微管清弦新贵家。
应怜风光有谁共,吾泪长沾掖垣花。
字迹工整写完四句,他将纸笺推至我面前,待我为这阙伤怀之诗露出一抹灿烂笑,他蓦然将我抱离圆椅,径直走向床榻,“累么?夜已深沉,我们歇息罢。”
“歇息?”毫不掩饰我的惊讶,我义正言辞拒绝,“你暂代廷尉监,应知晓昭平无忌即将被问斩。他做刀下鬼之时,定是韶王图谋叛反之日…… 我得想办法,趁早将二娘、延康、念慈送出盛京,免得遭遇不测。”
杨府遗老遗少离盛京越远,我心思越定。
“杨府已经被金吾卫包围,你区区弱女子,有何营救之本事?当然,我会照你的意思,秘密派人护送她们出城。 ”把我放入床榻,拓跋平原挑开帐幔系带。
莞尔浅笑,我不再阻止他褪落我身上的袍衫。
“至于昭平无忌,尚未有把握预测韶王的下一步举动,我定会拖延他的问斩 时间。”动作缓慢地放我躺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吻上我的锁骨,语调似有几分漫不经心,“倒是你的师弟宇文昭则…… ”
“他怎么 了?”
不说话,拓跋平原埋首于我的胸口,并反复地吸吮轻咬,直到我拧眉弓起腰抱住他的头,他才轻笑着松开,盯着我胸前肌肤处的红 红点点,不急不慢道,“你最好亲自出面见见宇文昭则,劝他莫与本王作对。”
瞧见拓跋平原的幽幽黑眸因为情|欲高涨而变得深沉,我 按住他探索我身体曲线的大手,呼吸些许凌乱,“我…… 我尚未私自拜会宇文师弟。不如趁此刻天未亮,我请求贺兰栖真带我潜入皇宫,与他一述?”
“不急。”拓跋平原朗朗笑了,“今夜,你哪儿也不去,只属于我。”亲吻着我的下颌,他不忘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夫君的话,比任何 人更值得听从。”
双手在我身上徐徐游走着,爱抚着,似不带过多情|欲,却又偏偏将长指滑入我敏|感的幽处慢慢撩拨,却换来我的不 悦低呼,“疼,依然疼…… 今夜,你饶过我罢?”
“抱歉…… 这回,我定温柔相待。”尴尬答,拓跋平原蹙窘的笑了,目光灼|热地凝视我不著寸缕的身子,半晌,他没由来地道出一个问题,语意疑惑,“排风,既然你有 意与我重修旧好,为何之前不及时说明?”
“是谁二话不说,上来便撕扯我的衣裳?”终于,轮到我尴尬笑了。亲昵攀住拓跋平原的臂 膀,我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封堵住后续疑问,亦拉他卷入第二场男人与女人的争斗。
世间,哪有那么多欲擒故纵、欲扬先抑的闹剧? 莫非人人都是呆瓜、被耍的团团转??其实更多的,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情感交流——因为,试图骗一个人,从来都骗不长久。
拓跋 信陵,比我更早一步看清‘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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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蒙蒙亮,拓跋平原才不再缠着我, 体力不支地沉沉入睡。
从屋内衣橱里挑出一套曾经的衣裳穿好,同样精神倦乏的我,带着一身酸痛,强打十二分精神把那阙情诗收入袖 内,头也不回地离开西院厢、离开怀王府邸。
步出正门,我左顾右盼张望着,预期中的的颀长身影,并未即刻出现在视野之中。空荡荡的 长街,我找不到贺兰栖真,找不到一位耐性等候的男子,仅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早点摊铺铺主的悠长叫卖声。
去哪儿了?
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的等待,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才气愤离去?
苦涩的笑了,我揉揉弥蒙的眼,停下仓惶寻找的脚步,把全部委屈咽下 喉。
“良心被狗吃的泼徒…… 步姿怪异就不要走,难不成想让路人误会师父虐待徒弟?”耳畔,突然听见一句毫无怪罪之意的调侃。
眨眼间,两个热气腾腾的肉馒头,从天而降般落入我怀,“一宿未眠,你饿了么?吃罢,我特地走远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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