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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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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你多大了?”
“十八。”她眨眼,维持着娇笑,“还记得么…… 你十八岁那年对我父亲说,若拜为上将,必娶我为妻。”
薄唇翕动,贺兰芮之似乎想要阐述什么事实,却又在隐藏什么。良久,他侧过脸,凝视着室内跳跃燃烧正旺的灯烛,幽幽眸瞳多出一抹隐晦,“我……”
“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我考虑得很清楚。”她闭上眼,靠住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世事无常。没有什么,比你我二人长相厮守,来得更重要。”
她的话,让他微微怔神,“兮儿,我……”
“公子,出大事了。”犹豫言辞,被不期然岔入的府邸总管所打断。他咽了咽干涩的喉,迎着贺兰芮之惊愕的目光,语意踟蹰,“威武将军府的小姐,蓄意伤人,已经押往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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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府议事厅
孤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
极轻极细的门扉转动声,令负手而立、目不转睛凝视壁上一阙诗词的男子拧了拧眉。迷雾般的怅惘,渐渐从他眉宇消退,剩余的,仅为淡漠。
“王爷…… 如意打搅您静思了?”试探低唤,源于绽出一抹美丽笑靥的温如意。清脆婉转的女性嗓音,在寂静如水的夜晚,甚是动听。
剑眉舒缓,拓跋平原并未转身,带了不悦意蕴的喟叹从薄唇溢出,“你怎么来了?”
鹅蛋脸似乎粉红几许,温如意微微低垂脑袋,“听信陵堂兄说,王爷喜好栗子糕。如意今儿兴起,亲自下厨……”
“嗯。”冷淡回应,打断了她的诉说。拓跋平原面无表情地取下诗词,合着卷轴收拢,长且浓密的眼睫遮住一双黑眸里的暗涌流转,“没过几天,你便为怀王妃…… 此等琐事,无须亲为。”
温如意唇边的笑意,猝然僵硬。
余光瞥去,拓跋平原瞧见她神色之间隐藏的细微变化,不自觉柔缓了语气,“本王,不愿见你劳累。”
温如意唇边的笑意,再度灿烂。
“王爷…… ”盯著拓跋平原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她不禁更感紧张,“您愿意尝一块么?如意担心自己的手艺,不合您的口味。”
把诗轴塞入木屉,拓跋平原颔首,“好。”
笑吟吟地,她伸出纤纤素手触及他的袍袖,“随我来……”
“殿下,杨姑娘出事了。”暖暧言语,被不期然岔入的王府侍从所打断。他以手背拭去额前冷汗,迎着拓跋平原困惑的目光,语意惊惶,“她在暖香阁,失手伤了昭平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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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别苑
“爷,当心脚下。” 韶王贴身近侍郭焱,弓弯了腰掀开帘,方便拓跋信陵入轿。以眼神示意轿夫,他沉声道,“起轿,回府。”
“不急……”刚议完正事,拓跋信陵此刻心情甚好。高高挑起浓黑剑眉,他似自嘲叹息,“先绕道丰泽街,去一趟兮之坊。司马良娣向本王抱怨了好几回,控诉本王不解风情、不懂得体贴…… 不如,今夜为她挑几件金饰美玉?”
郭焱露出笑,“王爷,您对司马良娣真好。”
“今年,是她服侍本王的第四个年头?抑或第五年?”自言自语,拓跋信陵眯了眯眼眸,继而掀开轿帘,瞥视着丰泽大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神色傲锐,“或许,没过几日,韶王府会再添一位良娣。”
郭焱愣住,“王爷,您又看中哪家姑娘?”
“本王喜欢谁,用得着你过问?”慵懒斜睨,拓跋信陵难得弯出一抹调侃笑,“怎么,怕本王挑中你的夫人?”
“小的多嘴。”摇头如钟摆,继而点头如捣蒜,郭焱哂哂笑。然而,他的答话却或多或少流露出几分期盼,“她即将临盆…… 真希望,这回能生个白白嫩嫩的女儿。”
拓跋信陵惊讶,“又要生了?”
“嗯,第三胎。”郭焱笃定地点了点头,叹息,“两个儿子太顽皮,还是女儿好。女儿听话,女儿乖巧……”
乖巧?
拓跋信陵不赞同的嗤笑。而余光,却在此刻意外瞥见人群中一道熟悉身影。
杨排风?
欲张嘴呼唤,华轿,却被熙熙攘攘驻足不前的人群封堵,阻拦了去处。“怎么回事?”皱了皱眉,拓跋信陵随即吩咐,“郭焱,你去探听探听,究竟……”
“都流了好多血!” 疑问,蓦然湮没于市井百姓一声急比一声的高谈阔论,“将军府的杨小姐,脾性竟如此凶悍…… 可惜,她招惹的,是昭平氏族的阔绰公子。尔今闹出人命,难怪要被押送廷尉。估计,她平安归来的希望,甚渺。”
拓跋信陵,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uexue_1023的长评,嗷~ (热烈期待乃的后续)
本章相当于番外,是特别篇,第三人称………… 不喜欢的童鞋,可选择性跳过哈~~ 勿殴俺~~
往后,我或者挂《红灯笼》、或者吹《晚风凉》,或者在墙角画圈圈=0=
第一次提审
似乎,我是第四回被押送廷尉?
第一次,公子光误以为我是‘南魏细作’,强行把我带入廷尉、带入贺兰芮之的视线;第二次,我为了闭门自省的贺兰芮之,一时激愤说错了话,被怀王拓跋平原押送廷尉、接受笞刑,却意外地被宇文昭则掳走、坠落山崖;至于第三次,是贺兰芮之有意偏袒公子光、罚我幽闭于女狱,抄写《妇诫》。
不回忆过去还好,一旦回忆,我自己都哑然失笑。伴随每一次牢狱之灾,我的囚禁之所,也逐渐从最低等的居室狱、至关押女囚的掖庭狱、再至押禁高官重臣的上林狱。
与上林狱仅一墙之隔的,是幽禁皇室成员的若卢狱。 而上林狱、若卢狱,均属于廷尉司北狱七所。
或许,当年关押贺兰栖真的牢狱,尔今正是我的囚困地。 然而,当百无聊赖、满心期待提审时刻速速来临的我,眨巴着眼,愣视一墙之隔的若卢狱,幻想着身怀六甲的相王妃被烧成黑炭样儿的惨景,难免胃口不佳,吃不下第一顿牢饭,夜宵。
不吃,对不住以财铺路、买通狱卒、为我送来一碗新鲜皮蛋瘦肉粥的威武大将军事小,没力气应对审讯事大。
杨延风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看着我一口一口把粥吃完,末了,他倏然倾过身,将我揽入怀里,轻声问,“小妹,这儿很潮湿…… 你冷么?”
动也不动,我始终沉默。
确切说来,自我跨出【暖香阁】的第一步开始,无论杨延风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皆不予回应。
“即使你不开口说话,我亦明白,你对于我、对于二哥仍心存怨恨…… ”宽厚胸膛,有刹那的僵硬。下一瞬,杨延风拥紧了我,彷佛是想在黯淡无边的囚室里,为我驱走寒冷。似誓言,他字字笃定道,“无论你是何打算,三哥,定当倾尽所有弥补你。”
揉了揉眼,我掩嘴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
“困?”诧异,杨延风把我的脑袋埋入他的肩窝,臂膀沉稳地环住我的背,低低叹息,“你先睡一会儿…… 将近子时,廷尉监、御史中丞、大理寺卿也该到了。”
刺伤昭平无忌之事,不待片刻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传至幼帝、太皇太后(德妃)耳里。只因廷尉监贺兰芮之与威武将军府交情颇深,为避嫌,依照太皇太后谕旨,此次主审官改为御史中丞孙大人。而大理寺卿、廷尉监贺兰芮之仅为副判。
之前哭过,双眼正干涩的闭着,头亦阵阵抽痛。如今伏在杨延风肩膀,我居然很清楚地感受到他促急的心跳,一次次,透露了他的忧虑。
“小妹……”轻唤,杨延风原本扶着我的背的温暖大手,挪移至我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触碰、摩挲,嗓音难掩自责,又像是强作安慰,“听狱卒说,韶王与怀王,将会参与旁审。而贺兰芮之,定会保你平安…… 届时,你实话实说,无须顾忌三哥,更不必害怕。”
兴趣索然的打了个哈欠,我不予置评。
“……”
××× ×××
提审堂
御史中丞孙大人的气场,果然比强撑病体勉强到来的贺兰芮之更咄咄逼人。神情肃穆的他刻意忽略了杨延风的存在,仅仅冷眼扫视入座于左右二侧的韶王、怀王,继而直视双膝跪地的我,一拍惊堂木,沉声道,“下跪之人,报上你的名讳。”
耳膜,被巨大躁响刺激得生疼。蹙了蹙眉,我看了一眼右侧次席的贺兰芮之,迎着他眉宇间弥蒙不散的凝重神采,淡淡道,“杨排风。”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彷佛,御史中丞在刻意试探我对于恐惧的忍受力。低沉毫无起伏温度的男性质问,再度迫临,“本官,在问你的本名。”
刹那间,我看见贺兰芮之眸底稍纵即逝的迟疑。 深深呼吸一口,我张嘴欲答,却意外地瞥见拓跋信陵侧过身来面向我,薄唇微弯,勾出一抹隐晦难辨的笑意。
未尝犹豫,我娓娓答,“我的本名,即是杨排风。 御史大人若不相信,可传召中书省,查阅大行皇帝册封我为昭仪、入主甘露殿的金印诏书。‘杨排风’三字,赫然在目。” (笔者注:中书省,起草诏令。)
“不必劳烦中书省。”御史中丞抬眼,面无表情,“本官曾经查阅《廷尉遗补》,知晓宣和十五年夏,你曾被已故昌国公、征西大将军杨延光指控为南朝细作。可有此事?”
“此是往事。”我颔首。
“汝当日所说一切,皆记载于《廷尉遗补》,其中包括本名、家乡原籍…… ” 他眉宇微拧,即为质疑,亦是胸有成竹道,“杨姑娘,你今天还敢义正言辞地重复一遍么?”
我当然不敢。
从始至终,旁听的拓跋平原一直噤口不言,我毫无把握他会不会拆穿我的辩词。缓慢垂下眼睫,我攥紧了衣摆。
“不记得?本官,愿助杨姑娘忆起往事。”冷冷一笑,御史中丞的语调是一贯子的淡漠,“妇刑伺候!”
“且慢。”话音未落,贺兰芮之最先驳斥,“孙大人,如今还是审案初期,尚未传召任何人证、物证,岂可动刑?” 毕竟身体欠佳,一口气道完,面色苍白的他,竟呼吸不紊。额前,也蒙了一层薄薄冷汗。
“贺兰大人,您与威武将军府自幼关系密切,理应避嫌。”浑厚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仪,御史中丞继而侧过脸,瞥向左侧次席的大理寺卿,认真道,“王大人,您有何见解?”
“下官乃区区副判。一切,听从主审。”区别于盛气凌人的御史中丞,圆脸大理寺卿,笑着眯了眯眼,善意劝,“杨姑娘,下官体谅你的辛苦,也请你务必想起过往,据实回答。 ”挥手示意,他思忖着补充一句,“卒官,剥其衣裤,鸭子凫水。” (笔者注: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受刑时几乎没有不是光着身子的==出于种种原因,这一现象在当今大部分文艺作品中都没有得到真实体现)
“御史大人,何必急于用刑?”不急不慢的拦阻,源于拓跋信陵。他敛去之前的阴冷笑意,微微向前倾身,深邃黑眸盯着我,“排风是本王未过门的姬妾,她遭受惊吓,一时半会儿难免答不出。不如……”
“韶王,您无须为我求情。”倏然抬起头,我打断拓跋信陵的言语。直视来者不善的御史中丞,我沙哑低笑,“大人,你不能对我用刑。排风虽入宫短暂,却曾侍寝一夜…… 尔今信期有误,且排风从未与其他男子苟合,或许,已怀有帝裔。”
茶杯碎裂声,不期然岔入,竟是如此刺耳。下意识寻声望去,我瞥见了一双氤氲太多负面情绪的眼眸,含了惊愕,含了愤怒,含了伤痛。
凌厉眸光,在我面容来回逡巡许久。终于,薄唇紧抿的拓跋平原,缓慢站起身,素来镇静的瞳眸刹那间也寒冽了许多。
“有孕在身?”出乎我意料之外,御史中丞依然面色沉静如水,字字肯定,“卒官,去市集寻一只雄蛙。”话罢,他冷冷扫视我,眼眸泄露出的情绪,是不可错辨的嘲讽、戏谑,“杨姑娘,有劳你多饮几碗水…… ”
初恋的意义(上)
满满三大碗凉水灌下,顿觉全身上下都空荡了许多。水,一路径直通往下腹,令我肚子涨得难受。正想拒绝狱卒递过来的第四碗,圆脸大理寺卿却笑眯眯劝,旁敲侧击,“杨姑娘,你还是多饮几碗罢。 免得一时半会儿,又道自己没有如厕的打算。”
“王大人,您是因为排泄不畅,才生得如此肥胖?”嗤笑,我带着鄙夷之情,怀疑的瞥向大理寺卿,“又或者,您先天口蜜腹剑,以至于肚皮浑圆肿胀?”
大理寺卿瞠目结舌,“你……”
“放肆!出言侮辱朝廷命官,理应掌嘴!”御史中丞面上闪过愠怒,掷地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狱官,按住她的头,掌掴二十……”
“我从未看见天子受惩,相反,只瞧见州官放火。”直视正襟危坐的御史中丞,我冷笑,“孙大人,你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见跪于提审堂的我发髻凌乱、衣衫破损。任何一个清廉正直的主审,都会尽快查明命案缘由,还受屈者清白。可惜,你从不过问暖香阁发生的一切,也不理会无忌公子放浪不羁的过往,反而刑讯逼问我的名讳、家乡原籍…… 我不免心生疑惑,你是否存心羞辱?”
“羞辱?”他森冷的瞪我,低哼。
“我未入宫前,是已故昌国公杨延光最钟爱的女子,也是与怀王交情匪浅的…… 姨妹。”缓缓侧过脸,我投向神色阴霾的拓跋平原,迎着他眉宇间稍纵即逝的怔愣,我无奈笑了笑,“入宫后,我承蒙先帝信赖、以钦天监之职辅助幼帝…… 更三生有幸,得韶王信陵眷顾。”
“试问,集富贵、恩宠于一身的我,怎会自找麻烦?恶意伤人?”言及此,我合了合眼,不愿目睹面露惊愕的杨延风,不愿直视贺兰芮之眼眸里的浓浓怅惘,强作镇定道,“暂且不忆过去的我,有多么卑微落魄,今时今日的杨排风,是天底下最快乐、最知足的女子。”
“快乐?”问话的,居然是贺兰芮之。他伤感的神情,在此刻刹那迟疑了,竟透露出莫名的期盼,“为…… 为何有此一说?”
“天下女子,有谁像杨排风这般幸运?”弯出灿烂笑,我哑哑叹,“能同时拥有一位至诚至真、悉心体贴的好哥哥;一位风雨同路、不离不弃的好姐夫;一位相濡以沫、心心相印的好夫君。 ”
“甚至…… ”稍稍停顿,我盯着贺兰芮之,盯着他趋于苍白的面容,娓娓道来,“还拥有一位寡言少语、却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 知己。”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提审堂,安静得仿佛连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
“感激他们,满足了我对于世俗男子所有优秀品德的幻想,满足了我作为一个寻常女人对于亲情、友情、爱情的美好向往…… 感激他们在我最落魄的时刻不鄙夷,在我最孤单的时候不嫌弃,在我最开心的时刻锦上添花。”
“杨姑娘,切莫离题万里。”圆脸大理寺卿,尴尬轻咳,“说重点。”
“王大人,重点就是—— 昭平无忌试图污辱的,是排风的身体,而非排风的身份。”我黯然垂眸,掩住自己的若有所思,“我再过三个月,便整整十九岁,该嫁人的年纪…… 尽得富贵、恩宠的杨排风,若不是遇逢无忌公子的侮辱,又怎会失手伤人、押送廷尉?王大人,孙大人,你们不辨别是非黑白,反倒以妇刑相逼,不是存心羞辱,又是什么?”
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面色阴霾的平原君,我字字清晰道,“姐夫,您曾亲眼目睹,去年女儿节,昭平无忌便在比翼街拦阻我的去路,多次轻薄。”
抿了抿唇,良久,他才掷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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