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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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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晴的眸光有些愣愣的,听了言朔的话便照做地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剩下的却只兜在手里,垂着眼儿发愣。
“这糕点的味道可好?”言朔随口问道。
“嗯。”覃晴点了点头。
“介意方才皇后的态度?”
“没有。”覃晴摇了摇头。
“在想言彤。”
覃晴抬眸看了一眼言朔,然后点了一下头,“嗯。”
言朔的唇角淡淡勾了勾,道:“从前的旧账,尽管交给本王来算,你不必为此忧心。”
言朔说了这一句,却是见覃晴依旧垂着眼眸,不由伸手握住覃晴的手掌,“从一开始,本王便对言彤的势力处处掣肘,你放心,本王一定亲眼让你看见她死在本王手下的样子。”
言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覃晴,关于上一世,关键在他身上的那些个心结他早已在一开始就设法解除了,只有这一项,也是上一世覃晴心中最深的心结。
他知道,可是言彤还不是死的时候,他也不能一早就杀了言彤,这般未免太便宜了她,可是如今看着眼前人黯然的模样,言朔便恨不得早已杀了言彤,疼惜之下,便想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以求佳人心慰。
“阿晴你听我说,我……”
“王爷。”却是不想,覃晴竟突然伸出手抱住了言朔,将头靠在了言朔的胸前,“我想你给我一个孩子。”
她并不想知道言朔打算如何收拾言彤,也不期待看有朝一日言彤在她面前血溅三尺的样子。
想到言彤,她是恨,恨得要死,可是她更想的,是她前世未出世的孩子。
小产流下来的时候,那已是一个成了形的男婴,可是她当时却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
既然她今生嫁的依旧是言朔,那么是不是,她今生还有机会把上一世没有生下来的孩子生下来?
便是不是,可她还是想立刻要一个孩子。
那是她上一世得到手,却又失去的,所以她想要再要一个。
是慰藉。
覃晴的话,叫言朔始料未及,可覃晴心中之恸,却是感同身受。
“好。”言朔伸手紧紧抱住覃晴,“阿晴想要什么,本王就给你什么,阿晴想要孩子,那咱们便生孩子,你想要多少个,本王就给你多少个。”
“我想要我们的儿子。”
“好,本王给你。”
傍晚前的暖阳煦然微暖,斜斜照进裕王府的书房里头,言朔立在窗边看着窗外府中被阳光泼洒着的花草奇石,负在背后的手上,拿着一封展开的密信。
云销站在言朔的身后,道:“北方契丹蠢蠢欲动,怕是边境早晚会有一场大战。”
“本朝自立国以来,与契丹之战便没有真正停休过,每隔几年,总是与契丹有一场大战,何时安定过呢。”言朔唇边的笑意有些嘲讽,说是泱泱大国人才辈出,却历来摆不平他们口中的区区蛮夷。
“黎先生说朝中向来主战者多,又有英武伯骁勇,一旦边关的局势紧张,怕是会毫不犹豫地点兵派英武伯出战抗敌,如此一来王爷想做的休养边关民生便成了空谈,更遑论互市。”
“关外荒僻,物产稀缺,是以才导致边关不断的战事,只有开通互市,接纳他们,给他们一条能够不劫掠,不死伤也能换得物资的路,让他们也享受到天下太平带来的安宁,方能使他们放下刀剑,在促使他们与汉人通婚,这般才能够真正换得边境的安定。”
上一世,朝中内斗步步惊心,顾及不上与契丹的战事,由着朝廷一味主战,对契丹步步紧逼,才导致后来契丹的拼死进攻,便就是在覃晴死后,他收拾完言彤与其余党泄愤之时,边境的紧急战报便传到了他的御案上,叫他匆匆点兵御驾亲征,鏖战一年有余,方摆平了边关的战事,也就是那一年多的时日里头,他与边关老将的闲谈里慢慢参透了这一些道理,可他却无力实施。
只因……
言朔的眼前突然映入一个纤弱娇美的身影,看着她带着丫鬟沿着花坛石子路便一路走来,对着摆在那里的一盆盆秋菊指指点点,然后后头便有丫鬟上来将一盆开得正好的秋菊给搬在了手里。
☆、第119章
这是在做什么?言朔的眸光微微一柔,看着那纤弱的身影微微侧过身来,凝脂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阳光,晶莹剔透。
瞧着还能带着丫鬟在府里忙活的样子,果真中午用膳时的那一盏老参汤是个管用的,他可是记得清楚,上一世她进府的时候也是这般纤弱的模样,每每敦伦之后,总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能跑了似的,也是他当年不知循序渐进,真是不知那六个月的孩子是怎么怀的。
秋风迎面吹拂,穿过树丛花间,扬起了佳人耳畔的发丝贴服上脸颊,半掩住了那娇丽的侧脸,看得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替她拨开。
“叩叩叩。”
几声恭敬的敲门声响起,云销收了在言朔身后望出窗去的眼神,转过身去开了书房的门,只见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一碗冰糖燕窝。
云销的眸光微沉了一下,踏出了门去说了几句,然后单手接了那小厮手上的托盘进屋来掩上门,几步行至言朔的身后,出声道:“王爷。”
“何事?”言朔侧过身来,看了一眼云销手中的东西,道:“这不是该送到王妃那里去的东西么?送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王妃歇晌起来又使性子不肯吃了?”
覃晴于膳食上向来有些随心所欲,若是一副健壮身板他倒也闭上一只眼睛,却偏偏是个风吹几下就要扛不住的,他岂能由着她来?非要扳正了不可。
云销道:“回王爷的话,这是厨下送到王妃屋中的时候叫暗中截下来的,已是送去唐大夫那里验过,下的是凉药,只需连下三次,便能彻底损伤女子的躯体,便是事后再寻良医,将来也是不好生养。”
“皇后?还是言彤?”言朔的眸底一片寒霜,垂眸盯着那放在檀木托盘之上的瓷碗。
“是皇后娘娘的人。”
“呵。”言朔冷笑,倏地伸手拿起那盛着燕窝的瓷碗狠狠掼在地上。
新妇才方进门,宫里头便是忍不住了?怕他府中诞下皇孙好在御前争宠吗?还是好寻正经的由头往他府里塞人?
言朔压抑地暗吸一口气闭上眼眸,“不许那人再近王妃一步。”
“是。”
如言朔这般的皇子身份,那个府中没有别家安插的眼线,可聪明的做法绝非是抓一个杀一个,而是养着,然后盯起来,这样才能够把想传达出去的消息传达出去,同样的,也免去时时堤防寻找新的细作的麻烦。
言朔沉沉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眸,问道:“今日之事,有没有被王妃房中之人察觉到?”
覃晴不蠢,燕窝送去了又换,并不难察觉其中的问题。
云销道:“王妃歇晌起来说没胃口,只喝了半盏香茶,是以将燕窝换出来之事王妃屋中的人并未察觉。”
“这样便好。”言朔暗松了一口气,“盯紧了那些人,但小心不要叫王妃察觉。”
他此生最大心愿不过是为她建造一座世外桃源,那些尔虞我诈之事太过龌龊,他不再想叫她沾染,只愿她在他的庇护下平安喜乐,不再去看那些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是。”云销应了声,可又不由自主地去看言朔捏在手中的密信,问道:“王爷,北方边关一事还是要早做打算,王爷打算如何?是否要叫黎先生他们过来及早商量对策?”
言朔面上的寒霜微收,将手中的密信折拢,伸手拿了桌案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便扔进了桌上的空着的瓷笔洗里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若想成事,还需徐徐图之,且让黎先生他们先商量着,本王……”
言朔瞥了一眼屋角的漏刻,“一切还得待本王七日后上朝再能实施,你且去,本王回屋陪王妃用膳。”
云销暗暗瞧了言朔一眼,躬身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0章
夕阳斜照,很快便收尽了最后的意思光辉,华灯初上的时候,覃晴才回了院子,方进门,便瞧见言朔在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搁在屋中的古琴上,听见她回来的动静,便转过头来浅柔一笑,
“花可选好了,要不要本王叫人去宫中的暖房再取两盆出来?”
覃晴摇了摇头,再两日就是要回门的日子,温氏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虽然懒怠动手摆弄,却是喜欢看,可自出了宁国公府搬到了那处宅子,府中的奇花异草自是比不得在宁国公府时的,是以覃晴看到王府中点缀了满府的秋菊,便想着寻几盆好的准备起来,等回门那一日给温氏送去。
“那便过来用膳吧。”
言朔伸手牵了覃晴往桌边走去,便有丫鬟过来撤了桌上的香炉茶水去,往外招呼等在外边的丫鬟传上膳来。
覃晴跟着言朔在桌边坐下,瞧着丫鬟们将桌上撤干净,雪白的抹布拂过桌子,心中便不由得的有一些不自在。
今日回府的时候她在车上一时心绪激动,便说出了想生孩子的心事,当时不过是见了言彤后的心绪波动,却是不想给了言朔的好机会,回了府中用了膳,便色急了一般将她压在了桌子上,拂落了一地的杯盘,等“生完孩子”的时候,屋中早已是一片的狼藉,不知是桌上杯盘拂落,床帐上一片混乱,便是多宝格上的古董瓷瓶都脆了一两个,真真是……
“怎么了,又在想什么?”言朔瞧着覃晴耳根微红的模样,又扫了一眼桌上,只有意出言撩拨,“可是在想咱们的“孩子”?”
无耻,流氓。
覃晴羞恼地瞪了言朔一眼,“食不言,寝不语,王爷且用膳吧。”
“行。”言朔挑了挑眉,看着丫鬟将饭食摆上,从丫鬟的手中接了大半碗的米饭递到覃晴的面前,“听下人说你下午起来没用什么东西,晚上还要多吃一些才好。”
覃晴看着碗中的米饭,下意识皱了皱眉,“方才看花房的人搬花的时候用了几块糕点,吃不了这么多。”
言朔一脸淡然地自顾为覃晴布菜,道:“你不是想生孩子吗?还不多吃一些,你如今这模样,可是挺得住那大肚子?”
这倒是好,拿她想怀孕的事情来制她了是不是?
覃晴瞥了一眼言朔,没有说话,今日她在他书房外边的花坛边选秋菊的时候,隐约听见了窗口传出摔东西的声音,言朔向来是个重休养的人也是个隐忍的性子,若非怒极绝不会拿摔东西撒气。
书房向来是他议事处理公事的地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叫言朔动怒。
朝堂之事她帮不上忙,起码今儿个看他为外头的事情着恼,她便该依他一回。
当下,覃晴也不再想将那饭碗往外推,反倒是亲手盛了一碗羹汤递到言朔的桌前,“秋日天干,王爷且用一碗汤润一润吧。”
佳人亲盛的羹汤,岂有不用之理?
乐得不必费心机于饭食上惹得覃晴不快,言朔伸手拿了勺子就尝了一勺,点了点头,“味道极好,倒是从前不见厨下做这一道上来。”
闻言,站在一旁服侍用膳的浅春便笑开了,道:“回王爷的话,这一道沙参玉竹老鸭汤是王妃下午的时候特地吩咐厨下做的,最是润肺去燥,还有那一道百合炒肉片,有清心安神之功效。”
浅春本意,乃是为覃晴在言朔的面前邀功,却是见言朔的神色微顿,覃晴的眉心便跟着轻轻皱了皱。
“王妃是觉着本王近日火气太大?”
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思,浅春无意的一句,却是能联想到那弦外之音。
覃晴抬眼看向言朔,牵了牵唇角,道:“近日在书房外头听到王爷似乎是动了怒气,是以……”
政事上她帮不上忙,也只能在旁的上下功夫了。
“是北方契丹的事情。”言朔伸手覆在覃晴的手背上,“北方契丹在边境屡有劫掠,想到边境百姓的惨状,本王一时没抑制住失手碰翻了茶盏而已,你不必担忧。”
“嗯。”覃晴抿了抿唇,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浅夏会意,便带了屋中服侍的丫鬟退了出去,覃晴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与契丹战事,似乎难有开解的良策,契丹对中原一直虎视眈眈,当年王爷与言彤一战的时候,契丹便趁机集结了几十万大军在边关……”
言朔的唇角勾了勾,轻笑了一声,“契丹几十万大军陈兵边境,你是怎么知道的?”
覃晴的眼睫微垂,“听言彤的手下同她禀报的。”
内忧外患,就这般的形式,怕是言朔解决了言彤,当时那江山也是不好坐。
言朔覆在覃晴手背上的手紧了紧,道:“契丹一事,本王已有良策,你不必对此事挂怀,吃法吧。”
“嗯。”
屋中静静,一时连咀嚼声都难闻,言朔擎了酒盏嘬了一口,暗暗抬眸看向低头认真用着膳的覃晴,沉沉的眸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当年他御驾亲征,的确击溃了契丹的大军,却极少人知道,他在收敛覃晴的尸身之时悲恸太过,已至于着了言彤残部的暗算,拖着未愈的身子在边关与契丹奋战了一年之久,郁结在心,又与战事上费劲心思劳心劳力,回京之后本该缓慢着手互市之事,按着抱负亲手缔造一个太平盛世的,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是以他便做了一回懦夫的行径。
回京之后,他再未宣召御医进宫,却日夜操劳,帮着言沂做了几个大的功绩。
言沂的年纪虽小,但自小跟在他的身边看多了尔虞我诈世态炎凉,经历不同其他皇子,却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又有治国之才,假以时日必定有他的大建树,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身骨,也因着从小的经历厌倦了朝堂,早已透露过想要逍遥天地的志向,可他这个兄长却卑鄙地截断了他的所有退路,一旨传位的诏书将他钉在了皇城的最顶端,自己却不负责任地躲进了皇陵之中,封堵了陵墓,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管不顾地守着那一具冰棺苟活了一年之久,直至油尽灯枯。
可或许,也真是他这一番懦弱行径,方才得了老天的那么一点垂怜,有了如今的这一番奇遇不是吗?
言朔的眸光渐渐柔软,夹了一块山药放到覃晴的碗里,“别只扒拉你那两粒米饭,瞧着像是本王亏待了你似的。”
这还不是被这一大碗饭给逼的,叫菜给占了肚子里的位置,那里还有填这碗饭的余地!
覃晴重重地一筷子戳烂了那块山药,却没敢把那山药扔出去。
…………
金风暖阳,冷热适宜,王妃回门,中门大开。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
从裕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覃晴便见着覃府的大门外候着的人统统对着自己拜了下去,虽是礼制,可都是至亲之人如今却对自己行如此大礼,覃晴只觉得浑身一僵,却又不敢相扶。
“免礼。”
倒是言朔的神色平静,极快却又不露痕迹地开了口,微微上前一步挡在了覃晴的面前,替覃晴免去了一些尴尬。
“谢王爷,王妃。”
“王爷,王妃,还请里面请。”覃沛伸手一引,便将言朔与覃晴引进了府中。
进了府中,覃晴与言朔同坐正堂的上首,不过只饮了半盏茶水,便起身同温氏还有陶惠然往了内宅而去,到未出阁时住的院子里小憩。
出阁的女儿回门,嫁的又是王爷,做母亲的温氏自是藏了许多要紧的事情要问,方进门坐下,瞧着里外也没有外人,便径直开口问道:“六儿,那王爷对你可好?”
“嗯。”覃晴点了点头。
闻言,温氏的神情未有放松,反倒是压低了嗓音道:“六儿,你娘可是听说了,那王爷在边关的时候,可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物,亲自同蛮夷搏杀过,杀人不眨眼呐!你可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可是有谁掀了言朔的老底?
覃晴的眉梢微挑,不由瞥了一眼一旁的陶惠然,只见她的眉心微皱,开口道:“娘,裕王不是您想象的哪样的,裕王身为军中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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