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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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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嘴可真是会夸人。”覃韵闻言,指尖轻轻从那对鸳鸯上抚过,眸中是淡淡的柔情。
“姐姐就不必谦虚了。”覃晴看着覃韵的神色,心中也是欣慰,上一世的覃韵至死未嫁,被宁国公府带累得共赴黄泉,从来不知情滋味,而今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心仪之人,并且婚事在即。
“六妹妹这么早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镜端上茶水点心,覃韵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儿便不能到姐姐这儿来吗?姐姐可是怕妹妹扰了你的专心,倒时候嫁衣上的鸳鸯绣得不好看沈校尉不喜欢吗?”覃晴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戏谑道。
“六妹妹!”覃韵的脸上又开始羞红,嗔道:“这话若是叫二伯二婶婶知道,看他们怎么罚你。”
“姐姐可是饶了我,千万别叫爹娘知道。”覃晴双手合十有口无心地对着覃韵求了求饶耍俏皮,一面眼睛却望进桌上放的小箩筐里,瞧见了里的放的一叠花样子,伸手就取了出来。
“这些可是上回姐姐给我看过的那些花样子?”覃晴边一张张翻着,边道。
覃韵看了一眼,道:“就是那些呢,瞧拟当日那般求学好进的模样,却是没想到你竟是个懒的,才起了头便放下了。”
覃晴又从伸手从箩筐里头翻了翻,找出了上回自己绣的那块帕子,左右瞧了瞧也是瞧不过眼,便扔在了一旁,搜罗了搜罗,重新用绣绷绷了一块新的布上去。
“谁说妹妹是个懒的,今儿我便绣一个出来叫姐姐瞧瞧。”
想来今日也是无事,正好用来打发时间,覃晴又从一叠的花样子里头翻了翻,找了一张最简单的兰花的样子,穿了丝线就上了手。
覃韵从绣架上抬起眼来瞧了她一眼,唇角轻轻勾了勾,继续埋首与自己的嫁衣上。
…………
大约是冬日寒冷叫人懒怠多动弹,覃晴一坐下,便直到了用傍晚的时候才从覃韵处出来,从二房的院子里头过的时候,听着管事的婆子吩咐晚上覃沛膳食的要求,不由顿了顿,问道:“爹爹回来了?”
“回六姑娘的话,是呢,老爷说今儿衙门里完事儿早,是以早回来了一会儿。”婆子道。
“爹爹现在在哪儿?”覃晴心里头想着的是沈厉上门提亲靠覃沛才允了的事情,便想问问。
“老爷在书房呢。”婆子笑道。
覃晴点了点头,边往覃沛的书房里头去,敲门进去的时候,覃沛正捧着书卷认真研读。
“爹爹。”覃晴行了一礼。
“嗯。”覃沛从书卷里抬了眼,“你来了?可是有事?”
覃晴笑了笑,“没什么事呢,只是从英武伯府的庄子上回来之后,还没有给爹爹请安呢。”
“嗯。”覃沛又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书卷上去,而后突然一顿,想起了什么,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听说你与英武伯府家的姑娘交情甚笃?”
“是呢,惠然姐姐的性子爽气,是个极好相处的人物,叫女儿看着,是个和京中各家姑娘都不一样的好姑娘呢。”覃晴道。
“哦?”覃沛的尾音略扬,却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你哥哥的性子你也是清楚,还有你母亲,将来新妇过门,你还是要多从中帮衬才是。”
温氏乃江南女子,又生于世家大族,秀丽柔美,向来是看惯了世家女子的,自然是看不顺眼陶惠然的经历,而覃子懿的混账性子更是不必说的,这成亲不过是第一步,将来这二房里头怕也是有得可闹。
“是,女儿谨记爹爹嘱咐。”
覃晴应了一声,覃沛轻叹了一口,又拿起了书卷抬手就要让覃晴告退,可覃晴却是先一步开了口,“二姐姐的婚事定下了,听姐姐说……还是爹爹帮忙定下的呢。”
“休要胡说。”覃沛的面色一正,“亲事乃是老太君亲自做主,岂有要旁人帮衬的道理!”
“是。”覃晴忙应了,除了不怎么理后宅之事的老太爷,这老太君便是决定覃韵亲事的最高长辈,是权威。从大房的大公子到二公子,还有如今的老爷们当年的婚事,哪一桩里头没有老太君的首肯,便是覃子懿的婚事也是得了老太君的同意才开始进行的,将来覃依覃涵到覃瑜再到她的婚事,除非赐婚,否则便都是要从老太君的嘴里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这覃韵的婚事自然也是要一样的。
覃沛这是不想叫覃韵叫人看轻呢。
“凡事切不可胡乱开口,三思而后行。”覃沛训示道。
“是。”覃晴低头道。
“回去吧。”覃沛重新将目光移回书卷上。
“六儿告退。”覃晴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姑娘。”
方出了屋子,浅夏便上来为覃晴披上大氅。
“打听到了吗?”覃晴低声道。
“嗯。”浅夏轻轻点了点头。
“回去说。”覃晴接了浅春手上的手拢,就自己的绣楼而去。
等进了自己的屋子,换了居家的便服,覃晴才开头问浅夏道:“说说,可是为了什么原因。”
覃晴指的是覃沛帮衬覃韵婚事的事情,据她的直觉,覃沛出言促成这桩婚事绝对不会是没有缘由的,依着覃沛的性子,可不是喜欢乱点鸳鸯谱的人,而且沈厉也绝非那种憨傻之辈,凭着对覃韵的一腔情意便敢以昭信校尉的身份往宁国公府里去提亲,岂非是碰钉子?
覃沛那里探不出来没关系,这不还有跟随的亲信小厮么。
“回姑娘的话,说是因为沈校尉曾偶然救过老爷一回呢。”浅夏道。
“沈厉救过爹爹?”覃晴的眉梢微挑,“爹爹何时遇过险,府中怎么不知道?”
浅夏道:“说是以前有一回老爷在街上的时候马忽然惊了,是沈校尉仗义出手,才没叫老爷被从马上甩下来,因不是什么大事,是以才没往府里说呢。”
“呵。”覃晴笑了一声,“这可还真是……巧呢。”
覃晴的直觉中觉着有些猫腻,可也是拿不准是不是沈厉自己故意出的招数,若真是套路,她可是要好好给沈厉记上一笔。
“好了,传膳吧。”
北风呼啸,冬日漫漫,第二日覃晴早起往覃韵处去的时候,便听前头传来消息说沈厉派人来走请期的流程了,或许是覃韵马上便要出嫁不能再轻易时常相见的缘故,又或许是真真闲来无事,覃晴又在覃韵的屋子里头一座就是一日,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站起了身告辞。
看看覃韵绣架上已是初现热闹繁荣吉祥寓意的各种繁复花样,一样样的都是巧夺天工,再看看自己手中花了整整两日的光景做出来的荷包,真真是相信见拙,丑的奇形怪状。
暗暗叹了一口,覃晴便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进院门的时候,只见着前头树丛忽然抖了抖,后头有小厮灰色的衣衫一闪而过。
覃晴的猛地脚步一顿,然后跟了上去,一直到花圃的偏僻处,方见着等在那里的春儿。
“姑娘。”春儿的双手一递,是言朔给覃晴的那枚墨玉令。
“王府可是有了回音,王爷怎么说?”覃晴的语速有些稍快,心间跳动的速度在不经意间加快。
“回姑娘的话,王爷进来政务繁忙,着实是抽不出身来,请姑娘暂且等等。”春儿低头恭敬道。
“哦。”覃晴的眸光一黯,垂下眸来,伸手接过了墨玉令握在手心。
墨玉冰凉,沁入覃晴的指尖,覃晴的齿尖轻轻咬唇,略犹豫了下,道:“你可知……王爷的脸上那道伤怎么样了。”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可是将他抓破了皮,再用什么灵丹妙药,怕几日里也是不能见好的。
像他这种天天出入朝堂日日同各种重臣要臣打交道的人,脸上有那么一条抓痕在,可是有损颜面的。
春儿硬邦邦道:“回姑娘的话,奴才不知。”
覃晴的眉心不由轻蹙了一下,“你是他的人,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王府里的事情么?”
“回姑娘的话,奴才确实不知。”春儿道。
言朔派他到宁国公府,难道只是做单方面传信的信鸽吗!
覃晴重重咬了咬唇,不置一词,转身便走了。
☆、第57章
回了屋里,晚膳已是备下了,覃晴却是未看一眼,径直便进了里屋。
浅春浅夏拿了更换的便服上来,伸手就为覃晴解去身上厚重的冬衣,从里头解出一个新做成的荷包来。
“姑娘。”浅春将荷包递给覃晴。
覃晴伸手接了荷包一看,本开舒展优雅的兰草叫绣得僵硬又扭曲,乍一放在眼前瞧着,竟是有些像鸡爪子。
“什么难看的玩意儿,拿出去扔了!”覃晴的心中只瞧着烦操,甩手就扔进了浅春的怀里。
“姑娘,这可是你花了两日的光景才做好的呀!”覃晴向来是不做这些的,难得有一个,便是丑些又有什么关系,将来总会好的不是吗,而且为了这,还在指头上戳了三个窟窿呢!
两根破草要花两日的光景才做出这副德性,这可是在刺她的耳朵么!
覃晴没好气道:“扔了就扔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是。”浅春忙应道,将东西收进了袖中。
浅夏细细将覃晴衣衫上的盘扣扣上,道:“姑娘可是心情不好?”
方才她们没跟上去听,但这会儿大约也能觉出一些情况来了,这是遇着了什么事情,心里堵了呢。
她们这个小姐,平日了大多时都是容易侍候的,但到底从小的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清高的性子倒是端地牢,可偶尔叫遇着什么事儿,一不小心仍是免不了显出些刁蛮小性儿来。
叫浅夏问中了心绪,覃晴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没有。”
她才没有生气。覃晴死死按下心中蠢蠢欲动的烦躁与不安,对着镜子扶了扶髻上的步摇,可嘴角上却是没法儿再勾出笑来了。
又是一日过去,按捺住心中不安躁动的心绪,覃晴又在覃韵那日度了一日,有了前两日的积累,手上倒是熟练了些,可荷包上的针脚依旧是参差不齐,索性一扔手便直接不做了。
沉着脸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见双儿等在屋门口。
“给姑娘请安。”双儿行了一礼。
“什么事?”浅夏上前问道。
双儿道:“回姑娘的话,前头三少爷手下的杨三儿刚刚托奴婢传信进来,说是姑娘嘱托的事儿已是成了。”
成了。覃晴的眸光微动,看了眼双儿道:“你随我进来。”
屋中的银炭烧得暖和,覃晴进屋解了大氅自桌边坐下,浅夏默默端来热茶糕点放于覃晴的手边。
覃晴的眸色沉沉,心中思索片刻,道:“咱们院里的人可有拖祖母院子里那张婆子往外代为采买胭脂水粉的?”
“回姑娘的话,咱院里下人的胭脂水粉都是有定例的,到了日子就一并由管事姑姑那里取的,是不往那张婆子的地方去的,偶尔短了什么,也是托能进出的小厮婆子麻烦一趟的。”浅夏道。
“是吗?”覃晴应了一声,然后同双儿道:“你现在就往张婆子的地方去,只说是你的胭脂用得短了,想问问张婆子哪儿有没有多的。”
“还有,你且借着由头在祖母的院子边多待些时辰,仔细看了都有那些人进出。”
手底下的丫头本事到底还是太嫩,浅夏是贴身的太过显眼不能派遣了做这种事情,覃晴只有将法子给讲明白了去,却也将原因剖白了。
“是。”双儿领了命,便往外头去了。
浅夏看着,不由问道:“姑娘这回打算怎么做?”
覃晴唇角勾了勾,伸手端了茶盏轻轻吹了口热气,幽幽道:“还能怎么办,宁国公府嫡支的骨血总归是不能流落在外的。”
大夫人的本事厉害,地位又稳固,轻易撼动不得,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找人给她添添堵。
说来这大房里除了早已成年许久嫡出大少爷和庶出的二少爷,已有多年再未添男丁,想想这会儿宁国公府好歹还有四房呢,香火如此凋零,可大夫人自己却是不能生了,却也防着底下的妾室不让生……
大公子同大老爷都是不争气的,臭味相投却是两看生厌,二公子又是个极会讨巧的,这宁国公的爵位是要落在大老爷的头上的,而在之后世子之位则该是给大公子的,只是这下一代的宁国公交替时日可还长着,万一中间就叫什么人给截了胡去……
大夫人办事严谨难寻把柄,上一世覃晴没看出来大房的端倪,是以今生也无甚可以预见的东西,可急中要生乱,只要这大房里头一乱,就总会出差错的。
覃晴轻轻嘬了一口香茗,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底的神色,
这一回总算是都站在了棋盘之旁,且看谁的运气更好吧。
上灯时分,晚膳过半的时候,双儿才终于从老太君的院子里回来,脸上叫寒气冻得泛红。
“禀姑娘,奴婢回来之前,老太局召了前头的一个管事进院子呢。”
“哦。”覃晴咽下口中的羹汤,唇角往上动了动。
一旁的浅夏则上前,将包着银锞子的荷包塞到双儿的手中,沉声道:“以后且忠心为姑娘做事就是,这些,便权当姑娘给你哥哥娶媳妇儿送的老本钱。”
双儿捏了捏手中的银子,足足有二两重,可是能为家中哥哥娶媳妇儿再添上老大一笔了。
“是,奴婢谨记。”双儿郑重垂头行礼道。
覃晴放下手中汤勺,轻轻擦了擦嘴,道:“浅夏,明儿一早,就把事情透给大房底下的人吧。”
“是,姑娘。”
…………
北风卷地,天色阴沉,一夜之间京中的天气仿佛变得愈发冷了,压得厚厚低低的云层后头仿佛躲藏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雪,却是叫云层遮掩得严严实实。
接下去连着两日的宁国公府如往常一般平静照旧,覃晴也准时往覃韵处去磨着自己的绣工,却进展得差强人意,扔了再捡,废了不少二房库房里珍贵的料子丝线,只幸好倒没有同第一回一般将手上戳了一手指头的洞。
直到第四日覃晴没往覃韵处去窝在自己的屋里犯懒的时候,双儿忽然走进来报,说是老太君从外边接了一个小娃子进了府里。
“只有一个孩子吗?”覃晴仔细问道。
“是。奴婢看的清楚,只有一个孩子,是秋心姐姐亲自抱进老太君的院里的呢。”双儿确信道。
“行了,你下去吧。”覃晴抬了抬手,然后站起身来,“更衣,我要往祖母处请安去。”
覃晴的速度极快,可仍是没有大夫人的速度快,覃晴到的时候,大夫人已先一步进了老太君的屋里,外头还留了两个亲信的婆子,覃晴到门口的时候便险些给拦住,可这是怎么可能叫拦回去的?麻溜地一钻便进了院子,也不等禀报,直接就自己打了帘子冲进了屋里。
“祖母,祖母!”覃晴一脸的笑容灿烂,手中捏着一荷包跑到老太君的面前也不顾着行礼,伸手一送,献宝似的道:“祖母您看,这是六儿新学的花样,好看吗,这可是六儿专门为祖母做的呢!”
覃晴双手摊着的掌心里摆着一只秋香色的荷包,上面绣的是福寿双全的吉祥纹样,绣工精致自然不是覃晴的手笔,不过是往覃韵处要来的一样物什,专门用来做由头的。
“祖母,好看吗?”覃晴丝毫不心虚,俏丽的脸上眼眸天真,神色上完全是邀功的意思。
“怎么这样冒冒失失,都不通报一声,风风火火,你这丫头,可是在外头学野了。”老太君的语中虽然是责怪的话,可神态却是慈祥和蔼面上含笑,丝毫不见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祖母,你就看看嘛!”覃晴一下就在老太君的膝边靠着半蹲下,撒娇道。
“好,咱们的六儿是愈发聪慧了。”老太君伸手接过覃晴手中的荷包,一指旁边,道:“还不赶快给你大伯母请安。”
“嗯?”覃晴的神色一愣,仿佛刚察觉,转过去看见了一旁站着的韩氏,起身笑着行了一礼,道:“原来大伯母也在这儿呢,六儿给大伯母请安。”
“嗯。”韩氏点了点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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