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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画骨香-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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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乖乖的躺下来,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安,闭上了眼睛。
米嬷嬷陪了她一会。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好似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闭着眼睛,听见米嬷嬷走出去的脚步声,以及房门打开时外屋传来的,小莲压抑着的哭泣声。
“小姐睡了。”米嬷嬷长叹一声,“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前院看看。”
小莲不住的抽泣,“夫人不会有事吧,小姐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
叶芷蔚还想听下去,但是房门已然关上,将外面的声音也隔绝了。
黑暗中,她睁开眼睛,仔细倾听窗外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闵氏院里传来的声音渐渐低了。到后来只剩下了细碎的啜泣和低语。
叶芷蔚再也躺不住了,她翻身跳下床来,飞快穿好了鞋子,轻手轻脚的爬上了桌子,从窗户里面钻了出去。
窗户外面便是一片花丛。所以她跳落到泥地上时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院里有夜值的婆子,好在她身量小,走路又轻,没费什么劲就跑到了院墙底下,左右巡视了一番,她选定了一棵最靠近院墙的大树,然后开始了漫长而又笨拙的攀爬。
她实在是高估了这副身体的力气。折腾了半天她还没有爬到一半的距离。
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她的倔脾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我就不信上不去!
她顺着一侧的树丫向上攀爬,正当她的高度要超过外面的院墙时,忽听大树底下传来守夜婆子的脚步声。
她吓的连忙贴近树干,动也不敢动。
渐渐的,树底下的脚步声走远了,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想越过树干爬到对面的墙头上。
她的一只脚已经跨上了墙头,正当她准备从树上抽回另一只脚时,她脚下的树干突然发出一了声清脆的声响。
“咔嚓!”
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咔嚓!”又是一声。
完了!
她一咬牙,随着脚下踏空,身体在最后一刻拼命一扑,直接掉到院墙外面。
院墙外侧少说也有二米多高,她现在又是幼儿体形,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高度。
她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可是地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坚硬,落下去的时候,她只觉得身子底下有些软,而且还听到一声闷哼。
她趴在那儿,呆呆的盯着自己身下压着的那个人。
那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两手扶着她的腰间,她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显然正好落在他的肚子上。
那人翻身坐起来,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刚才那一下似乎被她砸得不轻。
叶芷蔚坐起身来,只见那人身着黑色短衣襟,周身收拾的紧趁利落,不带任何饰物,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身上却有着一股令她熟悉的气味,淡淡的龙脑香,夹杂着药草的香气扑面而来。
难道……是他?
她刚要开口,忽听对面小路上响起一串脚步声。
那人伸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并将她拖进一旁的小树丛。
叶芷蔚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一列镇国公府的侍卫从他们面前的小路上经过。
待他们走远了,那人在她的耳边幽幽道,“我不会害你,你若是信我便点点头,我会把你放开。”
这句话就像把钝刀子,扎到了她的心口。
薇儿,你可信我?
纵使时光变迁、容颜更改、就算你再也不会记得我,但还是想要我信任于你,依靠于你么?
她紧咬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眼中,却已泪盈于睫。
那人慢慢放开她,待看到她眼中浮动的水光时不由得愣住了。
叶芷蔚不说话,也不哭出声来,只是咬着嘴唇,几乎都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突然,那人轻叹一声,蹲下身来,凑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丝懊恼,“莫怕,我只是……路过这里,……不会害伤你……”
这话也只能骗骗小孩子了,什么路过,他堂堂南王世子怎么会半夜三更的路过镇国公府后宅,而且还是这副打扮,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只怕明天朝堂之上,南王爷便会收到成堆成堆的弹劾折子了。
他这时只是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定是吓到了她,不过他以前从没有接触过小孩子,所以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
“你真的只是路过?”叶芷蔚破涕为笑,她简直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说着谎话,而且还说得如此蹩脚。
“真的。”幸好有面具的遮挡,所幸没人见到他脸上的尴尬模样。
“我信你。”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伸了过来,两只胳膊就像两段白嫩的竹笋,她张开双手像小鸟一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黑色面具下,风暮寒只觉得额角突突乱跳,他心知这是头疾发作的征兆。
他本应立即推开她,离开这里,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生不出推开她的勇气。
他是如此贪恋怀中这具娇软的身躯,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皮肤上,几乎将他的心都融化了。
“你究竟是谁……”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已经认识她好久了。
就像梦中那个朦胧的身影,转回身,咯咯笑着,向他招手。
“风暮寒。”
呼唤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一次,他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他的幻觉。叉土叼技。
这个声音正来自于他的怀中。
☆、第19章 自缢,他杀?
风暮寒呆呆的望着怀里的小人,她也正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在回望着他。
“风暮寒。”她又唤了一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并非是他的幻觉。
可是……为何她竟会认出他来?
他抬手摸向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他不相信这个孩子只凭与自己一面之缘便能将他认出。
“……你不记得我了。”怀里的小人定定的看着他。语气稚嫩而伤感。
他嘴唇翕动半天,突然发现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已乱成一团。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对于她说的话,他完全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就算不记得我也无所谓。”他看着她以超越这个年龄的语气道。“我会努力的长大,保护你。就像你曾经保护我时那样……”
两只胖胖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叶芷蔚将脸凑上去,柔软如蜜糖的唇瓣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她的嘴唇接触到他的时候,风暮寒只觉脑子里“轰”的一下,左掌心痛的仿佛要冒出火来,他忍不住轻吟出声。
恰好叶芷蔚低头看去,只见风暮寒的左掌心凭空浮现出一块黑色的印记,状似火焰。
诅咒的印记?
这一下轮到她惊讶了。
若说他已不在是原来的那个他,但为何左手竟带着莫子国的诅咒印记?
要知道这个印记可是他后来找了莫子国的女帝才得来的,为的是不入轮回。陪她一起……
原来……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他只是,一时记不起而已。
镇国公府,前院。
闵氏的院子里站满了下人,所有人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吭,有几个小丫鬟在轻轻抽泣,但却不敢大声。
风暮寒带着她无声无息的到了后窗位置。
屋里点着羊角宫灯,灯火忽明忽暗,闵氏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远远看去好似睡觉一般安详。
一道硕长的身影站在床前,凝视着床上的闵氏,正是叶淮安。
叶芷蔚自隐身处向屋中窥探。只听叶淮安喃喃道:“你好狠的心,就这么走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对他的问话做出回答。
叶淮安站了一会,自桌上的水盆里取出帕子,绞干了水上前替闵氏擦脸。
“不过是几个宫人而已,我的心意如何,你难道看不出么?竟选了这么一条不归之路。你让我明日如何对咱们女儿说明?她若是问我要母亲,你让我如何面对!”
他拿着帕子一下一下的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床上的闵氏。
叶芷蔚在外面听着,不知不觉间双颊竟全是水渍,纵然夏夜风暖,也难掩脸上的冰冷。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母亲竟然真的选择了自尽一途。
这个时代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么?为何她竟会受不了皇后赏下来的宫女入府,这样一来传出去岂不坐实了闵氏刻薄善妒的名声?
叶芷蔚狠狠的咬着牙。叉巨向弟。
直到叶淮安离开屋子,风暮寒才带她自后窗进入屋内。
闵氏静静的躺着,身上穿着公爷夫人才能配的正服,面目安详。
叶芷蔚放轻脚步,仿佛生怕吵醒了闵氏。
风暮寒抱着双肩立在一旁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夏夜微风自窗口吹入,素白纱幔轻舞。
叶芷蔚来到床前,伸手放在闵氏于胸前交握的双手上。
冰冷,毫无生机的肌肤。
白日里她还曾抚摸过她的脸,亲手为她戴上了赤金盘螭巊珞圈,怎么才只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似沉睡不醒的闵氏,她只觉心中一阵酸楚。
这一世,没想到还是没有保住她。
她再一次意识到,她现在的力量太过渺小,虽然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但却无力阻止。
前世她还可以靠着风暮寒这棵大树,可是现在,她只是这尘世中的沧海一粟,对于背后那股巨大的力量,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由紧紧握住闵氏那双冰冷的手。
闵氏的衣袖被她压住,牵动了衣领处向外滑动,露出了脖子上一道清晰的紫痕。
那是她自缢时留下来的。
叶芷蔚不忍再看,伸手去整理闵氏的衣领,想将那紫痕重新掩起。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风暮寒“咦”了一声。
叶芷蔚回过头去,只见风暮寒靠过来,先是往闵氏的领口里看了看,摇了摇头,“此状不似自缢。”
叶芷蔚惊讶的站在一旁,见他细细查看一番后,突然伸出手来,自闵氏耳后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
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为何闵氏的身上会有这种东西,原本她就不相信闵氏会是自缢而亡,现在这么看,定是有人先下手将闵氏弄晕,而后制造了她自缢的假像。
她只觉背后浮起阵阵寒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准备伸向她,置她于死地。
玉片!
她突然想起那只赤金盘螭巊珞圈,闵氏恰好在这之前将东西交给了她,她不确定,皇后的人是否已经知道此事。
她越想心中越乱,只觉浑身冰冷,双腿就像生了根,一步也走不动。
风暮寒发觉了她的异状,转头看去,见她眼中光华深暗,粉红的面颊上还留着泪痕,心头隐隐掠过一丝隐痛,就连他的头疾之症也似乎被忽略了。
“我送你回去。”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抱起她自后窗按原路返回。
一路上,叶芷蔚默默不语,直到风暮寒带她回到自己院子,将她放下,她才低低的吐出一句:“我母亲,是被人杀害的。”
风暮寒神色微凝,虽然他找到了那枚银针,但他什么也没说,不想这孩子竟然能看出其中端倪。
“也许不久之后,我便是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
风暮寒骤然僵住,哑声道:“你说什么?”
“风暮寒,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她小小的身子站在院中的树影下,夜空掠过的浮云被风吹走,露出皎月,点点银光洒下来,照在她一侧的脸上,同时也将她的另一侧隐入无边的夜中,让他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第20章 能得几多时少年,却疑圆处减婵娟
镇国公府。
风暮寒驻足在清月居园中的紫藤架前,望架上繁复绚烂的紫藤花,表情凝重。
那夜,镇国公府三小姐。叶芷蔚的话犹在耳畔。
“我是你丢失的一半心,你亦是我所丢失的另一半……”
回来之后,他曾反复想着她说的话,可能在别人看来,那只一个孩童的无心之言,可在他现在看来。却有着预言般的魔力。
自那天回来之后,他的心便再也静不下来。
左掌上那块黑色的火焰印记也让他迷惑不已。找来崔先生看过,就连他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府大办丧事。
一连串繁复的仪式过后便派人去各府报丧,据传宫里皇后听说闵氏自缢身亡后只是冷冷一笑,说了句:“闵氏已犯七出,实应休妻。”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话就从宫里传了出去,当天便弄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都道闵氏刻薄善妒,不容自己丈夫纳妾,故此自缢。
镇国公府的大爷跟二爷听了。闹到了叶淮安那里,话里话外全都在暗示他快些纳了皇后赏赐的宫女,以抚凤意。
可是叶淮安却无动于衷,依旧将闵氏以他嫡妻的身份顺利下葬。
下葬前,每天一早一晚,叶芷蔚都会被米嬷嬷领着,在祭堂里哭奠,镇国公府来来往往吊唁的宾客繁多,做为嫡女叶芷蔚每次都要跪在那里。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朝夕哭、朝夕奠,就算真有眼泪也早就哭干了,到后来,她只是麻木的跟着米嬷嬷——就像只木偶似的,机械的重复了她的动作。
风暮寒跟着南王妃过府来,南王妃感叹着上次邀请了闵氏在她生辰上观礼,可是还没有几天功夫,这人就没了,再看着堂上叶芷蔚那小小的身影,南王妃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掉。
风暮寒则是在暗地里默默的盯着她。当着外人的面,他从她脸上完全找不出半点与其他孩童的有别之处。
要不是他左手心的那块印记还在,那天晚上的事,他几乎会认为不过是南柯一梦。
不过从闵氏的丧事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暗卫传回的消息称公爷叶淮安将她的女儿单独送去了南边的姑母处。
他放心不下,悄悄另派了暗卫随她南下,没想到,此一别转眼便是九年。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亦如当初她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那样。
隔年春天,他入了军中,辗转南北各方,先后跟随在朝中几位老将身边,十七岁那年便得了一品威武将军的封号。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世,他这封号晚来了两年,其中虽有惊险,但却终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这几年来,他虽没再见过她,但她却会时不时通过他的暗卫向他传递信件。叉巨助亡。
她的每一次来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离京去南疆的路上,她来信暗示他南王府中会有人向他母妃下毒,当时他曾有些犹豫,结果险些错过了时机,南王妃身中剧毒,但由于发现及时,所幸被救了回来。
打那之后,她便成了他的护身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他。
他离京第一年,她来信示警,他注意到皇后赐婚于南王,府里多了一位美貌的妾侍,后宅里多了一位蛇蝎美人。
离京第三年,虎牢关军中,他接到她密书,防备营中生变,将反叛之人擒拿。
离京第五年,他于战场负重伤,她竟托暗卫秘密将南王府中崔先生接去,所有宫中派去的太医均没有机会接近他分毫……
一次次,她无声的信守着她的诺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他。
而他,也时常会从暗卫处得到她的消息,不断在她身边加派人手,数次暗中替她解围,脱难。
京城中冬去春来,正值他奉旨回京述职之时。
前些日子他收到暗卫消息,镇国公府的公爷叶淮安身体状况堪忧,所以便将三小姐叶芷蔚接回了京中,算着时间,想着这几日也应该会到了。
九年了,也不知当初那个胖乎乎的奶娃娃现在长成了个什么模样。
她曾说过,她是自己的半颗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失去半颗心是种什么滋味。
自宫里出来,青衣替他拉过战马。
翻身上马,凤眸瞥过湛蓝的晴空,他的眼前仿佛闪过她那双乌黑闪亮的眸子,心头,竟莫名的悸动起来。
这些年在军中已将他的性子磨得如同利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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