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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春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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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哪想他如此浮浪,这屋里可不还有四个丫头呢,却急起来,用了几分力气推开他,坐到另一边。

梅鹤鸣被宛娘搅了好兴致,脸色不觉阴下来,沉沉望着宛娘,宛娘心里怕他的手段,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可即便不得已跟了他,宛娘也有最基本的底线,她捂着跳的急促的心,站起来,蹲身一礼道:“宛娘虽跟了公子,到底是个平常妇人,自然不比公子常在那院中行走进出,近身伺候的都是知情识趣儿能歌善舞的女子,宛娘只知针线灶房的粗活计,本不堪伺候公子,奈何公子下爱抬举,倘若公子真心怜惜宛娘,且忍耐宛娘几日,若公子不耐烦,丢开手便去旁处吧!”

梅鹤鸣倒是微微一愣,虽说如今欢喜宛娘,说白了,一是图个新鲜,二一个,这宛娘却生就一副天生销魂的身子,那帐中云雨的美处不足为人道,虽她没有院里那些女子的风月手段,却自有说不出的好处,如今正是新鲜,梅鹤鸣怎舍得丢开手去,虽说看的比徐明珠等要上心些,也总不过一个取乐的女子罢了,没当什么。

却不知这宛娘倒是个自珍自重的妇人,又一想,她本不是风月场里的人,虽如今守了寡,也算个良家妇人,放不开些也是有的,且这样的宛娘,妩媚中生出一股端庄,看的梅鹤鸣心里更是痒痒的不行,恨不得这就按在炕上好好乐一乐。

便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四个丫头虽蹲身行礼退了出去,一个个眉眼含情,都瞄着梅鹤鸣,仿似大有情意。

宛娘心里一阵膈应,这情景不用说,这四个跟梅鹤鸣定然不太干净,说不准早就跟了他,却还假模假式的弄过来当幌子,真真令人作呕。

见屋里没了旁人,梅鹤鸣这才搂她在怀里哄道:“原是我的不是了,他们四个不过使唤的丫头,平日里唱曲儿取个乐罢了,你莫在意,若不喜,明儿另换四个来便是了。”

宛娘心里不禁冷哼,就是换了四十个来,还不一样便宜了他,这男人简直就是个色鬼,真怕他又来吃酒喂她,宛娘自发的拿起酒盏,倒了一盏酒递到梅鹤鸣手里道:“宛娘是穷人家出身,身边不惯人伺候,再说,想来她们是公子的人,怎么处置由着公子哪有发落的道理。”

梅鹤鸣不禁笑了,伸手在宛娘腰间揉了一把:“我的亲亲,这是吃味了,她们哪比得你,我的宛娘如今是爷的心肝儿呢,爷一时一会儿都放不下,这会儿没人了,可让爷好生爽快一场才是……”就着宛娘的手,吃了一盏酒下去,伸手把宛娘抱到炕上,按住身子,急巴巴的扯开宛娘腰间的裙带。

上头的酱色比甲,白衫儿,褪了亵裤,便把两只白嫩小巧的脚,扛在肩上急入了进去……宛娘疼的叫了一声……

梅鹤鸣知道宛娘破瓜不久,哪里经得住他连着折腾,那一张小脸都白了,眼睛紧紧闭着,明明白白是怕了他的手段,梅鹤鸣不禁怜意大起,去腰间摸出如意荷包里的一粒物事,噙在嘴里,凑过去亲宛娘的小嘴……

一想到他这张嘴不知亲过多少人,宛娘就觉恶心的不行,无奈却避不开,梅鹤鸣的力气颇大,且霸道惯了,哪会容得她反抗。

梅鹤鸣也真没遇过宛娘这样的女子,即便府里的侍妾,见了他,哪个不是打叠起万种风情恨不得他多留一晚,便是他死了的原配夫人,正经世族里出来的小姐,几次过来也是由着他折腾,偏这宛娘事事要跟他拧着,亲她的小嘴儿都要强着,却更勾起梅鹤鸣的兴致来,低笑一声,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宛娘撑不住,一张嘴他便亲了个结实……

宛娘就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梅鹤鸣嘴里送过来,她刚一警醒,已经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宛娘唬的睁开眼,喘着气问他:“你,你喂我吃的什么?”梅鹤鸣亲了她几下:“你这身子刚破,恐禁不住,吃了这个便不疼了……”说着去亲宛娘胸前一对嫩乳儿尖尖……

宛娘一开始没觉什么,渐渐的身子燥热上来,便知梅鹤鸣指不定给她吃的什么淫药,却不想这男人为了自己痛快,竟然使这样的手段,遂不想他如意,硬是咬着唇忍着,小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如意团花的炕褥子,根根指骨节都白了,死咬着唇就是不吭一声……

梅鹤鸣本是好意,哪想宛娘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性子,倒像他又强了她一样,脾气上来,那还会由着她,大肆折腾起来……

至窗外翻了鱼肚白,才尽兴放过宛娘,宛娘早已脱力的晕了过去,人虽晕了过去,浑身却还不由自主轻颤着,一身的细皮白肉泛着点点红晕,倒是越发添了几许艳色,一排细细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从头至尾都没吭一声出来,虽如此,却更加惹人怜惜,倒让久惯风月的梅鹤鸣心软起来。

想这宛娘毕竟不是徐明珠之流,若以后她乖巧听话,他倒可替她打算个长久主意,便是不会娶进府去,也让她有个妥当的着落。

梅鹤鸣起身,让婆子进来伺候着两人清洗过后,抱着宛娘进了里间,刚放到床榻之上,婆子进来询:“可用避子汤,白日便没用?若有了……”婆子没说完,梅鹤鸣摆摆手道:“不必,有便有了,爷如今这膝下正没个承继。”

婆子一听愕然半晌,扫了眼床榻上的宛娘,心道这妇人倒是个有运道的,想爷如今都二十八了,虽前头娶了个门当户对的世族小姐为妻,不想才过门一年就去了,竟是个没福气的,这些年府里是纳进不少侍妾,可也没见生下个一男半女,外头野路上的女人虽多,可爷这里不发话,哪个也不敢留爷的种,爷的脾气,不点头应了,便是私下留了也留不住,也不是没有先例,前些年有个为了让爷纳进府去,私里怀了身子,五个月的时候被爷知道了,生惯了药活活打了下来,命都差点丢了。

这宛娘倒是头一个不用服这避子汤的,婆子暗地里琢磨,以后要小心着伺候这位,虽说是个乡野寡妇,说不准就母凭子贵了。

梅鹤鸣扫了床帐一眼,挑挑眉,挥挥手让婆子下去,钻进帐子里,搂着宛娘笑道:“醒了……”点点她的翘鼻:“你呀!怎就生了这样一个性子,那个药原是我的好意,倒是更让你受了这一番苦去。”

宛娘咬着唇不说话,心里说好意?这天下有好意给人吃□的吗?宛娘如今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不过却没上两回那样酸疼难忍,不过谁知道这药吃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这男人要是每次都用,自己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宛娘软着声音道:“公子应我以后不用此药可好?”难得宛娘低声细语,梅鹤鸣也早有此意,这药虽好用,长了却伤身,他如今正稀罕宛娘,自然不舍,便亲了她一口道:“我应你,以后不用此药便是,如今你是我的人,不必跟旁人一样称呼,唤我一声相公抑或老爷均可,公子不过是旁人的尊称,如今我可都二十八了,还未询宛娘现今几?”

娘还真犯难了,也没人告诉过她,这个身体到底多大年纪了,当初那个卖身契,她忙乱的吃进了肚子里,也没底细看,瞧着倒像十七八的,便硬着头皮说了句:“十八。”

谁知梅鹤鸣又问她:“生辰是什么时候?”宛娘便垂眸不应声,心话儿她哪儿知道生日,梅鹤鸣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当初徐明珠说这宛娘是王婆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的,想来不定小时候便被家里卖了,怎会记得生辰八字,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瞧进了他眼里,心里便有些过不得。

仔细端详了宛娘半晌道:“爷是八月初三的生辰,以后这一日,你和爷一起做生日就是了,跟着爷好好过日子,爷必然疼你怜你……”一边说,一边搂着宛娘好生温存一阵。

宛娘忽觉,这男人有那么多女人也不是没道理,除了有财有势之外,这男人也会甜言蜜语这一套,虽是床帐枕边之语,女人却多信这些,可惜宛娘不信。

这男人枕边的话怎做的准,不知道跟多少人说了个遍,如今是没腻烦呢,自然千好万好,以后还不知怎样,信他才怪。

再说,这男人即便甜言蜜语有钱有势,说到底却不是什么好人,宛娘计划着,有朝一日得了自在,到个民风淳朴的地儿,若能遇上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平和安定的过此一生,岂不好过跟着梅鹤鸣……

☆、避孕是问题

梅鹤鸣让来伺候宛娘的两个婆子是从梅府里调过来的,尤其这个吴婆子,更是从京里头一路跟着梅鹤鸣到这青州府的,原是梅鹤鸣他娘的陪房丫头,后配了梅府的下人吴二保,生了个小子后,吴二保就病死了,吴婆子守了寡。

她小子来禄儿,也是梅鹤鸣身边使唤的人,傍着儿子,吴婆子便也跟着梅鹤鸣来了这青州府,说起来是有些体面的,梅鹤鸣让她来伺候宛娘这么个外室,真有些委屈了。

宛娘这事急,梅鹤鸣一时想不起旁人来,宛娘又比不得徐明珠那些,是个贫民小户出来的妇人,梅鹤鸣原是怕她进了这宅子使唤不惯下人,他在时还罢了,就怕他不在的时,这些下人不服管教,变着法儿的欺负她,这才把吴婆子跟府里另外一个婆子接过来,故此,这个吴婆子是个最知底细的。

虽拿不准以后的事儿,如今瞧爷这意思,看待宛娘也与旁人格外不同,想着若这宛娘有福,真就有了个一男半女,以后接进府去,收在房中也说得过去,便着意伺候着宛娘,并不感慢待。

梅鹤鸣并非闲人,又是个有头脸的人物,来了这清河县,便有些推脱不掉的宴席,头一个便是知县赵洪升,特特让下人送了拜匣请帖过来,说明儿在府里摆了席,请了烟柳阁几个弹唱绝佳的姐儿来凑趣儿。

梅鹤鸣虽不舍宛娘,却也推不开应酬,第二日一早收拾齐整,又特特叮嘱宛娘,等他晚半晌回来一块儿吃晚上饭,才去了。

梅鹤鸣接那拜匣的时候,宛娘就在一边儿,估摸梅鹤鸣以为她不识字,便也不避她,宛娘瞄了一眼,便知是个极为香艳的饭局。

宛娘对当初在明珠院的事记忆犹新,当着那些人,梅鹤鸣就能跟徐明珠肆无忌惮的调笑,可见是常事儿。

宛娘是恨不得他赶紧出去应酬,最好有个能勾住他的,永远别回来才好,待梅鹤鸣走了,宛娘便把吴婆子叫进来直接吩咐:“你去熬一碗避子汤来给我。”

吴婆子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忙跪下道:“奶奶怎么提起这些来。”宛娘皱着眉道:“我又不是你们爷的正经女人,还是个寡妇,若真有了,却如何交代。”

吴婆子忙道:“这个想来爷自有考量,爷既吩咐了不让奶奶用那避子汤,老奴若私给奶奶吃了,岂不是找死,奶奶且体谅饶了老奴才好。”

昨个梅鹤鸣跟吴婆子说话的时节,宛娘已经醒了,那些话一字不露的听了入耳,她比谁都清楚,这会儿梅鹤鸣正在新鲜劲儿上,说有了就生,过些日子,谁知道怎么个境况,说不准把她丢到脖子后头了也可能。

她一个寡妇,若是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有活路吗,便是梅鹤鸣没厌她,这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简直就是在鬼门关上溜达,多少人死在这上头,她还没活够呢,因为这个死太不值。退一万步说,即便侥幸生了孩子,也是个私生子,她一个人还活不明白,哪还顾得上孩子。

宛娘也不过试着要一下,知道这些人明着是伺候她,暗里都只听梅鹤鸣的吩咐,她算着该到了自己的经期,这些天却正好是她的安全期,这次躲过了,以后她需想个妥帖的法子,古代避孕有什么药?她还真不知道,况且,即便有,她一个寡妇若自己去药铺里抓这些药,岂不让人猜疑,这事还得指望梅鹤鸣。

想到这些,宛娘就一肚子火,连避孕都让女人伤脑筋,要是在现代,依着宛娘的脾气,真能把梅鹤鸣活劈了,现在只能想想罢了。

吴婆子自认为看人看的准,可她就是看不透这个宛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宛娘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若是有了爷的孩子,这可是想不到的造化,偏这宛娘不想要,更不稀罕,在一边瞧着她对爷的意思,也远远称不上体贴,倒像爷强着她一样,冷淡淡的应付着,偏爷不知怎的,越是这样的,就越欢喜的撂不开手了。

宛娘暗暗叹口气,还不止要愁这些,还要愁赶明儿回去跟街坊怎么圆她这些天的去处,她一个没娘家没亲戚的寡妇,去哪儿也说不通。

望了眼碧纱窗外逐渐移动的日影,不知哪颗树上的蝉鸣传进来,更添几分烦乱,有些害热上来,左右看看,正瞧见那边梅鹤鸣的洒金扇,气更不大一处来,拿过来三两下就撕了个稀烂。

吴婆子不禁愕然,想不到看上去温顺的宛娘竟是这么个燥脾气,那个扇子可值不少银子呢,就这么随手撕了。《|Zei8。Com电子书》

宛娘撕了梅鹤鸣的扇子,觉得心里稍稍痛快了一些,侧头见吴婆子还跪在地上,脸上表情跟见鬼一样望着自己,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便道:“你起来吧!回头我跟他说就是了,今儿却比昨个还热些,心里燥起来,倒有些不受用了。”

吴婆子站起来,拿了把绢扇,一边给她打扇,一边道:“这清河县临着水,平时倒还好,只这两日,不知怎的闷热上来,想是闷着雨呢,奶奶若是热的狠了,老奴让人把取冰来,亦或是让厨下熬些酸梅汤祛暑。”

宛娘知道如今酷暑,那冰是个稀罕贵重的东西,她没那么奢侈,酸梅汤她也不怎么喜欢,想起现代时,她妈总熬的绿豆汤,便问:“若有绿豆,熬些绿豆汤吧!”

吴婆子应了,出去吩咐,外面伺候的丫头,宛娘只记的两个,一个叫腊梅一个叫冬雪,这大暑天的听着倒是凉快,其他几个均没记住,之所以记住这两个还是听梅鹤鸣唤过,也是这两个生的最出挑,便是昨儿弹琴唱曲儿的两人,声儿也好听,仿佛南边的口音,说出话来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腔调,极好辨别。

宛娘恍惚听着外头是腊梅还是冬雪的说了一句:“真真穷命小家子气,大热天巴巴的非吃什么绿豆汤……”接着仿似吴婆子喝了一句,才住了嘴。

宛娘不禁冷笑,这可真是恃宠而骄的典型了,亏了梅鹤鸣还跟她说与这两个丫头没事儿,鬼才信他。

不一时,吴婆子亲端了一盏绿豆汤来,却偷眼细细端详宛娘形容,腊梅冬雪原是爷房里伺候的丫头,自然娇惯些,宛娘不过一个乡野寒门的寡妇,让她二人伺候气不愤也平常,爷在时还罢了,爷走了,甩几句闲话也免不了。

吴婆子是瞧见宛娘刚才撕扇子的行为,有些拿不准宛娘的脾性,也想借此试探一下,宛娘这会儿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也不是常在一起,彼此也无恩怨,说不准过不几天谁也不认识谁了,吃了绿豆汤下去,觉得心里那股火气灭了不少,便自拿了个枕头躺在炕一头补眠。

梅鹤鸣那男人简直就是禽兽,足足折腾了她一宿,不知道是不是昨个那药的缘故,今儿宛娘还觉得浑身发懒,不想动,就想睡觉,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吴婆子见她睡了,去里屋拿了床鸳鸯夹纱被给她搭在身上,出了屋见腊梅冬雪在廊下弹琴唱曲儿的热闹,便道:“奶奶睡了,你们且消停的回屋歇会儿吧!”

腊梅哼了一声,越发拨弄了几下琴弦道:“她算哪门子奶奶,府里的兰姨娘那样受宠,我们在她院里弹唱几句,她也不敢说什么的,更何况这位,不知从哪儿来的乡野村妇,倒让她占了个坑……”

吴婆子脸色一沉道:“越说你越不像话,她便是乡野村妇,如今入了爷的眼,上了爷的心,置办下这个院子,便是她的产业,把你两个拨过来伺候她,你不服她的管,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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