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苍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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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来，枪为百兵之主，剑为百兵之王。

　　　　枪在练意，剑在练心，两者相论，剑道却是更胜一筹。剑道即王道，而正真成就这王道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姬云泽深知剑道奥义，可以看出丹青剑决七剑式一剑胜过一剑的精妙。至于威力他无法揣测，不过记载上说第七剑成，便可以达到一剑破天的境界，这是何种的威势！心中惊骇之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姬云泽倒也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并非一朝一夕之间能全部炼成这剑诀，而且当下必须先练成这火体再说。

　　　　秦雅菲已离去，自己又成了单独一人，正好可以全心的投入火属性之体的修炼中。当下也不在犹豫，将火体第一重修炼方法细看了一遍，便开始准备起来。

　　　　这火属性修炼之法毕竟重在练体，修炼之前需要一些火性药材对身体进行粹炼。好在这不夜城是一座繁华之城，一切应有尽有，而且火属性第一重所需的药材比较常见，很快姬云泽就在几家药店备齐了这些东西。

　　　　回到住处，姬云泽吩咐店伙计将草药煎好，加进浴缸的温水中，伙计也没有异议，毕竟武境中受伤泡药浴之人比较常见，收了些银两就高兴的去办事了。

　　　　一缸带着墨绿色的药浴很快备好，姬云泽脱掉衣物就跳进浴缸之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刚入其中就感觉到皮肤一阵瘙痒，但还可以忍受。其实小时候为了强生健体，姬云泽的师父也经常给他泡一些药浴，一些异样感觉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没过多久，姬云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此刻他的全身肌肤感觉就像裂开了一般，被药水侵袭的一阵生疼，犹如被火烧一样难受。

　　　　身上越来越疼痛，内心也有越来越炙热，姬云泽咬着牙默默忍受，看来这就是火属性修炼之法叙述的烈火焚身之苦，也唯有坚持。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姬云泽那痛的有些扭曲的脸上一片通红，头顶也不停冒着白雾。此时的他真是苦不堪言，真实的感觉自己处于烈火之中，如若不是从小师父就给他炼体打造的基础，恐怕他早已承受不住如此煎熬。

　　　　在煎熬中又过去半个时辰，姬云泽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甚至难以呼吸，已然撑到了极限。

　　　　可就在姬云泽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之时，疼痛之感却是突然减弱，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身体慢慢的感觉到了水中的清凉。浴缸中本来墨绿色的水此时已经变得清澈无比，看来此中的药性都被他的身体给吸收了。如此看来，这第一重的粹体应该是没有意外的完成了。

　　　　“呼，终于完成了……”姬云泽松了一口气，高兴之余也忍不住感叹这痛苦，果然不是人能承受的。

　　　　粹体完成，接下来就轻松许多，那就是修炼火体心法。不过这个轻松也是指不必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而对于心法的修炼，就是完全看修炼者的天赋了，其难度可大可小。

　　　　姬云泽双腿盘坐在床上，按照第一重火体修炼心法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转起来。这火属性的心法修炼说来就和常见的内功修炼差不多，武境习武之人都是要修炼不同的内功心法。

　　　　修炼之时，初始体内并没有什么感觉，慢慢过了许久才感觉到有一股火热的气息出现在气海之中。

　　　　虽然此时这股热气很是微弱，但也让姬云泽很是激动。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这心法的修炼倒是轻松多了，接下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让这股热气变得壮大，控制其游走于全身经脉。

　　　　火热气息随着心境的波动而缓缓游走，就如一丝丝血线，越来越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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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疯子
　　　　姬云泽专心于修炼，除了一日三餐，基本不出房门，每天沉浸在修炼当中，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大半月之久。

　　　　经过大半个月的修炼，的确有所成就，明显感觉气海中的那团火气越发壮大，在经脉中运转的速度也变得很顺畅，眼看离火体第一重大成已经不远了。

　　　　“呼……”

　　　　又一次从修炼中醒来，呼出一口热气，不过姬云泽却是皱了皱眉头，修炼的速度变得愈加缓慢，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修炼效果。

　　　　“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仔细一考虑，姬云泽就明白了问题所在，修炼心法是急不来的。

　　　　循序渐进，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想通了这点，姬云泽也就不如此拼命了，来到热闹的街上，这好些天没出房门，一呼吸鲜新空气，心情都感觉异常舒畅。

　　　　不过看到眼前熟悉的街道，也难免想起了秦雅菲那鬼灵精的可爱笑容，也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哪里来的乞丐，别挡着我做生意，滚一边去！”

　　　　一声呵斥打断了姬云泽的思念之情，只见一间包子铺前，眼巴巴站立着一个衣着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老头子，正死死的盯着那些白花花的肉包子。老乞丐的一只手忍不住摸着嘴角的口水，那色眯眯的眼神就如他眼前那不是肉包子，而是无比诱人的黄花姑娘一般。

　　　　姬云泽走上前去给了些银两，让店家给老乞丐一些包子，见有人付账店家自然没有什么好说，也变得客客气气。

　　　　“年轻人心地善良，易结善缘，必有善报！”老乞丐见姬云泽年纪轻轻有此善心，也是一番感谢，便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净，抓起白花花的大包子就不客气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见老乞丐这般模样，姬云泽不禁摇头一笑继续逛街，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或许是由于心中对秦雅菲的担心，姬云泽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死角，灯火也不明亮。正当心中苦笑自己的失神之时，突然却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姬云泽连忙一个闪身，一股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的光影，如剑影一般从他身边划过，之后也快速消散，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姬云泽暗道一声好险，不过也暗自心惊。这不是暗器，这是气力凝实的杀气，绝非一般人所能。

　　　　“不知是何方高人？”

　　　　姬云泽对着暗处说道，也小心防备起来，眼前胡同一片黑暗，也更是感觉不到来人的气息，无法辨别来人的方位，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可是黑暗中并没有人搭话，一片安静之后，回复姬云泽的只有两股刺眼的杀气。见来势极快，姬云泽连忙飞身避过，身形退后丈余。

　　　　“哼！看来阁下也是一代高人，又何必躲躲藏藏，用些偷袭手段。”姬云泽冷哼一声，心中也不免有些怒意，不过明知道对方是高手，他也不敢冒失的闯进黑暗之中。

　　　　“哈哈。小辈，你这话就不对了，功夫不在高，如若能阴人至胜，手段再无耻那又如何？胜者为王，生者为道！”

　　　　随着一声大笑，黑暗中也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姬云泽盯着这不知来意的人，开始防备起来，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待看清黑暗中的人，却是皱起了眉头，心道：“怎么是他？”

　　　　“哈哈，年轻人不必担心，老夫就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恶意，说来反而还要谢过刚刚赠吃一事。”

　　　　随着光亮所及，黑暗中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邋遢老人也渐渐清晰，正是不久前姬云泽给他买包子的那位老乞丐。

　　　　听到老乞丐说没有恶意，姬云泽也没有就此放下戒备，以这老乞丐的能力，完全不可能沦落为一个乞丐，而且刚刚又不择手段的在暗中突然偷袭于自己，实在惹人怀疑。

　　　　见姬云泽如此小心翼翼，老乞丐倒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伸手拨弄了一下遮住脸的杂乱头发，继续说道：“嗯，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辈，种善因必结善果，你我今日遇见便是一段善缘，刚才瞧见你体内心法遇阻，欲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报了刚才赠吃之恩。”

　　　　听到老乞丐说自己的心法遇阻，姬云泽顿时心中一惊，这人竟然能一眼看透他体内的情况，难道自己遇见了一位隐世高人？顿时也就少了些怀疑，连忙客气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前辈，晚辈姬云泽，请恕晚辈无礼了。”

　　　　“一个四处浪迹的疯老头子而已，哪里是什么前辈，你就直接称呼老疯子好了，就如这皮囊扮相何须在意，该活着就死不了。”老乞丐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笑道。

　　　　“这……”姬云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在心中感叹这些隐世高人的脾性，就是不能以常理论之。

　　　　“晚辈最近在功法上的确遇到瓶颈，难以寸进，还望前辈能指点一二。”姬云泽当然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连忙开口说道，这老疯子既然能说助他一臂之力，定然会有办法。看姬云泽如此心急，老疯子倒是大手一摆，抬头看着夜空笑着摇头道：“不急，不急，倒是这大好的月色没有好酒，真是有些可惜了。”

　　　　老疯子说完还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气，姬云泽也瞬间心领会神，要不是这乞丐偷袭他时露出了两手凝气化实的本事，姬云泽都要以为他就是那些传闻中专门拐带小孩的骗子了。

　　　　“小子，我看你根骨惊奇，一看就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若拜我为师，将来定然是武境扛大旗的人物，你跟我走吧……”

　　　　想起这段话，姬云泽头脑中却突然出现一副画面，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隐隐有些熟悉……

　　　　“莫非师父当年就是这么将我骗走的……”姬云泽摇了摇头，心中对自己突然而来的想法觉得好笑，不过想想以他师父的品性，这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哈哈，小兄弟不必在意，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修炼心法讲求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可就悔之晚矣。老头子我既然吃了你几个包子，这就传你一个有益之法。”也不待姬云泽答话，老乞丐继续说道：“这《若水经》是我曾经观海所悟，虽不能增强功力，也并不是什么搏斗之技，但却能平息心态，宽阔心境，实乃益处颇多。”

　　　　“人在世，心在界，沉浮三千，苦尽甘甜。气由心起，观眼，观心，观世音。无所不平，平而不舍，舍而不得，得而不弃……”

　　　　老乞丐背负双手，摇头晃脑，自顾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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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去向
　　　　一段经文短短几百字，在老乞丐口中读来却密密麻麻，犹如天音，字字都像是敲在姬云泽的脑海之中，引得他体内气息自动运转。姬云泽大惊，当下盘腿静听，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些天因为修炼的急切和秦雅菲的离开所导致浮躁不安的心却是猛然静了下来，心中一片通透舒坦。

　　　　看到姬云泽盘腿闭眼，静心聆听，脸色平静自然，老乞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若水经第一次聆听的状态完全预示着以后能领悟的程度，而姬云泽能如此快速的经心合一，已是令人惊叹了。

　　　　“谢前辈指点。”许久，姬云泽从状态中清醒过来，恭身道谢，若水经此时已经全部记在他脑海之中。若水经的妙用云泽已有体会，当真能静心平气，让人心合一。刚刚听着老疯子念经，就犹如心中有一潭明镜湖水，而他就浸泡在其中，无声无念，平静的没有涟漪。

　　　　“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就要能掌握自己的心神，随时人心合一进入空灵状态。如此，久而久之便可修成元神，内视气海。长期如此，甚至可达到元神出窍，神游太虚的浩然境界。当然，这都需要莫大的机缘和自身的顿悟，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摸不到这道虚无缥缈之门。求之不来，全在造化之中。”

　　　　老疯子缓缓说道，这一刻倒是显露出一种超然的气势。

　　　　姬云泽似懂非懂之间，心中更加惊骇不已，这老疯子的实力可谓深不可测。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便开口问道：“前辈可知这天下哪里有绝好的兵器，又是否听说过一把名叫丹青的剑？”

　　　　“当世武境之中神兵众多，但论铸剑之道唯有司徒世家，司徒铸池屹立千百年，以铸造各种兵器而自立，以数柄名兵而闻名，当世神兵谱上的痴心、断翅，蝴蝶等近十柄神兵都是出自这里。”老疯子拨弄了一下糟乱的头发缓缓说道。

　　　　作为七大世家之一的司徒世家，曾扬言“天下兵器尽出我手”。除了强大的实力，还有就是它闻名天下的铸器之道，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兵器之家。

　　　　至于神兵谱，所指便是当世不超过三十之数的这些锋利神兵，这些兵器中大多都是传承古物来历不明，还有就千百年来一些巅峰高手以自身气机长期寄养而成，而司徒世家却以打造之术铸成了近十柄神兵，可见其铸器术之高。

　　　　“不过小兄弟若想去司徒世家求一神兵的话，恐怕只能望而却步了，这司徒剑池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些人可是娇养的很呐。”老疯子耸了耸鼻子，突然兴奋莫名，原来两人边走边说，不时已闻到了酒香，眼前就是一家酒馆。

　　　　姬云泽随即一笑，关于所谓的骄养，这一点他心中倒是透彻，既然有如此名望定然也有它该有的骄傲，普通人去求兵器肯定不会轻松如意。

　　　　“而且铸造神兵极其艰不易，司徒世家铸出上一柄神兵蝴蝶也差不多一百多年了吧。而且还有传言说蝴蝶根本只是一把次神兵，司徒世家的铸器之术已经退步铸不出神兵了。额……不好意思，扯远了……”

　　　　走进酒馆后，老疯子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气，一脸陶醉的表情。直到从姬云泽手中接过一壶酒，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不过以你现在的境界来说，再好的兵器也不过是一柄相对锋利的破铜烂铁而已，用处甚微。”

　　　　老疯子倒不是嘲笑姬云泽实力低微的意思，所谓一神兵一圣人，没有相应的实力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而且神兵还需要主人的气机的温养，才能达到那所谓的人剑合一。就如那些以毕生气机把距离神兵还差一步的次神兵温养成神兵的高人，才是真正的人剑一体。

　　　　“只是好奇而已，晚辈可没奢望什么神兵。”姬云泽连忙摇头苦笑，他只是想探听一下有没有丹青剑的消息，可并不是为了什么神兵。

　　　　老疯子喝着酒，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剑品既人品，同样分三品。凡品，世间皆可所见，神品，可遇不可求，其上仙品，求而不可得。其中武力境界便是每品再分三境，由低到高，凡中有如风，飞檐，耳明。神有凝气，运气，分神。仙有拜月，飞升，长生。以小兄弟的修为，已有凝气之象，气而外发，如此年龄，真是让人惊叹。”

　　　　“原来还有这般说道。”

　　　　姬云泽心中顿时明白许多，心中也不禁汗颜，从小学武至今他现在才算清楚了这武学境界之分。那个山上挖药的老头子，从小除了酒以外，可不会对他唠叨这些。

　　　　姬云泽对武境之事了解太少，有很多事想请教，而这老疯子也似乎知道得较多，打开了话匣子无所不说，一时间两人聊得颇为欢乐，酒也喝得特别尽兴。

　　　　天色大亮，趴在酒桌上的姬云泽睡意朦胧的醒来。他还记得昨夜和老乞丐聊了半夜，后来老乞丐打着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