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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给妞笑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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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珍不知蒲牢心中所思,仍道:
“本来大哥与那女子感情甚好,可不知道后来到底怎了,这婚给悔了。”
说到这,白珍珍狡猾地顿了顿,确定四周无人,才八卦地悄声道:
“这事在东海是一等一的大机密,我因从未上过岸也不知其中蹊跷,不过我看得出大哥很喜欢这个女人,他常常一个人落魄悲情地抹泪。”
闻言,蒲牢蹙眉,这蓝落垣倒是个情深种子。
“所以,我一定要上岸去凡间,哈哈!然后帮大哥找到这个女人,绑回来!”
蒲牢见白珍珍的野蛮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
就是因为这个娇蛮公主发了疯地想离开东海去岸上,才会有赖上三弟非嫁不可的乌龙事件。在珍珠公主单纯的心里,只要嫁了外人,就可以离开水里。
蒲牢道:“其实公主,男人很多,你可以选其他人嫁了上岸,干嘛非选我四弟?”
“当然选你四弟!”白珍珍圆目怒瞪,“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一个外人出现在东海,自然是他娶我,然后带我上岸。”
蒲牢撑着额头不再言语,心里却叫苦连连。
这么大个帅哥坐在你旁边你不选,非去抢我那有了媳妇的四弟?额的神啊!
翌日,东海宫主蓝落垣便遣了丫头来请众人进大殿,却依旧不肯露面。
隔着面纱,只见大殿台阶上隐隐坐着个俊逸身影,慕女接了指示,笑吟吟地款步而出,朗声道:
“宫主吩咐,小妹顽劣,扣押龙族三公子、四公子,实乃吾兄不教之过,今日特意赔罪,还望两位海涵,吾等这就遣人送两位公子上岸。”
蒲牢、狴犴两兄弟虽恼这东海之主不肯相见,全无礼数,可听说能离开东海,狴犴倒也无可厚非。
抱拳狴犴道:“那就有劳了,安儿,我们走。”
此刻薛以安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听进狴犴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朦胧面纱,大有要将其内之人看透的架势。
不敢以真面目相见,是不是说明这的确就是那个人?
白珍珍这边也急着跳脚道:
“不行,不可以放他们走!”走了她嫁谁去?谁带她上岸玩去?
“公主,莫胡闹。”慕女微笑,“主人说了,待会儿再与你叙话。”
白珍珍望望面纱后的大哥,也觉蓝落垣今日奇怪非常。往日来客,他都是倒履相迎,从容不迫,怎么现在见了龙族之人,反倒摆起架子来了?
“可是,就算放狴犴他们走,蒲牢必须留下。”
“胡闹!”那宫主似终忍不住,啐了句。
薛以安听那帐内声音,却手指攥紧,精致的眉头打结,似已肯定自己的猜测。
白珍珍不依不饶,挽着蒲牢的手臂道:
“他不可以走,一来他答应做我奴隶,要伺候左右;二来,的确是他来了东海以后,我们东海之珠才不见的。”
狴犴道:“珍珠公主一直说有珍宝遗失,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白珍珍眨眨狡黠的眼,顿时计上心头。
嘿嘿笑道:
“那是家传之宝,我怎么见过?可是我前些日子去玩耍,一打开贝壳,就见里面空空如也,刚好那个时侯士兵们就在外面抓到蒲牢了,肯定是他偷的!他是小贼,不能放他走!”
蒲牢汗颜,“我在十里之外的地方摘海人草,怎么偷你们东海之珠?”
帐内沉吟,良久才闻低沉男声:
“珍珍,不是他偷的,这事我下来再和你细讲。”
“不要啊!”白珍珍耍赖地大喊。
娶她的人走了可以再找,奴隶就这么一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薛以安咳嗽几声,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转过来,才轻声道:
“干脆这样吧。我夫君本就是玉帝钦赐的刑狱司,这东海丢了家传之宝,不论与我三哥是否有关,我们都应管。不如就让我夫君调查一番,一来还蒲牢一个清白,二来,也可帮东海找找宝贝,您看如何,宫主?”
帐内一片寂静,白珍珍倒先拍起掌来。
“好啊,如果你们查处真相,找到我们东海之珠我就放你和狴犴走,如果找不到就要娶我。”
“一言为定。”
“相公你说可好?”
狴犴摸摸鼻子,微笑道:
“安儿说得对,就这么办。”
薛以安轻点脑袋,这才复看向那层薄薄的面纱,冷笑道:
“既然如此,还望宫主出来相见,我们一起商权商权找东海之珠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沧海桑田
薛以安眼眸湛清,铮铮道:
“还望宫主出来相见。”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
狴犴不明娘子为何执意要见东海宫主,蒲牢却微微眯起了眼,凝视薛以安坚定的眼神,蒲牢嘴角不知觉地溢出一丝笑意,最好……别让自己猜中。
“对啊,大哥你搞什么?快出来!”白珍珍附和,黑白分明的眼珠也在几人之间转来转去。
慕姐姐一脸高深莫测就不说了,这薛以安愤慨紧张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慕女咳嗽,柔声道:
“四夫人又何必苦苦相逼?既然我主人已说不希望诸位插手东海之珠遗失的事情,四夫人何不与相公安然离开?”
狴犴再笨,也觉出蹊跷来,微握薛以安柔荑,附耳唤道:
“安安。”
薛以安充耳不闻,只眼圈泛红地咬牙瞪住那层薄薄的纱帘,恨不得用心中那团怒火把那层浣纱烧为灰烬。
见状,纱帘内也骤然传出声响。
“是不是今日不见我一面,你绝不离开?”
“是!”薛以安被狴犴握住的手微微发颤,牙齿也战栗得厉害,“不见宫主一面我这一辈子也不安心!”
话一出,众人皆怔了怔。
就连本在狴犴肩膀上睡觉的小维也揉着爪子醒了,“啾——”的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哦,我知道了,”白珍珍目光炯炯,举着纤纤玉指对薛以安指点道,“你个色女啊,你一定是知道了我哥是天界第一美男,所以想要开眼。你不要脸啊,你相公——”
“珍珍!”帘内轻喝一声,截住了珍珠公主的话。
顷刻,就闻衣料窸窣声,薛以安再抬头,就见东海宫主已站在了自己眼前。
白衣炔炔,皓白星眸,眼若秋水,面如暖玉,这俊逸飞扬的人不是自己捏碎千遍万遍,埋在心底的仇人又是谁?
蓝落垣躬身,“三公子、四公子、四夫人,有礼了。”
白珍珍见薛以安垂下眼睑,气呼呼地拉过大哥道:
“看够了吧,我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大哥早有心上人了。”
薛以安听“心上人”三字,背脊不由自主地一僵,手心越发的冒出冷汗来。
“珍珍!不要胡说!”
“本来就是,大哥你明明就喜欢——”
“公主,”慕女拉住白珍珍,微笑着往一边牵引道,“我今天早上听丫头们说你的小青龙不肯吃饭,你带我去看看吧。”
“真的?”一听自己的宠物不吃饭,白珍珍的注意力立马被勾到了别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珍珍急道:
“那慕姐姐我们走吧,你帮我的小青龙配几服药,它最近老是不乖乖吃饭……”
声音愈渐愈远,薛以安想到如烟往事,心尖就跟扯了口子般撕心裂肺地疼起来,正不知所措,却感觉手心一暖,螓首一看,薛以安便和狴犴温暖若春风的眼神撞了个满怀,当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狴犴的手还握在一块,自己刚才的无助他怕是尽收眼底。
狴犴道:“贱内鲁莽,望宫主海涵,这两日贱内身上不大好,我就先陪她回屋了,待安顿好,就出来与宫主商量寻觅东海之珠的事情。”
蓝落垣闻言,也略微诧异地盯住狴犴。传言此人脑笨口拙,家中老娘又是出了名的娇蛮无理,当初还在担心安儿的婚事。今日一见,才知怕只是自己多虑了。
如此踌躇,蓝落垣面上倒是不露丝毫,颔首道:
“四公子夫妇伉俪情深,倒真是羡煞我也,请。”
狴犴扶着薛以安离去,蒲牢紧抿唇瓣,淡淡扫蓝落垣一眼,也尾随而去。
饭后,薛以安以头晕为名独留房中,狴犴、蒲牢等人则前去调查东海之珠遗失的线索。
略略坐了会儿,薛以安就听有人敲门,下意识地看看床头,狴犴的披风还静静躺在那。
摇摇头,薛以安把披风搁在手上就开了门。
边开门薛以安边就嗔道:
“你笨死了,叫你带着披风、带着披风还是给忘了,惹得还要回来取,我——”
话未毕,薛以安原本举起、要去敲相公额头的手却僵在了空中,木然地凝视着门外的人。
蓝落垣见其手中的披肩,心下难免发酸,笑得落寞不堪。
“不请我进去坐坐?”
薛以安返回房内背对着蓝落垣坐下,冷嘲热讽道:
“整个东海都是你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奚落我?”
蓝落垣苦笑着跨步进了房,“丫头,还能听见你骂人……真好!”
薛以安听见久违的称呼,眼前一热,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几年的寻找,几年的纠结,为何真见到此人,却只会含泪哽咽。
良久,薛以安才收敛情绪,冷冰冰地问:
“宫主找我有何事,直说吧。”
蓝落垣望望那抹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这才咬牙道:
“劝劝你夫君,不要再寻什么东海之珠,今晚……你们就走吧。”
语毕,蓝落垣狠狠心,别过头就往门外冲。
“站住!”
薛以安拍案而起,俊俏的小脸上早已泪光盈盈。
“宫主偶遇旧友,就不想叙叙旧吗?”
瞅蓝落垣的背脊明显地僵了僵,薛以安才微笑道:
“或者,不想解释解释吗?”
颤巍巍地伸手入怀,良久,薛以安才从胸前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来,蓝落垣转身,恰巧撞见那珍珠闪烁出耀眼的蓝光来,一阵一阵,似水朦般的蓝气环绕在旁。
薛以安讥讽地勾勾嘴角,几年了,这珠子从未再亮过,今日……见了主人终有了反映。
“白珍珍说的那个东海之珠是这个吧?”薛以安把玩这仍泛着水蓝色光彩的宝珠,不置一否。
蓝落垣墨眉微蹙,欲言又止。
薛以安擦擦脸上的泪珠,索性把话都说开来。
“哥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见蓝落垣沉默不语,薛以安沉吟:
“几年前,我在河边捡到这颗珠子,你追着我说它是你的家传之宝,我说做你媳妇,让你把珠子送我,你竟满口答应。可是……为什么你却一去不复返?”
“你说处理好家里的事就来娶我……为什么,我等来的却是你的悔婚书?”
“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小儿蓝落垣年幼,年前竟与薛家小女以安口定亲事,实乃荒唐。今特表悔书,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一字一句地背着当年的悔婚书,薛以安历历在目,一年的相恋,一年的恩情,区区几十字就要一笔勾销,再无任何音讯、任何解释,要她如何想得过?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薛以安眼神复杂地看向蓝落垣,看着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要给自己幸福、要牵手与自己走一辈子的人。
经这么一问,蓝落垣更是哑口无言。旧事重提,心底的伤口被扯了个稀巴烂,无边无际地疼起来。
“我……”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薛以安的手火辣辣的疼。
“你违背誓言、背信弃义,我不怪你隐瞒神仙的身份,但是我却会恨你一、辈、子!”
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当初蓝落雁完全可以用法术夺回东海之珠,可他没有,他笑得如沐春风,阳光下那张本就美到极致的俊脸让少不更事的薛以安第一次红了脸。
蓝落垣笑盈盈道:“凡间竟有这般奇女子……”
“好,我娶你!东海之珠即是你我的定情物。”
就一句,将薛以安至於万劫不复。
一年的相处,一年的爱恋,蓝落垣常捧住薛以安的手轻抚自己脸庞,他说:
“你是我的宝,我会一直牵着你不放手。”
薛以安信了,蓝哥哥不会放开自己的手,绝不!
所以当蓝落垣说要回家禀告父母成亲之事时,她落泪将他送到村口,她相信自己虽鲁莽、虽无家教、虽乖张叛逆,可是蓝哥哥是真心爱自己的,他会穿着鲜红的喜服来娶她,会像往日般轻轻吻自己额头,然后叫她“丫头”。可半年的翘首期盼,等来的,只是一封悔婚书。
薛以安咬牙,体力不支地撑着桌子道: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蓝落垣强压欲冲上去拥住薛以安的冲动,别脸道:
“知道原因又如何,你已成亲,和四公子……”
“啪!”
又一掌清脆的耳光声,薛以安战栗,咬字道:
“为,什,么?”
“我夜夜不能安睡,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薛以安泣不成声地跌坐在地上,多少个睡梦,她盼着见他,只为问这句:
“为什么!!!!”
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蓝落垣终无法狠心地抱住薛以安。
“安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我配不上你。”
“忘了我吧,忘了吧——”
薛以安攀上蓝落垣的肩,如小孩子般嚎啕大哭。
不能忘,绝不能忘。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每次提醒自己忘记,就等于重新想了你一次。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柔情蜜意,你的笑脸,你的俊朗美貌,我通通都无法挥去。
“蓝哥哥,安儿……从没忘过你……”
言一出,站在门口握拳偷听的狴犴一怔,无声息地放开拳头。
蒲牢半眯着眼,果然……
叹息声,蒲牢回头望望脸色铁青的狴犴:
“四弟,你可都听明白了?”
第四十六章 争执不休
闻言,狴犴暗咬银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瞪住不远处的房门。
蒲牢摸下巴揣测,“四弟,你想进去问个清楚?”
狴犴无声息地点头,作势就要推门而入。
那句“安儿从没忘记蓝哥哥你”实在是太震撼了,狴犴不相信枕边人与自己一直一直就是同床异梦,他的安安不会的,绝不会!
蒲牢紧抿唇瓣,拉住四弟道:
“不可,你现在进去反倒打草惊蛇,若真想了解实情,不如试探一番。”
“你的意思是?”狴犴眉头越蹙越深,一想到自家娘子现在就在一步之遥的房里会旧情人,他就浑身不自在,心口就像有蚂蚁在爬般难受。
蒲牢哪里不知弟弟的冲动好斗,叹息着把他往外边引。
“今晚你回去,如果弟妹亲口给你坦诚岂不是比现在莽撞地冲进去更好?”
“好是好,可是——”
蒲牢截住狴犴的话,“难道你对弟妹没信心?”
狴犴一怔,若是以前,他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现在,安安竟说自己从没忘记过那个蓝落垣……
比起狴犴,蒲牢的担心却更甚一层,于情于理,这个蓝落垣都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从白珍珍和刚才两人的对话,更看得出蓝落垣从未对薛以安忘情,那当初又何故悔婚?这与弟妹神秘的身世又会不会有关?
蒲牢拍拍狴犴的肩膀以示安慰,“兄弟,沉住气。今晚……定水落石出。”
狴犴拳头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挣扎半天,狴犴才咬牙吐出一个字:
“好。”
这边两兄弟偷听密谋,重逢的两人却丝毫未察觉。
闻言薛以安从未忘记过自己,蓝落垣也是心中一震。
“安儿,你——”
薛以安擦干泪,这才意识自己竟与蓝落垣相拥在一起,忙推开道:
“我们站起来说话罢。”
蓝落垣颔首,扶着薛以安起身坐下,才幽幽地盯住薛以安。
“安儿,你过得……可好?”
聪明如薛以安,自然知道这句话是在问自家夫婿,想到狴犴那张帅气非凡的模样,脸颊染红,含羞道:
“很好,毕安看着笨了点,可待我却是一心一意的。”
蓝落垣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最后升起的一丝希翼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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