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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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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还说,剩下的一个贤妃,也是名门,还是那内务府总管汪公公的义女,为人倒是温柔娴淑,常常被那赵贵妃欺负,三个人中,皇上对她的宠幸最多,偏偏她的肚子也不争气。

她笑道,妹妹,如今看来,为皇上繁衍子嗣的任务,就得由我们来承担了呢!呵呵。

我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比那些小女孩诱人得多,丰胸蛮腰,朱唇明眸,我便也笑,真诚道:“是啊,姐姐才貌均为人上人,皇上一定会看中你的。”

不过几天,这女人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沦为官奴。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以前若是不懂,现在怕是也懂了。

摄政王人虽不在,余威尚存。想要动我的人,怕是还得掂量。

而且,我并不出众,琴棋书画拿不出手,穿衣打扮也是平平常常,平日里小事刁蛮,遇到大事却是毫无主见,只会哭鼻子。

徒有美貌,不足为患,她们如是想。

所以,刁难我的人,不多。

偶尔遇到区区几个没有眼力见想要惹我的家伙,也都是小儿科,栽赃嫁祸的本事不是人人都做得来,我装傻充愣无意撞破,便也傻人傻福逢凶化吉。

画秀女图的时候,按照规矩扔了几两银子给那画师,画师眉毛挑挑面不改色地坦然收下,下笔却没有生花,后来我无意中瞧见那幅画,犹如母猪作态,甚是好笑。

初选面圣的前一夜,宫里的嬷嬷要我们没人做些东西送与皇上,有人写诗,有人刺绣,有人作画。

我捏起绣花针,拿起小小一方锦帕,飞针走线。

一朵出水清莲,双排蝇头小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扶苏

第 59 章 面圣

一大清早,内廷雍华宫外的长长游廊便已是人头攒动,乍一看,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好不热闹。请使用

我掩了掩口鼻,偷偷打了个呵欠,与那些初进宫的秀女不同,这游廊我已是不知走了几遍,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只是这皇后所住的雍华宫,我还真没进去过,但是看外表,便已是富丽堂皇。黄琉璃瓦歇山顶,宽宽的房檐遮住了游廊,檐下施了斗拱,梁枋雕龙绣凤,色彩艳丽。门面大气,门扇上刻着锦簇花团,支摘窗的木料上好,每根窗棂都绣有繁复的花纹,大多是象征福寿的花鸟。

“吱——”

独立于莺莺燕语之外的我,被这小小的开门声吸引。

却是两个小太监将那木门拉开,动作虽大,声音却小,一时间,处在兴奋状态的秀女竟少有人察觉。

阔门一左一右并着走出来两位趾高气扬的嬷嬷,其中一个重重地一咳,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秀女们纷纷看去。

待人群彻底寂静无声,那嬷嬷才昂扬着脖颈道:“请秀女们入殿。”

秀女们立刻兴奋着小脸,一边偷偷整理仪容,一边忐忑低头小步入殿。

我便也随着人群摇摇晃晃地进了去。

大殿上悬“有容德大”匾额,殿中的每根柱子都是精雕细琢,正中设着地平嵌珐琅宝座,凤舞屏风'。 ',花梨木喜鹊登梅落地罩,实木香几,云彩雉尾宫扇,琉璃屏风,不愧为雍容宫,实在是雍容华贵。

只是那座上暂无一人,秀女们本是忐忑不安,一见皇上、太后和皇后都是不在,便又开始四下顾盼、小声唏嘘。

想必天色还早,皇上尚在早朝。

不知过了多久,秀女们等得不耐,便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向后退了退,寻了靠东侧的僻静处,倚在柱子上打着瞌睡。

正在迷糊间,便见东侧的屏风后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我揉了揉眼,再一细看,那影子忽又不见。

正思寻间,肩膀忽地被人重重一拍,我一捂唇,险些惊叫出来。

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便倏忽出现在眼前,慕容玠弯着眉眼,嗔道:“你怎么要做我皇兄的女人?”

我一皱眉,放下掩口的手,四下里看了看,轻轻吁了口气,好在此处偏僻,又有柱子遮挡,暂时无人发现。

他见我不言语,又凑过来,小声道:“皇上的女人可不好当。”

我抿了抿唇,上下打量他,也看不出他的神色是严肃还是调笑,便戳着他胸口,小声道:“那有什么法子,这事本就由不得我。只好希望皇天有眼,盼着皇上瞧不上我。”

慕容玠却一把握住我的手指,道:“你若当真不喜欢,我便替你求皇上,让他莫要选你便是。”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莞尔一笑:“那么,就有劳和亲王了。”

正说着,便听得一声真切而高亢的通报声,竟是皇上驾到。

那声音犹如炸在耳边,未等我辨清方向,便瞧见眼前东侧的屏风后闪出一抹明黄的身影。

当即愣在当场。

距离如此之近,不可能是我眼花,也不可能是我听错。

修长笔直的身形,细嫩到几近透明的皮肤,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一如出水白莲般,教人远远观望便朝思慕想,近在咫尺却又不忍触碰。

他,竟是皇上?

月奴还是慕容珏?

突然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我与皇上还算得上是熟人。悲的是我们的关系很恶劣……

皇上蜻蜓点水地看了我一眼,威严中带着漠然。那紫葡萄一样的眼仁,若有似无的瞟过慕容玠握着的我的手,无波无纹。

他走向我,却并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呆呆地看着他稳步走近,看着他微微露出的莹白手指,他说:“退下。”

还是那样带着一点倦意漫不经心的口吻,清凛的没有起伏的嗓音,虽然说得不是我,却让我再次产生了想要退下的冲动。

慕容玠僵硬地放开我的手指,转身面对着皇上,竟没有走开,他单膝下跪,他说:“请皇兄开恩,莫要让扶苏卷进这是非的后宫。”

声音低沉,不卑不亢。

皇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慕容玠,身子笔直,瞬间,四周低气压围绕,我扶着胸口,竟有些喘不过起来。

慕容玠偏偏倔强地跪着,身子纹丝不动,也如入定般。

皇上动了动身子,终于开口,低垂着眼帘,却只是微微“嗯”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雍华宫一时鸦雀无声,待到皇上坐正中那珐琅宝座,大殿之中才嗡的一声惊叹声一片,像是煮沸了的水,怎么压抑也挡不住那份炙热与鼎沸。

有的女子当场羞得面颊通红,有的满是雀跃期待,有的痴痴傻傻竟是看呆……

直到那中年太监示意,众秀女才想起跪拜,登时,三呼万岁之声响彻大殿,差一点便掀了这一方琉璃瓦。

抬眼望去,宝座上的皇上微微颦眉,眼帘低垂。

忽地,耳边微热,便听得慕容玠道:“怎么,你也被我皇兄迷住了?”

我挑眉看他,低声笑道:“是啊。”

正跪着未起,便又听得两声通报,皇后搀着太后从正门而入。

太后端庄又不失威仪,皇后秀美却稍嫌拘谨。

皇上从那宝座起身,向太后道福,皇后低垂着眉向皇上请安,匆匆瞥了皇上一眼,捉着帕子的手跟着紧了一紧。

跟着便是秀女五人一排供皇上太后皇后选阅,被看中的,便留下她的名牌,是以留牌子。未被看中者,便会被撂牌子。

慕容玠已经在太后进来时闪身从东侧小门逃走。

我排的靠后,百无聊赖之际,便听得身旁的秀女不停的叨念着什么。

仔细一听,竟是“留牌子,留牌子……”

如此反复,开始还算是默念,到了后来声音竟渐渐高亢,手脚也跟着不断舞动。

我拍了拍她,刚想叫她不要紧张,便见她忽地放生大笑,竟一路前冲,势不可挡,推倒秀女无数,直向皇上冲去。

那中年公公忙惊叫护驾,太后皇后都被这突然地变故吓白了脸,唯有皇上,也不只是迟钝还是麻木,依旧冰着一张脸,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那秀女只是一时紧张害了失心疯,冲到一半便被拿下,扭送着押出门外。

一番闹剧,草草收场。

秀女们很快拾掇了衣着,排排站好,等待圣阅。

太后却是吓得不轻,本想喝口茶压惊,却不料撒了一身,皇后手忙脚乱地帮忙擦拭,又烫了玉手。

此时,皇上才微微转了头,低声道:“太后,皇后,怎能如此不小心?”

本是关切之意,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带了点孩童般幸灾乐祸的情绪在里面,那本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也变得活了起来。

太后受惊,皇后便陪着太后到内殿休息,便只留下皇上一人。

皇上龙指一挥,无需介绍家世生辰,无需说明专长特征,选阅的速度登时快了起来。

撂撂留,撂撂留。

心里默默数着皇上不负责任的选秀规律,一排排轮下来,到我这儿,正好是撂牌子。

“柳佳,扶苏。”

我挺身站了出来,微微抬头,便瞧见皇上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

还未等我朝他微笑示好或是立眉挑衅,他便又垂下眼帘,一脸漠然,片刻,便听得那中年太监拉着长于的声音:“留——”

这到底算是我与他的交情好?还是他与慕容玠的关系差呢?又或者他在故意整我?让我在后宫中为了他与人斗得头破血流,他在那里偷偷暗爽?

啧,此人狡诈。

留了牌子的,也并不一定会立刻成为后妃的候选人。还要经过那复选。

复选依旧在雍华宫举行,还是皇上、太后、皇后三人选阅,这一轮,除了被刷下去的,大多秀女都得了才人、美人的封号。

皇上也不再发话,只是一脸木然地坐着,都是由太后,根据秀女的身家品性给予封号。

轮到我时,太后依旧问了我几个众所周知的问题,一一规矩地答了,太后听后微微点头,刚准备赐予我个封号,一直在一旁不动不语的皇上,突然哼了一声。

太后敛眉,看向皇上,低语道:“皇儿有何看法?”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突然极快地勾了勾唇角,那紫葡萄一样的眼珠也飞快地杀过一抹疑似促狭的神色,却只是眨眼之间,便不可见,还未等我回过神,便见他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二字:“夜者。”

第 60 章 侍寝(上)

夜者?

我一愣,没听过。之前的秀女无一被封为夜者,那是因为夜者的等级太高,还是……

回到秀女队伍,我发现有人在偷笑,幸灾乐祸的那种,抿着嘴,看我一眼笑一下,我一回望过去,她便立刻不笑了。那样子,让人真的很想看看这张偷笑的脸如果被打到哇哇大哭,会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卷。

突然间便领会了皇上说出这句话时那一瞬间神色的变化,戏谑,饱含戏谑。

很显然,他在耍我。

我想起自己曾经打晕他三次,偷看他的裸=体,掰脱他的手腕,指天跺地地骂他自私,任何一个正常的没有受=虐倾向的人,应该都不会觉得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在与他联络感?

其实,我当初确实是抱着联络感情的心态啊!奈何时局发展的有些不尽如人意。

事情既已成定局,对于皇上的这种恶意报复,我也释然了。

释然过后,便是背脊发凉、汗毛直立。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当机立断,逃之夭夭呢?

可是,如果这一走,便要永远放弃柳扶苏的身份,一个人漂泊我所不熟悉的江湖,不能再等爹爹回家。

爹爹,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蓝若溪没有骗我……不会的,这一切不会是真的。

我一定要留在这儿。

迈入阳光照不进的厢房,吹了吹尘土层层的桌面,我坦然地跨坐了上去。

“主子,奴婢给您擦了椅子。”干瘪黑瘦的小宫女缩着脖子,一脸胆怯,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鹌鹑。

我这才想起,内务府的太监居然还没有忘记给我配宫女,尽管是别人挑剩下的,尽管只有一个,但是,我看了看小宫女点缀着雀斑的小脸,相对于别的小小年纪便会察言观色,我好像更喜欢这个淳朴些的。

“嗯,”我跳下桌子,挥了挥眼前的尘土,扭头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婢小桃。”小桃再次缩了缩,声音更小。

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必那么拘谨的,”我叹了口气,道,“以后,我们主仆二人怕是要在这儿相依为命一辈子了。”

“主子绝不会永远委屈如此,主子您国色天香,心地又好,假以时日一定会深受皇上喜爱的!”小桃抬起头,居然一脸的坚定。

“心地好?”我嗤得一声笑了,“何以知道的?”

“奴婢,奴婢看出来的!主子面善。”

“呵呵,嗯!这句话我爱听,喏,赏你,”我扒拉着眼前的果盘,拿出一块桃酥,笑道,“赏你跟我一起把这块桃酥吃掉!”

小桃睁着眼睛呆了半晌,才扭扭捏捏地笑了,本是黑瘦而平凡的小脸,因为这笑容,变得好看起来。

这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厢房,家具老旧不说,还四处积着尘土,里里外外都散发着霉味,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还住着某个妃子的冤魂。

嗖——

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床幔子立刻飘了起来!张牙舞爪,形同鬼魅!

心中咯噔一声,我忙双手合十:“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不管是太后皇后还是皇上,谁害您您找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妈咪妈咪哄!般若波罗蜜!南无我弥陀佛!急急如律令!天地归于混沌,主与你同在,阿门!”

“主子……”小桃,你的声音怎么还打着颤儿?

我睁开眼,咧嘴一笑:“好了!不管是中国鬼外国鬼,信佛信道还是信教,都应该听得懂的!”

小桃的身形晃了晃,黑着脸抖着唇艰难开口:“主子的才学,果然博大。”

我谦虚地点点头,突然凑近小桃,在她耳边低沉道:“放心好了,她不会再来了。”

“谁……谁?”小桃一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谁来了?”

“慢走!”我对着空气招招手,转身对已经石化的小桃道,“来,我们大扫除!”

“主子,奴婢腿软……”

大扫除——

终于恢复精气神的小桃站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地扫灰,还不忘替我抱怨:“知道主子要住进这儿,也不派人来打扫,真过分!”

怕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的?

我在鼻子上围了块白巾,扶住小桃脚下的椅子:“快别说话了,灰尘都吃进肚子了。”

“主子,您别忙活了,让奴婢来。”小桃夺过我手中的抹布,将我扶到一边,“您就在这儿歇着。”

我摇摇头,刚将抹布夺回来,便瞧见脚下沾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啊——什么东西烂在这儿了?!我去你妈的!”

“主子……”小桃顶着蜘蛛网,一脸黑线头。

我端庄地甩甩抹布,扬起灰尘一片:“小桃,适当的发泄,有益于身心将康。”

……

这一天,过得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当我和小桃骂骂咧咧大呼小叫地打扫完屋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浑身酸痛,又累又饿!

“咕噜~~~~”

我抱着肚子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无限感慨,一顿不吃饿得慌啊饿得慌!

“主子,奴婢马上给您取晚膳。”

我的高床软枕,我的锦衣玉食,就这样说拜拜了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皇上,你果然毒辣!

“吱——”

我艰难地从床上撑起来,看着门口模模糊糊的影子:“小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没有我的饭?不要啊!

一个太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回扶苏主子,是奴才。”

“你是谁?”我坐起来,像我这种刚一进宫就遭冷落的主儿,没人会在这时候献殷勤?

“奴才汪忠。”

啊,我想起来了,此人是皇上身边的那个中年太监啊!他这个时候来,不会是想找我麻烦?

正想着,便听他又道:“恭喜小主,皇上今晚召幸小主。”

什么?!晴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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