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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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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葵双手叉腰,“那个卓先生是个什么玩意儿?郡主定的规矩,何时轮得上他指手划脚。”
温彩笑道:“他说不好,自有不好的道理。要是确实不好,修改调整就是。”
双双道:“说来说去,他还不是算计底下的管事、小二,说他们得的利钱太多,没有这样打理的。小姐可得想个主意,他们俩再这样吵下去,怕要影响生意,这两天各处的管事都没早前那样热情了。”
温彩不紧不慢地道:“那就搞试点吧,我拟三个方案,各分三组进行试点,一组照以前的规矩,再一组照卓先生的规矩,另一组照我新拟的新规矩,哪组赚的钱最多,就以哪组的规矩推行。”
冬葵站在一边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沙虫儿急了,站在外头问:“冬葵姐姐,你今儿还出不出门?”她方才回过神来,与双双说了几句客气话,立马拔腿往外赶。
汪婶子进了院子,脸上漾着笑,欠身行罢礼,道:“郡主,明儿一早要迁阁。大老爷想起大
小姐满月,问郡主要不要给大小姐办满月酒?”
远远是三月十六酉时出生的,若是办了洗三宴就可免满月酒,若没洗三宴这满月酒是不能免的,尤其是各家的嫡长女、嫡长子这是必须要的规矩,办酒宴时,得请全福太太来给远远洗浴,说些吉祥话,再穿上小衣服。
温彩想了片刻,道:“定在四月十八办,一会儿你遣个人去城南温府,把温二太太请来帮忙,就说暂不大办,就请几家极交好的亲友过来聚聚,在亲友里挑个全福太太给大小姐洗浴。”
汪婶令命,吩咐得力的婆子去温府递话,又道:“麻嬷嬷昨儿回来了,说是明儿徐氏出月子,她是留在那边再服侍几日,还是哪日回府侍候?”
“四月二十日,就让她带另两个丫头回来。”
徐氏满月,温青与徐氏之间也该做一个了断。
到了今日,徐氏是不可能再回镇远候府的。
温府那边,听了镇远候府婆子的话,何氏跳出来了,一脸气恼地道:“指定是二房的人背里说什么,这给大小姐办满月宴的话,还是我提醒大老爷的,这会子她倒要跑去帮忙操办。”
温彤昨儿就回了温府,算是被夫家休弃之人,暂时住回了原来的院子里,温墨兄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要不是何氏压着,估计温彤就比温墨夫妇给赶出去了。
温墨妻附和着道:“二房的人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温墨大着嗓门,“这些日子,我们家的婆子可瞧见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在帮忙打理二房的店铺,瞧瞧城南那杂货铺,没有数千两银子能装修成那样,可添补了不少好东西,二房的人能有几个钱,还不是郡主出钱弄的。”
五姨娘立在一边,轻声道:“郡主说要代为打理二房名下的店铺,盈利是照以前的利给的,若是多赚了钱也归郡主。”
何氏啐了一声,“这种鬼话,你会信?老娘才不信呢。”
温彤这些日子担惊生怕,如今回了娘家,又得看兄嫂的脸色过活。虽有母亲护着,可母亲现下失势,连父亲都住到镇远候府了。轻声道:“娘还是过去瞧瞧,好歹帮衬一把,六妹妹又病着,大哥又是个大男人,总得有个人去帮忙,要是二太太去了你没去,回头父亲又该不高兴。”
温墨妻道:“母亲,我也去,我能帮忙打理酒宴。”
温彤想着温紫能攀上一门好亲,还不是因着温彩的缘故,她虽说被休弃了,一没媒妁之言,二无婚书为聘,可还算年轻,正想着再另亲一门亲事。温彩都能飞上枝头了,她的容貌、才华原比温彩还强些,他日另觅一段良缘自不在话下。“娘,你带上我吧。六妹妹帮我离开安王府,我还没上门谢她呢。”
温墨道:“现下不行,待过些日子你再去。父亲如今偏着他们,你要是去了,他第一个就不高兴。你没回来时,父亲就说你若离开安王府就送你去乡下庄子住些日子,说早前六妹妹也是这样的。”
他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温彤得去乡下住。
何氏舍不得。
温家两房的妯娌一个从前门,一走偏门,皆在巷口上遇上了。董氏携了温红妻,不由得微微蹙了一下眉,忍了一下,乘车走了。
温紫要出嫁了,近来留在家里绣嫁妆,虽是一早绣好的,她瞧来看去总觉不够漂亮,又重新买了金丝银线加进去。
董氏和何氏撞到一块,又有两个儿媳妇,两房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第一眼就看到院子周围摆的花卉,先是微微一愣。
温墨妻眸闪光亮,“是双喜临门、四季如春,天,还有六学士……”
董氏婆媳早前来过几回,还让温红妻给温彩送过两回燕窝汤,又送过几次阿胶,此刻一脸鄙夷之色。
董氏扯着嗓门,“六侄女,这几日可好些了,那阿胶你有没有吃啊?”
何氏低声道:“惯会说好话。”
温彩正要下榻,董氏一把将她止住,“养身子要紧,啧啧,这脸色还是这么差,近来可好些了?”
“头不大晕了,伤口也痊愈了,只是落下了胸口疼的病,请太医瞧过,说再将养些日子就好了。”温彩拉着董氏的手,很是亲近地道:“父亲今儿传话,说大小姐满月了,得办个满月宴。我这身子二婶也瞧见了,连院门都出不得,只好请二婶过来帮忙。
近来大哥又得圣上和太子器重,不好请的人太多,也免让人议论。二来,父亲和二叔还在孝中,该有忌讳的还得顾忌。可也不能不办,到底是嫡长女,所以我和大哥的意思,就请几家交好、走得近的亲友过府一聚,办上五六桌就行。
男客就办在前府,女客就办在后院,这后头的院子也是足够的。满月宴定在四月十八,明儿上午就把帖子送出去,父亲住在府里,请几个父亲交好的,大哥那儿再请他的朋友、同僚来。再请几家姻亲,许家是要请的,她如今在京城,要是不请她,难免让人说嘴。顾家也是要请的,再是雍郡王得请……”
双双递
过早前温彩拟的名单。
温红妻道:“我娘家也得下个帖子,上回我娘过来看我还问,说大哥家添了千金,这啥时候办满月宴呢。”
温彩笑了一下,“就请三嫂娘家的父兄,你也瞧见了,这府里也没个正经夫人,我又病着,莫要轻慢了客人。”
温红妻忙忙应“那是。”
几个人商议了一阵,很快就把名单给定下来了,又问了温子群那边,他刷刷就拟了密密麻麻一大串的人。
何氏一瞧,头晕眼花,心里暗骂温子群,这是请人还是攀关系?
温彩瞧了一眼,拿了笔,把认为不妥当的划掉,“这些人虽没请,回头让府里的婆子、丫头送红蛋、礼盒去,先与他们赔个不是解释清楚,就说府里没个当家夫人,着实不好轻殆客人,这次只请了几家内亲。”
何氏瞧了一下名单,心里暗道:早前还真没瞧出来,温彩这一手做得很高明,名单上除了温府过来的亲戚,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偏还能扯上些亲戚关系。顾家,那是温绿的婆家;许家是温紫的婆家;还有这雍郡王,他能活下来,与温彩的关系颇大,这自另当别论。
温彩道:“小娘和二婶想想看,我们这些内亲里头,可有全福太太。”
全福太太得娘家父母兄弟姐妹俱有,婆家双亲健在,兄弟姐妹和睦,还得子女双全,方才能称为全福太太。
第173章敷衍
何氏、董氏拧眉想了良久,也没想到谁合适。
温红妻道:“把我娘请来,我娘可不就是现成的全福太太。”
“有劳三嫂了。”
当天定下了名单,挑了几个府里写字好的,把帖子定了,次日一早让小厮、婆子给各家送上门去。
夜里温彩给温青瞧了名单,温青又添补了几个人,都是军中与他交好的,说不好不请。
*
城西徐宅里,徐氏这两日坐立难安,又遣了麻嬷嬷回府打听。
麻嬷嬷得了汪婶子的告诫“郡主说了,四月二十日就让你带了两个丫头回府复命,就这几日了,你把人看紧,莫让她们闹腾出事来。”
此刻,麻嬷嬷轻声道:“奶奶,昨儿我才刚去打听过,候府里没甚事,近来又多了几个说媒的,有给大老爷提亲的,说大老爷还没娶续弦,提的全是十五六岁的官家小姐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温子群住到镇远候府,也是前所未有的风光,虽说他还在孝期,可竟有人要替他保媒,要他纳妾。但因在孝期,他又是读书人,只得忍痛给拒了,生怕让御史抓住他的不是得不偿失。
温子群今年也有四十了,难不成要娶比他儿子还小的小姐?
徐氏道:“谁想知道他娶不娶,我是问候爷的事。”
“候爷近来官衙的事忙,早出晚归,又看入了太子殿下的眼,要领太子府那边的差使。”
忙一些好,男人忙就不会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有下人来禀:“宜人,定国公府的刘夫人来了。”
徐宜人“哟”了一声,匆匆迎出内院。
刘夫人穿了一袭华贵的锦袍,一脸富态相,尤其刘维忠风光之后,人一日日的肥胖起来。“徐弟妹,明儿镇远候府要给大小姐办满月宴,只请了候爷与世子去,说是府里没当家女人,暂不好接待外家女客,还说请了几家女客都是姻亲。这种大事,兰贞怎能不回去呢?”
徐宜人怔住。
徐兰贞满月了,这两日还是照着坐月子的例吃着。
麻嬷嬷每日都会从菜市买鸡、买鱼,连她和徐兰芝都吃胖了,下人们一个个都长得红光水色,气质极佳。
徐宜人立时觉得这倒是个机会:“怎没与我们传话呢?”
刘夫人只当她们是知道的,要是她们知道,她还给出个主意,告诉她们好好与温青求个情,许就让徐氏回去了,只是这嫡妻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但让徐氏做个平妻还是成的。不曾想,温家人就没通晓徐家,这说明温家是要与徐家摘清楚了。
完了,完了!她一番热心,怕是捅漏子了。
刘夫人道:“原没请女眷,许就没知会你们,没个正经当家女人在也不好宴请。”
徐兰芝拿着一只荷包,从里头掏了些瓜籽出来,不冷不热地道:“温玉堂是真想与我们摘清楚?男儿大丈夫,说的话就能当个屁不成?”
刘夫人轻啐一声,“兰芝,不是我说你,你欺玉郡主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大姐如今还是被你拖累的。”
徐兰芝紧握着瓜籽,突地一把撒到地上,纵身一跳,拼命用脚碾踏着瓜籽,传出一阵籽皮破烈的脆响,大着声儿道:“我拖累的!是我吗?温玉堂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一无娘家父兄依仗,二无亲友可提携,他就是忘恩负义。”
麻嬷嬷听到这儿,心下气恼,要不是被徐家人拖累,她在镇远候府过自己的好日子,要不是徐氏不放她,她就
在郡主身边服侍,瞧瞧那冬葵,早前就是个二等丫头,而今也是体面的管事丫头。要花多少银子,报了与郡主说,郡主毫不犹豫地给,比她现在都过得风光。
她从内院厅门出来,道:“徐三小姐,你们徐家对候爷有恩么?徐家有候爷,究竟是谁对谁的恩?候爷在沙场救过徐将军,也救过徐小将军的命,徐将军也救过候爷,可后来那几场,徐将军是怎么死的?他是为了救徐小将军死的;徐小将军怎么死的?是在沙场战死的。
徐家与候爷,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原是两不相欠。即是如此,又何来的恩?说起恩,你们徐家对冷候爷的恩不是更大?徐将军在世救过他三回命,冷候爷却连累了他们父子丢命。徐将军想把徐大小姐嫁给冷候爷,他可是二话不说立马就拒了,这才转而说要把她嫁给我家候爷的。候爷当时没应,后来瞧着徐将军父子双亡,你们一门全是女眷,度日艰难,这才应了要娶徐大小姐。
说起来,还是徐将军欺骗了我家候爷,当时是什么状况,徐大小姐原与人订了亲,这订亲的是洪大爷,是徐宜人的娘家侄儿,可徐大小姐不想嫁乡下农夫为妻,一见候爷愿娶,便私下解了婚约。若是我家候爷知道她原是与人订了亲,会娶她吗?”
刘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她不曾想到,这内里还有这么多的事,如此说来,这理亏的就是徐家人。
麻嬷嬷抓住这些事,原服侍徐氏就有些窝火,抓住了机会,当着刘夫人的面噼哩啪啦地道破,半点也不给徐氏母女颜面。
“徐三小姐,要说起来,真正忘恩负义的是谁?是你们徐家。你们徐家早前过的什么日子,现下又过的什么日子?全都是我们候爷给你们的,你们不知感恩,还薄待、欺负我家郡主,欺负我家候爷宅心仁厚,现下倒要颠倒黑白,说我家候爷忘恩负义?你们身上穿的,是候府给置的;你们吃的,也是候府给的;你们用的、住的,哪点不是候府给的?要我说,你们才是一家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麻嬷嬷舌灿莲花,语速飞快,一脸怒容,当着刘夫人的面斥骂起来。
徐兰芝握紧拳头,突地冲了过来,麻嬷嬷原想闪身,不想她原是行伍出身,一巴掌就打了过来,麻嬷嬷不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麻嬷嬷眼冒金光,头一阵发昏,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片刻,她方回过神来,呜哇一声,撕心裂肺地哭闹出声。“快来瞧啊,忘恩负义的徐家啊!负了候爷的宅心仁厚,欺负我家郡主的仁慈善良,现在又来欺负我这个下人婆子啊。老婆子活了一辈子,竟被个小丫头要打死了……”
徐兰芝又要窜过去打人,刘夫人急喝一声:“快拦住她。”面露怒容地道:“没想你们徐家还有这些事,你们……做得未免太过。”
她闯祸了,要是徐家再去镇远候府闹,她这脸往哪儿搁。刘夫人心下一慌,道:“快扶嬷嬷起来。徐兰芝,你敢打人,我便让国公爷不认你这义女,我好歹还算你的长辈,你当真是目无尊长。”
失望,很失望。
麻嬷嬷的话定是真的。
刘夫人早前还敬重徐宜人,这会子看她的眼色都多了几分轻视。儿女订亲是多大的事,徐氏原与人订了婚约,怎能因又有个少年才俊就与人退亲另许的道理。
麻嬷嬷依旧呼天抢地哭着,“我腰痛,刚才被她打倒的时候闪了腰,我直不起来了……”
徐兰芝挥手一指,“你这老虔婆,休来讹我,别当我不知道,你……就不怀好心,大姐夫为什么没来接大姐,指不定是你背后搬弄是非。”
“刘夫人啊,你瞧见了,她在候府就是这样欺负我家郡主的,连郡主都被她欺负算计,我一个下人哪敢和她斗,啊呀,我的腰直不起来了,腰伤了……”
徐兰芝好好揍一顿,偏刘夫人在,她不敢。
刘夫人唤了丫头来,将麻嬷嬷扶了起来,麻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说起这些日子服侍徐氏坐月子的艰辛。
徐氏从里头出来,原指望麻嬷嬷帮忙在温青面前说好话,被徐兰芝一闹,怕是麻嬷嬷连她也怨恨上了,否则不会向刘夫人抱怨,几步冲到徐兰芝面前,扬手就是啪啪两耳光,“我到底与你甚仇?你非得害我如此?你干了坏事,却让我来替你背骂名?我怎么会带你这个祸害进候府,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良缘,全都被你毁了,你这个祸害……”
徐氏呜哇一声也失声痛哭起来,这些日子的抑制、担心,一古脑儿全发作了出来。
如果温青真不要她,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不敢想啊!
北疆虽说太平了,可她们家的二十亩田已经转买了,连屋子也卖了,随她们同来京城的只得徐嬷嬷一家三口下人,这一家子人要吃要喝可怎么办?想到未来,徐氏越觉害怕,哭得更伤心了,这哭声回荡空中越发无助。
麻嬷嬷道:“奶奶,我侍候不了你,我今儿就带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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