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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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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转了主意,也未可知!”
“怎么可以这样?!”崔妃闻言变了脸色,低喊道,“你可是他的长子——他唯一亲自养大的皇子!!!”
太子苦笑了声,道:“母妃,正因如此,孩儿若还让父皇失望,却有什么脸面,承继这大睿的万里河山?!”
顺风顺水的做了二十年太子殿下,如今却面临地位不保的威胁——太子说不惶恐难过是不可能的,但他对太后的态度转变虽然失望委屈,对显嘉帝可能的放弃,却没多少愤然之情,反倒满怀愧疚。
毕竟一来二十年朝夕相处,父子之情远异其他皇子;二来,太子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来显嘉帝强撑病体,又要手把手的教导他为君之道,又要督促、收服臣子,还得治理天下,有多么不容易!
这个父皇已经竭尽所能的给了他所能给的一切——甚至连顾韶这样的名臣都亲手绑到了东宫的战车上。这种情况下,太子觉得,自己若输给了弟弟们,委实是自己无能了。
——虽然说,此刻的太子就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显嘉帝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登基为帝且叱咤朝堂,将一干名相老臣调教得纷纷服膺;而他却连两个弟弟都摆不平?
他知道自己相比显嘉帝缺少磨砺,问题是,他也有显嘉帝没有的:那就是显嘉帝本身毫不藏私的言传身教,以及毫不掩饰的偏爱支持!
“恐怕孤的资质,相比父皇,究竟差了不少吧?”太子心里这么想着,苦与涩的滋味潮水般涌上——他强自按捺住,正打算再叮嘱崔妃几句就告退,不想崔妃沉默到这会,忽然招手:“霄儿你过来点!”
太子不解其意,依言走到崔妃跟前,却被她拉着一块坐到榻上——崔妃脸色变幻片刻,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示意儿子低头,附耳道:“霄儿,你是储君!”
“母妃?”太子静待下文,可等了半天,不闻崔妃说什么,却只见她满目复杂又隐含期待的望着自己,心念数转,蓦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不禁脸色一白,低喝道,“母妃!”
“陛下打从登基就做好了托孤的准备!”见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话中之意,崔妃反而豁出去了,她抬手,紧紧抓住太子的肩,强迫他侧耳听自己的底语,沉声道,“之前御体虽然一直欠佳,可断断续续的到底能视事——自从今年以来,陛下却是索性令你摄政了!可见御体已经……”
太子寒声打断:“父皇只是操劳过度,太医也说了,只要静养过今年,父皇很快就能康复——”
“若当真如此,他为什么要召回顾韶?!”崔妃冷笑着反驳,“我虽然是妇道人家不懂得庙堂之算,却也知道,顾韶当年之所以去位,正是陛下打算将你托付给他!倘若不是陛下时日无多,顾韶哪有起复的机会?!”
她轻声又急促的贴在儿子耳畔道,“陛下已经撑不久了!这大睿天下合该是你的——你又何必与魏王赵王那些人纠缠?!”
“只要——”
“只要陛下一去,你是太子,理所当然的承位!!!”
VIP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生母的语气中难掩期盼,不必回头,太子也知道,此刻崔妃的目光里,蕴涵着怎么样的炙热——可他却觉得如坠冰窖!
“母妃,您可知道……”太子感到自己的嗓音从来没有这样艰涩过,“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崔妃深吸了口气,冷笑出声,“今年是显嘉二十一年,而我忍代国那贱婢,也忍了近二十年!世人当我是尊贵的贵妃娘娘,你这个太子的生母——就算我如今被降位,好歹也是妃!可在太后,在代国,甚至在你父皇眼里,我只不过是你父皇的一个妾!”
她抓在太子肩上的手指下意识的用力,宫妃精心保养的长甲几乎掐进儿子的肉里去,眼睛看着不远处,瞳孔却是涣散的,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倘若不是生了你这个儿子,兴许代国根本不会让我活到现在!这些来龙去脉,太后、你父皇,谁不是心知肚明?!可他们谁约束过代国?谁理会过我的委屈我的难堪?!”
“太后也还罢了,自古以来,婆婆帮着女儿呵斥媳妇的事情就不少见,何况我还算不得她的正经儿媳妇?!”
“可你父皇——我伺候了大半辈子的夫君!”
“他是朝野都称赞的明君,以多病之体,将偌大天下治理得海清河晏,论手段论能力,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代国张扬跋扈,但凡他有心护我,岂会没有法子?!”
“虽然说我不是他的结发之妻,可我也只比皇后晚半年到他身边,他心疼皇后陪他一路风雨,难道那些风吹雨打的日子,我就高枕无忧全没危险吗?!”
“这些年来苏家因着皇后得了多少好处,乌桓之事前朝后宫但凡有点地位的,谁心里没点数?!冀国公,不,应该说苏家野心勃勃,陛下是怎么做的?他亲自出面压下了整件事情!”
崔妃的语声中渐渐有了呜咽,“不许任何人提起!”
“谋逆这样的大恶之行啊,陛下仅仅暗示苏念一辞了一应官职,连国公衔都不曾剥夺!”
“至于同样参与此事的皇后,那是连训斥都没听到一句!”
“就算陛下打算以后带走冀国公,可至少到现在,苏家上上下下依然尊贵荣华不是吗?!”
“但你看看你的外家——崔家在朝中的地位,连蒋家都不如!”
“霄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在陛下心目中,这宫闱里三千佳丽,加起来也不如皇后一个人重要!”
“苏家做的那些事,若换成蒋家崔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过关?!”
“母妃跟你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诉说自己的委屈!”
“而是要提醒你:你父皇他,本质上是重嫡轻庶的——否则凭什么一样陪他从前朝走过来,他却惟独记着皇后的好?!”
崔妃举袖拭泪,切齿道,“母妃说句实话:当年皇后若有子,哪怕不是长子,这东宫之位,也未必轮得着你!如今你父皇之所以处处给你拉偏架,无非是因为你是他亲自养大的!一旦这份父子亲情消磨殆尽……赵王也大了,你说那是什么结果?!”
依旧掐在太子肩头的手掌,敏锐的察觉到他分明一震,崔妃啜泣了几声,继续道,“何况就算你想全父子之义,可你现在岂是一个人?母妃这把年纪,虽然不忿代国,可若当真活不下去,死了也就死了——但浩儿,还有钟陵,你让他们怎么办?!”
她难过的哭出声来,“钟陵,我的长孙!他才八岁!那孩子素来懂事伶俐,最孝顺机敏不过的!可若落到代国手里,那贱婢会怎么折辱他?!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到这一点,我都觉得五内俱焚!”
“你舍得母妃这辈子都不能一雪前耻,也还罢了,但你舍得钟陵将来,也落到母妃当年的地步吗?!不,母妃当然虽然受尽屈辱,好歹活了下来!而你若失了储君之位,代国岂能容你的血脉存世?!”
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也已是泪流满面——他一点一点一点的转过头,望向崔妃,整个人都在战栗,声音也透着抖音:“母妃,那是父皇——您也知道,孩儿是父皇亲手养大的!!!”
他踉跄着从榻上滑跌下去,扶着榻沿,重重跪倒在崔妃面前:“母妃,父皇对孩儿,恩重如山!孩儿只恨自己无用,虚长二十有余,非但不能为父皇分忧,反而还要累父皇静养期间,一次次出手,为孩儿扫清道路!”
太子涕泪横流,滴落在崔妃的裙裾上,“所以,请母妃恕孩儿……不能从命!”
他俯身,狠磕了一个头,额上顿见瘀青,却浑然不觉,只抬头迎上崔妃惊怒交加的视线,“母妃定要如此的话,孩儿惟有先行一步,于九泉之下,为父皇先锋!”
“你……”崔妃万没料到,太子对显嘉帝感情深厚至此,明知道有被废的危险,却宁死也不肯弑君——他要是顾虑弑君不易的失败也还罢了,却纯粹是不愿意这么做!
不但自己不愿意这么做,为了阻拦崔妃,连要死在显嘉帝前面的话都讲出来了!
一时间崔妃心头百味陈杂,她用力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惨笑着道,“常言都说天家无父子,早年你父皇跟太后做下那样的事情,我只道如今也是一报还一报,不想你……你竟然……”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太子已经在不断的磕头,边磕边道:“孩儿若去,母妃膝下还有三弟,惟愿母妃与三弟,往后多多照拂钟陵母子!”
“……你去吧!”崔妃愣愣的看着太子额上滴落的鲜血,眼中泪落如珠,却换不来儿子任何的心软妥协,最终,她无力的朝后靠了靠,哑声道,“你就当,母妃,什么都没说过,好么?”
太子又磕了个头,才蹒跚爬起,躬着身子,低声道:“孩儿遵命!”
扫一眼殿外的暮色,又说,“天色已晚,孩儿不打扰母妃安置,就此告退!”
他走之后,崔妃举袖遮面,无声恸哭良久,才放下袖子。她神情之间满是疲惫,眼中却冰冷彻骨,朝宣明宫的方向凝望片刻,合目掩去眼底的杀意,寒声唤入宫人伺候。
……而太子回到东宫,命人悄悄请了相熟的太医,处理了下额上的瘀伤,也无心再去太子妃或侍妾处,召了钟陵郡王到跟前,考校完功课后,勉励几句,独在书房安置了。
这一晚他睡的很不好,崔妃的哭喊与显嘉帝的谆谆教导在耳畔交替响起,到子夜后才勉强入眠,却又因梦见显嘉帝七窍流血的死在自己面前而生生惊醒!
“来人!”太子抹着汗坐起,借着起夜用的朦胧灯光,他看到帐外铜漏标注的时刻,距离平时起身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可他已经睡不着,或者不敢睡了。
是以唤进宫人,“打盆凉水来,伺候孤梳洗!”
秋夜的水凉得沁入骨髓,扑在脸上,激得整个人寒毛倒竖,却也让太子感到头脑一清!
他不想记起昨晚西福宫中的诛心之语,是以强迫自己专心考虑即将到来的朝会——今天,魏赵二王的朋党,会怎么攻讦自己呢?
“建陵县距离帝都不过百里,等若天子脚下!”出乎太子意料的是,两个时辰后,跄跄济济的的朝堂上,首先出列的赵王说的却不是对他的弹劾与质疑,而是维护。
少年皇子清朗的嗓音回荡在宽广的殿宇内,刚毅的眉宇间透着勃勃的生气,“不管血案的幕后真凶是何人,选在此地下毒手,岂敢曝露蛛丝马迹?所以案犯潜入太子殿下的田庄,反而证明了此事与太子殿下毫无关系!多半,是祸水东引之计!”
“赵王殿下此言差矣!”太子一派正疑惑于赵王的反常,工部尚书霍耽的出列却让他们暗自冷笑,“焉知那些人是不是想将计就计,这才故意逃入太子的田庄?何况尚且关押在刑部大牢的那三名案犯,虽然至今不曾招供只字片语,但帝都中已寻到人证,证明他们尝与顾相府中管事接触——而无论顾相还是顾相府中的管事,却与押解赵悟的一行人,以及赵悟父子,有什么关系?之所以如此行事,为的是谁,此地诸君,谁人不是心知肚明?!”
霍耽是姬明非的表舅,与代国长公主算是亲戚,乃是最早被拉下水支持魏王的官员之一。
他这么一说,太子一派自是明白,之前赵王看似为太子说话,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引出霍耽的质问——顺便让赵王捞个友爱兄弟的名声罢了!
只是这念头才在大部分人心中转过,没想到赵王却无退回队列的意思,反而与霍耽辩论起来:“顾相在国朝初年时,便已名动天下!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敢问诸位:倘若建陵血案当真出自顾相之手,以顾相的手段,是否可能让建陵县区区县令、县丞,转手之间抓到人证物证?!”
这话问得霍耽一窒——无论他们喜欢不喜欢顾韶,但顾韶的地位跟资历摆在那里,却是无人能够否认的!
赵王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抬出顾韶的名头,却也足以让朝堂沉默了。
众人凝眉深思之余,你看我、我看你,却都有些面面相觑:“这位殿下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这么一个劲儿的帮太子说话,到底要不要跟太子抢储位了啊?!
作者有话说:
我纠结了好久,这个月要不要单更……
VIP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盟友之间的尔虞我诈
这天的朝会就在赵王舌战群儒中结束,太子一派事先预备好的说辞竟是半点没用上!
以至于散朝之后,气得死去活来的霍耽扯着裘漱霞的袖子不放,非得要个说法:“赵王殿下今日此举,莫不是打算从此兄友弟恭了?若是如此,二王之间早结盟约,于情于理,也该提醒一声,而不是似今日这样背后捅刀子!”
本来魏王这边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就等着今儿个朝会上联合赵王一派,对太子群起而攻之呢!
结果现在倒好,赵王亲自下场反水,支持他的人自然不会当众跟他唱对台戏——他一个人把霍耽等支持魏王的臣子都摆平了,太子一派跟中立一派竟看了一早上的热闹!
被看热闹也还罢了,关键是,太子这会被指责的罪名是指使赵悟父子谋害苏伯凤,可赵王这个苏伯凤的嫡亲表叔却公然站出来说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太子做的,其他人再怀疑太子,这已经不是有证据没证据的事儿了,这根本就是多管闲事了:人家受害人的亲戚都发了话了,无关之人操什么心呢?
总而言之,如果说赵王今日狠狠的证明了下自己的公正孝悌,那么魏王就是给他做陪衬,专门来表现自己的趁人之危无情无义的!
要是之前魏赵二王没有结盟,也还罢了。
可双方之间却是有盟约的,霍耽这会哪能不怒?
只是裘漱霞也很无奈,将霍耽拉到角落里,苦笑着解释道:“霍大人有所不知:前儿个我等商议建陵血案时,赵王殿下询问此案究竟是否出自太子之手,有人多嘴道了句多半不是,结果赵王殿下年少气盛,天真无邪,竟道既然如此,那便该为太子殿下正名——至于储君之位,自可堂皇取之!这种少年心性之语,我等自然要劝,可万万没想到,殿下他方才居然……”
说到这里,裘漱霞不住叹气摇头,不赞成之色流溢于言表,当然更多的是苦涩与无奈:这要是太子未立,你作为嫡出皇子,还能说好好表现,以实力取得皇帝跟朝臣的认可,堂堂正正取之!现在太子都立了多少年了,你本来就是在抢你大哥的位子,还谈什么堂皇?
真堂皇那就应该收敛野心做个安静的小皇子好不好?!
夺储原就是提着全家人头上阵了,还摊上这么个“天真无邪”的皇子,裘漱霞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赵王殿下素来坚毅果敢,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霍耽瞧着他俨然才吞了满把黄莲的模样,语气也下意识的缓和了下来,但还是觉得不解又不满,“难道他就不怕有负诸位所托吗?!”
——赵王虽然年纪比较小,但平时瞧着可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啊!说句良心话:霍耽之前可一直觉得赵王远比魏王出色的!
毕竟赵王是苏皇后的亲儿子,苏家的嫡亲外甥,无论皇后还是苏家,虽然支持他夺储有种种打算,却也确实比着明君的标杆教诲、引导他的;
而魏王——他生母连抚养他的资格都没有,养母蒋贤妃早年待他虽然不错,可自从他跟蒋慕葶婚变之后也存了罅隙,代国长公主固然是他亲姑姑,然而长公主那个人,可没有把侄子当亲儿子养的胸襟!
她把亲生女儿许给魏王,图的也只是找个傀儡。
是以这两位皇子同为天潢贵胄,魏王年纪还长些,但论气度学识,魏王不如赵王,也是理所当然。
可魏王都干不出来的蠢事,赵王今天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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