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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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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女儿病了这些日子,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五月眼瞅着马上就要来了,再不准备婚事,恐怕就会误了相爷起程的。”

襄亲王看着滕鹰面色红润,语音轻快,倒是松了一口气。 “难为你心态这么好,这件事情是皇上的意思,父王……”

“皇上的心意已定,父王如何能扭转的了,女儿明白的。父王安则是王府安,王府安才会有女儿的娘家存在,女儿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况且早早嫁入相府不也是了却了父王的一桩心事嘛。”滕鹰这话倒是说真的,她人即便在相府,虽然玄毓不会委屈了她,但总要有母家依傍才能显得底气更足。说白了,只要襄亲王府不倒,自有人给她撑腰,虽然这个爹亲不得她待见,但总比没有要好。

“父王这辈子好歹有一个好女儿呀,值得了。”襄亲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显然对滕鹰的回答很是欣慰。然而,他仍是有些许难过说着:“鹰儿,本来父王想给你将婚礼办得红红火火的,如此一来只能简单着办了,怕是要委屈你。”

“简单一些也好,相府和襄亲王府的声势浩大,若是大张旗鼓的张罗,难免会出纰漏,日后再被说成是错处就不好了。”滕鹰宽慰着襄亲王,她见自己亲爹面色不佳,想来是为了这事没有休息好,这妞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感触的,只不过热乎不了多久就是了。

襄亲王此时才真正宽了心,他开怀一笑:“呵呵,这几日父王也没闲着,咱们王府最好的两处庄园,父王已经决定要拨到了你的名下,还有几处盈利好的铺面,都归你。这是地契房契,你且收好了。父王还在私下里命人紧忙赶制你的嫁妆,陪送的家具,打造的首饰,连同你在锦绣坊定制的衣衫,后日定会一并送到府里,你将养身子,不能出面,就派刘嬷嬷去清点一下吧,顺带蘀你看看这些物件合不合心意,还有什么想要的。婚礼办得仓促不假,但父王不能在嫁妆上委屈了你。”

襄亲王说话的同时便递上了两处园子并那些店铺的地契,滕鹰扫了一眼,的的确确是襄亲王府最好的田庄和铺面。

“女儿谢谢父王的怜爱,女儿嫁入相府之后定不会辱没了襄亲王府的门声。”滕鹰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这些田产财物,躬身对着襄亲王盈盈一拜。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且歇下吧。”襄亲王起身叮咛了一句,便欲走离开。

“父王留步,女儿想问问姐姐的伤势如何,女儿这几日不能亲自去探望姐姐,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滕鹰想着安侧妃几日来又没了什么动静,遂从襄亲王口中探探消息。

“鹰儿,你有何过于不去的地方,一切都是思思自己造成的,与你无关。”襄亲王刚刚舒展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叹声说道:“她的伤口本没那么严重,若不是自己个儿心急乱用药,也不至于……你且早些安置吧,西院的事情就别挂心了。”

襄亲王说完转身离去,滕鹰寻思着,“怨不得安侧妃没动静儿,这是滕思思又出事了?”

襄亲王走后,滕鹰遣了刘嬷嬷几人,独留知棋在夜间伺候自己。

房内的蜡烛燃的正旺,随着烛心的烧灼散发出丝丝青烟,滕鹰就着明黄的烛光看着一本古籍。最近也没有那《市井杂记》解闷了,滕鹰的心性倒转而向着正经文集靠拢。

忽然,一阵邪风吹过,外间的烛光立时灭了多半。

“谁!”知棋轻喝一声,立即移步往滕鹰身前。

滕鹰气定神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柔声吩咐道:“棋儿,去把剩余的蜡烛熄灭,仅留下角落这一只即可。”

“是。”知棋没有迟疑,立即灭了房间内的七八只蜡烛。

“出来吧,都满。”滕鹰清冷嗓音响在昏暗的室内响起,紧接着都满的身影站立在房中。

“主子。”都满躬身施了一礼,而后抬眼望向滕鹰。“因为王爷一直在这儿,属下不敢靠近绣楼,是以来晚了。”

“无妨。”滕鹰正色问道:“安侧妃那边情况如何,滕思思的脸伤真的有恶化的趋势吗?”滕鹰不打算近日动手收拾安侧妃,并不代表放任她不管,必要的打探还是要做的。

“大小姐的脸上确实不见好,甚至有溃烂的迹象,所以安侧妃整日里忧心叹息,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哦,当真有此事?”

波动渐生 第十章  滕鹰的临时决定

“哦,当真有此事?”

都满说的话滕鹰信得,不过正是因为信得所以她才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当时下脚踹滕思思的脸颊时用的力道多少自己还是清楚的,即便是后来见到滕思思面目全非的惨样,滕鹰打心底也不觉得是什么很重的伤。

“滕思思的脸伤好好调养的话是会痊愈的,怎么反而能恶化呢?”滕鹰正在怀疑思索的时候,斜睨到都满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当即明白其中有什么隐情。“怎么,还有什么曲折是我不晓得的?你还藏着掖着干嘛呢,快说说。”

“属下是觉得主子最近事多,这等烦心事本想缓缓再禀报您呢,到底瞒不过主子的火眼金睛。”以都满直来直去的性情,难得他能想到这一层上去,这厮顿了顿,继续回禀:“谁都知道王爷近日来鲜少踏进馨院,即便安侧妃求见也是多有推拒,所以开始闻风大小姐的伤势出现恶化的状况时属下便怀疑这是侧妃娘娘的诡计,以此来博取王爷的怜惜和关注。但是属下细细观察之后,才发现侧妃娘娘每日都是照着大夫的药方一丝不苟地亲手为大小姐熬制中药,没有什么偷奸耍滑的迹象,而大小姐的伤情确实严重了许多,于是,属下便将心思转到了大小姐使用的药材之上,果然发现了端倪。”

难得都满说了这么多话,知棋正听得起劲儿呢,都满却又是停了下来。

“都满,什么端倪,你快些说说呀。”小丫头憋不住话,叫嚷了两句。

“是有人在滕思思的用药里面做了手脚吧。”滕鹰的脑子活络,须臾之间便想到了这层。

“可能是,因为属下不懂得药理,只能略略猜得几分。”

“哦?那你快说来听听。”都满的话不光吊起了知棋的胃口,连滕鹰也是仔细倾听着。

“大小姐自打知道自己受伤开始便是急火攻心、心躁难忍,伤口因而愈合得十分缓慢,后来听闻底下丫鬟们的议论,自认自己的脸怕是有可能难以恢复往昔容貌,大小姐更是生出一股抵触的情绪,不肯吃药亦不肯敷药,连带那日太医开得药方也不全然相信。侧妃娘娘为此整日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她身边的心腹婢女阿凤便在侧妃心烦意乱的时候趁机献上了一盒药膏,据说是由什么江湖郎中的秘方配制,能快速见效。侧妃娘娘开始也是不大相信的,还找了一个婢女试验了一番。直到安侧妃见着婢女愈合的极快极好的半分痕迹也不见的皮肤,这才欣喜地给大小姐外敷在了脸上。开始用药的两日,大小姐的伤处好得极快,每日都能见到进步,浅的伤处几乎都要结痂了。谁知过了没两天开心日子,大小姐便觉得脸上是奇痒难耐,大小姐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手去挠脸上的伤处,结果被指甲抓破的地方便是开始红肿不堪流出血水,进而出现了溃烂的征兆。”

“日日给她诊脉的大夫呢,没发现异常吗?父王也不该将滕思思视若无物呀?”滕鹰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愧疚之意,她即便再恨安侧妃也没有想过要滕思思毁了容貌。“若是阿凤献上的药膏有问题,滕思思的脸算是间接折在自己手里了。”

“大小姐极度爱面子,脸上成了这个鬼模样,她根本不肯让大夫瞧上一眼,大夫不知道确切的情况,也就不能对症下药,所以……至于王爷,大小姐受伤后每次见到王爷不是哭天喊地的指责王爷偏心就是大呼小叫的要求王爷为其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家,是而王爷近日来鲜少去馨院。”

说到这儿,滕鹰全明白了,她镇静地说着自己的推测:“早就察觉这名叫阿凤的下人不简单,怕是她献上的药膏和滕思思内服的药材相冲,初用之时不觉得什么,过上几日相克的效用起来后才会突然出现伤口的恶化。”

知棋接上话茬,紧接着嘲讽道:“大小姐的性子还是没改半分,若不是她好着面子从而讳疾忌医,说不准这脸上就能好了,起码不至于溃烂。”

“是呀,滕思思的脾性终究会害了她自己。”想到这儿,滕鹰心口的一丁点愧疚又下去了。“那安侧妃没对阿凤起了怀疑吗?”

“侧妃娘娘当然要责罚阿凤,那阿凤声泪俱下的跪地请罪,且一口咬定大小姐的伤口恶化是由于她自己用药过量所致,事实上大小姐也这么干了,所以侧妃没多加怀疑。”

“都满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馨院的举动,尤其是那个阿凤。” “是。”都满躬身行了一礼,临走之前又补上了一句:“主子,属下觉得您前几日计划的事情现下可以着手办了。”

“知道了,你且去吧,再容我想想。”滕鹰挥了挥手打发了都满。滕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阿凤多年来得安侧妃信任,为何又会加害滕思思。滕鹰禁不住暗暗思索着,“阿凤如此行事的目的何在,难道她是又被旁人收买了?那这人会是谁呢,会是岚苑中人吗?又或者她本来就不属于襄亲王府??



时候已然晚了,滕鹰带着疑问提脚往内间走去。

知棋紧跟她起步,边走边一脸兴奋地说道:“主子,大小姐这次是真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安侧妃也顾不上兴风作浪了。”

滕鹰顿了一下脚步,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棋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毁了她的相貌比要了她的性命狠毒的多,我没想过要滕思思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罢了,事已至此,滕思思也算是自取恶果。待得明日宫中传来旨意之后,你去馨院走一趟吧,到时我再告知你去干什么。”

“是,奴婢原不该这么兴奋的,大小姐怎么说也是主子的姐姐。”知棋感受到了滕鹰心中的纠结与难过,她心想着饶是如主子一般坚强如冰的人心底还是留有一寸柔软之地的。“主子的心还是比大小姐善良的多。”知棋默默下了一个结论。

……

第二日接近正午时分,皇上的旨意果真到了襄亲王府,大概的意思是说由于容月郡主病危,所以朕特赐郡主与相爷提早完婚,以期郡主得了喜气能够早日康复。至于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六,据说那是钦天监上报的好日子,五月里最早也是最适合婚娶的日子。滕鹰正“病危”呢,自然不能够亲自去接旨了。襄亲王便蘀女儿领了旨意,随后又吩咐了柳管家将圣旨送到了藤园。

“皇上还真是手脚麻利,早晨父王才在朝堂上请的旨,不到中午皇上便派人将旨意送来了襄亲王府。”滕鹰仅是扫了一眼圣旨,便把它交到了知琴手上。“舀去香案上供着吧,托凤翔女帝的福,本郡主在七日之后终于要嫁人了。”这话说得酸不溜丢的。

知琴轻笑一声,而后说着:“主子这段时日不早都做好准备了嘛,嘴上怎么还是这么大埋怨。满运城的姑娘们都恨不得蘀您进相府呢,可见这相府主母是多么眼热的位子呀,依奴婢之见,您早点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知琴见着滕鹰心情算好,禁不住闹了闹她。

“好你个小蹄子,今儿没有需要你打发的外人,你这是闲得慌了吧,竟来打趣起主子的事情了。”滕鹰佯装发怒,作势朝知琴的身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老奴也觉得主子早点嫁过去的好,相爷这么好的男人多少人家抢都抢不来呢,咱们得快些下手才是。”刘嬷嬷前脚才踏进屋内,便接上了话茬。

滕鹰面对说得理直气壮的刘嬷嬷,真是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架势,一路照顾自己长大的嬷嬷成为自己的亲亲父王之后第二位被玄毓收买的人了。“嬷嬷,我还不满15周岁呢。”滕鹰怀疑玄毓是不是给自己身边的人下了**药了,这妞挽着刘嬷嬷的胳膊撒娇“您也舍得?”

“相爷是个好人,定能叫主子的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老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再说,老奴会一辈子在主子身边的。”刘嬷嬷已然和玄毓是同一阵线的战友了。

滕鹰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故作哀怨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俩和玄毓那家伙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了,就不必跟我去相府了。我要是带着你们俩嫁过去,岂不是给玄毓领过去俩帮手,不晓得将来得败给玄毓多少回呢。”

“主子,老奴可是要一辈子跟着您的,得看着您生儿育女。你要是不要老奴了,老奴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您面前。”刘嬷嬷的语气委屈起来,话里的意思愈发强硬,居然和滕鹰叫板开了。

知琴立马跟上刘嬷嬷的话音,表明态度:“奴婢也是,奴婢这辈子都在主子身边,您是甩不掉知琴了。”知琴这丫头还耍起了赖皮。

“好了,逗逗你们还不行嘛。就许你们逗我,我还不能闹闹你们。”滕鹰收起了玩性,转头叮嘱着知琴:“你先下楼去打点着吧,这圣旨一下,藤园更热闹了,仔细过了晌午便有人上门来探望了。”

知琴屈膝行礼,领命下去了。寝间内就留下了滕鹰和刘嬷嬷俩人。

刘嬷嬷随口问着:“知棋呢?怎么不见这丫头在主子跟前伺候?”

“我派了她去馨院走走。”滕鹰抿了一口香茗,幽幽地回复刘嬷嬷。“有些事情带点蹊跷,得查查清楚。”

刘嬷嬷一听见“蹊跷”俩字,便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和王妃……”

“不是,是滕思思的脸伤,说是伤口近日以来有溃烂的趋势。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派知棋去打探一点消息。”

“主子,那关于王妃的生死,咱们要不要……”刘嬷嬷这些日子一直不得空,好不容易喘口气,便将话题撤回了襄亲王妃身上。

“都满昨晚已经来报了,咱们给安侧妃下了许久的套儿,火候已然差不多了。刚才我叫知棋去馨院向安侧妃打问雕焀龙凤翡翠玉镯的进展,这是给她提提醒,即便滕思思的伤势再让安侧妃专心以对,今儿晚上她也得琢磨琢磨十几年前的事情。”滕鹰直直地望向刘嬷嬷,认真严肃地说道:“嬷嬷,我本想暂且放过安侧妃,只是馨院的事情眼见着越来越复杂,此时出手确实是个好时机。若是安侧妃说出了实情…若是安侧妃真的说出娘亲没死的实情,我这心里不知道该喜该悲……她这十几年的生活不知如何,我该去将她找回来吗?”滕鹰握住刘嬷嬷粗糙的双手,声音最后竟有些微微颤抖。

“主子,您且安心吧,不管安侧妃会说什么,不论王妃究竟是生是死,嬷嬷都会陪着您。”刘嬷嬷一边柔声安慰着滕鹰,一边问道:“主子打算今晚动手吗?是不是……”

“时机只有一次,我虽说是临时决定的,但是今晚的把握最大,安侧妃现在的心情焦灼不堪,她好比是正身在火炉之内遭受烈火吞噬之苦,遇事必然想不了太仔细了。单等知棋回来,再说说那里的情形,咱们便能做更细的打算。”

“好,主子先歇个午觉,老奴再下去处理一下您出嫁的事宜。晚上单等主子的吩咐。”刘嬷嬷的声音明显透着丝丝兴奋,她迈着?锵有力的脚步离开了。

……

滕鹰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她醒过来的时候,知棋已在外间候着了,她听见内屋的动静,忙进来伺候。

“主子,奴婢去向安侧妃打问镯子做好了没,安侧妃的表情看似镇静,但是双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侧妃娘娘推说自己因为大小姐受伤的事情,忘了去催问翠玉珑。”

“恩,你观察力渐长。”滕鹰身上仅着一件淡粉的绸缎中衣,任由知棋梳理自己那一头墨玉般的青丝。

“主子总说奴婢不长心,奴婢不得进步一点,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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