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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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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话与我说?”其实无惜在今晨走之前,已经来过风华阁,与她说了许多,怎的现在又要阮梅心转告,但转又一想,思及可能是无惜临时起意,便释然了。。略一沉思。便起身要去明心院。
一般来说,派来传话的奴才。都会随行,但玉珠却偏要先回去禀告,阿妩只得由着她去了,可能是她刚过来,对府里的规矩什么还不熟悉。
陈小看到阿妩出来,忙凑上去道:“主子要出去吗?要不要奴才跟着?”
原本随侍在阿妩身边的一直是千樱、流意及画儿二人,不过眼下画儿在厨房盯着里面的人做菜,千樱则去选新进的衣料了,身边只得流意一人,是以阿妩稍一想,便同意了陈小的进言,让他随自己一道去。正是这一念之差,解了阿妩地一次大危!
自十二月后,雪一直时落时停,今日天气晴好,地上的积雪渐有融化之势,介乎于雪与冰之间的样子,若是踩上去,一个不好就有摔倒之祸,是以阿妩走的犹为小心,尽量避了融雪地地方走,流意和陈小二人更是紧紧搀住阿妩。
明心院里遍植梅花,还未到门口便闻得有扑鼻的梅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明心院外并无人侍站,阿妩左右瞥了一眼道:“咱们进去罢。”
刚跨入院门,阿妩还没来得及站稳,便惊见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泼来,悉数泼在脚下地积雪里,原先这雪还没化,经这热水一浇,立时化融,鞋底像踩在冰上一样,骤然滑了出去,在这明心院里,到处是这样似冰的雪面。
“啊!!”阿妩因止不住滑倒之势而失声惊叫,流意和原先泼水的那个人全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陈小最先反应过来,眼见拉不住阿妩,他一咬牙,脚底使劲,以最快的速度滑到了阿妩即将倒下的地方,匍匐在地。
陈小刚趴下,便感觉背上一重,压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乱动,阿妩如期的倒在陈小的背上,不过这一次却比月前被赵肃仪陷害时轻得多,一是底下有陈小垫背,二是因为阿妩是背朝下摔倒的,并没有直接压到肚子,所以没有动了胎气。
流意慌忙扶起阿妩:“主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奴婢去叫太医?”
阿妩扶着腰从陈小背上站了起来,抚平身上地衣服摇头道:“不要紧,没伤到孩子,多亏了陈小垫在我下面,只是你地衣服都湿了。”
陈小亦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前一片淋漓,他却只挠头憨笑:“主子没事就好,奴才湿点衣服不算什么。”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他地行动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真是将阿妩当成效忠的主子,不论做什么都将阿妩的安危放在自身之上。
阿妩笑笑不说话,将目光转向了愣在那里的阮敬昭,没错,刚才泼水的正是他,他一直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流意斥问他:“你明知道我家主子要过来,为何还故意往门口泼水,莫非你也存了害我家主子的心思?”
“曲主子要过来?”阮敬昭呆呆地重复着这句话,待得手里的铜盆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才浑身一颤,如梦初醒,思及自己刚才犯了多大的错,顿时骇然失色,不顾地上融雪会否弄湿了衣物,双膝跪地:“曲主子饶命,奴才不知流意姑娘的话从何说起,奴才根本不知道曲主子要过来,否则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拿热水来消雪啊!”
高悬在头上的冬阳洒下一层淡薄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激起几丝细细的暖意,阿妩惊魂甫定地揉着胸口道:“你好端端的消雪干嘛?”
“主子去送殿下离京,还没回来,奴才闲着没事又见天气不错,便想趁主子回来之前把院里的雪给消融掉,也好让主子走着舒服点。”阮敬昭垂首坦言,说到此事,忽而带上了几分浓重的鼻音道:“曲主子与我家主子亲如姐妹,昨日又刚刚替我家主子洗清了不白之冤,可是我却害得曲主子摔倒,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曲主子责罚!”
“慢着!”阿妩神色愕然:“你说你不知道我要过来,而且王妃还没回府?”不止是她,流意与陈小亦是面面相觑,满脸奇怪。
阮敬昭茫然不解地抬头回道:“是啊,怎么了?”
“不可能啊,明明是此处派了一个叫宝珠的侍女来请我,说王妃已经回来了,还说殿下有话代王妃转述,所以我才过来。”
阮敬昭“啊”地一声惊呼:“没有,王妃根本还没回来,至于宝珠,我们这里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下人。”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九章 祸事(6)
更新时间:2009…4…22 17:38:20 本章字数:4339
“不可能。”流意大声道:“她明明就说是王妃这里的下人,是新调拨过来的。”
阮敬昭依然只是摇头,觑了一眼似有所思的阿妩道:“曲主子,院里确是新调了个几个奴才过来,但绝无一个叫宝珠的,您看这样行不,眼下除了侍候主子出去的玲珑和玉翠外,其他都在院中,不若奴才将他们叫出来,让您认认?”
彼时,阿妩已经大概想清楚了是件什么事,恐怕是有人知道阮敬昭此刻正在院中消雪,所以故借阮梅心之名,将她引来此地,好让没有防备的她中招,如此就可解释刚才宝珠非说要先行离去的怪异举动了。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派来的?含妃?应该不可能吧,她刚因小产之事大闹一场,按理应不会这么快有精力做怪啊?
带着满腔的疑问,阿妩与流意仔细辩认了阮敬昭召集起来的那些下人,不论男女都在里面,确实没有发现那个名叫宝珠的侍女,正自此时,阮梅心自外头进来,看到阿妩在甚是吃惊:“咦,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阿妩还没想好是否要据实回答,流意已经嘴快的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阮梅心听后勃然色变,怒气冲冲地质问再度跪下的阮敬昭:“说,流意所说的是不是事实,刚才是你害曲妃跌倒?”
阮敬昭不敢扯谎,低头承认,复又解释道:“启禀主子,奴才真的是不知道……”
话未说完便被阮梅心打断:“你不必再说,我不想听,敬昭,你跟在我身边十余年,做事一直小心谨慎。从未有不对的时候。可是这次,你竟如此不小心,幸好曲妃没事,否则我要如何面对曲妃,如何面对刚刚离京的殿下?你说!”说到这儿她已是双眼含泪,一副恨极气极的模样。
“主子,奴才真的是无心之失,绝不是有意的!”阮敬昭委屈至极:“求主子饶命!”
“你还好意思说。无心之失就不用处置了吗?我若不严惩你,这次地事一旦被不明事理地人拿去嚼舌根子,一定会说是我在背后主使你这么做,想毁了曲妃的孩子!敬昭,你明白吗?”说到难过处,她忍不住坠下清泪,落在湿淋的地面。
阮敬昭无言良久,终是垮下了肩膀。沉声道:“是,奴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请主子严惩!”
“好!”说完这个字后,阮梅心扬脸冲站在院里的小厮道:“去拿庭杖来!”
阿妩没想到她竟会动起真格来。忙上前拦了道:“王妃您这是做什么,我眼下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更何况敬昭确是无心之失。您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意外的是此次阮梅心的态度竟出奇地坚决:“妹妹,这事儿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好好处置这个奴才,便是死了也不足为惜!”
“可这……”阮梅心抬手打断了阿妩的话:“妹妹,你与兰妃都是我在这府里最好地姐妹,你的孩子我亦视同已出,只要一想到险些因我身边人之故害你没了孩子,我便不寒而栗。更不能原谅他。所以你不必再劝。这是我的奴才,我要怎么处置都与妹妹你无关。”
她的态度令阿妩心急如焚。那厢已经有人抬了板凳与庭杖来,粗如手臂的庭杖打在身上可不是儿戏,而更令阿妩着急的是阮梅心接下来的那句话:“给我狠狠地打,打到没气为止!”
不是说笑,她真的怒极也气极地,往常待下人甚好的她,头一次说出这种话来,阮敬昭尽自害怕却不敢违抗,一步步走向摆在那里的板凳。
“王妃,你这又是何必呢!”阿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对阮敬昭这个忠心护主的奴才甚有好感,实不忍见他就此送了性命。
流意与陈小适才虽对阮敬昭险些害主子出事颇有微词,但听阮梅心这般严惩,亦是万分不忍。
“妹妹,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地孩子更重要,何况我答应过殿下,一定要保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你说的那个宝珠我现在找不到,但是敬昭却不能不罚,否则我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可也不用死啊,小惩大戒也就是了。”阿妩的劝言并没有传入阮梅心地耳中,她依然没有饶过阮敬昭的意思,只是那双流泪不止的双眼,却泄露了她心里的悲伤。
已经趴在板凳上的阮敬昭转过头来,平静地朝阿妩道:“曲主子,多谢您为奴才说话,但奴才确是犯了错,就算主子把奴才打死了,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奴才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要什么时候拿走都可以。”
阿妩听了这话又好气又感动,不过阮敬昭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想法,她制止了阮梅心示意行刑地手势道:“王妃,定璇想问你讨要一个奴才,不知是否可以?”
阮梅心眉梢轻轻一跳,眼帘微垂道:“妹妹开口自无不可之理,我这里地奴才任由你挑,不过等我先把此事了结了再说。”
“这可不行。”阿妩半含了笑道:“因为我要的奴才就是敬昭,若是等姐姐把他打死,我又问谁去要呢?”
阮梅心是何等人,心思稍稍一转便明白了阿妩乍然提此要求地用意,不由叹息道:“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阿妩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王妃且先别说这个,但问您肯不肯?”
阮梅心定定地看了她半天,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你都开口啊我哪会不肯,原想着为你出口气,没曾想倒把自己弄得左右不是人。”她摇了摇头,忽而极是感激地道:“妹妹,真亏得你有心了,敬昭他……唉,其实我又何尝愿意这般待他,只是不愿让妹妹误解我包庇底下罢了,现在他能得妹妹垂怜,也算他的福气,就免了他的罪吧。”
得了她的许可,阮敬昭自板凳上爬了起来,来到阮梅心面前“咚咚”就是几个头,哽咽着道:“奴才多谢主子垂怜,多谢主子垂怜!”
阮梅心淡淡地道:“不必谢我,垂怜你的是曲妃,从今往后,你就是曲妃的人了,只要你好生服侍新主子,就不枉对了我留你在身边的这十年。”平淡的语气并没有让阿妩忽略她眼里那丝欣喜与安慰,能够保住阮敬昭的命,想必她也很开心吧。
“是!”阮敬昭膝盖一转,冲阿妩叩头:“多谢曲主子不计前嫌肯救奴才这条烂命,奴才无以为报,只能做牛做马服侍主子,以报救命之恩。”
阿妩笑摇着头扶起了他,在与阮梅心聊了一会儿,又问了她送别无惜时的事后,阿妩折身回了风华阁,来时是三个人,回去时却变成了四个人。
阿妩轻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阮敬昭道:“我知你乍离跟了十余年的王妃有些不习惯,这样罢,待过几日王妃气消了些,我再帮你说说话,让你重新回到她身边可好?”
阮敬昭很意外阿妩会这么说,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又低首默然道:“奴才很清楚,主……王妃她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所以主子就不必费心了,何况能跟在主子身边,对奴才来说亦是一件幸事呢!”
她话音刚落,陈小便探头接话道:“那当然,你不知道,我家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心善,就说我吧,要是换一个主子,我现在还不定在哪里受苦呢,能在咱们主子手下做事,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瞧他那好似街上卖狗皮膏药人吹嘘的模样,流意笑得乐不可吱,阿妩抬手在陈小的脑门上拍了一记,笑斥道:“少在那儿贫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陈小摸着被拍的地方露出大大的笑容:“奴才就是怕别人不知道,在奴才心中主子就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样。”阿妩摇摇头,懒得再跟陈小计较。
阮敬昭看到他们主仆之间融洽自然的气氛,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这一天,十四岁的阮敬昭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迫离开阮梅心,改而成了阿妩的下人!
今天连更两章,就当补偿礼拜一那天吧,嘿嘿,祸事这章就此结尾,那么现在就请大家猜猜,在这章发生的诸多事里,到底哪个才是章名“祸事”所指的祸事,看大家能不能猜对哦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章 求而不得(1)
更新时间:2009…4…23 16:23:43 本章字数:4055
再冷,再寂寞的冬天也总有过去的一天,春夏秋冬,四季一轮,转眼便又是一年过去了,四月的春光,如流光飞舞,草长花开,桃花夭夭,几乎是之间,所有的桃树便都迎着春光芬芳吐蕊,一派明媚与妖娆。
全国上下,因为严寒冬雪的原因,掩在大雪下的白骨,不吝万人,而这个数还是因为朝廷拨粮调银赈灾的结果,否则只怕冻死的人数还要更多。
辜无伤与辜无礼两位郡王没有令建德帝失望,他们两人去了南方后,与诸地富商商量,很快便筹到了三十万两雪花白银,与从户部及内库调出的七十万两一并做赈灾银两,购粮发银,保南方诸省府的灾民安然过冬。
他们能将事情办得如此圆满,建德帝自是极为满意,三月里两人办完差回京时,建德帝命三位上书房宰辅率百官往效劳台迎接,并颁旨晋辜无伤为贤亲王,成为所有皇子中第一个晋封亲王者,一时间风头无人可及,贤亲王府亦成了最繁忙之处,外面的官轿马车排成一溜的长龙,求见的,撞木钟的比比皆是。
与之相较的是,辜无惜的差事进展的并不顺利,虽然他远在省地,但消息却不时传至京城,那些拖欠赋税的封疆大吏不是这么好弄的,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郡王所能摆平的,三个月的时间,他费尽周折与口舌,也不过只追缴了三成的欠税,其余的或是一味叫苦,或是摆出一副天高皇帝远的横样,就是拖着不还,无惜纵是有三头六臂,也不禁头大如斗。他虽有王命旗牌在手。可以先斩后奏,但这些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官,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尽力周旋。而且……有一些省府,缴不上赋税确实是情况属实,像贵州一地,民风彪悍。又多苗人,不服官吏统治,从来不按时缴税,以至税银短缺,而贵州巡抚又是个爱民的清官儿,不愿将这些短缺的银两摊到其余贫苦地农民上,所以就只能无奈地拖下来。静养,甚少有出来的时候,没了她从中做梗,阿妩的日子比以往好过不少,得了闲常进宫给建德帝和辛贵嫔请安。
辛贵嫔地失宠及建德帝对无惜的过度冷落,一直是阿妩心中的一大疑惑,虽然宫里地人对辛贵嫔当年的事一直讳莫如深,但去的次数多了,阿妩逐渐从红玉偶尔说漏嘴的只言片语,以及宫娥太监的闲言碎语中勉强拼凑出当年事情的表像,在二十几年前,辛贵嫔正当盛宠并怀有龙嗣的时候,居于慈宁宫的皇太后染病,辛贵嫔不顾身怀六甲和其他妃嫔轮流前往慈宁宫伺疾,当时已继皇后位地贤妃也在慈宁宫中侍候。@
太后并非是建德帝地生母,乃是先帝时的皇后,亦是建德帝地嫡母,建德帝生母早逝,所以对这位嫡母极尽孝道。
太后生病后,建德帝每日下朝后都要来看望,有时甚至还亲手喂汤药,无奈太后的病却一日比一日差,汤药无效,太医无策。
一日,在辛贵嫔亲责喂药,服侍太后用过之后,太后病情急转直下,连话都说不出,当时帝后都在,大惊失色,忙要传候在外面的太医进来,太后却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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