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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生活顾问-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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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了。”

对此,小圆早有防备,倒也不吃惊,依着杨老爷的德性,不来反倒奇怪呢。她悄悄走到偏厅瞧了瞧,只见程慕天坐在主座上不紧不慢地吃茶,杨老爷一个凳儿坐着,脸红脖子粗,他身后站着衣衫褴褛的杨素娘。她瞧了这情景,料想无事,加上她不想与杨老爷打照面,便转身欲走,但阿彩却道:“少爷吩咐过,让夫人进去呢。”

小圆低头一想,也是,自己如今是商人妇,甚么妖魔鬼怪见不得,须得装出一副悍妇的模样儿才好唬人。想到这儿,她进去时就捂了鼻子,看也不看杨家父女一眼,坚着眉毛骂程慕天:“越来越不像话了,甚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朝家里带,叫花子也是能踏进咱们家的地的?”杨老爷朝身上看了看,出门时了容易寻的一件体面衣裳,并不曾打补丁,哪里就像叫花子了,这程少夫人欺人太甚。

素娘的头垂得更低了,挪着脚朝杨老爷身后躲,不想却碰倒了一个小花瓶,在青砖地上砸得粉碎,吓得她连连摆手:“我不是有意的……”

阿彩知晓小圆的心思,走上前,朝地上瞧了瞧,啧道:“影青釉的莲花瓶儿呢,卖了你都赔不起。”

杨老爷自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朝小几上一拍:“你看这个赔不赔得起。”阿彩探头一瞧,大惊:“这是午哥的玉佩,怎地在你这里?”小圆听这一说,定睛一看,果然是午哥腰间常挂的家传玉佩,上面雕着程家特有的家族标记,和一个程字。她心内隐隐不安,抬头去看程慕天,眼中亦有了慌乱。

杨老爷举了玉佩,得意洋洋道:“这是你家午哥与我家素娘的定情信物。”小圆不是没有弯弯肠子的人,不过平日行事,总存二分善心罢了,如今到了这样的关头,还顾及甚么,只管使手段了。她故意激杨老爷道:“你说是,就是了?谁晓得是不是到地边摊儿买了块劣玉,仿着胡乱刻的。”程慕天亦反应过来,应和道:“我也是糊涂,还真被他唬住了,方才午饭时,午哥的玉佩不是还在腰间挂着么,怎会眨眼功夫就到了他手里。”

杨老爷将那块玉佩捏在手里,道:“仿照?你程家玉佩式样繁复,不拿着研究个三五天,谁人仿照得来?”小圆笑道:“那可说不准,你家素娘不知廉耻,见天儿地上我们家勾引午哥,谁晓得是不是她偷偷摸摸拿墨印了花样儿去。”杨老爷见她把话扯远,连带上了素娘的名声,却不但不恼,反而欢喜起来,道:“程少夫人早些承认,我也就不用费这番功夫了。既然事情你也认了,那咱们就把这门亲事说定了罢。”

程慕天大怒,骂道:“我娘子承认甚么了?休要胡言乱语。”小圆却拦他,笑吟吟道:“我不晓得杨老爷他在讲的具体是何事,但这样的事体传出去,别个只会赞午哥一声风流少年,受辱的是他家闺女。”说着唤阿彩,叫她取来笔墨,当场来写卖身契。

杨老爷傻了眼:“你这是甚么意思?”小圆奇道:“你费尽心思,从山里一路算计我家到城里来,为的不就是这个,我成全你便是。”说着唤小厮:“柴房里的家伙预备好,进咱们家门的妾,先领家法,再饿上两顿学学规矩。”

杨老爷自家的妾平日待遇如何,他比谁都清楚,自然不愿意让闺女去受这个罪,忙将玉佩高举,威胁道:“我有午哥玉佩在手,你程家不将素娘娶为正妻,我就去告官。”

小圆看都不看他一眼,嗤道:“假的。”说着,走到阿彩旁边,催她快些写卖身契。

杨老爷见吓唬不到小圆,又去瞧程慕天,却见他在低头吃茶,也是不拿正眼看他。程家人不着急,他就自乱了阵脚,看了素娘一眼,暗道,莫非闺女偷取来的玉佩是假的?若真是这样,可就亏大了,他煞费苦心,又是教她卖菜,又是教她“野合”,赔上了女孩儿家的名声去勾引午哥,为的不就是偷来玉佩,好以此为要挟?若此计不成,以杨家如今的家世,素娘是怎么也嫁不进程家的,就算进了,也顶多是个妾室。

不多时,阿彩的卖身契写好,不等墨迹干透,便捧到杨老爷面前,请他按红手印,笑道:“我们家少爷和少夫人最厚道的,晓得你家如今是破落户,特特多把你十文钱。” 

第二百零五章 不留后患(下)

杨老爷自然不肯按手印,他被小圆激将了这些时,又被一纸卖身契逼到了墙角,只好把玉佩递了过去,口称让他们好生辨一辨真伪。

小圆等的就是这一刻,既拿到了手,岂还有还给他的,当即让人送到了后面去,携着程慕天起身,吩咐阿彩:“卖身契他爱签不签,我和少爷忙着呢,没这闲功夫与他们磕牙。”

杨老爷还道她是把玉佩送进去验真伪,听了这话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当,素娘的名声已经毁了,玉佩也没了,难道要逼他去跳西湖?他十二万分的不甘心,冲过去拦住程慕天两口子的去路,意欲动粗。

然而,他的手还未落下,就听得素娘一声惊呼,转头一看,原来是午哥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揪住素娘的领子一顿爆揍。他自小习武,拳头落下去轻飘飘的,打在身上却是实打实的疼。他的动作快速无比,等到杨老爷回过神来去拉他时,素娘已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程慕天两口子也懵了,直到杨老爷大声叫嚷,才想起去唤郎中。好在郎中为了程慕天和午哥的伤风,一直在程家候着,片刻功夫就赶了来,把了把脉,看了看伤,摇头道:“这孩子大概常年没吃饱过,身子骨弱,身上又有旧伤,再叫这一顿猛打,不调养个半个月,回不了神。”

素娘还未醒来,小圆瞧着她这副可怜模样又不忍,便命人将她抱到下人房躺着,使了个婆子去煎药,又叫下人院子的厨房与她熬点粥。杨老爷本来是自己想耍横,没想到碰上个更狠的午哥,一声不吭先将他闺女打晕了过去,所谓恶人怕比他更恶的人,他此时不敢再吵闹,跟在抱素娘的婆子后头,欲跟到下人院子去。小圆朝门外使了个眼色,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冲了进来,将杨老爷按倒在地。杨老爷还以为他们要打人,但那些小厮并未动他,只抓起他的手指,在阿彩之前所写的卖身契上按了个手印。

杨老爷急得大叫:“程二郎,何四娘,你们两个骗子!”小圆没睬他,接过卖身契弹了弹,道:“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程慕天喝斥小厮道:“我们家怎么还有闲杂人等,赶紧轰出去。”几个小厮手脚麻利地堵上杨老爷的嘴,绑上他的手脚,准备将他搬出去扔了。

小圆出声道:“慢着,好事做到底,多带几个人,套个车将他送回家,再帮他把家搬回泉州吧,临安容不下他了。”杨老爷急得呜呜直叫,却无奈口中塞有抹布,张不开嘴。程慕天笑道:“好主意,正巧李家明日有船去泉州,将他们全家都捆了,不到地方别放开。”说完盯住杨老爷的眼睛道:“若是他不听话,便来回报,我一定好生招呼他闺女。”

杨老爷浑身动弹不得,又讲不出话,无法表达反对意见,只能由着几个小厮将他抬了出去,扔到车上送回了山里。

他一走,厅中安静下来,小圆有些恍神:“这般快就解决了,真不敢相信。”程慕天道:“恶人本来就易做,你当同做好人一般难呢?杨家现在无钱无势,就是咱们脚下的泥,等他回了泉州,还有他兄长同他算陈年旧帐,有得他受的。”

午哥在旁看了这些时,见他们脸色尚好,怯生生地开口道:“爹,娘,你们不怪我?”小圆本有满腹的疑惑,但事情已然解决,她反而不想问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看来烧是完全退了,憋坏了吧,明儿还在家歇一天罢,后日再去上学。”又问:“饿了没,我叫厨房与你做饭去。”

午哥不敢置信,问道:“娘,你不怪我打素娘?”小圆淡淡地回答:“打就打了,她现在是咱们家的妾,打死也没人管。”

“妾?”午哥愣了,“娘,你不会是当真的罢,这样阴险的女人,我可不要。你可知我方才为何要打她,她昨日拉我去桥下,动手就解我的衣裳,说她在家过不下去了,迟早要被嫡母打死饿死,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买她做个通房,好让她有碗饭吃,哪晓得她如此贪心不足,竟偷了我的玉佩,上门要挟要当正妻。”

小圆明白了,他不顾情谊怒打素娘,一半是恨她,还有一半,是心痛自己的一腔好意,用错了对象罢。

他既是答应了让素娘进程家做通房,那同她到底有没有发生甚么?小圆把程慕天看了一眼,带着下人们走了出去。程慕天自然晓得她是甚么意思,待得房中无人,问午哥道:“你已将她收用过了?”午哥反应:“甚么是收用?”程慕天哭笑不得:“那你晓得通房丫头是甚么意思?”午哥略带羞涩,答道:“李蛐蛐去年收了通房,他与我们讲过一些……我大概晓得……”

“那你昨日同素娘在桥下,都做了些甚么?”问完这句话,午哥神色正常,程慕天的脸却红了。

午哥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脸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没做甚么呀。”

程慕天突然有些恼火:“衣裳都让别人剥了,还没做甚么?”

午哥更奇怪了:“昨日晚上,天儿那般的冷,由着她剥了衣裳,岂不是要受寒,我自然是把衣裳重新穿起,然后与了她几个钱,就去寻小叔叔和弟弟了。”

这个傻儿子,男女之事,他到底是懂还是不懂?不过不管怎样,可以肯定,他与那杨素娘,并无甚么首尾。程慕天想起辰哥的话,继续问他道:“既是与她没甚么,你昨日为何那般惊慌是为哪般?”

午哥垂下了头,声音也低了几分,道:“要是被你们晓得我许诺了通房与她,不得被打死……”

“就为了这事儿?”程慕天不解了,“你与她来往这些年,我们并未有二话,你为何担心这个?”

午哥道:“接济她是一回事,买回家是另一回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晓得的,爹和娘,定是不愿让她进咱们家的门的罢?”

程慕天暗自感叹,到底是长子,看着糊涂,心里比辰哥明白多了。他拍了拍午哥的肩膀,教导他道:“许个通房给她,不算甚么大错,你要晓得,妾室通房都只是个物件儿,命在你手里攥着,翻不出天去。但这件事,你犯了个大错,你晓得是哪里?”

午哥的头不敢抬起来,道:“我不该大意,让她把玉佩偷了去。”程慕天摇头:“这是错,但她勾引你在前,你慌乱之下出了岔子,也不能全怨你。”午哥奇道:“那我错在何处?”程慕天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错在知情不报。昨晚你若老实交代事情经过,怎会让你娘担惊受怕,还累得自己被关了一夜,生起病来?你若病出个好歹来,乃是大不孝。”

午哥跪下道:“儿子知错了,请爹责罚。”

小圆并未走远,贴在门外听了个仔细,越听越欢喜,推门进来道:“饭得了,午哥赶紧去吃饭。”

程慕天也并没想要罚午哥,道:“你身子还虚着呢,饿倒了,还得烦你娘照料你。”午哥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与他和小圆磕了个头,爬起来出去了。

小圆冲程慕天一笑:“太好了,我还真以为要多个儿媳呢。”程慕天道:“她算哪门子儿媳,莫要抬举了她。”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罚她,这样的女孩子,不能留家里。”小圆道:“那是自然,且不能送回泉州,咱们手里不捏个杨家的软肋,他们后是又要缠了来。”程慕天点头道:“你看着办罢,莫心软。”

蕊娘举着一支仿生花跑了进来,扑到小圆怀里,道:“娘,我与你做的花儿,你瞧瞧喜不喜欢。”小圆笑道:“我闺女的心意,不瞧也是喜欢的。”她蹲下身子,好让蕊娘帮她把花儿插到鬓间。程慕天吃醋道:“有了娘就忘了爹。”蕊娘连忙转身朝外跑:“我与爹再做个去。”

小圆嗔道:“你别把她累着。”程慕天伸手:“那把你头上的给我。”小圆扭身躲开,笑道:“休想。”程慕天也不追她,道:“那还是辛苦闺女再与我扎一支。”小圆笑话他道:“你是想簪一支闺女亲手做的花儿,好出去显摆显摆?”程慕天红了脸,上前欲挠她的胳肢窝,小圆叫着“学辰哥的招数,不知羞”,几步躲了出去。

外头站有下人,程慕天不敢追出来,小圆笑了一回,动身朝下人院子去。余大嫂迎出来打起帘子,轻声禀道:“少夫人,已经醒了,喂她吃过些稀粥,我看她是饿了很久的样子,不敢喂多。”

小圆微微点头,走到桌前坐下。素娘躺在床上,见她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头却不敢抬起来。小圆问道:“那些个事体,都是你爹逼你做的?”素娘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爹没关系。”

小圆释然了,这孩子还不算坏到了极点,若她将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倒要让人失望了。她取过杨老爷按过手印的卖身契,故意道:“我没那般狠心,非要留你做通房,等你身子好些,就把卖身契还你,送你去泉州——你还不晓得罢,你爹娘,大概明日就要动身回家乡去了。”

素娘眼时在现出恐慌,挣扎着下床,连连磕头:“我不回去,我宁愿在少夫人家做个丫头。”

小圆轻笑:“你愿意,我不愿意,身子还未长开呢,就去剥我儿子的衣裳,长大了还得了。”素娘羞愧难当,沉默了一时,突然道:“午哥答应过我,娶我做通房的。”小圆将卖身契拿到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父亲的妾不少,你不至于不晓得,通房是买的,不是娶的罢?莫要依仗我家儿子的善心,拿别个当傻子。若人人都似你一般,这世上还有人敢做善事?”

素娘见她的话句句带刺,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过是想吃得饱穿得暖罢了,这点子愿望都实现不了么?”小圆叹道:“你以为谁都是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我小时候过得还不如你呢。你想法没错,方法却用错了,自己把自己逼到绝境里,谁人能帮你?”

素娘抬起头,满脸泪痕,央道:“少夫人既是不愿留我,那就把我卖了罢,妾也好,通房也好,哪怕是个丫头呢,只要有碗饭吃。”

小圆本是将她恨极,听了这话,又不免心酸,折了那张卖身契朝门外走,道:“再说罢,你且先把身子养好。”

余大嫂听到这话,跟出去问道:“少夫人,你要留下她?”小圆反问:“为何这样想?”余大嫂道:“少夫人说要她养身子……”小圆道:“她现在风吹就倒,身上还有疮,人牙子肯要?”

其实她早就把素娘的去处想好了,待她伤好,就将她送与李蛐蛐,至于是做丫头还是做妾,就看她的造化了。

程慕天得知她的主意,笑道:“送与李家,不错,正好李蛐蛐还在广招通房与妾室。而且李家同我们沾亲带故,若是杨家还不老实,拿捏起杨素娘来也容易。”

小圆躺到榻上,叹了口气:“昨日还在想着,见了杨素娘,要怎么怎么作践她,好替午哥出口气,结果今日看着午哥揍了她,心里还是不好受,那孩子,既可恨,又可怜,托生到那样一个家里,也不是她所愿。”

程慕天想起当时午哥的凶狠模样,笑道:“我们的儿子,往后怕是要变成铁石心肠了。”小圆皱眉道:“你还笑?”程慕天道:“心软如何做生意?见了乞丐就散财,不是聪敏人的做法,若是要发善心,就大大搭个粥棚子,既接济了人,又能得了好名声。”

小圆意欲反驳,却又隐约觉得他讲得有几分道理,叹了口气,道:“往后儿子交给你教导罢,毕竟他们将来要走出家门去打拼,心软的确不是甚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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