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银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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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洛安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道：“云杉……这么多年了…你的眼里只有他……”

慕云杉停住了挣扎，却仍是抽泣着，哽咽地说道：“是啊……可是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笑？”

说着慕云杉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了邱洛安的怀抱。她擦了擦眼泪，道：

“我不用你可怜……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慕云杉看着他，睁着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地地说道。

邱洛安神情里溢出往日不见的忧伤，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云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同情你，可怜你……”

慕云杉的眼中闪过一丝凉意，道，“我是知道……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是没有机会的……你是爹的养子……我们只可能是兄妹。”

“为什么……我……”邱洛安的脸上满是苦涩，只觉得心里也苦地厉害。

“身为一国丞相……怎么可能让多年的养子和女儿在一起……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更何况，我对你——也无意。”

慕云杉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邱洛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凉透了，冻住了一番。

原本紧紧攥在手中的一张平安符，被他揉碎了。“此符若是给你的心爱之人，便可保她一世安康，福寿绵延……”

那老尼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他觉得可笑极了，心爱之人……自己终究是没有了吧……

而另一边，急促的喘息过后，甘棠缓缓地倒在秦修言的怀里。刚刚还这么激烈……她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睡着了？

秦修言觉得心下有些气恼，却又觉得好笑。往常看起来总是精明的，理智的甘神算，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总会出各种各样的小纰漏，然后露出很幼稚的一面来……

说不出是何时喜欢上了她，只记得，七年之后再见之时，那个趴在桌上，碎碎念的小脑袋，还有抬起头来一瞬间暖暖的笑意……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一般，好像全天下最灿烂的笑容都集合在她的脸上，那么温暖人心……

一瞬间便化去了他心中盘结的，因为那些争斗，那些诡计，留下的阴霾，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那日的阳光都直接照到了心上…

还有她一时呆愣的眼神，让他骤然回想到七年前那个下午，那只狡猾的，从他手中逃脱的小狐狸，还是一样的狡黠……一样的，一边笑着，一边打着算盘算计别人……

只是，他是谁？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怎么容得他人算计自己？

他发现她其实很容易害羞，其实心底里干净地像一张白纸一样，却喜欢装老成，所以，忍不住开始戏弄她，看她一瞬间的脸红，看她为了他而有些呆愣的眼神……

每次这么做时，他总觉得很有成就感，很是欣喜，却不知何时，竟然陷进了她呆愣的目光里……

见不得她皱眉，总想把她拴在身边，知道她内心的自卑，所以，一直默默地努力，只为了，终有一日，能够得到那个最高的位子……

然后便可以将她完完整整地护在羽翼之下……再不用担心，有人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他知她其实有着远大的梦想，还有各种新奇而有趣的想法，她对国家有着独特的认知和体会……只是碍于条件，很多都没有办法实现……

如果她是鱼，他便想给她一片海，让她遨游，若她是鸟，他便要给她一片广大的天空。他想让她和自己并肩同行，一同实现心中所想的那个国家，成为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秦修言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体味着这一刻喷薄的感情，还有洋溢的喜悦和满足，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虽然另一个当事人已经傻乎乎地睡着了。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道：“你啊……真傻……爷不是不要你了，你莫要担心……终有一日，若是得了那个位子，爷便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你要乖乖地等着爷……知道吗？”

他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变成轻盈的水雾。月色依旧清冷迷离，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拥紧了怀中的人，嘴角浮上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会很难走，但是，有身边之人，便是足矣……

第一卷　　　留月之晖　　（完）

请期待

第二卷　　　月落云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到这里就结束啦，感情线都明朗啦，下一章更邱洛安和秦千离的小番外，开心^_^

☆、番外（一）

（一）一人在，千人离

月色清冷，外面却很是热闹。

能听见爆竹的轰鸣，还有街上鼎沸的人声。正是年节，似乎正是每家每户团圆的日子。据说，民间的老百姓很喜欢这个节日。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是静静地倚在窗边，没有灯，他喜欢黑夜，喜欢借着月光，发着呆，不过，他的手里总是紧紧攥着个小瓶子。

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手，其实在微微地颤抖。是的……很轻微的颤抖。

当初他发现自己的这个毛病时，便努力想要隐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留月的二皇子，其实也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吧。他自嘲地想着。

世人都道，留月二皇子与世无争，独爱美酒，也不善交际，不怎么出门，所以总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样子。

其实，只有他自己，还会偶尔想起那个幼时的自己。自小，父皇便很是疼爱哥哥，因为哥哥凡事都愿意去尝试。不像自己，除了玩，什么也不想干。

可是他发现，没人喜欢和他玩。娘亲和父皇也不喜欢他。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四岁的时候，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的亲娘早就死了。是生自己的时候死去的。

据说父皇很喜欢她，所以孩子一出生，父皇便恨透了这个夺走他最心爱的女人的人。

所以，取名为千离

一人在，千人离

后来有了个弟弟，他其实一开始很是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可以和他一起玩了，他可以带领着这个弟弟，想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终止在一个噩梦般的午后。

似乎因为他的不受宠，他的宫殿总是冷冷的，没有人来看望他，陪他玩。

所以当那个一脸笑容的公公走进来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很惊喜的。

“你是父皇叫来陪我玩的吗？”记得以前父皇没空和哥哥玩的时候，总会叫身边的公公来陪哥哥，说起来，他还一直很羡慕呢。

那公公点了点头，仍是笑得一脸褶子的样子。可是，他却觉得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么说，父皇突然想起我啦？他觉得心头顿时高兴地冒泡。

“那么，我们来玩什么呢？”他一脸期待地问道，以前总爱看别人玩，好不容易自己有个玩伴了，却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奴才有个好玩的游戏，不知三皇子殿下愿不愿意一试？”

“好啊，你说吧，怎么玩？”

“天气有些热，三皇子殿下玩这游戏之前，不如先脱了衣服，以免到时候热着……”

他便乖乖地脱了衣服。“你说吧，接下来如何？”

那公公仍是一脸笑意地走上前来，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接下来……自然是我来好好伺候殿下你了……”

那双枯瘦的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胳膊，他顿时觉得有些怪异起来，努力想要挣开。

却被他用东西堵住了嘴……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要痛得失去直觉……却毫无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他每每想起那双枯瘦如干柴的手曾经爬过自己的身体，便会觉得一阵恶心，浑身不适起来。

就在他已经快要失去直觉的时候，几个打扫的宫人进来。看到了这一切……

消息被秘密送达到父皇那里，只是，他发现，似乎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个公公被处死了，所有的知情人都被以各种方式处理了。

父皇把他叫到跟前，头一次语重心长地和他谈话，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是皇家之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事后他没有哭过，也没有任何的吵闹。确实没有别的人再从他的口中得知一切，包括他亲爱的弟弟。

只是，他发现，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每天无聊而单调地度过。

他发现自己总是在半夜梦见那双手，还有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每次他惊恐地睁开眼，便是空空荡荡的天花板，似乎还回荡着梦中那令人战栗的笑声。

他怕了。

他害怕这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

可是……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一切

因为……他是皇家之耻。

所以，他要逃。

他越来越喜欢躲在没有人的地方。

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他发现，看见别人哭的时候，他会变得很开心。

看见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也会很开心。

他越来越喜欢看见怪异而超乎常理的事情。喜欢一切……乱的感觉。

他看见父皇最爱的妃子和另一个人滚在一起时，不知为何，竟也没有丝毫的想法。

于是……在那两人惊恐地求饶声中，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保密。

乱一点，又何妨？不乱，哪里来的快乐呢？既然那两人快乐，又有什么不好呢？

于是，他每天都期盼着，这一切都可以更乱一点。他要静静地，看着张惶的人群，看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哭泣。

多么奇怪又美妙的感觉……

可是，他也不要成为皇家之耻。他要让他的父皇相信，他不是皇家之耻，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过去……

他拥有最优雅的坐姿，贵族的仪态，论起皇家的贵气与威仪，皇宫里无人不第一个想到他。

他要让父皇觉得，他是优秀的，正常的。于是，在外人面前，他总是神态自然，谈笑风生。

他学会了开玩笑，也学会了奉承阿谀，学会了让自己日渐苍老的父皇，如何在自己几句好听的话下，舒心畅笑。

他渐渐得到了父皇的赏识，和不同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些未曾见过的复杂情绪。

似乎有着欣赏，怜悯，还有……愧疚。

一些，他曾经无比期盼，可是现在，却只会嗤之以鼻的东西。

我不要的东西，你硬塞给我，又有何意义？

他心里如此想着，脸上确仍是一副谦卑温驯的样子。

他是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大家心目中，在皇上心中位置独特的皇子。

只是，这些东西有何用呢？

他只是觉得，每日这样做着，人前越发的高贵优雅，独自一人时，就仿佛要被另一个真正的自己吞没。

一种极空虚和某种渴望刺激和乱的感觉，在心里滋长，一日胜过一日的强烈。

他觉得另一个自己快要爆炸，似乎渴望分离出来，而这一个自己，也抛弃了虚假的壳，徘徊在寂寞到死的边缘。

他想要找到办法，结束这一切，将两个自己，和谐地融为一体。

于是他看到了荼醴。

一个异国使者奉上的精品。

传说中喝下去便会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实现心中的夙愿，而且，可以让人脱离苦海，找到极乐之地。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一试。

确实有那么几天，他觉得内在的两个自己都安静了，消停了，他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单纯的皇子。

不同的是，他的父皇比以前更看重他，而他的哥哥和弟弟也不再远离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这么幸福快乐下去。

可是等他清醒过来，又骤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这些所谓得偿的夙愿，终究还是留在自己的梦里，梦中的自己，仿佛忘记了一切不快，仿佛……是可以的。

或许清醒的自己，总是没有办法真正地面对一切吧。

于是，他喜欢上了这种名为荼醴的药。传说中的仙药。

他要让自己，永远活在没有烦恼的世界里，他要让自己，忘记一切的不快……

他喝的剂量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他越来越迷恋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像极了他喜欢的……乱的感觉……似乎美好的一切从未远离。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母亲……似乎从未远去。

直到有一天，他的手指颤抖着，将一瓶荼醴碰倒在地上，他竟然没有办法再拾起……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原本就白的肤色越发显出一丝病态来，越发鲜艳的大红长袍下，是越发消瘦的身躯。

他发现他的手在颤抖的时候，会拿不起东西。尽管这一切都还不是特别频繁，他却已经能够想到一切的后果。

他曾私下问过那个异国的使臣。

那使臣听说他的情况，倒很是惊讶。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若是戒了荼醴，好好养养，兴许看到儿女长大成人也是未可知的。

若是不戒……只怕也不会有太久了……

也罢……他看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修文的大大终于终于修完啦，其实是重点在前面补了一点点线，没有什么大变化，所以大家也不用回头去看。

今天不出意外会有新章。努力日更。

回头重温三十六计加六韬三略去（南方的室内冷啊，团成一个蛋，求打赏，）

☆、暗流

正是观灯节后的第一天。官员们无需上朝。甘棠舒舒服服地在被子里窝了半晌。

好不容易感觉睡够了，抱着被子滚了几圈。想起了昨晚夜游的事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明明印象中昨夜是有些头晕，后面什么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心下觉得有些纳闷，便冲门外叫了几句：“溪林——你起床了没？”

溪林闻声推门进来，一脸笑意地打量着睡眼惺忪，脸上某个部位呈现红肿之态的甘棠，“甘棠姐姐~你可睡醒啦，叫我啥事呀？”

“嗯……我刚想问问你来着，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甘棠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脖子，只觉得有些酸痛。有些凌乱的头发遮挡的脖子下露出了某些可疑的痕迹。

“咳咳……甘棠姐姐，这你都不记得了呀？是秦公子送你回来的呢。”溪林一边说着，瞅瞅她仍有些犯迷糊的脸，眼角闪过一丝戏谑。

“其实……还是秦公子抱你回来的呢，甘姐姐你昨晚实在醉得厉害。硬是抱着秦公子的胳膊不肯松手。秦公子愣是在你耳边说了许久的话，才见你松手。这才嘱咐我早上给你准备好醒神的汤药，才离开的。

“咦？”甘棠揉脖子的动作停住了，原来昨晚抱着秦修言又哭又闹不是做梦啊……

可是印象中……似乎，还想要强推倒来着……甘棠想到这里，只觉得老脸一红。干咳了几句，强自镇定道：“哦，原来是喝多了，我怎么说今早起来头痛得厉害。说起来，昨日那酒也是神了……”

甘棠便果断转移话题，说起那酒如何入口醇厚馨香，却能让人走着走着就醉了。直听得溪林一愣一愣的，竟然忘了八卦。

正当二人聊得开心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伙计的喊声：“甘掌柜，不好啦，咱们银行出事了——”

甘棠一听，连忙站起身开门，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是……是咱们银行新推的一个新年优惠的活动。竞猜答算术题的那种，咳咳……竟然闹出人命来了，甘掌柜你快去看看吧……”那伙计一边说着，大口喘着粗气。

甘棠回头冲溪林交代一番，便和那伙计一道赶去了门店里。

还没进店，便已经看到店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话语中似乎很是不善。

“这不就是明摆着官欺民嘛，比不过就直接打人，这还像样？”“是啊是啊，这当官的是越来越不行了……纵着有点财势就了不得了……”

“大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