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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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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
他怎么也被卫四带歪了,跟着想这些没着没落的事,就算是有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那孩子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传宗接代?
远了去了!
母亲能忍那么多年?
说来说去,这事儿还是在自己身上。
“好,就依你,我会找时间跟母亲讲这件事。”
须臾之间永安侯做了决定:“……不过,你不想要个孩子?”
女人不都想要个孩子,他早晚的都得有嫡子。话说她不应该就势而为,怎么还给自己出主意?
永安侯有点不解。
深知锦言不是欲摛故纵的惺惺作态。
“不想!”
头摇得干脆彻底:“我乃修道之人,大道无情。”
嗤!
永安侯乐了:“就你?”
这幅不争不抢不闲不淡的性子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修道者不都是清心寡欲?
有这么嘻嘻呵呵又贪口腹之欲的修行者?
就你还能得大道?
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永安侯不以为然,心里盘算着再过一两天澄蟹就该送到了……
得多给榴园两篓子,卫四这丫头,念叨好几回了……
在她眼中,螃蟹也比子嗣重要吧?
ps:
谢谢xuezicat的礼物,今日双更,谢谢亲们支持。
正文、第七十一章 互为筏子
永安侯果然找机会与长公主一番谈心,母子二人就子嗣问题经过反复磋商以及讨价还价,暂时达成共识:
再等两年。
待锦言十八岁后就着手解决子嗣问题。
锦言听闻,不由暗抽抽,任昆这家伙真不地道!
管她什么事呀,干嘛要拿她说事?
还等到十八岁,等到八十岁也不生!
气急败坏了不是?
等八十您还生得了吗?
……
长公主不知道锦言的这番纠结,自从得了儿子的承诺,压在心头的郁气散开,从头到脚都舒畅。
昆哥儿既然能自愿应下,她又何必多事弄什么药啊,伤了母子感情不说,谁知这药有没有不可知的隐患啊。
永安侯任昆可不能有个有暗伤或胎里不足的世子!
“娶了亲果然就不一样啊,”
长公主喜滋滋地想:
等两年就两年!
一来锦言确实还小,虽说十五六生孩子的也有,但年纪小身子骨没长开,生产时母子容易出问题;
二来,小夫妻现在接触多了,以后感情会更好,到时候就不是一个胖孙子了,三年抱俩也有可能!
自己只得昆哥儿一根独苗,有个小病小灾地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怕养不活,再说了,孙子越多越好!
孙女也不差!
娶妻娶贤,钦天监批锦言八字旺夫,与昆哥儿是天生一对,上上等的好良缘,可不就应了嘛!
想到这里,更觉得锦言万般好:
“去看看夫人来了没?”
差了人去榴园,这会儿功夫差不多也该到正院了吧?
这丫头,有小轿不坐,非得走着!
不行,回头还得说说她,这要把脚上的皮肉走硬了。也会影响……那个闺房情……那个不是?
正思量着怎么开口,下人进来禀告夫人来了。
锦言不知长公主何事招唤。
一般来说,长公主有事都会在早间请安时与她说,若是早上没安排工作,这一天基本就没事——
她既不管家又无差事,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准时到正院请安。
锦言将此谓之上班打卡。
到正院请过安,就如同在大老板那儿点过卯,考勤了,剩下的时间她要怎么安排,长公主几乎是不过问的。
除了在最初要把她培养成才女外。其他时间只是象征性地问询。以示体恤。
“不必多礼。快过来坐。”
长公主待锦言施礼后,即开口让她落座。
见她着一身冰绿色衣裙,愈发衬得肌肤如雪,头上左右各插了枝珍珠梳篦。发髻斜插碧叶珍珠钗,钗头是祖母绿与东珠间隔镶而成的流苏坠,无风自动,莹白碧绿,贵气又不张扬。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
虽说还是简单了些,倒没*份。
要依着她的意思,怎么着也得再加上个两三件才正好。
知道锦言不愿往头上戴东西,平素在自己屋里都只挽根发簪。不过看在她每次来正院都收拾地简洁齐整,长公主说过一两次后也就做罢。
“……过不了几天就到十五了。”
长公主端详着锦言,越看越满意,温言道:
“宫宴那天的穿戴可都准备妥当?”
“新做了两套裙子,都很漂亮,公主婆婆帮我拿个主意……”
锦言微微蹙了下可爱的小眉头。有点撒娇:
“一套紫色,一套红色的,头面备了两套,金镶玉和东珠的,我让人把衣服取来?”
讨老板欢心的手法之一就是在恰当的时机且是老板最乐见的领域内,请老板帮自己拿主意。
长公主点点头:“让她们取来我看看。”
复又在等裙子的这空档告诉锦言要穿红色的:
“……母后最喜欢红色,颜色越正越好,大过节的,喜庆!”
锦言略有点不解,外界一直公认太后娘娘这些年修道礼佛,最喜欢着装清雅温婉的女眷。
是以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进宫见太后,若无需着诰命服的,一水儿的苍白寡淡,个顶个地象道姑僧尼。
怎么?……
“你也听说皇外祖母不喜欢艳色?百里家那丫头告诉你的?”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长公主还是看到她的表情。
锦言点点头,她几乎不出去应酬,能来府里找她的也就百里霜一个。
“呵呵……”
长公主就笑了:“哪有不喜欢红色的女人?你皇外祖母也年轻过。”
这话说的!
锦言莫名就有些心酸。
在这里,大红色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的颜色,太后从妃位最终母以子贵,享太后之尊,想必一路走来也是刀光剑影危机重重。
所以说,到古代,居不易啊!
都想着穿越,穿来干什么呢?
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呼风唤雨大把赚银子,不比穿到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要好上n倍?
想与王侯*?
真有本事,现代皇室也有王子,娶灰姑娘的也能数出几位,真要攀高枝,哪里都有贵族的!
“若你皇外祖母真喜欢清浅的颜色,我回回穿那么招摇进宫做什么?你是自家人,她老人家自然喜欢光彩照人。”
锦言对长公主的意思心领神会:
既然世人都以为太后吃斋念佛,那就慈悲为怀好了,没必要去更正。
她是永安侯的夫人,长公主不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清清淡淡的,虽然锦言还真常穿道袍。
“……历来中秋节的宫宴都会有即兴节目,不一定会点到谁,你头次参加,有些规矩得注意……”
长公主细细与锦言说起宫宴的注意事项,这也是她今天招锦言来的目的。
“兆和历来与我不睦,母后与皇上都在,她不好直接对上我,必定会为难挤兑你,你要多加准备,不能失了面子!她若真为难。也不必给她留什么面子,直接打回去!”
提起兆和,长公主就咬牙切齿,那感觉绝对不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二人间俨然有着血海深仇般。
“我和她之间早就撕破脸了,不差你这一出!她若敢找你不自在,我也绝不手软!”
……
那就好。
锦言松了口气,若是又要打人家的脸,又要留着面子,这种自相矛盾的高难度动作她可做不来。
虽说兆和公主是长辈。既然有强大的后台支持。她也用不着太客气。大家本来就没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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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进来时,看锦言正踡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下巴撑在膝盖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忍不住开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好像在狠狠思索?
啊?
锦言抬起头。思绪尚未全收回来,眼里一片恍惚茫然……
“噢……侯爷回来了。”
忙放下脚,要起身行礼。
永安侯摆摆手,在她旁边坐下:“在想什么?”
“一点小事情。”
锦言讪讪笑道:“公主婆婆说了十五宫宴的事情,我在想可能会遇到的状况……”
从长公主那里出来,锦言特意找了何嬷嬷了解以往宫宴的情况。
所谓女眷能遇到的状况,概括而言无非是两大类:
一类是君前失仪有失名节类的,比如弄湿衣裙钗环遗失与外男独处等;
另一类就是才艺展现,唱歌跳舞现场演奏即兴诗画等。
前者阴险后者叵测。而且都是防不胜防,要有个万全的准备似乎很不容易。
“兆和不足为惧。”
永安侯不以为然:“也只有母亲着了魔,非要与她争个短长!居然还要把你也牵扯进去!若是些许小事无需理会,要是她太过份,恩……她那几个儿子以后就呆在府里别出来了。”
在永安侯眼里。自家母亲凡事都要与兆和去别苗头,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与她有什么好争的?
就算她是先帝唯一的嫡女又怎样?
先帝不在了,先皇后更是去世多年。
皇帝是自己的亲弟弟,太后是自己的亲娘,就算她是先皇后所出的女儿,又怎样?
母亲就是个扯不清的!
先帝在世她就没得到长公主的封号,如今更没什么好说的。
太后和陛下是为了面子好看——
好歹兆和也是先皇后所出,任她们怎么争,只要不闹得太过,就当是自家姐妹戏闹,其实兆和若真敢过了底线,太后头一个饶不了她!
这道理大家全都明白,偏自家娘亲就是个傻的,在那些鸡零狗碎上争得乐此不疲。
眼下,竟还要拉着锦言一起上阵!
他可不愿搅和这些,在外人眼里锦言可是永安侯的夫人。
……
“侯爷说的是,宫宴上兆和公主未必会做得过份,可是,万一她起头要我表演个节目之类的,就不好推辞……”
纵观长公主与兆和的争斗,锦言觉得兆和非常聪明,知道太后的底线在哪里,不能做不能说的,她从来不介入,与长公主的交锋一直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换言之,不打不骂,就是要膈应你!
“有何为难!”
永安侯一挑眉:“若是陛下和太后情绪高,你自己又愿意,就应下,若不愿意回绝就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理由你惯用的嘛——只会念经画符没学过别的!”
这个死银!
锦言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连忙追着话意落实承诺:
“好啊,我听侯爷的!要是公主婆婆怪罪下来,能不能说侯爷不喜欢我在人前卖弄?”
“又拿我作筏子!”
永安侯故作不满。
他很欣赏锦言这一点,坦率不造作,要什么都直白地摆出来,态度大方自然,让人愿意接受她的要求。
“呵呵!因为您最有影响力嘛!”
讨好地笑笑。
彼此彼此嘛,你不也拿我做筏子?
正文、第七十二章 月亮的节日(一)
大周皇帝不爱热闹,一年中举办大型宫宴的日子不多,必须的无非是春节、仲秋、冬至等少数几个节日。
规模不确定,人多人少,定到几品,视万岁爷心情与健康状况而定。
不过,不管家宴宫宴,长公主与兆和公主两府必会参加,除非皇帝只宣他的亲娘与胞姐。
象中秋这样的节日,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宗亲勋贵重臣啊,够品秩的哪个也缺不得。
永安侯,勋贵、重臣、皇上的亲亲外甥,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做为永安侯的夫人——
名义上的,长公主的儿媳妇,锦言很有自觉性,态度端正,知道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早起请安,顺带着将自己的衣饰再次交与长公主审核,再次聆听殿下的教诲,中心思想借伟人名言概括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起来,锦言倒比任昆更能理解长公主的争斗心情——
归根结底,算是猫与老鼠的游戏吧?
你是原配嫡女又如何?
如今当皇帝的是本宫弟弟,当今太后是本宫亲娘,你以为还是当初你娘是皇后的时候?
现如今就是逗你玩儿!
你赢了也是输,输了还是输!
……
长公主一定、肯定、必定是抱着这种心理,积重难返,凡事都要与兆和公主别苗头!
只是,这般斗来斗去,不知,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
或许两人都当自己是猫,对方是老鼠吧?
锦言理解归理解,换做她肯定不这样,浪费时间浪费心情嘛!
有实力的时候,一下盖死多爽!
nba投篮掌声最响的。要么是盖帽要么是远投——不就是明证?
若是她,要么干脆无视这个人,淡漠到空气状;
要么就找个由头,打蛇打七寸,只一击,让她自此再没有争斗的心气儿……
可惜,她不是。
所以,在宫宴上见到兆和公主时,锦言还是按照礼节给她见礼。
当着太后的面,兆和没为难她。风凉话一丝皆无。很简单地放过了。
锦言见她笑得慈爱亲近。心底暗叹口气,看来还真有好戏在后头等着——
长公主与兆和公主怎么可能握手言和?
就是她自己,上次在安亲王府的赏花会上,还让兆和外家的小姐折了进去。大家是仇人好不好,这般亲近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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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大红衣裙的锦言坐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妇女中间,象石锅拌饭最上面的煎鸡蛋,把钵里的米饭蕨菜等各类食材全遮挡了。
她那张脸实在是年轻地有些对不起大家,与同品阶的夫人们一处,象极了谁家坐错了地方的孙辈。
这般的光彩照人,想不高调都不成。
太后见了就笑,对身边的皇后道:
“哀家一早就知道昆哥儿媳妇沉稳,你瞧瞧。小小年纪,倒是气定神闲。”
皇后顺着太后的目光看过去,也抿嘴笑着附合:
“可不是呢,比起那些老夫人们,气度不凡遑不相让呢。”
“大过节的。又不是春宴,别让孩子干坐着为难,”
太后冲一旁的心腹女官道:
“去将永安侯夫人请过来,在哀家下首搭个坐儿。”
宫宴的位置是有讲究的,按照品阶预先安排好,哪怕是同品阶的,也不能按照亲疏远近随意调换位子。
所以等太后把锦言唤走后,坐在她周围的夫人们都轻轻吁了口气,自在了些。
虽然永安侯夫人表现得落落大方,温良谦和,未曾开言先笑盈于面,家长里短的也能搭上话,可大家还是觉得有压力,总归是太年轻了些……
自家的孙女都比她还大上几岁……
锦言按着太后的吩咐调了位置,刚坐稳安置好,就听兆和公主笑言道:
“素来听闻子川媳妇是个美人儿,今儿仔细瞧瞧,可不是绝色嘛,生生把我们比进泥土里了!”
“你这张嘴啊……”
太后笑得慈爱:“娶妻娶贤,绝不绝色的倒无关紧要,哀家就喜欢昆哥儿媳妇这幅沉稳。”
“可不是呢,就说这大红色再俗气不过,穿在子川媳妇身上,愣是有股子雅致出尘!”
兆和继续跟进。
做为话题的中心对象,锦言拿捏着面部表情,微羞带笑不语。
兆和这话,怎么听,都是夸奖的好话。
长公主不乐意了:
听上去明着是夸锦言,把别人比成泥土,这是给自家拉仇恨值吧;一会儿又暗讽锦言的出身,什么雅致出尘,真当她是傻子听不懂?
“那是,皇妹说得极是,昆哥儿媳妇气质相貌俱佳,自然穿什么都好!不是一般的俗人能比的!”
她得意地一抬下巴,笑吟吟地回击。
“皇姐说得极是,看看我家这几个,明明比子川媳妇大不上两三岁,看着能差上四五岁!整天为儿女操心,能不受累吗?虽说有乳娘丫鬟仆妇照看,总归放心不下,皇姐也是过来人,自是知晓。”
兆和春风满面,知道长公主的软肋在哪里:
“……就说我家三媳妇,没出阁前也小有才名,自打有了明哥儿,哪还顾得上伤春悲秋?前些日子想到中秋宫宴献曲,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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