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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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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大师并未避人,一旁的香客听了个全面。
平妻大怒,羞愤急出,不小心踏空台阶,从栖云寺一百九十九级的台阶上一滚到底,摔得血肉模糊。
府中下人将其抬至马车,运回府中,过了一夜,人就去了。
说起来,她这条命,真是意外。
栖云寺高僧那番话,自然是受了百里大人的请托,那无药可解的言论也属实。
平妻的脸属于花粉与海鲜过敏。
起先的腹泄是吃了海虾引起的,云州地处内陆,无新鲜海货。张大宠平妻,不惜大价钱买了鲜海虾给她食用,岂不知她以往未食过,身体不适且又贪多,这才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症状。
身体虚弱,某些能引起过敏的花粉就乘虚而入。而张大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在已过敏的情况又多次买了鲍鱼虾蟹等贵重海货给她补养,结果就愈吃愈严重。整个成没脸状。
表姐原想毁了平妻的名声就好,任谁顶着个被佛祖降罪的帽子,就永世别想翻身。
死了,反倒是便宜了她。
至此。平妻毙命;张大终身监禁服苦役;当初受平妻收买,教唆孩子的下仆也被发卖贱地。
仇怨已了。表姐有条不紊地安排身后事:
先买了块好墓地,给儿子们立了衣冠冢;
订棺材,备寿衣;给自己和儿子们在寺庙里立了长生牌位,捐了大笔香油钱;
给乳娘嬷嬷买了个小田庄,将她以养老名义,连同全家脱籍,那个小庄子虽远了些小了点,养活他们一家子足够,又给了乳娘一笔银钱。做为她的棺材本;
将众仆人的卖身契发还,给遣散费;
剩下的嫁妆产业,一部分留做每年的祭祀费用,另一部分全部捐给了善堂,对善堂的要求就是每年需要给她们的小墓园扫墓除草。四时八节上些香火……
她做这些事时,下人们不是没有疑义,特别是乳娘嬷嬷,哪能不追根问底?她笑笑,搪塞:这是为以后打算,总之会越来越好就是。
乳娘半信半疑,却挡不住全家脱籍的兴奋。一步三回头地还是坐车领着一大家子去了自己的小田庄。
表姐差了百里霜送她的婆子去百里府和定国公府上送信,请百里夫人和百里霜次日派个胆大心细的嬷嬷前来,她有事要拜托。
吩咐婆子送完信回家住。婆子全家都在定国公府当差,以往也有过送信不回来的时候。
表姐写好了遗书,将生前身后事交代清楚,拜请她二人帮忙料理身后事。换了衣服,吞下金饼,抱着孩子们的小衣服躺到床上,安然赴死。
等次日,百里母女派来的嬷嬷推开虚掩的大门。赶到正院时,见到的就是已经僵硬的表姐……
“……表姐给你留了件小东西,权做个念想,多谢你的帮忙……”
百里霜在信中如是说,随信同来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妆匣,里面是一个成色润泽的小玉蝉。
“……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锦言趴在任昆怀里,流着泪一遍遍地喃喃自语。
其实答案她知道的,生无可恋……
报了仇,孩子的命也换不回来,她怎样能够抛下过往,重新开始新生活,重新嫁人,重新再生子?
人生难的不是如何走下去,而是,如何能放下过去往前走。
看破放下,短短四字,几人能做到?
放不下的不是事物,而是本心的执守,路在前方,不能因为某件事情而忘记赶路……
可是,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如何让一个母亲放下她的儿子们?如何消弥一个母亲护不住孩子们的自责悔恨与怀念?
……
锦言心中堆筑完美的墙因表姐的死,出现了裂缝,心底没问出的是:
我为什么没死?
死能回到原来,还是死后百了,又是一个新轮回?
她自小被教导“因缘果报”,杀人者有罪,自杀者罪加一等。
自杀者均是“不孝”。
不孝必不义,不孝不义,就丧失人间的伦理道德,罪恶深重。
所以,若是自杀,她必定是无法回到原来的圆满。
所以,她放不下过去,却也不敢结束,茫茫然向前走,背着重负,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渺茫与奇迹上,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
“别哭……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自己选的,别人帮不了……”
任昆心疼极了,这个表姐,可真是……
好死不如赖活。
男人不好,可以再嫁;儿子没了可以再生;有仇,有能力就快意恩仇;拼了命也报不了的仇,就暂且放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选择自尽?比仇人多活一天也是另一种复仇。
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还惹得他家小丫头掉了这么多的泪……
“谁说帮不了!谁说人死不能复生!”
锦言却怒了,任昆的安慰正好戳中她的痛处……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 月光下的莲子
怎么这就恼了?
任昆愕然,随即却蹿出几许喜悦的小火苗,小丫头蛮不讲理的样子真可爱……这是不是表示,她与自己不见外了?
女人生气时不能讲理的……
关于这一点,他自小就看得多了,而且这些年也没少听桑成林唠叨,于是他聪明地选择了应和:“……是,若一早知道了,还可以劝一劝……”
一个人要寻死,有时是钻了牛角尖,一时想不开,若有人劝导,或许就不死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生无可恋,谁劝也没用!”
锦言忍不住又抢白,谁能把两个儿子还给她?
……谁又能把林达的生活还给她?
应和也不对……
永安侯无奈闭嘴,争论这个没有意义,只是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
哪知她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仰起满是泪痕的脸,不依不挠:“……我说得不对?”
任昆为难,她说得自然都是对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若点头,就是说表姐要死,劝也没用?若摇头,就是表示明知她想死也不必劝?
怎么表态都不对啊……
最息事宁人的做法就是温和地笑笑,不回答。他只想好好抱着自己的小丫头,至于表姐表妹的生死,对他,并不关紧要。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在锦言眼中就成了嘲讽……
今夜的锦言情绪很是失控,压抑了十几年的激烈情绪好象火药库,表姐的死成了导火索,她严重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正确与否,甚至,对未来失望……
独身一人,回不到过去,看不到未来。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仿若身陷沼泽,是沉是浮,且不由得自己做主……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一向控制极好的情绪忽然如脱缰的野马。任性得很。
就象三岁的孩子,跑着跑着摔倒了,若周围没人,自己爬起来,不哭不闹继续跑,若是在摔倒的瞬间,妈妈跑过来宝宝长宝宝短呵护一番,孩子本来不疼的,定也要哇哇大哭一顿。
本来锦言听了表姐的死讯,心情不好。背地里一个人默默地掉一阵子眼泪,不管是兔死狐悲,还是感慨生命短暂,顺便再为自己的命运郁闷纠结一番,跳脚骂骂老天。之后擦干了眼泪,日子继续过。
偏在她哭的时候,来了个熟人,嘘寒问暖,连哄带劝,小意怜惜,她一时松懈。就有了偷懒歇息的念头。
一个人在异世久了,再坚强的心偶尔也有软弱的瞬间,永安侯的关怀乘虚而入,主动温柔地借个肩膀靠靠,节操就越底线了……
因为悲伤因为天黑因为压力因为……
没有因为,借口永远是弱者的理由。
总之。她就是自己心里装载太多的东西,情绪满溢,猝不及防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与理智,急需一个出口。迁怒也好,宣泄也罢……
不依不挠,象个被惯坏的孩子,任性撒泼无理纠缠坏脾气。
这个……
任昆有点挠头为难,不知怎么回答,说话不对,笑也不对,那怎么办?总不能要他也陪着掉眼泪吧?
只好沉默,轻轻拍她的后背,动作中透着温柔安慰与怜惜呵护。
……
锦言有些泄气,最使人颓废的不是前路的坎坷,而是自信的丧失;
最使人痛苦的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的破灭;最使人绝望的不是挫折的打击,而是心之死……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永安侯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谁造成的,总之,一定不是任昆的错。
忽然间心灰意冷,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将脸上的泪抹干,松开了环抱腰身的双手,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任昆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看她逼回了眼泪,怏怏又强打精神地样子,心疼得很,头次懊恼自己的不解风情,若是他会讲些甜言密语,开导劝慰一番,逗她开颜多好!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惊觉夜色已深,锦言不由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这等片刻的放纵要不得,一时的软弱或许会引起无数后绪的麻烦,实在不值得提倡……
“……等等!”
任昆知她并不是真正释怀了,只是又习惯性地放回去了,明明是个小丫头啊,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坚强,这唯一一次的软弱恰好被自己看到,他怎么能轻易让她又退回去?
“等我一下……”
冲锦言笑笑,轻纵身跃上了曲桥的栏杆,借着月光仔细搜寻着,然后发现了自己想找的目标,伸长臂,连捞几枝荷茎,从中挑出一支,手间发力折断,换个地方,又如此这般……
稍倾,轻身跳下栏。
锦言心中郁郁,百无聊赖地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给你!”
抬头,几个圆不溜丢的东西递到了面前,借着月光细看,是莲蓬!
摘莲蓬做什么?
不解地望向任昆,给我这个做什么?迟疑着,没有伸手。
“吃过新鲜的莲子吗?又甜又脆!”
任昆将一个莲蓬塞到她的手里,另外几枝自己拿着。
废话!谁没吃过新鲜的莲子?谁不知道鲜莲子清甜脆苦?
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对她的敷衍了事永安侯仿若未见:“……走,陪我找个好地方吃莲子去!”
不待她同意,拉了她的手快步就走,方向直指湖心亭。
喂!
锦言来不及抗议,被任昆拉得连奔带跑,到后来地势呈缓坡状,任昆嫌她跑得慢,干脆伸手揽了她的腰,半携半抱加快速度。
荷池的曲桥能通到前方的湖心小岛上,小岛是座不高的小山,山顶上有座观景台。台上建了座观景亭,因为建在水面上,视野开阔,凭空就有几分渊岳气度。
锦言气喘吁吁地被任昆半拖半抱拉上了观景台。满面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累得:“……你!”
她不喜欢别人强制自己的行为,虽然她向来尊重领导,可是此刻心情不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老板,语气听上去很冲,带着毫不掩饰地质问。
嘘!
永安侯不理会她的叫嚣,竖食指放于自己唇间示意她噤声:“来,看看这上面的风景。”
扶住她的香肩,伸手向前指去:“你能看多远?能找出榴园在哪里吗?”
能看多远?
锦言喘着粗气。顺着他的手看去。
朦胧的月光下,长公主府大片的建筑群影影绰绰,看不甚分明,目之所极处是杂错的飞檐角与屋脊线,在夜色里划出干脆爽利的轮廓。层叠着,排延开去……
静谧的沉睡中的建筑群有着某种神奇的能量,锦言焦燥的心被安抚,心头一点一点有清凉的泉水涌出……
永安侯解了外袍铺在石凳上,拉她坐上去。
“喏,给你尝尝。”
他摊开的手掌中是几颗白莹莹的莲子,新鲜莲子特有的清甜香味在安静的夜里幽幽散发开来。一缕一缕的幽甜钻入心中,燥气与郁气慢慢散去。
拈了一颗放入口中,用牙齿咬开,爽脆的,淡淡的苦味之后,是长久的清甜……
任昆将自己手中余下的几颗都放她的手中。低头继续剥新的,剥好的再递给她。
慢慢咀嚼着,任口腔中充满爽脆清苦的味道,慢慢地品尝着,细细感觉着复杂的味道最终变身为甜……
观景台上四下望去。四周空阔,凉风阵阵,带来清雅的荷香,脚下有蛙鸣夜虫,还有荷叶婆娑……
莲子补心,能去心火,可治疗心烦意乱等症状,经常食用能让人心气足,爱笑开朗,对抑郁症有缓解作用。
不知是莲子补心有奇效,还是心静生凉,锦言的情绪平复,心中的郁气渐消渐散,不复存焉。
她侧目看去,身旁的永安侯低头,全神贯注地剥着莲子,他应该不常做这种事情,明显手法生涩笨拙。
他屏息,动作小心翼翼,尽可能在剥落莲子外面的绿衣时不因用力过大弄破莲子……
剥好三个就递给她,不说话,只是在视线交汇的瞬间,轻轻笑笑,然后继续低头小心工作……
银色的月光,轻轻笼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带着清凉的温柔……
坐在高处,可以赏上下风光,可以看左右风景。
银色的月纱,不慌不忙,分寸得当,将浮躁一一净化,心静,静能生慧……
虽然生死之惑求解无果,莲子熟悉的味道,仍是那记忆中的清苦脆甜,一如认识多年的好友,给你一颗果敢睿智的心,帮你化繁为简,删除多余的心绪杂芜……
风吹过,之前的痛哭闹出了一身汗,轻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她微微打了个战栗,不冷,只是有些凉……
永安侯放下手中的莲蓬,伸手臂搂了她的臂膀半揽在怀里:“……冷吗?”
摇摇头,他的举止间散发着无法拒绝的温柔善意,锦言顺从地半窝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取了莲蓬来剥……
论起剥莲子,她的动作比任昆要熟练多了,轻巧的一划一挤一捻,白白的莲子就被脱了衣服,光溜溜白嫩嫩地出现在她的指间。
“……给你。”
“还是你手巧……”
任昆赞叹着,用空闲的那只手取了放入口中,真甜!微苦之后的甜味直到心尖。
锦言轻轻一笑,仿佛夜下盛开的白莲,静谧中生出纯净清凉的愉悦。
永安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被撩拨出繁复的光晕,闪闪碎碎,充盈着如释重负后的喜悦与成就——
自己做对了!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 笑你看不开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寻了短见?再苦再难的日子,忍忍不就过去了?”
长公主感叹着。
早请安时,不待锦言开口,殿下主动提及到百里霜表姐:“……你过去上柱香祭奠一番,也不枉相识一场。不急着回来,看看百里丫头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给她搭把手。她管着一大家子事,衡哥儿又小……”
锦言真心谢过。
她昨天得讯后就计划今日要过去送表姐最后一程,谁知尚未请假,公主婆婆就如此善解人意,体恤下情。
只是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还没说呢,昨天送信儿的来得晚……
“昆哥儿一大早就差人来说了,马车和祭礼都备好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早些过去……”
原来是永安侯!
锦言微怔。
昨夜他二人在高高的观景台上吃干了四个莲蓬,后来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悲伤加哭泣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早就到了人困马乏的程度,只是贪恋着高处空灵心静,不忍离去。
吹着凉风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窝在任昆怀里打瞌睡,后来……好象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是自己熟悉的大床。
夏嬷嬷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侯爷将您送回来的……夫人,出什么事了?”
她昨夜不当值,一大早进来当差,听说夫人昨晚带水苏一个出去纳凉,侯爷去找,将水苏先遣了回来,丑寅相接时才回来。
夫人睡着了,是被侯爷抱回来的,身上盖着侯爷的外袍……
侯爷在书房草草休息了没多久,就更衣洗漱上早朝去了,临走时还吩咐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辰时三刻前再叫醒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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