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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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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人能知。物换星移,此消彼长,都有因果。此番东北天气异象,与凡间无关。”

“陛下恳请太祖赐妙计良方,太祖曰观你素日政事勤勉,赐你一法,可解百姓之苦。陛下为难,深觉此法虽妙,却无先例,恐难实行。”

“太祖不悦,本朝甫一建立。朕首先颁发的律令,你这晚辈竟全忘记不成?”

“陛下一紧张,就醒了,原来是梦一场!但梦中景象清晰逼真。太祖之言,陛下记得清楚。太祖感念其诚,显灵点化,此事诸卿以为何?”

“……侯爷,若是这样,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吧?”

诸大臣能反对皇上的提议,难道还敢反对皇上老祖宗的提议?到时皇上只一句:诸卿是要逼着朕违抗太祖之令吗?

估计就没人敢再叽歪了……

怎么,这主意不好?

永安侯听完,只紧盯着她,没反应……

是祖辈先人太过神圣。不能接受这种先祖入梦的包装?这不算撒谎吧?只是换一种方式将太祖的意思讲出来而已。

“侯爷……没有亵渎之意,权宜之计,您不是说要越快越好?这,虽然有点见兔顾犬,总能比平常快些……”

声音越来越低。说不下去了。

脸上的笑意微凝,这样,是放肆?

因为,任昆盯着她,腾地站了起来……

活该!又让你多嘴!这下捅马蜂窝了吧?

心中惶惶,下意识地也跟着站了起来,“……侯爷?”

不算大事吧?太祖不来就不来。您犯不着这样激动……

永安侯双目烔烔,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眸光中……眸光中好象不是愤怒?他是在,笑?

任昆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锦言抱了个满怀!

动作之突然与迅捷,吓得她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再睁开时,自己已完全落在一个温暖的怀中,任昆抱得很紧,两人身材上又有些差异,锦言整个人严丝合缝被贴在他胸前。鼻息间是清咧干爽的男人气息……

意外受惊之余,是身体自发地挣扎,要脱离这陌生的束缚:“放开我!”

扭动身体,努力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臂,使劲推着紧贴的胸膛。

发心顶传来男人带笑的欢快回应:“好丫头,真是我的福星良将……”

语音落下,忽然松开了搂得很紧的怀抱。乍得到轻松,刚想开口,下一秒,脚忽然腾空离地,任昆竟半抱着她的上身,旋了起来!

突然地失重,惊吓中的双臂自然去抓攀离自己最近的物体,慌乱中她的双手环抱住任昆的脖子:“快放我下来!任昆!放我下来!”

这个神经病!抽得什么疯!

气急败坏中侯爷的尊称也忘了,连名带姓地叫了起来:“任昆……”

任昆轻快地又旋了一圈,边笑边问:“……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快放我下来!”

一迭声地回答,真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这种表达快乐的方式,她也不喜欢,象逗小孩子玩。

锦言有种错觉,若自己回答喜欢,任昆下一步很可能会换成举高高的婴幼儿游戏。

这回还好,任昆笑着,慢慢收了力,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脚落地,人也踏实,她松了口气,正待放开搂在他脖颈处的手臂,这人,却重重地很响亮地在她的面颊亲了一口,松开自己的手,含笑抱怨道:“你比均哥儿重多了!以后要少吃点了……”

你你你!你!

锦言彻底凌乱了,她一手捂着被亲的脸颊,一手指着任昆,结结巴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叫她比均哥儿重多了?什么叫以后要少吃点?

这人!突然袭击,竟还嫌弃她重?

女人鲜少有对胖、肥这类字眼不敏感的……锦言指了半天,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骂不得打不得……只得郑重提醒:

“侯爷!以后不许将我与均哥儿相提并论!”

若说起初的拥抱太过出乎意料,后面的拥旋,特别是那记响亮的亲亲,无不昭示着,这位爷将自己当成了孩子!小丫头!

“遵命!聪明的夫人大人!”

任昆答得干脆利落,脸上的笑,灿烂地能闪花了眼。

锦言觉得他答得太快,没诚意,又重申:“不要把我当小孩儿,我是女人……”

“是,不当小孩儿。”

永安侯点头称是,态度好得令人发指:“多谢夫人大人指点迷津,我回书房商讨细节。请夫人大人早点休息。”

什么夫人大人、大人夫人的!怎么这么绕啊……

锦言皱眉:“侯爷,您还是如平常称呼吧……”

不必把夫人大人挂嘴上,听着忒别扭!

任昆又笑,“我回前院了。早点休息……”

说着,将桌案上的纸张归拢一起,叠了叠装袖袋里:“福星良将,这回立了天大的功劳,若是睡不着,就想想要什么奖励……”

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会去做……这半句话留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想想!侯爷慢走!”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快走快走!居然说我胖!好走不送!

均哥儿几岁,她多大?能是一个重量级的吗!

“哈哈。那你好好休息。”

永安侯笑得愉快,心头的快乐挡不住,脚步轻快地象要飞起来……

“子川!真乃朕之福星良将!”

皇帝听了任昆的禀告,激动地抚掌大赞。

陛下的确如任昆所猜测的,夜难入眠。醒得特别早。

皇上一睁眼,内侍就上前禀报,永安侯寅夜入宫,在寝宫侧殿候传。

昆哥儿寅夜入宫?必有要事!皇上忙道:快宣他入内。

自家甥舅,仪表仪容之类的也不怎么讲究,皇帝直接在床上召见了。

“子川,有何要事?”

不怪皇上讶然。昆哥儿不是个没经事的孩子,素来沉稳,何事值得他赶在早朝之前进宫?

……

任昆昨夜出了榴园,一路飞了回浩然堂。

锦言讲得够明白,永安侯多聪明啊,瞬间洞悉。

回到书房。与值守的幕僚将此事的实施细节逐一研究,推敲,若想军士不反感,除了太祖托梦说外,还需要别的刺激与奖励政策……

和幕僚忙完了。时辰已不早,他在书房稍微眯了会,就周身收拾妥当,赶往皇宫,要在朝会之前与皇帝串供才行。

永安侯有特权,在皇宫中可自由行走。

陛下还没醒,他在偏殿中等候召见。袖袋中是幕僚整理誉清的章程。脑中浮现的却是小丫头娇俏的脸……

他一时心情激荡,竟抱了小丫头!

偏殿四下无声,任昆放纵着思绪飞扬:香香软软的身子、惊讶意外的娇呼、环搂在脖颈间的触感、薄嗔带窘的称呼……

任昆!任昆!

那称呼带着魔力,令他着迷,鲜少有人这样叫他,不熟悉的尊一声侯爷、大人,熟悉地唤他子川、任子川……自家的亲长以往喊他昆哥儿,如今多数也称他的字,偶尔叫声昆哥儿……

任昆!

原来,这两字自她口中吐出,入耳竟如此美妙……身体不由分说地就喜悦、兴奋。

好在,好在自己够机智——在最后关头扯均哥儿做大旗,否则真会惹怒她!

其实他更想亲她的……唇……

那张常在心头做怪的粉嫩脸庞就在眼前,他实在忍不住,凑上去才发现不对,头微偏移,就亲在脸颊上……她的脸又弹又滑……

任昆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感觉……好极了。

应该再多亲一下的……心头有点小遗憾,好不容易用均哥儿做了借口……下次不好再用了……

她都说了,不许再与均哥儿相提并论,不准当小孩儿……她与小孩儿真的不同……回想起搂在怀中,身体紧贴的感觉,全身软软香香的,特别是胸部,绵绵弹弹……

身体就自顾自地心猿意马,去回味相拥的美妙……

……

嘴角忍不住就高高扬起:“陛下过誉,臣愧不敢当。”

福星良将?

谁是谁的福星良将……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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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 桑世子的邀约(上)

有了太祖显灵托梦与开朝谕令,调拨军队参予救助这件事,竟出乎意料地顺利。

军队乃国之根本,轻易动不得,必须有严格的章程,非皇帝亲谕不可。

但若事事需急报京中,拿到圣上手令方可实施,或有延误。

如何稳妥地操作此事,皇上责成永安侯牵头,会同内阁、兵部各大员及驻京大营的将军,共同商讨制定出详细章程,因实行之后的事情会牵涉到工部、吏部,圣上口谕,这两衙门有部分知情权。

总之一句话,必须在安稳妥当不动摇军心,不影响国之根本的前提下,方可。

皇帝再爱民,也不可能为了救老百姓,放松了手中的军权节制。军队,乃国之利器,绝对不能随便动用。

此事特殊,又有太祖谕令,才能特事特办,皇帝并不想将军队介入非战争之外的其他情况,耽于此,长期以往,会失去本心,战斗力下降,届时真有战争,恐难再壮军心,皇上不打算将此特例形成长效机制。

永安侯亦赞同。

抢险救灾与屯田还不一样,屯田是平时耕作,战时披甲。战争不会随时出现,屯兵的生活基本只有两件事:耕作、操练。

因为可控,就不会有意外。

但灾情不定,规模大小、发生时间完全不可预测。

如果不论何种灾情,何时发生,驻军都随机出动,常此以往,朝廷对地方军队的控制就不会铁板一块,一旦放权松懈,再想收回就要花费大力气。

皇上是不会允许未来存在任何的尾大之势的可能。

调不调军队,调多少人,必须由陛下首恳。陛下同意,是皇恩浩荡。陛下不批,也是皇恩浩荡。

所以这种事,一定是特例,而不是常态。

事情推行顺利。最有可能持反对意见的兵部大佬们,集体选择缄默,全力配合此事。

反对?陛下连太祖都请出来了,怎么反对?

何况还有军功拿?

救灾立功可比沙场立功简单多了,谁家没个晚辈子侄效力军中?不用亲自当民夫,若能抢到个集体功勋、组织奖什么的,也是上迁的资本。

至于工部、吏部,更是无闲话。

帮工部干活的,傻了他们才会挑事;

吏部?吏部怎么会拖后腿?陛下都指定永安侯为主事者,那是他们自己衙门的老大。

没用两天功夫。事情办妥,永安侯清闲不少,这一日,定国公世子约他晚间一聚。

“今晚哥哥做东,兄弟只管陪着就好。”

桑成林下了差。直接杀上衙门堵住任昆。

“大哥这话客气了,有事你尽管吩咐。”

永安侯微笑,正好事情基本告以段落,也有段时日没聚了。

收拾了东西,与桑成林说笑闲谈间出了府衙。

“……去,差人回府禀告夫人,晚间有事。不回府用膳。”

任昆吩咐长随,让小丫头等着不好。

回头瞅见桑成林讶异的神色,不由微愣:“大哥,可有不妥之处?”

“无事。”

桑世子摇摇头:“只是,以往从未见子川差人回府报备,一时意外……”

若他报备的是长公主殿下。倒也能理解,但他说得明白,是禀告夫人……夫人?不就是卫四那个丫头?与自家夫人交好的?

“夫人若问及,说本侯与桑世子一处。”

小丫头惯来懒,未必会问到。

若要问。定会问个全面,想起上次锦言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他不由又多问了句:

“大哥,去何处?”

“到地儿再说。”

桑成林一挥手,“保管你满意。”

桑成林惯好倒腾些古怪,见他故作神秘,任昆不为以意,跃身上马与他并辔而行。

俩人并随从出了大街,愈走任昆愈觉不解,这方向不对啊,七拐八绕地,怎么进小巷了……“大哥,这是要去……”

“前头就到了。”

桑成林指着巷前一处清静的小院:“喏,就那儿,是处私宅开的馆子,饭菜一流……”

噢……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也有些店家凭借私房菜式,故意避开繁华,开在僻静处。

敢有此违常之举的,多半是真有独到之处。

有底气为之的,或有祖传厨艺或独门菜式或酒水不凡,总之,必有过人之处,心头就升起几分兴趣,若真好,给小丫头也带份回去……

桑成林在巷口停了马:“里头清幽地方小,带一个进去听传,其余人就留在这间小馆子……”

任昆没意见,下马。

点了大福随同,剩下的护卫随从会同桑成林的人一起去下路边的小饭馆。

马匹等也一并留下,一行四人进了小巷。

桑成林敲开一处院落,任昆抬头见院门挂着玉箫园的匾额。

进院后,自有小二迎上招待,一路指引着去了某处雅间。

永安侯环顾四周,小院从外面看不起眼,里面竟别有洞天。

地方挺大,假山小亭水榭、长廊弯曲,绿竹丛丛,蔷薇、紫藤爬满架,收拾地倒还入眼。

饭馆子能做到这一步,算是讲究的,想来吃食也走的是精致一路。

果然如任昆所料,小二的服务很周到,个个长得清秀悦目。雅间内一应物品也布置地不象一般的饭馆酒楼,倒象是……

难道是自打年后,自己就一直忙,有段时日没出来活动了,想是有些新流行他不知道?

客随主便,桑成林点了一桌酒菜。

饭菜甫一入口,任昆微微蹙了蹙眉,心底生出有几分失望。

“如何?”

桑成林为任昆又斟了一杯酒:“这十年的梨花白,子川觉得还好?”

“寡淡些。”

任昆摇摇头,公允评价道:“算不得好。”

这家馆子,吃食勉强算精致,就凭这个,怕是拢不住客人。这片院落。收拾出来也有些花费,单靠这等水平的饭菜酒水,撑不住的。

“……子川果然厉害!”

桑成林一挑拇指笑着赞叹:“不愧是朝堂之栋梁。”

“大哥就别取笑了,咱兄弟又不是外人。”

任昆挟口青菜。看着他,慢悠悠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兄弟我绝没二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请他来这儿吃饭,为啥?咱哥俩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真没事!”

桑成林特认真:“真就是要请兄弟陪我来这儿用顿饭……”

陪你在这儿用顿饭?

他愈说没事任昆愈觉有事,筷子放下:“哥,真跟兄弟见外了?”

什么为难事?这般不爽快?往日可没见他这般客气过。

“没事!真没事!哥就是要你陪我在这儿用顿饭,再陪我回去。”

陪他来,再陪他回去,莫非……

“这饭馆子有什么说头?”

任昆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但桑成林不是别人。他这般说得不清不楚地,可得问问明白。

“兄弟进来时,可见到外头挂的匾额了?”

本来也不会瞒他,真是没事,就是要借他本人一用。

匾额?玉箫园?

“对。玉箫园,想到什么……”

桑成林一脸的循循善诱。

玉箫园?

任昆摇头,还真没想到这名字与吃食有何关系。

“……看到那些小二没?都长得不错吧?这玉箫园,不是个吃饭的地方,这里的小二,不分男女,个个都吹得好箫……”

信息不多。只是太过杂乱……任昆皱皱眉,吹得好箫?

“……这是,梨园班子弄的馆子?”

否则何来的吹拉弹唱?

梨园班子?

桑成林狂笑,子川啊子川,人人都道你聪明,聪明人也有点不透的时候!

“哈哈!只吹箫。吹客人的箫……”

任昆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色,这回明白了!

打着饭馆旗号的暗馆私娼院!哪个想到他竟带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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