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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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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在正统的大格局中,添加一些让人备觉温暖体贴的小细节,不会让人大喜大悲,却有种更自然的安心感。
母亲偶尔看向父亲的眼神,透着怒放的恬谧,父亲回她饱满的呵护,四目对视间就有了岁月的暖意。
任昆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质变……也许真能给他生个幼弟或幼妹?
男女间的事忒是烦人,忽好忽坏忽冷忽热,好的时候恨不得黏乎成一个,坏的时候杀了对方的心都有……反正他是看不懂。
这俩人,前二十多年的时光。就是互不关己的两出独角戏。
母亲这台永远喜怒无常以晴天霹雳为乐,经常上演暴怒喷火哭闹摔砸,惊天动地热热闹闹的全武行;
父亲那厢冷淡静寂,无对白无台词。只一个隐在僻静处负手而立的身影,表示演员在场,不是空台子。
喔……是他不对,不应该用戏子和演戏来形容,这样对父母不敬。
他只是搞不懂,他们,怎么就人间四月天了?
之前金戈铁马常兴战事的两个人,居然也能生儿育女,有他这个儿子,眼下又恨不得好成一个人。真是……挺无语的!
……管它是第几个春天,老爹能哄着娘亲开心,他举双手赞成,全家皆大欢喜!
对照他们之前的吵闹冷淡,好的变化特别令人赞同。定是锦言小丫头的功劳!
这小丫头,对谁都是朵解语花开心果……就是对他不好。
父母往好里变,可她怎么也跟着热闹,变得……
唉!她的变化,真心不讨喜!
想到锦言的态度,任昆又气又恼,恨不能咬她几口出气!却只能无奈磨牙。空想想而已。
这小丫头,忒气人……
他还打算找她好好谈谈,关系更进一步呢,结果她倒好……
若真要任昆点出锦言哪里不好,他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常被气得有口难言。无理发火。
其实锦言真没做什么。
拿定主意不争当优秀员工的她,对待侯爷的态度更为恭谨,礼节更为周全,服侍地更为周到。
她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即便不积极向上了。也不会突然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相反的,愈发放低姿态,侯爷您好、您请、您请指示、您请吩咐、您……
总之各种尊称各种敬语被她运用娴熟,听得永安侯一口气堵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任昆发现,原先她对自己尊敬中有份亲近,熟稔间带几分随意。现在可好,只剩下尊敬,恨不得将他当大神供起来,顶礼膜拜,远得抓不到摸不着。
十足的礼貌与客气,其实是距离感的另一种呈现。
敬语与尊称固然是尊敬重视的体现,同时,亦是对彼此亲近度的拿捏与界定。
因为不自觉地将人放到了心上,对她的言行举止就格外上心,对这种礼貌周到下隐藏的疏离感就愈发难受,永安侯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又回到比初相识时还要远的地方……
哪里好端端的,是你乱发老板脾气!
哼,现在起,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把您老当菩萨供起来,谨守分寸,绝无半分逾越之处。
锦言如是想,也如此行动。
通透的人,总是活得自在,遍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
她过得洒脱,任昆难受了。
他很想把关系恢复到之前的融洽。
任昆历来相信自己对人情世故的把控,人心什么的,只要他想要,就会有办法。
开始信心满满。
试了几次,发现行不通。
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是微笑着应承,态度好得令你不好意思发火。若说是应承了,又滑不溜手,拒绝地或委婉或合情理。
聊天也好,下棋也罢,她都是这幅让人挑不出毛病却恨得牙痒痒的笑模样!
有一次任昆实在忍不住,狂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一口一个您啊请呀的,哪来的那么多您!
好好说话?
果不其然,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懵懂与不解,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
目光注视在您身上,声调语气与用词皆无不妥,怎么叫好好说话,侯爷您请示下?
气结。
好好说话就是别动不动您啊请啊的!不用尊称不行啊!
明明一嗓子就能吼出来的,偏这句话憋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任昆知道,自己吼出这句话,等待他的一定是:
尊称您有什么不对吗?
小丫头睁圆雾濛濛的大眼睛,带着丝怯意,表情无辜至极:您是侯爷啊,嬷嬷们教过规矩的……
类似的暗示他讲过几回了,她要么装作不懂不接话,要么就拿规矩说事……
是。他是侯爷,跟他就应该尊着敬着,有规矩呢!活该你是侯爷!
永安侯气极,这小丫头。学规矩就是用来与自己做对的吧!
担心自己忍不住,深吸口气,起身拂袖而去。
起得急了,袖子挥得用力了,桌边的茶碗被带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碎成了四片。
又一个。
锦言默默为无辜的茶碗哀悼,风清云淡:“嬷嬷,记下来,官窑青白瓷茶碗一个,唉。真是不爱惜东西,碎了一个,好端端一套茶器就不成套了……”
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没事了?
损坏财物是要赔滴!
虽说来者是客,客人失手打碎个盘子碗的,主人是不会要客人赔的。永安侯是客人吗?不是!他是不请自来的。
再说。偶尔失手情有可由,接二连三的失手,她哪有那么厚的家底由他砸着玩?就是有,也不给他玩!
损坏物品登记册,专门有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永安侯童鞋打砸物品的明细。
气白受了,东西可不会白损失。
每次任昆怒冲冲离开,自有人去禀告长公主。
锦言只要在屋里喝喝茶吃吃点心。晚餐少用一点、睡得早点或灯灭得晚一些,第二日请安时,长公主自会有好东西给她,要么就专门差人送来。
她什么也不需要说,如常般请安说笑。
心怀愧疚的母亲就会用各种方式进行弥补。
每次听到侯爷在榴园发脾气了,或是任昆又去井梧轩了。长公主的心底对锦言就有份心虚与歉意。
随着与驸马的日益甜蜜,谁是其中的功臣,她心里明白。
自始至终,真正点醒自己的是锦言,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没有她,若没自己与驸马未必会有今天这一步。
远的不说,这趟明秀山庄之行,起因也在她,帮着打开死结的也是她……
锦言就是她的福星!自她进门,好事不断。
当初钦天监合八字时就说过,上佳的好姻缘!偏昆哥儿是个不惜福的!
也亏得锦言心宽,不与他一般计较,还反过来劝慰自己:
可能衙门里哪个下官没当起差事来,事情办得不利索……也兴许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心里有火气发出来好,不然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
……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大方体贴的儿媳,长公主心怀愧意,有喜有忧,喜的是这孩子心性宽广凡事往开处想,忧的是锦言对昆哥儿也没有小儿女情意……
她是过来人,与驸马僵持多年,起初的怨气怎么来的?
因为他冷落不在意,没把自己放心上。
真正心里有这个人,遇上事哪里还有理智风度可言?锦言这般懂事,不气不恼不委屈,还能为昆哥儿开脱,只有敬重没有情意啊……
也罢!
昆哥儿若不收心,锦言视他为天反倒是自己受苦,这般也好,再等个一年半载,把孩子生了,情爱什么的,没有就没有。
长公主受情折磨,半辈之苦,如今苦尽甘来回头看看,自然觉得自己这多年的煎熬总算没白受。
但锦言不同。
昆哥儿的怪性子未必能改,她真上心,是自讨苦吃。
昆哥儿能守约给个孩子就好,旁的不能贪心,不能多想。
说来任昆也挺悲摧滴,不但百里霜认为他只能用来借种,在自家娘亲的眼里,他愿意充当播种机就够了。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 独自冷战
长公主送来的好东西,喜欢的,就拿来用;眼缘一般的,就收到库房里。
同样收录在册。
凡事记录,到底是前世的习惯使然,还是想为这一世留下些许痕迹?
偶尔,锦言也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一个人的性情会不动声色地藏在她生活的小细节中。
前世,她的确习惯于井然有序、逻辑分明。
她喜欢有秩序整洁的事物,不能忍受杂乱无章团成烂麻的存在。
办公室,四白落地,没有繁复的装修,简洁大气;
案头,文具资料各自归位;
电脑文件夹,大项分小项再分细项,文件名皆带日期,标明修改讨论次数;
书橱里,文件档案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她是佐藤可士和超整理术的终极拥趸者,身体力行地演绎要想成为一个思路清晰有创造力的人,首先必须懂得整理空间,从随身物品、办公环境开始,透过对于空间整理的技巧,养成对思考整理的敏锐。
这种习惯,能促使思绪清晰、提高判断能力,不仅提高效率,也是创造性思维模式的基础演练。
做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职业人士,自觉保持持续的学习力再正常不过,那么,对于一个生活在大周朝,无追求无理想立誓做米虫争取早入轮回的人而言,还保有这样的生活细节,做甚?
糊涂些,不更轻松?
日子过得愈分明,愈象煎锅里的荷包蛋,还是两面嫩煎。
或许是,这些白纸黑字,就是生活的痕迹,是她曾经来过的明证?
到底今生是梦还是前世为梦,竟有些不甚分明了……
如此活着,到底。是有些不甘的吧?
骨子里那些不安分的种子虽然沉睡着,偶尔地还是会有一两颗种籽发芽,在半夜醒来时,提醒她今非昔比。
意难平。
带着一身对世事的通透感悟。明明可以安静地回味时光深处里最美好的片段和希翼,偏有些矛盾。
对于这次生命,此岸只是一种过渡,这样低头走完一程,是不是应该?
生命不在于历程,而在于结果。照这种说辞,所有的生命不都一样?谁能脱离死的结局?
她要怎么做,才算有诚意的生活?
……
与永安侯继续处于冷战中。
很奇怪,没有爱情与友谊的两个人,也会有冷战吗?
当然会有。
冷战这东西。肯定是不会存在于陌生人之间的,但也绝对不仅限于爱人与朋友。
其实冷战挺奢侈的,能玩得起冷战的双方,绝对都是有一定底气的,笃定自己有控场能力。也认为对方有实力堪为对手。
在锦言的认知中,她可没有与侯爷叫板的实力。
这冷战么,是任昆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她只是被动防守被动接受,挨骂挨训陪老板做游戏,乐呵而已。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任昆真心询问。
刚才他与锦言分享了最近正在办的差事,他历来很重视锦言的评价。
“很好呀。”
笑着。给予老板想要的高度评价。
“好在哪里?”
这般简单地点赞,明显是敷衍,永安侯不满,亲,写几个字的评论可好?
“能解决问题的,自然都是好办法。”
详解是神马?你自己定的主意。对其中的利弊自然是清楚明白,妙在何处有谁比你自己最有发言权?
……
她的回答没有错,也算不上是敷衍,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才是认同与赞美,寻常聊天。点头道好,简单动作简洁语句,才是日常。
只是这答案,不是永安侯想要的。
任昆抿了抿唇,轻吁口气,你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收敛了表情,凝固了回答,在我们之间竖一扇冰做的门,看似亲近,实则很远。
他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这般相处?象以前那样说说笑笑的亲近不好吗?
这么简单的问话,他就是做不到。
不知为何,对上她,他好象有了一丝怯意,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算有胆怯,也应该是她对他敬畏,哪里会轮到他退却?
任昆对此羞恼,即便是对自己也不想承认……
确实有点怕。
特别是她礼貌周全,他怒起暴走后,在决定次日要不要再来,何时再来时,他的心头莫名就会有一丝隐晦的忐忑。
每一次含怒而去,等盘距在心头的气愤泄掉后,这丝怯意,他所陌生的怯意就会分外明显,不容忽视。
会前所未有地想见到她,却又怕再次得到同样对待,再次上演同样的不欢而散……
他按捺下心头的焦燥,勉强放缓语调:“……你向来聪明,如狐狡狡……”
你才如狐狡狡,你全家都如狐狡狡!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锦言腹诽,夸我狐仙有狐狸精般的诱惑力,那是姐姐魅力大!什么如狐狡狡?是说我如狐狸般狡猾奸诈?坑你蒙你了咩?不带这么夸奖的噢……
微笑。
“些许小聪明,让侯爷见笑了……”
然后沉默。微笑着沉默。
微笑和沉默是两件最有效的武器,微笑能解决很多问题,沉默能避免很多问题。
她微笑不语,有如拈花的佛。
永安侯不是迦叶,见她拈花就破颜微笑,彼此默契心意相通。
他在其中看到了委婉的拒绝。
她用这种方式表示她的拒绝。不予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
任昆的火气就噌噌往上蹿。
老是这幅可恶的样子!
笑笑笑!连坚持拒绝也是笑!
他倒宁愿她能象母亲那般,不高兴就痛痛快快地讲出来……骂出来也好,闹一顿也行,哪怕撒泼打滚状如恶妇,都好过这般温和的笑……
你无从去判断她的喜怒哀乐……
不,是她在你面前永远是喜悦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即使你认为她应该生气的,可她偏偏仍回以微笑!
该死的!
愈这样。他愈生气,愈想试出她的底线在哪里,到底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笑不出来……
人,总是喜欢要求别人。却很少去想自己是否也是如此要求自身的;
人,总会以为是别人在变化,却很少关注自己的内心改变。
此时的任昆,完全忘记了他曾经最欣赏锦言这番淡然洒脱,被她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所吸引,他忘记眼下她身上令自己不满的那些特质,恰是初时最吸引他的,甚至忘记了自己一向最厌烦女人的哭哭啼啼吵吵闹闹不懂事。
如今,他竟盼着她会有一些不好的情绪流露……
这一次,任昆又是带怒而走。
没破坏私人物品。
只是。走时脚步冲冲,又急又重。
春天容易上火,夏天最易烦燥,尤其是换季,天人合一嘛。或多或少都会受自然影响,任昆的些许症状,还不算严重。
锦言琢磨着下回他再来,上清火去燥的药茶……
说来他的自控力还不算差。
锦言不明白永安侯的火气为何会呈不确定喷发状,没诱因也会突然爆发,想来是内里运动不规律所致。
就象有的火山,哪怕二十四时监控。每时每刻分析它的内在活动状况,预测喷发时间,人们以为它一切正常,它却会不打招呼就吐烟花淌热浆,吓你没商量。
任昆好一些。
锦言观察到,每次他含怒而去。就是他的火气到达喷发的临界点了,他的离开,其实是自行冷却退避的理智行为。
在预感可能会情绪失控时选择回避,是一种理性行为。
不伤害他人,不纵容自己。这是锦言所欣赏的。
尽管,她私底下以为任老板愈来愈捉摸不定,愈来愈不好侍候了,却没有怨恼——
没有人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菩萨也有金刚一怒。
在情绪来临时怎么做,锦言不知别人会用什么好办法,她惯常采用的是与任昆相同的,暂离避让,整理心情,重获平静。
并不是所有人都与她这般想。
慈宁宫内,太后劝解女儿:
“……你也别急,守得云开见月明,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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