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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毓秀毒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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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咿呀”一声,打开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和一旁站着的四阁阁主以及皇子公主们纷纷抬起了头,只一眼,又纷纷震惊。

这,这还是他们的北云国帝王吗?

没了。

光华没了。

如同乌云遮月。

将一切都沉寂于暗淡。

瑞冬见他手中拿着圣旨,踩着碎步上前,哽咽的喊了声:“皇上。”

云绯墨将手中圣旨递给他,淡淡道:“宣纸吧。”

朝霞宫。

一个前往朝云宫守着等待消息的宫女揣着一幅古怪的脸色急匆匆跑了进来,脸上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朝着屋内的人激动的喊道:“皇上封娘娘为皇后了,从今以后,我们的小殿下就是嫡长子了。”

“真的吗,真的吗?”不少宫女激动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小殿下就不用寄养在别的女人名下了。”

“是啊是啊。”

“全都给我闭嘴。”一道厉喝猛地传来,全部宫女闻声瞬间噤若寒蝉,低垂着头,毕恭毕敬。

石榴站起来,冷沉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沉声道:“用娘娘性命换来的一个封号真的值得你们那么高兴吗,你们全都给我记好了,若是再有人拿着娘娘用死换来的一切强加在小殿下身上说事,我决不轻饶,听到了没有。”

“奴婢知道了。”一干宫女发白了脸,若是没有意外,石榴石丹就是小殿下身边的大宫女了,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身份,谁还敢得罪。

这时,石丹从内殿走了出来,石榴迎上两步问道:“怎样,那东西小殿下喜欢吗?”

石丹恹恹的摇了摇头,道:“没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地上了,小三儿说不用再拿那些小玩意给小殿下了,殿下都不喜欢。”

石榴闻言蹙了蹙眉,一脸愁绪:“那该怎么是好,不哭不闹,哪儿都不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石丹眼里闪着泪花,又想哭,“石榴,殿下他只是想娘娘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让小殿下开心了,小三儿说了,殿下虽小,可他心里明白得很呢。”

石榴哀伤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夜幕时分,宫中灯火点亮了黑幕。

小三儿抱着云玥站在朝云宫殿大门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殿内正堂的那一副水晶棺材,透过透明的水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棺中的那一抹红。

“娘娘。”他眼泪倏地流下,哽咽的喊了句,往殿中跑去。

这次,沈朗陆离并没有阻止,因为皇后明日就要下葬皇陵,是皇上说,让那两个孩子来见皇后最后一面的。

小三儿仿佛没有看到一旁的云绯墨,也没行礼,抱着云玥就跪在了棺前,看着棺中那熟悉而又让人眷恋的女子,泪如雨下。

“娘娘,奴才带殿下来看您了,您看看他吧,娘娘,小殿下会说话了,他会叫娘亲了,娘娘……。”

“啊,啊……。”云玥从小三儿怀中站起来,伸出小手,不停的掀着那沉重的棺盖,一双澄澈无比的眼睛,聚满了泪水,一滴滴往下。

“娘,亲,开,打,开。”

小三儿哭着道:“殿下,奴才这就为您打开。”

然而,一把七八岁的孩童,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儿,那点力量,又怎么能掀开重达千斤的棺盖。

小三儿脸都涨红了,眼见棺盖依旧纹丝不动,心头又是无力又是悲痛,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娘娘,您怎么可能扔下小殿下,您怎么忍心啊,您起来,您起来啊,呜呜……。”

“娘娘,您知道吗,殿下都不笑了,他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再也不笑了,这都是娘娘害的啊,您怎么就那么狠心啊娘娘……。”

“不就是手脚筋被切断了吗,不就成为了一个废人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还有奴才和石榴石丹吗,让我们做您的手,做您的脚,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舍弃我们啊,娘娘,一路来到千流,什么苦难您没经历过,为何唯独这次,您却撑不过了啊。”

“酿,亲……。”云玥也哭,手抓着棺沿,泪眼朦胧的看着棺中躺着一动不动的女子,哭得气差点没喘过来,一抽一抽的,直教人看了心碎。

门外的陆离眼眶发热,吸了下鼻头,撇开了脸,偷偷的抹泪。

沈朗瑞冬亦然。

“玥儿,到父皇这儿来。”云绯墨不知何时来到棺旁,蹲下身体,朝着云玥伸出了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玥扭过头看着他,眸中恨意潆洄,半晌,一把拍开了那伸过来的手,抽噎着挤出了几个字。

“不,灰,原谅。”

那蹲着的高大身影明显一僵,直直看着那小人儿,良久,才低喃道:“连你也不要朕了,是吗?”

云玥抽噎声一顿,湿漉漉的双眼,倒影着面前男人的悲凉落寞,看着那依旧伸着而没有收回的双手,“哇”的大哭,扑到了那男人怀里。

云绯墨紧紧将他抱住,任他哇哇大哭,闭上了眼的眼角,划过一滴热泪。

小三儿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停住了哭声,目不转睛落在棺中任他怎么哭喊都没用的女子容颜上。

没了,娘娘没了。

再也不会醒来了。

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再也不会温柔的摸他脑袋了。

殿下,您都忘记了吗,娘娘之所以会死,一切都是您父皇造成的啊。

您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呢。

那他的娘娘,怎么办,就这样死了,然后任由岁月的洪流将她淹没殆尽吗?

别想,谁都别想,他的娘娘,他心中跟仙女一般的娘娘,谁都别想在伤害她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哪怕那人是皇帝,也不例外。

“皇上,你知道吗,是你害死了娘娘。”

低低的声音传来,瞬间如同一道锁链,死死缠绕在了云绯墨心头,越勒越紧。

“放肆,小三儿……。”瑞冬大叱。

“我要为娘娘报仇。”

如同信仰崩塌,小三儿突然大喊一声,在沈朗陆离和瑞冬震惊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疯狂的扑了过来,避开了云玥朝着云绯墨后背又踢又打,“你这个恶魔,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打死你,娘娘就是因为你才死的,我要打死你……。”

站在门边的陆离沈朗瑞冬三人压根没料到一个小奴才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朗先人一步,将哭喊着的小三儿轻而易举拿下。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小三儿歇斯底里的挣扎,朝着站起身的云绯墨大吼:“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娘娘,她哪里对不起你,你要那么残忍,是你逼死了她,是你逼死了她,你还我娘娘,你还……。”

沈朗又岂能任由他口无遮拦说下去,一记手刀下去,小三儿双眼一翻,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眼前就要撞在地上,沈朗大手一伸,将他捞了起来。

瑞冬面色发白走了进来,担忧道:“皇上,您没事吧。”

陆离则是担忧的看了晕倒的小三儿一眼,这孩子,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即便有着情有可原的理由,恐怕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当然,这还需要看在皇上是否会念在其心可鉴的份上。

否则,就算掉脑袋也不为过了。

“皇上,这小三儿?”他试探问道。

云绯墨淡淡看了小三儿一眼,道:“关入柴房,三天不许吃饭。”

陆离沈朗皆松了口气,立即领命。

这时,云玥从云绯墨怀里钻出来,对着就要带着小三儿走的沈朗喊道:“放,下。”

沈朗顿住了脚步,回过身,略带为难,这个时候,他该听谁的,正常来说,他的主子是皇上,他自然听皇上的,可如今时期,连着皇上都对着小殿下有着几分小心,这若是惹恼了小殿下,到最后,还不是皇上为难。

见沈朗还捞着小三儿,云玥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皇上,这……。”沈朗被盯得冒了冷汗,一个三个多月大的小孩,会说话已经是不正常了,如今却还有着大人般的思维,就像一个成熟的灵魂到达了一个婴儿的躯壳一般,透着丝丝的诡异。

那一双眼睛,细细看来,竟与躺在了棺木之中的皇后生前时十分相像。

几乎下意识的,不敢对视。

“放了他吧。”

皇帝,妥协了。

☆、尘埃落定

北云三百一十五年间,十二月大雪之日,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将整个北云国都蒙在了白色之中,如同屋檐下的那一抹抹素缟,

那一天,北云嘉睿皇后葬入皇陵,举国同哀。

与此同时,传言开始向四方迸发。

西茂国。

白丞相府。

一座花园处,美丽的花儿淹没在了雪中,寒风咻咻,两个裹着袄子的身影正拿着扫帚和铲子清理着小道上的皑皑白雪。

“嘶,少爷,你说今年的风雪怎么比去年来得还早还大啊,这大冷天的,手都冻僵了。”于秋停了下来,撑着扫帚,带着手套的双手不停的搓弄着。

白战记也停了下来,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嘴里热气喷喷:“谁知道呢,赶紧扫完吧,不然那女人又会派人来刁难了。”

于秋“哼”了声,愤愤然道:“这刁难还少吗,自从咱们活着回了府,这日子哪天没被刁难过,现在倒好,那些小厮丫鬟个个躲在屋里围在暖炉旁,我们却在这寒风冬雪中扫雪,再说了,这雪能扫得完了,扫干净了晚上还不是要下。”

“知道你委屈。”白战记又开始铲雪,边说道:“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寄人篱下,难免有辛酸,我们就当做强身健体好了。”

于秋对他的认命,表示不能苟同:“少爷,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少爷,就算你觉得无所谓,可慧姨呢,让她天天看着你被其他人欺负,她心里难道不难受吗,少爷,虽说忍一时之辱,得一生之益,可有时候太过忍让,反倒让他人觉得我们好欺负从而变本加厉。”

“然后呢,反击过后,再看着他们转而欺负我娘吗?”白战记撇了他一眼,认真说道:“秋秋,对比起我娘受欺负,我宁愿被欺凌的是我。”

于秋叹了口气,红通通的脸上尽是一片看尽人间沧桑的惆怅,“唉,为何世人皆欺我辱我,若是我出生高贵,又何至于落得大雪天受尽苦寒的地步,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

白战记看他在那装模作样的,不禁好笑,捏成一个雪球就想扔过去,却叫人打断……。

“呵呵,出生高贵又如何,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享。”伴着一道讽笑,一个披着红貂大氅的年轻公子在几个小厮和婢女的簇拥中从走廊处朝着他们二人款款而来。

待至跟前,于秋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见过三少爷。”

白战记扔掉了雪球,淡淡的唤了声:“三哥”。

年轻公子目光轻视的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吩咐你们来扫雪,可不是让你们来玩的,五弟态度如此敷衍,这可是对三哥不服?”

“五弟不敢。”白战记深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口头上的争论,他从来就不会过于较真。

年轻公子挑眉,看向于秋,道:“方才你说世人皆欺你辱你,那么对于你来说,本少爷让你扫下雪,也是欺你辱你啰。”

于秋装傻直笑:“三少爷,刚才奴才是和少爷对戏词呢,闹着玩的呢。”

“喔,不知是哪部戏曲的词,改天本少爷也好去韵曲坊听听。”年轻公子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这……。”于秋面上笑着,心里却将年轻公子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什么戏曲,鬼知道啊,他随便乱掐的,又怎么可能说出是哪部戏曲,当下笑道:“三少爷,奴才记性不好,又哪里还记得戏曲的名字,怕是要让三少爷失望了。”

“是吗?”年轻公子笑了笑,道:“这人啊,出生在这世间,每个人的命运和身份,一切都是由上天规划好的了,若是敢试图打破常规,违背了天意,便会落得如北云皇后一样的下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别企图肖想,可懂了?”

北云皇后?

“三哥,北云不是只有一个皇妃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北云皇后了?”白战记状似无意的问,心里却有了丝丝担忧,先前还听闻那女人被封妃了,这若是多了一个皇后,那她的处境会不会受掣,那皇后会不会刁难与她,毕竟一个妃子先有了皇子,身处皇后之位的那个女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云绯墨,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于秋也是懵了,傻傻的问:“三少爷,这北云国怎么回事啊,封后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这皇后难道是凭空冒出来不成?”

年轻公子见他们二人如此期待如此专注的看着自己,顿时浑身舒畅了不少,一脸高深说道:“这消息刚传至我国,你们又岂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三少爷果然神通无比。”于秋一副崇仰,嘿嘿笑道:“三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着怎么感觉里面有什么□□似得。”

“是啊,三哥,这北云国怎么回事,封后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悄无声息的。”

年轻公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扬着下巴,哼笑了一声道:“就你们这头脑,怕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也不怕告诉你们,其实北云皇妃和北云皇后本来就是同一人。”

“什么,丑丫被封后了?”于秋脱口惊呼,完了又赶紧捂住嘴巴,对上年轻公子狐疑的目光,干笑道:“真没想到,封了皇妃又封后的,那北云皇后挺厉害的嘛。”

不对,方才三哥说了,落得跟北云皇后的下场,白战记心中一惊,刚想问,旁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嗤笑……。

“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死了还能让北云皇帝追封为皇后,的确挺厉害的。”

“啪嗒”一声,手中扫帚悄然落地,落入了雪中。

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围冰冷得可怕。

对了,那是因为下了雪的原因,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让他听觉产生了问题。

可为何,于秋的表情会变得那么奇怪呢。

为何自己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泪水,怎么可能,他多久没有哭过了。

他不信,他不信,那个女人,生命顽强得可怕,怎么可能死了呢。

被人打得浑身是血她没死,马车撞裂被甩入冰冷的湖中她没死,受人栽赃被多少门派围堵绞杀她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

不是传言北云皇帝宠她如宝吗,一国之妃,地位崇高,膝下还有一名皇长子,在这样一个铁壁层的保护下,何人能要了她的命。

除了……。

“三哥,你说的那人,可知叫什么名字?”也许并不是她呢,也许云绯墨又封了一名妃子他不知道呢,也许……。

“华毓秀。”年轻公子见他们一人突然蹲下身体大哭,一人又好像失了魂,莫名其妙之际下意识就回答了。

身旁的哭声,更大了。

唯一的侥幸,也被斩断了。

“她,怎么死的。”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怎么可以不信任她还活着,白战记,你该死。

“病死的。”冰天雪地,年轻公子不愿久留,难得好心的回答了一句,便又率领着一干小厮婢女离开了。

留下的二人,一人哭,一人笑。

笑着的那人,笑着笑着,眼泪就来了。

年轻公子从廊道处遥遥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已有定断,看来,他五弟外出期间,竟和北云皇后有过牵扯。

而方才之所以那么简单告诉他们,也不过看他们反应强烈而想验证下心中答案罢了。

若是北云皇后还活着,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下他们之间的交情,如今,也罢。

东景国,云王府。

满目雪色中,窗外红梅迎风绽放,似乎在向这冰冷刺骨的逆境彰显着她的傲骨。

窗内桌旁,一人执杯,望着窗外景色,举杯独饮,待酒杯空空,再次拿起酒壶倒酒之时,已然才倒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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