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废少:拾剑挽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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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惨叫突然从巷子里传了出来。声音之洪亮，就连捂着耳朵的林夜歌都听得到。

　　　　猥琐男犯的致命错误就是说到吞阳的包子。从吞阳给瘦弱男子时都一脸肉痛的样子就知道，在吞阳面前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到她的包子。

　　　　他后来回到巷子看了猥琐男一眼。最终只是叹了一句“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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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昊天本来就不公平
　　　　燃馒小语：各位书友不要误以为这真的是穿越了，其实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后续的剧情会告诉大家的。

　　　　十一章昊天本就不公平

　　　　夜晚的南街美丽至极，大街两旁不仅挂满了煞是好看的大红灯笼。而且空中还不断的绽放七彩烟花。为热恋中的男女增添了那么一分浪漫。

　　　　一颗老枫树旁，吞阳呆呆的看着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对这样的吞阳极度无语。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现在正在苦恼要去哪家包子店填饱肚子。单单看她在地上画的图案就知道她到底有多纠结了。

　　　　地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包子，简直就可以出一个包子大全了。林夜歌跟着她一天下来，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一看见包子店就往里面钻，而且看着别人的包子就是不走。每次都死皮赖脸的要人家给她一个包子才肯走。

　　　　到了最后整个枫红城的包子店都知道今天枫红城来了个专吃霸王包子的女霸王。

　　　　“咦？姑娘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快走吧，别让家人担心了。”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来到了吞阳身前轻声说道。

　　　　来人正是今天早上替吞阳解围的雕刻学徒。

　　　　正在画包子的吞阳抬起头看了看来人，像被神罚雷霆轰击一样，猛的跃起。

　　　　紧紧的抓着学徒的衣袖，兴奋的说道：“好人，你又来请我吃包子啦。”在吞阳眼中，请她吃包子的都是好人。

　　　　一听到包子，学徒额头上的汗就流个不停。就是因为他今天看这小姑娘可怜，所以将自己这个月刚发的工钱全部给了中年妇女。

　　　　所有他只好去城外挖了一些野菜回来当饭吃。又恰好看到这个没钱的小姑娘还没离开，就好心过来提醒她几句。

　　　　如今这小姑娘又缠着他要他买包子，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野菜，灵机一动。便对吞阳说道：“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陋室一趟。我家里还剩一点面粉，应该能做几个包子。”

　　　　她一听有包子吃，还怎么会管你什么陋不陋室啊。就是在荒郊野岭也没有任何关系。

　　　　拉着学徒的衣袖就往前走。一副你不带我去，我还跟你急的样子。

　　　　但被拉了几米路的学徒猛然回过神来，大喊道：“姑娘，你这是要带在下去哪啊？”

　　　　吞阳一脸不解的说道：“你这人真奇怪，不是你说的要去你家请我吃包子吗？”

　　　　“那姑娘可知我家在哪？”学徒轻咳了一声。

　　　　吞阳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拉着学徒的衣袖，乖乖的跟在学徒的后面。

　　　　敲打着筷子，吞阳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前的蜡烛。因为学徒说了，只需要半截蜡烛便有包子吃。

　　　　果不其然，半截蜡烛后。带着野草独特清香的包子便出现在吞阳面前。

　　　　也顾不得包子烫口了，她拼了命的往里塞。

　　　　看着眼前毫无形象的吞阳，烛光照在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学徒看痴了，她真美！

　　　　就在学徒发呆的时候，吞阳的手在学徒面前挥舞。让看痴了的学徒清醒了过来。

　　　　学徒连忙对吞阳道歉，语无伦次的说什么失礼，罪过之类的。

　　　　而吞阳只是用手指指了指盘子里所剩无几的包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人，真的对不起了。你的包子实在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学徒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看他的事情，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学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呢。

　　　　于是便开口说道：“姑娘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不知可否告知。我的名字叫做夏锲。”

　　　　这一问可为难吞阳了。她可从来都没有名字啊，沙爷爷又没有给她起名字。并且在沙漠里也不需要有名字这种东西。

　　　　她仔细的想了想，便说道：“我的名字叫阳吞吞。”因为我想将太阳吞掉。”

　　　　“噗呲”学徒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吃货啊。居然饿到想吃太阳。

　　　　但他又怎么知道吞阳说的真是想将太阳吞掉。这是在她很小时候就一直在幻想的事情。

　　　　见学徒笑她起的名字，于是便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叫夏锲啊？”

　　　　一讲到他名字的由来，他便严肃起来，因为这是他娘给他起的名字。

　　　　“古人云契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我娘想让我学会锲而不舍的精神于是便帮我取名为锲。而性则是跟我娘亲的姓氏。”

　　　　听了夏锲的解释，吞阳觉得自己取得名字档次好像有点低。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喜欢就是了。

　　　　在后续的谈话里夏锲得知阳吞吞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从小到大都是在一个老爷爷的照顾下生活过来，而如今她离开了她的爷爷孤身一人来到枫红城开豁眼界。

　　　　而阳吞吞也知道在夏锲出生之前，父亲便病逝了。而在他六岁那一年，母亲也因劳成疾随即离去。这些年来他都是在给枫红城一位雕刻大师手做学徒生活过来的。

　　　　这时候，阳吞吞才觉得自己比夏锲幸运多了，她身边最起码有人陪。而夏锲只有那套冰冷的雕刻刀相伴。

　　　　当阳吞吞知道夏锲会雕刻后，便吵着要去见识一下夏锲这些年来的雕刻作品。

　　　　在阳吞吞的软磨硬泡下，夏锲才带着阳吞吞来到一间破旧的杂物房里。

　　　　她看着满屋奇形怪状的雕刻不禁大笑起来。但随即她便意识到这样会伤夏锲的心，于是便拍着夏锲的肩膀说道：“其实你雕得也不错，你看看这只没毛的小鸡雕得多可爱啊，”

　　　　“那是一只雄鹰。”

　　　　“这只猪也不错嘛？胖嘟嘟的，肯定是只大肥猪。”

　　　　“那是一只猛虎。”

　　　　“其实我觉得这只冬眠的蛇雕得多好，好像它真的是在睡觉一样。”

　　　　“那是一条神龙。”

　　　　阳吞吞一脸尴尬的看着夏锲，当她正准备向他道歉的时候。

　　　　夏锲自顾自的在地上坐了下来，拿起地上的一块雕了一半的木雕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学雕刻十五年。在老师和其他学徒看来我的雕工一直都没有长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天起得最早的是我，睡得最晚的是我。我从来不相信自己笨。因为如果我笨，我可以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去学。”

　　　　林夜歌看着夏锲手掌和指间的厚厚的老茧。他便能看出夏锲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一个真正日日夜夜付出努力的雕刻工。

　　　　他的双掌应该是布满老茧的。因为一旦雕刻时间过长，雕刻刀便会变钝，从而影响雕刻。

　　　　只有对雕刻充满热爱和专注的雕刻工才会经常性的磨雕刻刀，进而导致双掌起茧

　　　　而一名长年累月勤奋练习雕工的人，他的指间同样会有老茧。毕竟雕工是要着眼于细处的工艺，它对雕刻工的要求相当的高，甚至可以说是严格。

　　　　因为雕刻需要，雕刻刀刻下去时需要许多种不同的方向，雕刻刀在指间反复摩擦，从而使得指间渐渐生成一层老茧。

　　　　这些是他跟着林天命去拜访一位木雕大师时，林天命告诉他的。

　　　　而如今夏锲手上的老茧竟比他见过的木雕大师还多。他不敢想象夏锲到底付出了何等的努力。

　　　　夏锲将手中的木雕放下，拿起被阳吞吞说成是蛇的木雕。眼神迷惘的看着窗外，一阵轻柔却略带哀伤的声音在杂物房内响起。

　　　　“我也知道自己雕得不好，一个老人曾告诉过我，如果你想得到一件东西，首先得问一下自己有没有付出对得起这件东西的努力。所以当其他学徒嘲笑我时，我只会更专注我手中的木雕。因为跟他们斗气很浪费时间。”

　　　　林夜歌看着这样一个偏执的夏锲，他不禁为他感到惋惜。但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天赋是昊天所定的。岂是区区努力就能弥补得了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昊天的确是不公平的。努力拼命的人天赋平平，而虚度时光的人却天资聪慧。

　　　　他不禁自问，那到底是昊天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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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他赢了
　　　　第十二章他赢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阳吞吞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回来一趟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找包子铺。

　　　　包子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同时的，林夜歌和阳吞吞终于见识到夏锲那可怕的执着。他完全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人一样看待甚至有时候他们都觉得身体是夏锲的负担。

　　　　早上天还没亮，鸡还未鸣的时候夏锲就已经打完水，在做早餐了。待煮好后，匆匆的吃了两口。

　　　　就一头钻进木头堆里，直到正午时分才依依不舍的从木头堆了钻出来。其实如果不是阳吞吞在这里的话，他以前通常都是将三顿变为两顿的。

　　　　如果用他的话来解释就是：“吃饭也是在浪费时间，如果不是身体需要，我觉得饭也是可以不吃的。”

　　　　每天夜里，杂物房的灯就从未熄灭过。林夜歌和阳吞吞看着小山堆的木屑，都替夏锲感到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尽管他手上已经布满了老茧。但高强度的雕刻，依然将他的手指磨得出血。

　　　　而为了保持手感和不让鲜血滴到木雕上，他每雕一刀。就必须将手放进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中。

　　　　夏锲的这种行为其实跟自残没有两样，甚至比自残还残忍。可以想象一下，是拿刀直接在你手中快速划出一刀煎熬，还是慢慢的将你手中的皮磨破煎熬。

　　　　但每当阳吞吞问他为何要这么拼命的时候，他只说一句他不认命，便继续埋头苦干了。

　　　　看着夏锲近乎癫狂的行为，他内心的想法也开始有了那么一丝的动摇。

　　　　人真的不能抗天吗这是林夜歌第一次对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发出的疑问。

　　　　后来阳吞吞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在外面随便找了一种野草。便以此来当借口说这种草专治皮肤破裂。实则趁夏锲睡着后，偷偷的用法则序链为其疗伤。

　　　　也幸亏这一幕没让书院里那个一直敬仰法则序链的疯老头看见，不然十有会立刻扑过来跟阳吞吞拼命。

　　　　夏锲对于他自己手上的伤一夜就痊愈的功劳全部归功于阳吞吞在路边随便拔的野草身上。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阳吞吞早已将全城大街小巷的包子铺统统祸害了一遍。结果便是店铺老板远远的看见她，便急忙跑出店里，往阳吞吞手里就是几个包子，几个包子的塞。

　　　　至于夏锲，林夜歌对他母亲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那已经不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了。

　　　　完全已经上升到锲而不舍，万木皆泣的地步了。就单单他这一年来雕得木雕就不下百个，雕废的木雕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林夜歌也没有闲着。在夏锲疯狂的执着带动下，他也开始拼命的练习剑法。虽然他无法做到夏锲的那种程度。

　　　　但对比以前的林夜歌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了。终于，凭着自己超凡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林夜歌在剑法上也取得惊人的突破。

　　　　如果再让其与红发一战，他有信心在不用未央歌的情况下与其抗衡。

　　　　今天是一年前阳吞吞来到枫红城的那一天。为了庆祝这一天，夏锲破天荒的没有拿起他那套雕刻刀。而是早早就出了城，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而此时的阳吞吞才刚从睡梦中醒来。草草的洗漱完后，往大街上那么一溜达。怀里已经多了一大包的肉包子。

　　　　阳吞吞百般无聊的在街上闲逛。但这一年里她早已经将枫红混得比当地人都要熟悉。故此阳吞吞才会觉得无聊。

　　　　当其走到城门前时，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于是便欢快的跑到了城外。因为枫红城是人族的皇都，所以为了让一些富家子弟和修行者增加实战能力。初代人皇特意将城外的落月森林保留了下来。

　　　　据说落月森林的由来是因为妖族信仰血月，而初代人皇的意思便是要这些代表着人类未来的少男少女们有朝一日连妖族的信仰都击碎。

　　　　不过虽然初代人皇的想法很好，但直到林夜歌的那个年代。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一直保持着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并且到了那个年代，落月森林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古书上留下的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林夜歌跟着阳吞吞在落月森林里四处闲逛。见到什么都要逗弄一番。

　　　　下到毫无元力的大野兔，上到相当于人类意剑境的暗影吞狼，都逃不过她的魔爪。

　　　　就在吞阳玩弄一只可怜兮兮的豪毛战猪的时候，一道瘦削的身影却在离吞阳好几百米开外的草丛堆里上蹦下跳，有时甚至还会一头撞在大树上，显得格外的狼狈不堪。

　　　　夜幕渐渐降临。阳吞吞也玩的够尽兴了，于是便从身下如小山般的山地熊王身上跳了下来。

　　　　山地熊王待阳吞吞走后半个时辰才敢动一下身子。原本凶恶无比的双眼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山地熊王的脆弱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阳吞吞看着眼前升着缕缕炊烟的小木屋。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在她的心里悄悄的埋下了种子。

　　　　阳吞吞开始发现她对夏锲已经变得有点依恋了。但无所谓，正如她一直秉承的观念“只要我喜欢，管它呢。”

　　　　一进门，阳吞吞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小木屋里唯一的那张旧木桌上，一盘冒着热气的包子正静静的摆在中央。

　　　　听到开门声，夏锲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阳吞吞不禁狂笑起来。到了后来甚至笑到要捂着肚子。

　　　　夏锲现在的样子的确不怎么雅观。满头的包，脸上还这里一块青，那里一块紫的。像刚从山上滚了下来似的，好生狼狈。

　　　　他红着脸，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傻笑。阳吞吞心疼的摸着他脸上的青紫，双眼泛起了泪光。

　　　　她知道夏锲每个月的工钱，仅仅只够每天买青菜来做饭。根本就不可能有余钱去买肉。

　　　　再看看他脸上的青紫，一想便知道他今天肯定是去城外抓大野兔了。

　　　　“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又没说青菜不好吃。干嘛要将自己弄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