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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无忌他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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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别着急,网都撒出去了,鱼儿咬钩总也需要些时间。”伸了个懒腰,又道,“可惜军中不能饮酒,否则正该同你大醉一番。”

他这般成竹在胸的模样,令狐冲含笑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那头元军大营中却正在闹着,原来那几名传信兵嗓门嘹亮,又实打实喊了这么久,营中一传十十传百,不说人尽皆知也相去不远了。

秦扬扬正跪在主帐不住叩头,见王保保走出来,忙喊道:“将军,您拿我换了郡主娘娘吧,我这条命是您救下来的,您叫我死,我绝无二话!”

他出身卑微,在营中官职不值一提,王保保却早已留心此人,知他颇有几分才干,亲自将他扶起来,正色道:“你有擒杀匪首连学义的功劳在,待此次回朝,我定禀明皇上你的功绩,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我赏你还来不及,怎能放任你去叫那帮人凌辱而死?”

秦扬扬极是动容,流泪道:“小人贱命一条,如何抵得上郡主娘娘千金之躯?”

王保保面色一沉,肃容无比道:“这话以后绝不可再提,你是朝廷命官,圣旨加封的,我为了私情便供出你去,非但是对满军将士们不义,更是对皇上不忠。”说着向大都方向抱拳。

偏生此时外面喝叫声又起,王保保半是当真为妹子担心,半也有借此邀买人心之意,也含着泪道:“我自己的亲妹子,难道我不心疼吗?可多少我军将士为了剿灭白莲教和红巾军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们能为我大元、为皇上牺牲,我扩廓帖木儿为何不可?”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叫周遭所围之人听了去,被说得心头火热的不在少数,一时叫好声四起。王保保趁机捏紧拳头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见大大鼓舞了将士的士气,不复先前的沉沉死气,方才回了营帐。

他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叫两侧家仆急忙扶住了,一老仆也是看着他兄妹二人长大的,哭道:“世子,您这可如何同王爷交代啊?”叫他说,要张无惮提出的条件是叫大军退兵,不应就算了,但不过拿个小人物去换,不答应真是太亏心了。

另一人也忍不住道:“那人也不过是个参将,品阶还比不上郡主娘娘,您便是应了,旁人也不能说什么。”元朝统兵将领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的数不胜数,王保保便是供出秦扬扬去,朝廷方面也不会怪罪,反倒他为个小人物折损了圣旨册封的当朝郡主,倒更可能被问责。

“那个是我的亲妹子,两位多难受,我只会比你们感受深十倍。”对着他们,王保保没再掩饰自己的悲痛,沉声道,“只是我若真这么做,寒了将士们的心还罢了,死去的连学义乃彭莹玉手下,说是同红巾教并力抗敌,多少还有些摩擦,尤其连学义死后掌权的还是红巾教的邓愈,他的那帮小兄弟嘴上不说,心里能乐意吗?”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若是红巾教教主这般大方,甘心吃个大亏,拿敏敏出来为连学义报仇,彭莹玉一系的人谁不得赞他高义?两派间那些隔阂便都烟消云散了,这两家若全心全意联合起来,对我军大为不利。”

秦扬扬值甚么,可若因一个秦扬扬,使得他两家的反元联盟前所未有的坚固,造成的损失十个赵敏都补不回来。王保保冷笑道:“这红巾教的张无惮出了名的阴毒狡诈,他怎么可能做蚀本生意?”

第92章  连环中计

赵敏双手十指呈塔状叠放在桌上,食指偶尔上扬一下再轻轻敲击手背,以示心中的焦虑和紧张。她好似在房中枯坐了很久,才见张无惮再走进来。

对方神色平静,赵敏看不出所以然来,只笑道:“张教主,我可以走了吗?”

“恐怕不行,你哥哥十分没有诚意,连座下一个小小的参将都舍不得拿出来。”张无惮随意在她旁边坐下,见赵敏眸光闪烁,温声道,“本以为是奇货可居,谁想到竟然砸手里了,郡主娘娘,我留着你性命还有何用?”

赵敏平静道:“我哥哥自有他的考量,他换也好,不换也好,都丝毫不影响我们兄妹的感情。”说罢想起张无惮跟他弟弟似乎关系紧张,不由得抬眼看了看他,心中念头转个不停。

张无惮此时却显然没想起他那个糟心的弟弟,只笑道:“郡主娘娘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你歇着。”不再耽搁,径自起身离开了。

待牢房的门又锁上,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赵敏方才长舒一口气,稍稍放松下来。她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但也无法,一直坐到天黑,草草用过晚饭便歇下了,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过来,一睁眼却看到两名守卫都被放倒了,有一个黑黢黢的高大人影走了进来。

赵敏心头一惊,叫那人一把堵住了嘴,对方低哑地“啊”了一声表明身份。这一声将她的心定了下来,来人正是苦头陀。

范遥一把将她抗在肩上,一路摸索出去,期间碰上了一伙巡逻兵,叫他眼明手快先一步给击毙了,没人来得及发哨示警。待出了起义军聚集地,却迎头走过来一人,赵敏便听见苦头陀又“啊”了一声,声音中饱含惊讶。

来人正是方东白,他低声道:“今晚另有二十多人的精锐小队潜入了,张无惮他们忙着应付,用不到我去给他们制造麻烦了。”

赵敏自范遥肩上挣脱落地,立刻惊喜道:“定是我哥哥派人来救我的!”又问道,“苦大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方东白从一开始就没叫人捉住,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但苦头陀被捉时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了,竟然也能逃脱?

方东白帮忙道:“苦大师在江南时就脱身了,是张无惮疲于应对江南义军,将本来看守他的令狐冲叫去帮忙了,另换了张无忌。那日张无忌却是喝得大醉回来的,苦大师趁机挣破了锁链,我们是在江南的绿柳庄汇合的。”

赵敏恍然道:“怪不得这一路走来,张无惮好大的火气,一提张无忌就翻脸。”想跑了苦头陀是很大的失职了,估摸着兄弟两个大吵一架,分道扬镳了。

想当初也是方东白去追的他,赵敏心中对张无忌先有了三分鄙夷,又随着他二人一路去了元军营地。临到地方时,赵敏盯着营帐中点点烛光却禁不住脚下一顿,迟疑道:“我总觉得今天实在是太顺了……怎么牢房外没有多少人专门把守?”想前几天不是张无惮就是令狐冲盯着她的。

这小郡主年龄不大,脑子转得却实在是快。范遥眼皮一跳,听方东白道:“郡主若觉不对,咱们不入大帐就是,另去哪里呢?”

赵敏平生头一遭落入敌手当了这么久的阶下囚,说心中不惧是假的,眼见兄长的营帐就在眼前了,怎么舍得过门不入?何况她身边就这么两个人,对川蜀一带根本不熟,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她沉吟道:“早先张无惮拟拿我换人,没成想被哥哥一口拒了。”看张无惮临走时那难掩失望的神色,以后还肯费人力物力盯紧她才怪,这样一思量,赵敏倒也想通了,便道,“阿大,你入内请我哥哥出来,不要声张,莫要惊动旁人。”

论能神不知鬼不觉请人,还是苦头陀更在行,但一来赵敏更信他能护好自己,二来苦头陀是个哑巴,多有不便,难以取信王保保。

方东白潜入军营,不多时就请了王保保出来,随行的却有三四名副将。王保保一见果真是她,大笑道:“好,敏敏你回来了就好!”说罢就上前来牵过她的手,爱怜地拍拍她的肩膀,又给她捋鬓角,“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赵敏见了哥哥自然喜悦不胜,但王保保还带了这么一大票人来却出乎她的预料,不动声色往旁边看了一眼,方东白垂首道:“都怪手下办事不利。”

“说来也是巧了,阿大去寻我时,两位副将正巧来同我说事,我便请他们一道来了。”王保保见妹妹完好无损安然归来,心情大好,哪里管这些小节,牵着她往里走,“我瞧你瘦得可怜,好生歇下,明日哥哥烤只全羊,咱们兄妹同乐!”

他烤羊的技术并不强,但这份心意不是假的,赵敏一颗心都软了,亦步亦趋随着他入了营帐。王保保叫贴身侍女服侍她收拾妥当了,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看她睡熟了方才离开。

第二日他在帐内撰写公文,听人来报说郡主娘娘醒了,忙扔下手头的事儿过去,晚间看得并不真切,此时见赵敏周身完好,看颜色这些日子虽担惊受怕,但并没受到慢待,松口气道:“那姓张的小子没欺侮你就好,哥哥真担心……”

后半截话都咽了下去,王保保道:“敏敏,你不怪哥哥吧?”

赵敏连忙道:“哥哥这是什么话,若非您昨日没应,张无惮如何会放松了警戒守卫?何况要不是您派去的营救小队拖住了他们,苦头陀也不会这般顺利将我带出来……”说到此,她又顿了一顿,那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又涌上心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保保见她神情恍惚,还当她还在后怕,便不再说下去,道:“说来这张无惮还有几分眼力,我此行最大的收获,正是发现了秦扬扬这一猛将。”说猛将夸张了点,元军中可用的人实在不多,就秦扬扬的天资都算得上中等以上了。

赵敏笑道:“那真要恭喜哥哥了,”她担心王保保再自责,为示自己是真不在意他否决换人的提议,又道,“我听闻此人斩了明教大将,立了大功,正想一见呢。”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王保保如何不知妹子心意,哈哈大笑,牵着赵敏走出营帐,却见一家仆匆匆赶来,惊惶难以言说。

王保保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家仆将头深深埋了下去,不敢去看他脸色,低声道:“庆格尔泰大人死在帐内,被人一刀斩首了。”

庆格尔泰就是秦扬扬的蒙古名,王保保大怒,问道:“尸体何在?”

家仆道:“头颅不见了,身体尚在,小的这就使人抬上来。”

连学义也是这般被秦扬扬一刀横斩身亡的,王保保深吸一口气,猛然扭头看向赵敏:“你昨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走入营中,非要偷偷叫方东白去寻我?”

赵敏道:“我疑心逃得太轻松了,怕再有诈……谁料到还是中招了……”正相反,因她鬼鬼祟祟的行径,无形中更坑了王保保一把。

王保保知此事不能怪她,苦笑道:“这姓张的真不是盖得,这手玩的真是毒。”他昨天还义正词严在全军将士面前说绝不会因私废公,转眼间他妹妹偷摸着回来了,秦扬扬还死了,有心人都该猜,是不是他嘴上说的义正词严,私底下跟张无惮达成了条件。

赵敏宽慰道:“此计不过膈应人罢了,对哥哥并没实质性的影响,最多就是膈应人罢了。”从法理上来说,没人能判王保保有罪,以元兵那帮草包之人,固然心中犯嘀咕,也不影响他们照常来讨好王保保。

话是这么说,她却知道自己哥哥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希望跟属下打成一片,又希望能树立完美无瑕的名声,为日后加官进爵夯实基础,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此事定当成为旁人评定他人品的一大依据。

王保保叹道:“此计诛心。”草包们怎么想他全无所谓,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是草包的,这些人既有思想,日后如何还肯信他?一时半刻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可对他日后仕途进境的影响是巨大的。

他旋即又苦笑道:“况且张无惮此人的阴险狡诈之处由此可见一斑,我就担心事后他还能有什么后手。”拿赵敏换一小将的代价他都不肯给,对方翻翻手却泼了一大盆脏水过来,他根本无从分辨,硬是叫他拿名声来换,这代价可是超过他心底报价的数倍了,就是没后手都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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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愈入了房内,看到张无惮跟令狐冲各自捏着对方一只手看来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见他两人都看过来,方道:“教主,有消息了。”

张无惮先对着令狐冲笑道:“你这掌纹太乱了,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进行严肃认真的算命探讨,不是在拉小手。

而后他方对邓愈道:“如何?”

“王保保果真命人厚葬了秦扬扬,只是他如今做多错多,就这样做了,军中也有颇多怨言,反倒有人指他是做贼心虚,卖了人家再假作好人,想借此弥补。”邓愈痛快大笑道。

张无惮十分配合,也跟着笑了一通,又说了几句,温言将邓愈赶走了,一抬眼见令狐冲神色有些古怪,笑道:“可是嫌我此次的手段失了光明磊落,流于下作了?”

“这倒不是。”令狐冲心道什么时候你的手段走过光明磊落风,口中道,“只是我不是很明白,你这么做不过就叫王保保难做一下罢了,朝廷方面也不会有人问责,元军将士更不会多嘴诘难,有什么实际作用吗?”

张无惮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过才刚开了个头,需得细细筹谋。如今还显露不出来,再过上一两年,你就能知晓了。”

所谓连环计,哪有第一环就显露出来的?张无惮承认他是个小人,他手下现如今还没有能够跟王保保抗衡的出色将领,邓愈等人如今都还太过稚嫩,他只好出此下策,走背后下黑手的路线。待他得到屠龙刀中的《武穆遗书》,修习几年有所得后,再议后事。

令狐冲对一两年的计谋根本不感兴趣,只低声道:“你就不怕苦头陀和方长老因此惹得赵敏怀疑了?”

“以赵敏如今所得的讯息,也只能知道我此举不过是给王保保兜头泼了一盆脏水。他兄妹二人都不会当真将此放在心上。我怎会冒着两名这么高身份卧底被识穿的风险动手设计,就只为了泄愤?”张无惮笑道。

令狐冲将他这番话细细琢磨了一番,恍然道:“是了,正因你一副好似要惹得他们怀疑方长老的行径,他们想到此节,反倒不会怀疑了。”对付蠢人用这法子当然行不通,可谁让王保保聪明而又睿智,越聪明的死的越快。

“王保保就算原本没将我看在眼中,经此一役,日后对上我,一举一动都得斟酌了。”张无惮暗含得意道,“这正中下怀,我不怕他想太多,就怕他什么都不想。”

他自己也是这种人,深知如此思考的痛苦,可这毛病深入骨髓,想改都没办法改。自从心魔出现后,张无惮有意克制,这都大半年了方初见成效。王保保若无特殊机缘,怕终其一生都难以自行想通了。

令狐冲笑道:“是是。”又道,“那该去跟无忌汇合了吧?”

为了给赵敏错误的引导暗示,张无忌早便先向北而去了,张无惮也很不放心将他一个人扔下,立刻道:“收拾行李,立刻便出发。”叫赵敏探听了他的行踪也无妨,这不刚算计了人,范遥逃跑之事也让他给利用上了,气当然消了,得去跟张无忌重归于好了。

两人不再耽搁,一路北上,顺着张无忌在饭馆客栈留下的戳记,一口气追到了大都,总算是追上了人。

张无忌并非孤身一人,张无惮一见了在他旁边站着的小姑娘便吃了一惊,忙道:“这不是曲姑娘吗?”

此人正是曲非烟,她乃曲洋的孙女,原著中早就该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宴上死了的,叫张无惮一番搅局,倒是活生生站在眼前,正对着他们嬉笑。

张无惮左右看着找人,令狐冲问道:“可是刘师叔和曲长老也在此?”他到底是五岳剑派中人,想刘正风和曲洋仍交从过密,叫嵩山派知晓了又是一桩事非,好意提点道,“这大都并非可招摇之地,还当快些避开才是。”万一碰上个认识刘正风的熟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曲非烟笑道:“张大哥,令狐大哥,刘爷爷和我爷爷是上大都寻访一位老师傅,他善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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