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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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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聪明,又年轻,本宫看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姑姑,这张脸也是胜过不少嫔妃的姿色,若是一装扮,也能变个人呢。”皇后盯着琥珀的笑靥,心生一计,冷声问了句。“也没想过在宫中走别的路吗?”

皇后的意思,琥珀听在心里,她想要让自己成为皇帝的女人,如此以来,就能拉拢她,让她心甘情愿被皇后操控。

这弦外之音,听懂了,也决不能上钩,皇宫内不少出身低微的宫女都想要一招之间从麻雀变凤凰,其实她们目光太过短浅,即便能够得到皇宠,无法跟后宫的得势者勾心斗角,更可能落得个惨烈绝境。

这般想着,琥珀笑的甜美,化解她婉拒的不识好歹意味。“我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再好的路,若是磨脚,我这样的人也是走不远的。”

这是拒绝皇后的意思,皇后看惯了想要攀附皇帝而动了很多心思的女人,这个琥珀倒是独具一格的性情。皇后没有将情绪表露在脸上,话锋一转,倒是扬扬手,嘱咐下去:“怎么身上一点金银也不见?珍沫,去把本宫那套七彩琉璃首饰取来。”

琥珀眼眸一沉,眼看着珍沫捧着一个红色锦盒过来,盛放在琥珀的面前,躺在其中的是一只琉璃簪,一串琉璃珠链,款式简单,七彩斑斓好不漂亮,正是年轻姑娘家最爱的。

皇后端着茶杯,不疾不徐地说道:“本宫十七岁嫁入皇宫的时候,便是戴着这一套,当时人也年轻,就跟你一样,总是不爱戴首饰,不爱金银,怕沾了俗气。这套首饰虽然不比金银值钱,却是最衬得人的,你可是殿下的第一张颜面,如何也不能失了殿下的身份。”

“娘娘教导的是。”琥珀从珍沫手中接过这个红色的锦盒,如今若是不要这礼物,自然驳了皇后的面子,是跟皇后树敌,那是蠢事,自己决不能做。

皇后跟庄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自然无法避免在其中,但却也必须如履薄冰。

“既然收了,就戴给本宫瞧瞧看。”皇后淡淡说道。

皇后身边的珍沫替琥珀簪上琉璃簪,素面银纹,垂着一串七彩琉璃珠,摇曳娉婷,素雅又亮丽。接着,一串琉璃珠链系上琥珀的脖颈,挂在宫装的束领之外,偎贴着翠色宫装,更是美丽。

“真是个美人。”

皇后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琥珀半响,最终吐出这一句幽然喟叹,情绪万分复杂。看她那表情,好像是在哀叹过往的青葱岁月,埋没在深宫高墙。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皇后才再度望向琥珀的方向,皇后的语气变冷几分,脸上再无笑容。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本宫这里,还是庄夫人那里?殿下总跟你吵着要去见亲娘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站在殿下这边。”

皇后的视线,蓦地灼热几分,琥珀感觉的到。

琥珀平视着,目光与皇后的交汇着,没有任何的闪避,真诚光芒的让人不敢逼视。“庄夫人对殿下,是生母没错,但殿下更亲近,陪伴更多的人,是皇后娘娘。即便不是娘娘的血脉,娘娘也是个慈母,这几年来对殿下花了很多苦心,又有谁能够做得到?这世上,不是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娘,养育之恩,才是顶顶重要,我常教导殿下不能忘本,义理孝悌,是做人的根本。”

皇后面容上的冷意,渐渐褪去几分,弯了弯单薄的唇,笑容很浅很淡。“你这张嘴皮子,可是厉害,舌灿莲花,两边不得罪,本宫看宫内没有人能跟你比。”

“娘娘言重了。”琥珀再度展露笑靥。

等待琥珀离去,皇后才由着珍沫扶着身子,走入内室之中,她蓦地掉转头去,望向那门外的明媚春光,微微怔了怔。

“娘娘在看什么?”

“她很不简单。”那身影已经汇入红花绿叶的春景之内,宛若一阵风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皇后眼眸一沉,嘴角抿掉所有笑容,清瘦脸颊上,满面严肃。

“娘娘要除掉她吗?”珍沫稍稍迟疑着,试探主子的意思。

皇后摇头,冷冷地说道。“别轻举妄动,在她的身上本宫看不到一分敌意,也没有贪恋繁华的野心,说不定还能培养个人才。”

只要他日她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那么,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三日之后。

这一日,正是殿下出外看望庄夫人的时候,琥珀径自找了个空,走出后院,果不其然,一座马车之上,由着仆人扶着,洪征缓缓下了马车。

“洪叔最近身体可好?”琥珀笑颜对他。

“小姐可放心,清闲自得的生活,还有什么怨言呢?老臣要安享晚年。”洪征绝口不提听到有关小姐逃婚的消息,在他眼底她还是堂堂公主,臣子是不该多嘴的。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上,尽是满满当当的笑容。

“不过最近,有件事很奇怪,老臣不得不第一个告诉小姐,你好做好防范。”洪征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耳语一句。

“东南严防的兵力,已经落入轩辕睿的手中。”

琥珀蓦地眼神一变,蹙眉追问:“洪叔,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据说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皇帝抱病在床,好些日子没有上朝。轩辕睿突然上位,实在蹊跷。”洪征沉声说道。

“西关一半的势力,也是轩辕睿的,不过,东南严防有多少兵力?”琥珀疑惑。

“少说也有五六千。”洪征估计的保守。

“他做好准备要投入这一场争夺权力的战斗了么?”琥珀幽幽呢喃,低声自问,猝然她想到什么,转向洪征的方向。

“这东南严防原本是谁的?”

还不等洪征开口,琥珀刚问完,蓦地心里浮现一个答案,她怔了怔,面色剧变。

“韩王的兵权,因此被削弱三分。”

果不其然。

琥珀满心疑云。

“皇帝是以此牵制韩王吗?让两个王爷互相牵制权衡?”

洪征摇头,觉得复杂。“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必到现在?早在登基之后,就该采取举动,而不是放任韩王势力一分分变大,到如今才做措施,不合情理。”

琥珀拧着眉头,怪不得她询问南烈羲是否国事繁多,他却表示落得一身清闲。

原来是皇帝将一部分权力,转嫁给轩辕睿。

他是蓄势待发吗?否则,如何生生容忍轩辕睿夺取他的兵权?

在被夺去自己东西的时候,他还要为她而分心,甚至从京城连夜赶来邹国桃园,陪她耗费两日时光?

他跟在她身后走完那一条长巷的时候,他在跟她一同走去河岸闹市的时候,他在跟她坐在杨柳岸感受晓风拂面的时候,他在跟她一道仰头望向那夕阳彩霞的时候,又是何等的心情?

到底是何等的心情,居然还能对她微笑?!

琥珀想到此处,眉峰蹙着,清澈的眼底投上一片灰暗的阴霾。

。。。。昨天遭遇很大的打击,心情差,不想理会任何人,决定给一个星期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更新照常,但七天之内不回复任何留言,一并到下周三再回复。

122 琥珀反击

“小姐,你没事吧,脸色好像很不好。”洪征毕竟老于世故,一眼就看出琥珀面容上的异样,急忙关心询问。

琥珀挤出一抹僵硬笑意,摆摆手,面色苍渺,踌躇了些许时间,才低声说道。“洪叔,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这轩辕王朝,也不知是否要变天。”

洪征的一句低声喟叹,传入琥珀的耳边,她的心情猝然沉重几分,也不知来由。跟洪征辞别之后,知晓庄夫人今日特意亲自下厨,招待殿下在园子里用晚膳,琥珀便独自走出后门,不远处有个山坡,如今正开满山花,万分浪漫,琥珀趁着黄昏时分,独自找个空处坐了下来,望着那五彩的野花,一团一簇,开的正好。

她的心里,却有一番滋味,万般解不开。

当真要开始一场恶斗了么?

她没有料到,轩辕睿开始反扑,居然这么快,就得到几分兵权,即便他手中的兵权还无法跟南烈羲齐头并进,约莫已经掌握南烈羲一半的权力,他日奋勇敢追,也是不容小觑的强劲势头。

是皇帝给他的势力吗?为何突然给他势力?以往有人挑拨皇帝跟韩王的关系,都说生怕南烈羲拥兵自重,但皇帝也不过轻描淡写,从未跟南烈羲发生过冲突,更从未剥夺过他的兵权。

在琥珀看来,当年韩王拥护皇帝登基,为他东西南北征战,打了好几场大战,即便狂妄冷漠,野心勃勃,倒也从未当真逼得皇帝无路可退。

按理说,皇帝应该觉得南烈羲功大于过,怎么突然有了要削弱他权力的念头?他几十日不上朝,当真只是身体抱恙?

越想越不对劲,那些头绪虚的实的,纠缠在一团,她找不到起始开端,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低低叹口气,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散漫又轻慢,这个低矮的山坡,也会有人经过?!

琥珀蹙眉,掉转过头去,这一看不要紧,才发觉来者不善。

不过如今要逃,才更危险,唯有机智面对。

“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那个男人一身灰紫色劲装,黑发披散在脑后,一双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眉间的红痣,总是跟身上的颓废气质,格格不入的鲜明耀眼。

“我当然记得你。”琥珀淡淡一笑,拍了拍膝盖的尘土,站起身来,说的轻描淡写。

“记得的话,就该拔腿就跑啊。”男人低低笑出声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向她,似乎想看一场好戏。

“我又没做错事,何必抱头鼠窜?”琥珀挑眉看他,只是一眼罢了,又回过头来,神色自若。

短暂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中,他似乎不急于动手,琥珀的右手轻轻环住衣袖,摩挲着那细小的凉意,若是他动手,她也决不轻饶。“倒是你,频频欺侮一个弱质女流,你就没有一丝丝慈悲心么?”

“慈悲心?”嘲笑的声音落在她身后,金少宗靠在柱边。颓废的气息,宛若潮湿阴暗角落暗自衍生的灰绿色苔藓。一瞬间浓的扑鼻。

他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指腹摩挲着那淡青色胡渣,英俊面孔却显得没有一分正气。“我怎么没在你身上见到一丝一毫慈悲心?”

她跟他不同,明明明媚如春花,却也藏匿了一颗狠毒的心肠,若不是被她纯真无邪的面容蒙蔽,数月前他也不至于落败,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你对我用毒,自然就是敌不是友,我没有用最厉害的毒粉对付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琥珀冷眼瞧他,嘴角的笑意,一分分变冷。

“小小年纪,手段当真阴毒狠辣。”金少宗啧啧摇头,这一句话说的也不知是褒是贬。

“也要看对什么人的。”琥珀笑颜绽放,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的漠然清冷。

她突地挑眉,眼底愈发闪烁明亮,琥珀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动,落在那男人的袖口,语气透露疑惑不解。“就是不知你这回前来,袖子里是否又藏了一条蛇呢?养蛇祸毒,不怕有朝一日被毒蛇咬了吗?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你的提醒,使毒之人,自有一套办法。”金少宗扬起唇,这个少女实在胆识过大,跟她谈话倒也不乏味。

“如今你的主人轩辕淙也下了黄泉,你难道获得了自由之身,还是——”琥珀暗暗咬唇,无声冷笑,“又找了个新主顾?”

见金少宗但笑不语,琥珀的面色突地一沉,冷冷发问。“你会出现在我面前,莫非是新主顾派你来杀我?”

“你猜。”金少宗支着手看她,指腹无声掠过自己的眉峰,淡淡一笑。那笑容称不上友善,却也几乎感觉不出任何敌意。

这个男人虽然看似品行不良,但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身上该有的杀气,实在是奇怪。

“我可没时间跟你玩把戏。”琥珀回以一笑,直直望入那一双浅色眼瞳,目光移上他的眉心那点红痣,眼底映入一片清明。“你就因为金公公的死,硬要我当这个凶手,让你复仇?你又没有证据,何必自说自话?”

金少宗笑意一敛,横眉冷对。“你可以瞒过世间任何人,即便是太医也无法察觉。但唯独瞒不了我,我十三岁就开始用毒,不至于当这个睁眼瞎。”

琥珀暗暗紧握双拳,金公公的死,无人发觉其中的秘密,但这个男人,从小跟毒药为伍,她的确骗不了他。

“你在熏香里面动了手脚,加的药,应该是铁竹湘,或者龙岩花两者之一吧。”金少宗的揣摩,却让琥珀心口紧缩。

琥珀临危不乱,笑着问道。“怎么会是我动的手脚?我跟金公公,不过数面之缘,何必为难他?”

“你的意思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金少宗的眸光,缓缓刮过琥珀的脸,让她一阵微微的麻木。

琥珀默然不语,淡淡睇着他。

金少宗点点头,说的话,让人出乎意料。“你若是这么想,也不算错。他这一辈子,祸害了不少人,为虎作伥,阴险作恶,是个十足的坏人。”

“你不是他收养的儿子吗?”琥珀抬起柳眉,浅棕色的眼瞳之内,闪过些许疑惑。论歹毒,谁比得过他?

“养子罢了,也会有真感情吗?”他冷笑,笑意夹杂人情冷暖,万分复杂。

当真是金公公收养的义子吗?琥珀开始怀疑。

只听得金少宗淡淡说道,“就看在你杀了金公公的份上,我告诉你实情。”

“你让我休养了了一段时日,下手狠毒,不过这回我不杀你。既然你我心知肚明你除掉了金公公,我也不为难你。”他一步步逼近琥珀的身子,眼底焕发淡淡的光影,宛若轻松惬意。

琥珀的面容上只剩下微凉的冷意,在他逼近的时候,表情不变的泰然处之。

“因为顾及他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所以无法亲手了结他的性命,也曾经担忧纠结了好几年,不过你的出现,可是帮了我的忙。”金少宗低声笑着,那笑一串串从喉咙里溢出,看来摆脱了金公公,他似乎才是受益最大的人。

琥珀的眉峰,缓缓变得舒展开来,她挽唇一笑,柔声说道。“说吧,你要告诉我的实情。”

转动着手掌的瓷瓶,金少宗悠闲地望向她,隐约可见那袖口的一抹青绿色的影子,那是那条小蛇的影子,但似乎今日没有害人之心,所以安安分分呆在他的手腕,缠绕几圈,偶尔吐出红信,却不显得凶狠。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或许那就是他最为友善的表情。“我受人之托,让你受点苦。”

“杀手都是这么没主见的吗?叫你杀谁,就要杀谁吗?”琥珀语气戏谑,仿佛是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面前看似颓然的男人,也可以多么毒辣。

“所以准备放过你了。”他的笑意清扬,下巴上淡淡青色胡渣,也不让人觉得有损他的英俊,相反,颓废与他的男子气概,浑然天生。他挑眉看她,长笑一声:“怎么样,我是不是最有主见最有义气的杀手?”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琥珀眼眸一沉,幽然呢喃一句,短暂沉默过后,她也下了决定。她要学会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这世道,原本就该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

她的笑靥灿烂,眼神愈发清亮澈明,朝着他走前一步,彼此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让我遇到这世上最有义气最有主见的你,我也不能让你难做。不如留点什么,给你回去复命。”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善良。”金少宗好整以暇瞥向她的方向,一派对她改观的模样。

“我身上的信物,随便来取吧。”琥珀扬起小脸,这个男人生的挺拔,约莫跟楚炎差不多,身材比楚炎的要来的清瘦两分,但并不羸弱。看着他的脸,她说的潇洒自如。

金少宗睇着她,从腰际掏出一把金色匕首,蓦地压下端正英俊的脸,他的气息拂过琥珀的耳边,毫不手软,一道银光划过她的鬓角。

像是一道凉意,滑过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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