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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将军的小妾-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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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的面色微僵,没有回话。他确实有一点点私心,没想到司徒的眼光如此锐利,竟一眼看穿他内心的想法。其实他只是想感受一下玄璇对他的关心罢了,并没有更多的奢望。

“司徒,我敬你条汉子,且你有伤在身,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靳星魄看向司徒拓,冷冷地道,“现在我借你地方一用,若是造成血流满地,事后我会亲手替你处理干净。”

闻言,司徒拓淡淡扬唇,回道:“请便。”靳星魄脾性狂傲,虽然他武功绝顶,但却也小看了白黎。白黎从不轻易出手,但若一旦出手,定然惊人。

程玄璇却是心中一紧,望向司徒拓。他竟不阻止?他和白黎的多年友情,难道真的已半点不剩?

“程玄璇,你还是乖乖站到旁边为好。你以为凭你那瘦弱身子,能挡得住什么?”司徒拓对上她惊疑的眼神,心知她在想什么,但却无意解释,只冷淡地讽道。

程玄璇踌躇,转头看了看白黎。

“陈年恩怨,总要解决。”白黎对她笑了笑,绕开她,朝靳星魄走去,边道,“今夜你我单打独斗,既是比武功,更是斗生死。如果谁有任何闪失,那都是因为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

“总算你还要一点骨气。”靳星魄轻哼一声。

“还有,我要与你说明一点。你可以用毒,也可以用暗器,若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倘若是我赢了,你也要愿赌服输,答应我一件事。”白黎双手环胸,神情悠然从容。

“若让你赢了,你想要我做什么?”靳星魄微眯褐眸,冷声问道。

“如果侥幸是我赢了,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不可再找我麻烦,如何?”白黎淡笑着,狭眸中闪着微光。

“你果然狡诈。”靳星魄不屑地嗤道。

“你不敢与我打这个赌?莫不是怕输给我?”白黎的语气闲适,却明显是挑衅之意。

“想以此激我?”靳星魄冷冷一笑,“我不会上你的当。”

司徒拓忽然插话道:“你们两人谈好了没?再不打,我这个重伤的人就撑不住了,你们还是另选别地比武吧,别脏了我的轩辕居。”

“司徒,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胆怯,而是他不敢。”白黎的唇角扬笑,存心继续激靳星魄。司徒有心帮忙,他自然听得出来。

“那你们要啰里啰嗦到什么时候?要不然,就在一百招内分胜负,也省得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一百招内,分不出胜负,就此停手,各自回去勤练武功,约定明年今日,在我这轩辕居,再比试一次。”司徒拓转眸看向靳星魄,道:“你别告诉我,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如果百招都不能胜白黎,我看你也别报什么仇了,回邬国好好反思吧!”

靳星魄勾唇冷笑,道:“好,我就看在司徒的面子上,如果百招之内我不能取胜,就让慕容白黎多活一年!”

“很好,你们开打吧。”司徒拓淡淡颔首,顾自顺着门板坐下,苍白脸色似更虚弱了一分。

程玄璇不放心地看看白黎和靳星魄,又看了看司徒拓,最后还是选择走到司徒拓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

“不用你管。”司徒拓冷然回道,看都不看她一眼。

程玄璇沉默地望着他,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进房间里,很快便又出来。

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在怀里,司徒拓眯眼看向她,硬着嗓子道:“我现在还死不了,你少多事。”

程玄璇不语,却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席地坐下。虽然他很嘴硬,也总是话中带刺,但她相信,他的内心不是这样的,他的心底一定仍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她坐定,目光转向院中,那一白一黑的男子正对峙着。

一阵清风袭来,吹得他们的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雪,冰冷而凛冽。

“动手吧!”靳星魄沉着脸,从齿缝里迸出这三个字,冷若秋霜降临。

白黎敛了神色,一言不发,左掌暗自韵劲,右手握牢羽扇,已是防守之势。

靳星魄唰地拔出随身佩剑,剑身泛着清冷寒光,他褐色的眼眸却蒙上一层阴霾。星岑,大哥今日就算是死,也会为你报仇!自你离世,大哥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如今大哥的这条命,无足轻重!

身子站得笔挺,目光直视白黎,双唇紧闭,面无表情,唯有那淡褐色的双眸已转为深褐,瞳孔不断收缩!

“叮!”那是手中宝剑发出的轻鸣,他手腕一抖,引得衣袖微微抖动,而握剑的手已青筋毕露。

眨眼间,靳星魄腾身跃起,锋利剑尖挟着强烈杀气,直刺白黎的咽喉!

“啊!”程玄璇惊呼一声。

“看来靳星魄果真是要生死相搏了。”司徒拓沉声道。

院中,只见白黎身形快速往右一瓢,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松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心脏!白黎抬手一扇挡去,听得“铛”的一声响,剑身震动。

原来那白羽扇的扇骨竟是玄铁铸成!

“虚伪之徒!”靳星魄鄙夷唾道,迅捷掠身飞起,剑光如雪,再袭而去,招式猛烈霸道,剑剑皆是致命的杀招!

白黎只守不攻,但已显吃力。

两人正僵持颤抖之中,苑门口突然闪现一道身影。那人似是未料到竟会看见这般场景,惊了一跳,低声惊呼:“王爷!”随即,来者奋不顾身地冲入靳星魄的剑气中!

程玄璇和司徒拓举目望去,见来人赫然是东方柔,不由地皆愣住!她那举动,简直就是自杀!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用情已深

白黎虽节节退避,但心中依然气定神闲,只等着让足靳星魄十招就出手还击,可却见有人突然闯进来,不禁一怔。

靳星魄亦是微愣,无心伤及无辜,但利剑势如破竹直刺而出,随来得及顿住,可剑气却已收不回,只见那人“啊”的惨叫一声,软软倒地。

“柔儿!”程玄璇惊喊,慌忙跑过去。

白黎低头一看,果然是东方柔!她为什么会这样莽撞地冲来?她是要为他挡剑?聪明如她,竟会为了他如此不智!

“王爷......”东方柔已是脸色惨白,却仍挂心着白黎,虚弱地问道,“王爷没事吧?”

“我没事,你还撑得住吗?”白黎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搭上脉搏。

“王爷没事就好......”东方柔似是感到欣慰,眼睛缓缓闭上,放心地昏阙了过去。

程玄璇心中错愕,难道柔儿爱上白黎了?是何时发生的事?

白黎不避嫌地抱起东方柔,对靳星魄道:“先让我为她运功疗伤,之后我们再继续较量。”

“你要救她,便会耗费真气,我不会占你这个便宜,改日再打。”靳星魄的面容清冽,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就转身欲行。跨出一步,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程玄璇,问道:“程玄璇,你走不走?”

“柔儿受伤了,你先走吧。”程玄璇心不在焉地回道,目光紧锁着东方柔苍白的脸。

靳星魄不再多说,顾自离去。

靠坐在房门口的司徒拓微微眯起黑眸。原来是靳星魄带程玄璇来的。

“司徒,借你房间一用。”白黎抱着东方柔疾步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

司徒拓的神色漠然,并未起身,只对程玄璇淡淡地道:“把门关上。”

“柔儿不会有事吧?”程玄璇忧心地问。

“你别打扰白黎为她疗伤,她就不会有事。”司徒拓冷觑了她一眼,耐人寻味地道,“柔儿虽然出现得不是时候,但她的勇气实在可嘉。”

程玄璇走去关门,然后坐在司徒拓身边,心里存有疑惑:“柔儿甘愿为王爷挡剑,似乎用情已深?”深得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那般的剧烈刻骨。

司徒拓冷讽地勾起唇角,道:“眼见自己爱的人有危险,奋不顾身,一心只想救他。这份深情,令人动容。”而她呢?她一听要以自身的血来救他,立刻就摇头了!

“确实令人动容。”程玄璇轻轻地应道。他话里有话,她不是不明白。

“白黎的这一生,比我好运太多。”司徒拓抬头眺远,望向那苍茫的夜幕。他并不羡慕白黎出生于尊贵的帝王家,但是他羡慕总有女子真心深爱他。先有靳星岑,再有东方柔,将来或许还会有。可是他,从未有人真正深爱过他。他戎马半生,精忠爱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但却对不起自己。就感情而言,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程玄璇的嗓音不由地转为柔和,轻声道,“你所拥有的,并不比任何人少。你得到皇上的器重,得到军民的爱戴,还有妻儿在身边,你什么都不缺。”她和孩子,这一刻也在他身边

“妻儿......”司徒拓低念,却没有多说什么。她所指的妻儿,便是宓儿和宓儿腹中的孩子吧。可是为什么他始终感觉不到喜悦?总觉得是那么的虚无,好像并不是属于他的。是因为他不爱宓儿的缘故吗?但纵是如此,他也不能不爱自己的骨肉,他必须告诉自己,一定要爱,这是上天赋予他的责任,无可推卸。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程玄璇低声说道,双手慢慢抚上腹部。不论他爱不爱她,将来孩子出生,她相信他会爱这个孩子的。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好父亲?呵呵!”司徒拓轻笑出声,却笑得有几分苦涩。是阿,他得做个好父亲。然而,这却是他所有痛苦的起源。其实他心里很明白,程玄璇决意离开是为了什么。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福,那么他就只能放手,即使心再痛,也只能如此了

程玄璇默默地凝视着他,不知该再说什么。见他抽回远眺的视线,那漆黑如夜的眼眸望过来,她忽然有些迷茫。他的眼瞳,黑得那样的深沉阴暗,可她似乎能从那黑色中看到一点温暖,那一丝暖藏得那样的深,那样的隐蔽,似有心似无意,只是......为谁而藏?

司徒拓望了她一会儿,便就淡淡地一开视线,开口道:“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很危险,你应该投入王府的庇荫。”

“嗯?”程玄璇微愣。他这是在说反话吗?可听起来似乎并不像。

司徒拓抿唇不再出声。他活不了几日了,以后她有白黎的保护和照顾,也就无需他自作多情的关心。

程玄璇亦沉默,心中苦思着,他的伤,到底该如何治。新鲜的人血,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提供呢?柔儿感激着司徒拓的救命之恩,或许会愿意,但是她现在受伤了,而白黎,只怕就算他肯,司徒拓也不会接受的。那么,凤清舞?不管她会不会肯,她都要去求她!

静默许久,司徒拓忽然道:“你没有带走那把楠木古琴,今日既然来了,就顺便把它带走吧。”

“嗯。”程玄璇轻应。当时走得匆忙,带着古琴不便,她只收拾了几件衣裳,以及那颗蓝宝石。她想知道,那宝石,是否真有一天会变颜色。

“那支夜明玉钗,你扔了吧。”司徒拓的语气极淡,似要确认,又似已自行肯定。她并没有戴着它,也许她根本不想忆起旧事,早就丢弃了。

“并没有。”从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戴过那支夜明玉钗。因为,她舍不得佩戴,她怕不小心损坏了。那是他送的唯一礼物,她要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应该扔了的。”司徒拓冷漠地瞥她一眼,道,“你既已选择了新生活,也就是开始了新的人生,你应该彻底抛开往事。别过头,只向前看。”他是将死之人,已无未来,但是她不同,她还有漫长的日子要过。

“不。”程玄璇简单地轻吐出一个字。这段时间她已想得很清楚,她的确是爱上了一个人。对于感情,她一直懵懵懂懂,若不是狠绝地离开了他,她也不会明白,原来,情已暗生,无法拔除。

“别急着说不,总有一天你会的。”司徒拓对上她清澈的眼眸,话语低沉有力,“时间,会让你忘记过去。只有还留在你世界里的人,你才会记得。”而逝去的人,她会淡忘的。更何况,那是一个曾经重重伤过她的人。

“不。”程玄璇还是同样的回答。

“又要和我对着干?”司徒拓勾起唇角,这次却不带讽意。脑中浮现他与她曾经有过的那些争执,她每次都那么倔强,非要惹怒他。在柔弱的外表下,她有一颗并不温驯的心。现在再回想起来,他突然觉得与她那样斗嘴斗气,是那般珍贵。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什么叫‘又’?每次都是你不讲道理。”程玄璇的唇边亦牵起一丝微笑。也许是因为再也得不到了,所以回忆就会变得分外美好。曾经他们总是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她再忆起,却觉得十分暖心。

“这次,我很讲道理。”司徒拓的声音低了下去,自嘲中隐含认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应该听进去,并且记住。”

“你不会死的!”程玄璇忽地生气,瞪着他,恼火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你不是一向都很强悍的吗?不就是被刺了一剑,你就放弃自己了?”

“不就是被刺了一剑?你说得可真轻巧!”司徒拓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给激怒,没好气地道,“你试试一箭穿心的滋味,再来跟我说这番话!”

“要是可以,我宁可是我受这一剑!”程玄璇脱口道。

“是吗?若真是如此,你怎会不肯以血救我?”司徒拓冲口说出潜藏心底的不满,“如果你心里有我,你会见死不救?”

“我怎么救?我......我......”程玄璇气结,可还是忍住了。她不能拿 孩子的安危去冒这个险。

“你如何?事实摆在眼前,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司徒拓直直地盯着她,心存一点希望,希望她否认,希望她能够解释。就算她坦白说,她怕痛怕死,他也不会怪她。只要她有心,他便就满足了。

“算了。”程玄璇摇了摇头,缓了气,淡淡地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不会死的。”如果凤清舞不肯救他,如果最终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她是否不得不放弃孩子?可是她好舍不得......但她也舍不得他

“不会死?我看我还是死了的好。”司徒拓的眸光一沉,语气变冷。是他奢求了,是他自找罪受。早就知道她不会为他付出不会为他牺牲,他还傻得一再确认。他司徒拓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傻子!

“死死死!满嘴的死!司徒拓,我真讨厌你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程玄璇心中不舒服,堵得慌。她不能说出真相,但是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模样。

“你又不是今日才认识我!我就是这样子,你要讨厌也不是今日才讨厌!”

“我就是最讨厌今日的你!”

“你以为你这不可理喻的样子讨人喜欢?你我半斤八两!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会骂人了?刚刚不是要死不活的吗?”

“我要死还是要活,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

“我是你妻子,怎么没资格管?”

不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两人蓦地安静了下来。

对望片刻,似都有些尴尬,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脸。

司徒拓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但心却急速跳动。她还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到底,她对他有心还是无心?若有心,为何不肯说一句软话,为何不肯告诉他她愿意为他付出?就连柔儿那样清淡自重的女子,都会为所爱之人不顾一切,为什么她却始终自私?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吧?

沉默良久,司徒拓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她,出声道:“有白黎在,柔儿不会有事,你走吧。”他不想再猜测,不像再患得患失。这种感觉,太揪心。

“等我亲眼看到柔儿安好无恙,我自然会走。”程玄璇淡声道。刚刚她失言了,她已不是他的妻子,将来他终究还会再娶妻的,她怎能如此厚颜自认还是他的妻。

“我要你现在走,你听不懂?”司徒拓的语气强硬,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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